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看著穆夜的眼神，軒轅青鸞心頭一顫。
    這雙眼睛，讓她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這種感覺···
    軒轅青鸞很不喜歡。
    “青鸞。”
    “你真的想死嗎？”
    見軒轅青鸞別過頭去，穆夜低沉著聲音問道。
    “？！”
    “嗬~”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
    穆夜的聲音，再次讓軒轅青鸞的瞳孔一陣顫抖。
    但她依舊嘴硬著傲嬌道。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但···”
    “理解？”
    “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聽到穆夜依舊在自顧自地說著，軒轅青鸞終於是聽不下去了。
    永夜帝君怎麽可能會理解她的心情啊！
    沒有人！
    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喊出來好受些了？”
    看著歇斯底裏的軒轅青鸞，穆夜的嘴角卻依舊掛著淡笑。
    “沒關係的。”
    “如果還是覺得不舒服，可以繼續喊。”
    “甚至哭出來也沒什麽。”
    “有時候···”
    “不要總是考慮其他人。”
    “也要考慮考慮你自己啊。”
    看著軒轅青鸞咬著嘴唇強撐著的模樣，穆夜緩聲說道。
    “……”
    “哇~”
    “嗚嗚！”
    穆夜的這句話，終究是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時的軒轅青鸞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先說好。”
    “我是不會加入永夜王庭的。”
    “我的壽命已經所剩不多了。”
    良久之後，醒完鼻子的軒轅青鸞紅著眼眶看向穆夜。
    “這個問題不著急。”
    “你真的覺得···”
    “這樣做他們就不會傷心了嗎？”
    見軒轅青鸞的心情平複了下來，穆夜撐著下巴問道。
    “……”
    “不然呢。”
    “我不想我死後每每被想起還要讓家人傷心。”
    “這樣就挺好的。”
    “死掉的不是軒轅家的公主···”
    “而是軒轅家的叛徒。”
    聽到穆夜的這番話，軒轅青鸞的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
    她的心思果然被看透了。
    不過事到如今，軒轅青鸞覺得自己再嘴硬也沒有什麽用了。
    索性也就直接說出來了。
    軒轅青鸞，軒轅氏最受寵愛的公主。
    可即便是身為公主，也有解決不了的煩惱。
    那就是···
    她的身上得了一種‘怪病’。
    小的時候，軒轅青鸞並不知道這種怪病是什麽。
    但長大之後她知道了。
    因為她特殊的天賦能力，導致軒轅青鸞是不可能活過成年的。
    但畢竟是軒轅氏的小公主。
    家族中的典藏中，從來不缺少延年益壽的東西。
    即便是在外界珍貴無比的秘寶，在軒轅家的寶庫中也不過是在角落中吃灰的下等品罷了。
    但···
    即便是有數不盡的秘寶，軒轅青鸞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
    她的壽命並不會因為秘寶的藥效而延長。
    延長的壽命，隻會加快她的念動力成長。
    除此之外···
    沒有其他的作用。
    可即便是以軒轅家的底蘊，最終也隻能最多為軒轅青鸞延壽2年。
    也就是說，軒轅青鸞的年齡會永遠地定格在20歲。
    而隨著軒轅白鳶越來越大，她也明白了大家為什麽這麽寵著她的原因。
    軒轅青鸞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明白了生死的含義。
    想到大家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帶著淡淡的哀傷，軒轅青鸞的心情也跟著憂傷起來。
    她不想讓大家因為她感到悲傷。
    年紀尚小的軒轅青鸞就選擇調皮來逗大家開心。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軒轅青鸞又明白了一個道理。
    死亡是不可逆的。
    而在一次參加了同族的葬禮之後，軒轅青鸞的心境再次有了變化。
    她不想讓家人回想起自己的時候都是傷心的。
    所以，軒轅青鸞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背負一切罪孽死去。
    隻要死的不是軒轅青鸞···
    那大家就不會傷心了。
    “嗯···”
    “可為什麽不是成為家族的英雄呢？”
    聽完軒轅青鸞的講述，穆夜發出了靈魂拷問。
    “英雄哪有那麽好當的啊。”
    “本來我的最後目標是解決掉你的。”
    “但現在我也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了。”
    “你覺得我能殺了你嗎？”
    穆夜的這個問題，讓軒轅青鸞翻了個白眼。
    英雄要是那麽好當的，她還用走這麽極端的路線？
    當然。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軒轅青鸞沒有時間了。
    雖然這個辦法會讓她成為受到唾棄的叛徒。
    “你這樣確實是不會讓家人們感到傷心了。”
    “但會讓別人指著你家人的脊梁骨說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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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就是軒轅白鳶那一脈，出了一個叛徒。’”
    “被人這麽戳脊梁骨，那肯定沒時間傷心了啊。”
    但看著理直氣壯的軒轅青鸞，穆夜攤了攤手揶揄道。
    說實在的，穆夜甚至有些想笑。
    軒轅青鸞的想法，明顯就是顧頭不顧尾。
    “……”
    “？！！”
    聽到穆夜的這番話，軒轅青鸞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眼神驚恐地看了過來。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好像確實是這麽個情況啊！
    “啊！！”
    “為什麽這種重要的事情你才告訴我啊！！”
    想明白的軒轅青鸞抱著腦袋痛苦地哀嚎起來。
    她都幹了些什麽啊！
    “……”
    聽到軒轅青鸞的哀嚎，穆夜這次倒是沒有再繼續說話。
    他能理解軒轅青鸞的心情。
    就像是鳴人小時候總是在村子裏麵惡作劇。
    鳴人的本意，是想要得到大家的關注。
    隻是這種方式卻讓村民們更加厭惡他。
    軒轅青鸞也是一樣的。
    她以為隻要成為惡人，就可以不讓家人們傷心。
    卻沒想到成為惡人後所帶來的後果。
    但畢竟是小孩子的想法。
    有時候想法確實是天真了一些。
    穆夜小時候也有過一些‘天真’的想法。
    為了看最美的焰火，把院子裏的柴火垛給點了。
    是，焰火是看到了。
    但是在屋子裏麵睡覺的老父親就一點都不管了嗎？
    誰小時候還不是個熊孩子了。
    而這些想法，也就是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蠢’。
    那也是因為現在的你不再‘天真’了。
    畢竟···
    人甚至都不能共情昨天的自己。
    等到軒轅青鸞發泄得差不多了之後，穆夜也繼續開口說道。
    “現在想明白也不晚。”
    “所以你是想要一條路走到黑。”
    “還是···”
    “換一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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