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符文光芒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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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石門上跳動的螺旋紋,喉結動了動。
石縫裏的光像團活物,正順著紋路往我眼底鑽,連睫毛都被照得發疼。
湛瑤的手指還扣在我手腕上,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這姑娘向來冷靜,上回被厲鬼逼到牆角都沒抖成這樣。
"晨哥?"蘇悅的聲音從左邊飄過來。
我偏頭看她,她原本紮得整整齊齊的馬尾散了幾縷,發梢沾著符紙燒剩的黑灰,剛才還亮著的眼睛這會兒像蒙了層霧,"那光...在吸我的符氣。"她攤開手,掌心裏的黑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淺,"剛才風往石門吹的時候,我聞到了鐵鏽味。"
鐵鏽味?
我猛吸了口氣。
霧氣裏確實浮著股腥甜,像被雨水泡爛的紅墨水。
短刀的斷刃還插在腳邊,原本滲血的紅紋突然蜷成了細蛇狀,正沿著石板縫隙往石門底下鑽。
我蹲下身碰了碰刀刃,指尖剛觸到金屬就被燙得縮回——這刀先前可是能凍住厲鬼的,怎麽突然熱得像剛出爐的烙鐵?
"能量回流。"湛瑤鬆開我手腕,從口袋裏摸出塊染著朱砂的手帕,墊著撿起斷刀。
她的銀鏈子垂在胸前,剛才冒煙的地方已經焦了片,"刀裏的鎮靈紋被陣眼吞了,現在在反哺。"她對著光轉動斷刃,刀身上的紅紋突然亮了一瞬,"看,紋路方向變了。"
我湊過去。
原本順著刀脊往上走的紅紋,此刻正倒著往刀尖竄,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拽它們回去。
蘇悅也擠過來,發梢的灰撲簌簌落在刀麵上:"就像...有人在抽絲?"
抽絲。
這個詞讓我後頸發緊。
上回在第三教學樓的鏡陣裏,那個被抽幹陽氣的保安,身上的血管就是這樣倒著往鏡子裏鑽的。
我抬頭看石門,石縫裏的光更盛了,青銅盒的輪廓已經清晰得能看見盒蓋上的雲雷紋——和螺旋紋的走向一模一樣。
最要命的是那張照片,我去年發朋友圈的那張,此刻正平攤在紅布上,照片裏的我笑得露出虎牙,可石縫裏的"我",眼睛突然動了動。
"操!"我後退半步撞在廊柱上。
蘇悅被我帶得踉蹌,伸手扶住我肩膀:"晨哥你怎麽了?"她順著我視線看過去,瞳孔猛地縮成針尖,"那照片...那照片裏的人在動!"
湛瑤立刻擋在我們中間。
她的銀鏈子"滋啦"一聲,墜子上的八卦紋突然裂了道縫,青煙"嗤"地冒出來。"能量波動在增強。"她聲音發啞,額頭沁出細汗,"剛才刀斷時,我感應到陣眼的情緒...不是高興,是饑餓。"她指向石縫裏的光,"它在吞我們的生氣,你的、我的、小悅的——"
話音未落,石門突然發出悶響。
我感覺腳底的石板在震顫,像有頭巨獸在門後跺腳。
蘇悅的符紙灰"呼"地全飛起來,繞著石門轉了個圈,鑽進石縫裏不見了。
斷刀"當啷"一聲從湛瑤手裏掉下來,刀刃砸在地上濺起火星——這次不是紅紋,是金紅色的,像熔了的銅水。
"試試幹擾符文!"湛瑤突然拽住我胳膊,"剛才我數了,符文每七秒閃一次,和校史館那口青銅鍾的擺幅頻率一樣!
如果能打亂節奏,可能能鎖死陣眼!"她從包裏摸出串檀木佛珠,塞到我手裏,"用這個碰符文!
木頭能隔絕金屬能量!"
我捏著佛珠走向石門。
石縫的光刺得我睜不開眼,隻能眯著看螺旋紋——那些紋路正在膨脹,像有血液在石皮下流動。
佛珠剛碰到最近的螺旋尖,就聽"嗡"的一聲,整串珠子突然發燙,檀木焦糊的味道炸開。
我的虎口被震得發麻,佛珠"劈啪"裂開,幾顆木珠彈出去,撞在石門上立刻燒成了灰燼。
"沒用!"我甩著發紅的手後退。
湛瑤咬著唇,指尖掐進掌心,銀鏈子的墜子已經燒穿了她的衣領,在鎖骨處燙出個紅印:"我來引動靈能!
小悅,你盯著四周!"她閉著眼抬起雙手,我看見她指尖泛著淡青色的光——那是她家傳的鎮靈術,上次對付吊死鬼時,這光差點把整麵牆凍裂。
可這次靈能剛冒頭就散了。
湛瑤的睫毛劇烈顫動,額角的汗滴成線:"能量被...被吸走了!"她踉蹌兩步,我趕緊扶住她。
蘇悅突然喊了聲"小心",我轉頭看見霧氣裏的影子又出現了——這次不是跪著,是直挺挺站著,手臂平舉,指尖滴著黑血,正以極慢的速度往我們這邊挪。
"他們過來了。"蘇悅的聲音發顫,可她沒退,反而從褲袋裏摸出最後張符紙,"晨哥,我引開他們!"她剛要跑,石門的悶響突然變高,像有人在門後吹號角。
石縫的光"轟"地炸開,我被氣浪掀得撞在廊柱上,眼前金星直冒。
等視線恢複,發現我們周圍多了層淡金色的屏障,影子們全貼在屏障上,指尖抵著光膜滋滋作響。
"被困住了。"湛瑤抹了把嘴角的血,銀鏈子已經斷成兩截,墜子落在她腳邊,"這是...陣眼的防禦層。"她蹲下身摸屏障,指尖剛碰到光膜就縮回來,"燙的,像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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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屏障轉圈。
霧氣被擋在外麵,能看清石門全貌了——螺旋紋比剛才粗了三倍,紋路裏泛著熔金般的光。
正盯著,最中間的螺旋突然暗了一瞬,我眯眼湊近,看見在螺旋中心,有個芝麻大的小圖案在閃——是朵六瓣花,花瓣上刻著極細的紋路,和我們在203教室牆皮底下發現的標記很像,但花瓣方向相反。
"瑤瑤,小悅。"我喊她們過來,手指點著螺旋中心,"看這兒,是不是和之前那個標記..."
湛瑤立刻湊過來,蘇悅也踮腳張望。
石門的光突然又暗了暗,六瓣花清晰地露出來,在熔金紋路裏像滴凝固的血。
"這是..."湛瑤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晨哥,你記不記得張老師說過,每個陣眼都有"鎖魂芯"?"
蘇悅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屏障,光膜泛起漣漪:"所以這小花...是鑰匙?"
石門的悶響再次響起,比之前更急。
我感覺心口的跳動快得要脫力,像是有什麽東西正順著血管往喉嚨鑽。
螺旋紋裏的熔金突然開始流動,六瓣花的位置冒起個小泡,像在催促我們做決定。
"不管是不是鑰匙,"我盯著那朵小花,喉嚨發緊,"總得試試。"
湛瑤按住我要抬的手:"等——"
"晨哥!"蘇悅突然拽我袖子,"影子們...他們的影子連在一起了!"
我轉頭。
霧氣裏的影子不知何時全貼在屏障上,他們的影子從腳底下延伸出來,在地麵連成張黑網,正順著屏障縫隙往我們腳邊爬。
最近的黑影已經觸到我鞋尖,涼得像塊冰貼在腳踝。
石門的光猛地暴漲,我眼前一白。
等再能視物,發現螺旋紋裏的六瓣花更亮了,亮得幾乎要從石頭裏蹦出來。
湛瑤的手還按在我腕上,她的體溫透過皮膚傳過來,帶著點發抖的熱。
蘇悅的符紙灰不知何時落在我腳邊,黑灰正朝著六瓣花的方向移動,像在指路。
"得先弄清楚這花是什麽。"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瑤瑤,你之前說陣眼在歡迎我...會不會和這花有關?"
湛瑤沒說話,她的目光死死鎖在六瓣花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處的燙傷。
蘇悅蹲下來,用指尖沾了點符紙灰,往屏障上一按——黑灰立刻被光膜吸進去,消失在六瓣花的位置。
石門裏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我看見石縫裏的青銅盒動了動,盒蓋裂開條縫,露出裏麵黑黢黢的東西。
霧氣裏的哭聲變了調,像是很多人在笑,又像是在哭,混在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晨哥。"湛瑤突然抬頭,她的眼睛在強光裏泛著水光,"你記不記得老校門前的門楣?"
我當然記得。
去年拍朋友圈時,門楣上的螺旋紋被我當背景,照片裏能看清紋路細節——和石門上的螺旋幾乎一模一樣。
而門楣正中央,刻著的就是朵六瓣花。
六瓣花在螺旋紋裏又閃了閃,像在回應我的回憶。
石門的悶響變成了蜂鳴,震得人太陽穴突突跳。
蘇悅突然抓住我另隻手,她的手冰涼,卻握得極緊:"晨哥,我覺得...這門本來就是給你開的。"
我望著石縫裏的青銅盒,望著照片裏笑得毫無防備的自己,突然想起張老師臨終前抓著我手腕說的話:"有些門,是命裏的門。"當時我以為他說的是厲鬼,現在才明白——這門從老校門的門楣開始,就已經在等我了。
螺旋紋裏的六瓣花突然轉了個方向。
我盯著它,感覺有根線從心口竄出來,直往那花裏鑽。
湛瑤的手指在我腕上收緊,蘇悅的呼吸噴在我耳邊:"要試試嗎?"
石門裏的青銅盒又動了動,盒蓋裂開的縫隙裏,露出截蒼白的手腕。
霧氣裏的笑聲更響了,這次我聽清了,他們說的是:"進來吧,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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