第528章 絕境反擊未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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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腦勺撞在磚牆上的鈍痛像根燒紅的釘子,從後頸直紮進天靈蓋。
    我眯著眼睛,看見小幽靈們的指甲尖已經蹭到了湛瑤的發梢——她剛才撲過來時扯散了馬尾,幾縷黑發黏在汗濕的額角,右手還攥著半張快燒完的符紙,火苗在指縫裏苟延殘喘。
    "晨哥!"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膝蓋被小幽靈抓出了血,正用沒受傷的手拚命摳我軍刺上的刀環。
    那把軍刺早被小幽靈們用腐爛的軀體纏住了,刀身裹著層半透明的黏液,在磷火餘燼裏泛著青灰。
    我想把她拉起來,可胳膊剛動,就有三個小幽靈同時撲上來,指甲紮進我後肩——疼倒是其次,那股子腐屍味直往鼻腔裏鑽,像有人捏著我的喉嚨灌臭水溝的水。
    "撐住!"湛瑤突然喊了一嗓子。
    她的符紙"啪"地燒穿了,火星子濺在最近的小幽靈身上,那東西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身體瞬間淡了幾分。
    我這才發現她左手還攥著半塊玉牌——和陰巢核心那具屍體脖子上的一模一樣,之前炸碎的那塊殘片?
    "它們怕同脈靈壓!"她的聲音發顫,可眼睛亮得嚇人,"我破解回廊規律時測過,這玉牌是用怨氣凝的靈媒,能引動同根能量!"
    我後槽牙咬得生疼。
    之前在幽靈回廊學溝通時,老鬼頭說過"純靈能克雜怨"——那些小幽靈都是被陰巢核心的怨氣強行聚起來的,就像被線牽著的傀儡。
    如果能把玉牌裏的靈能提純......
    "蘇悅!"我一把扯過她手腕,把軍刺硬塞進她手裏,"用刀背敲玉牌!"她愣了半秒,立刻明白似的用刀背砸向玉牌邊緣。"哢"的一聲,玉牌裂開條細縫,有淡青色的光從縫裏滲出來,像春天冰麵下的溪水。
    小幽靈們突然集體頓住了。
    離玉牌最近的那個甚至開始往後縮,渾濁的眼窩裏翻湧著霧氣。
    我趁機拽起湛瑤,她的掌心燙得驚人——原來她一直把玉牌貼在胸口,用自己的靈能溫養著。"現在!"她喘著氣,"把靈能往玉牌裏灌!"
    我咬開舌尖,血腥味湧進喉嚨——這是老鬼頭教的笨辦法,用活人血氣激靈能。
    滾燙的血珠滴在玉牌裂縫上,青光大盛。
    湛瑤的手指按在我手背,我們的靈能像兩股擰在一起的繩子,順著玉牌裂縫往陰巢核心鑽。
    "嗷——!"那東西的尖叫刺穿耳膜。
    我看見它膨脹的身體正在收縮,腐爛的皮膚下翻出青紫色的血管,像無數條蚯蚓在爬。
    蘇悅突然舉起軍刺,刀尖挑向它脖子上的玉牌——和我們手裏這塊是一對!
    "就是現在!"我吼了一聲。
    三個人的靈能在玉牌裏炸開,青光大得刺眼。
    小幽靈們的身體開始崩解,有的變成黑霧消散,有的發出嗚咽往陰巢核心縮。
    那東西的綠眼睛徹底紅了,張開嘴想噴氣浪,可這次氣浪剛到一半就散了,像被無形的手捏碎的氣球。
    軍刺紮進它脖子的瞬間,我聽見"哢嚓"一聲。
    不是皮肉裂開的響,倒像是某種脆骨被捅穿了。
    它的身體劇烈抽搐,腐爛的黏液濺了我一臉。
    蘇悅舉著從地上撿的碎磚猛砸它膝蓋,湛瑤則咬破指尖在它額頭上畫符——符剛畫完,它的身體就開始往下塌,像被抽了骨架的爛泥。
    "散了?"蘇悅抹了把臉上的汗,軍刺"當啷"掉在地上。
    她腿上的傷還在滲血,可眼睛亮得像剛打完勝仗的小狼崽。
    我扶著牆站起來,後肩的傷口火辣辣的,可心裏卻鬆了口氣——直到地麵突然開始震動。
    "等等......"湛瑤的聲音突然變了。
    她蹲下來,指尖貼著地麵,"是地脈在震。"
    我這才注意到,陰巢核心的位置裂開了道細縫,有黑霧正從縫裏往外湧。
    那黑霧和小幽靈的不一樣,更濃、更沉,還帶著股子讓人犯惡心的甜腥,像腐爛的桂花蜜。
    蘇悅踢了塊磚過去,磚剛碰到黑霧就"滋啦"一聲,冒起青煙,轉眼化成了白灰。
    "這是......"我的喉嚨發緊。
    之前查過的校史裏提過,這棟老樓底下埋過亂葬崗,可從來沒說過有這種東西。
    湛瑤的臉白得嚇人,她盯著那道裂縫,嘴唇動了動:"比陰巢核心更......更原始的怨氣。"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裂縫像活物似的在擴張。
    我聽見有東西在地下爬,不是小幽靈那種細碎的腳步聲,是更沉、更悶的,像鐵鏈拖過石板的響。
    蘇悅抓著我胳膊的手在抖,可聲音還穩著:"晨哥,咱們還有多少招?"
    我看著她染血的校服,又看了看湛瑤發顫的指尖。
    剛才用掉的靈能像抽幹的井水,現在連抬胳膊都費勁。
    可那黑霧已經漫到腳邊了,沾到褲腳的地方正在腐蝕布料,發出"嘶嘶"的響。
    "跑?"蘇悅突然笑了一聲,"可往哪兒跑啊?
    這回廊我都探遍了......"
    她的話被一聲悶響打斷。
    裂縫裏湧出的黑霧突然拔高,形成道黑牆,牆裏隱約能看見張人臉——比之前那東西更模糊,可那雙眼睛卻亮得瘮人,紅得像剛凝固的血。
    我的後頸又開始發涼。
    這次不是小幽靈,是更冷、更陰的東西,像有人把冰錐直接紮進脊椎。
    湛瑤突然攥緊我的手,她的掌心全是冷汗:"郭晨,那眼睛......和校史裏寫的"守陵人"......"
    地底下的鐵鏈聲更近了。
    黑霧牆裏的人臉咧開嘴,露出排尖牙。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朵裏炸響,可腦子裏卻突然閃過老鬼頭說過的話:"最凶的怨,不是聚起來的,是本來就在那兒的。"
    蘇悅撿起兵刺,雖然手還在抖,可刀尖已經對準了黑霧牆。
    湛瑤摸出最後半張符紙,在指尖撚出火星。
    我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再次湧上來——這次不是為了靈能,是為了讓自己清醒點。
    黑霧牆裏的人臉突然湊近了。
    我看見它喉嚨動了動,像在說什麽。
    可這次不是在腦子裏炸響,是真真切切的聲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齒輪: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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