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戰黃巾
    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領地外圍的木柵欄在風中發出吱呀輕響。陳果握著手中磨得發亮的環首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黃巾軍的火把如同遊動的赤蛇，正沿著田間小路蜿蜒逼近，嘈雜的馬蹄聲裏混著粗野的叫嚷：“殺光男丁！搶走糧食！”
    一、初戰告捷
    “放箭！”王虎的暴喝打破寂靜。早已埋伏在木牆後的弓箭手鬆開弓弦，十餘支羽箭劃破夜色，最前排的黃巾賊應聲倒地。為首的黃巾渠帥揮舞著長柄戰斧，吼道：“區區土圍子也敢抵抗？給我撞開！”二十餘名賊兵扛著樹幹衝向木門，鐵蹄踏得地麵塵土飛揚。
    陳果躲在箭塔陰影裏，忽見左側蘆葦蕩傳來異動。“王豹，帶五人繞後！”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腰間從李三那裏改良過的短弩——這是用現代弩機原理簡化的裝置，射程雖短卻便於近戰。果不其然，五名黃巾賊正試圖從蘆葦叢攀爬木牆，剛露出半個身子就被王豹的佩刀砍翻在地。
    “吱呀——”木門在撞擊中裂開縫隙，火光映出賊兵猙獰的麵容。陳果握緊短弩衝下箭塔，正撞見一名黃巾賊舉刀劈來。他本能地側身翻滾，短弩近距離射出，弩箭穿透對方咽喉。血腥氣湧上喉頭，他強忍著反胃，揮刀砍向另一名賊兵的小腿。
    混戰中，李三帶著鐵匠鋪的學徒們衝來，手中握著剛打造的鐵叉和短矛。這些臨時武裝的青壯吼聲震天，竟將賊兵的衝鋒勢頭硬生生遏製。王虎的戰斧劈開兩人頭顱，突然瞥見人群中有人舉著染血的令旗——正是那名渠帥。
    “狗賊看招！”王虎踏翻麵前賊兵，大步流星追去。渠帥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陳果提前布置的絆馬索絆倒。王虎的戰斧抵住他咽喉時，賊兵們終於潰散，隻餘下二十餘具屍體橫在領地門前。
    二、戰後餘波
    晨光初綻時，陳果蹲在渠帥屍體旁翻看遺物，忽然發現對方腰間掛著半塊刻有“天公將軍”字樣的木牌。柳如煙提著藥箱走來，裙擺沾滿血跡：“伏生，傷了七人，好在無性命之憂。”她指尖輕輕掠過陳果手臂的擦傷，目光中滿是關切。
    “去清點戰利品。”陳果避開她的視線，耳尖發燙。昨夜混戰中，柳如煙冒著箭矢為傷員包紮的身影，讓他心跳至今未平。他定了定神，轉向俘虜的三名黃巾賊——皆是麵黃肌瘦的農家子弟，手中兵器不過是削尖的木棍。
    “我們本是巨鹿郡的佃戶，”最年輕的俘虜顫抖著跪下，“張角說跟著黃天能吃飽飯……”陳果皺眉沉思，忽然想起曆史上黃巾軍中多是走投無路的百姓。他蹲下身，解下腰間幹糧袋拋給對方：“願留下的，可在我領地耕種；想走的，拿些糧食上路。”
    三名俘虜麵麵相覷，最終齊齊磕頭：“願追隨先生！”陳果心中一動，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背上有刺青——竟是個鏽蝕的“陷陣”二字。“你叫什麽？”他指著那刺青。“回先生，小人原名趙成，曾在涼州軍當過斥候。”俘虜低頭道。
    三、領地新篇
    三日後，領地中央的木樓上豎起新製的“陳”字大旗。趙成被任命為斥候隊長，帶領新人訓練偵察技巧；李三的鐵匠鋪擴建至三間，熔爐晝夜不熄，開始鍛造魚鱗甲片。陳果站在新建的了望塔上，望著田間新播的冬小麥——這是他憑借記憶改良的早熟品種。
    “主公，巨鹿城傳來消息。”王豹匆匆趕來，手中握著趙成帶回的密報，“張角已自稱天公將軍，各州郡黃巾皆反，朝廷派盧植為北中郎將，引五萬人馬前來鎮壓。”陳果點頭，目光投向南方——那裏將是未來群雄逐鹿的起點。
    夜幕降臨時，柳如煙端著熱粥走進木屋。陳果正在竹簡上繪製領地規劃圖，旁邊散落著用炭筆勾勒的城牆加固方案。“不累麽？”柳如煙輕聲問，指尖拂過他眼下的青黑。陳果抬頭，忽然看見她發間別著的野菊——那是今早他在山坡上摘的。
    “如煙，”他忽然開口，“待天下平定，我想在這冀州建一座城池，名喚‘伏生城’。”柳如煙怔住，繼而輕笑，眼中泛起微光：“好，我等著那一日。”窗外，王虎的練兵聲與鐵匠鋪的錘打聲交織，仿佛奏響亂世中的一曲戰歌。
    四、暗潮湧動
    與此同時，巨鹿城南三十裏的黃巾軍大寨中，一名灰衣男子正對著渠帥的木牌冷笑。“陳果？”他指尖劃過木牌上的血痕，“能在我手下留得全屍，倒也算個角色。”帳外突然傳來通報：“報！廣宗傳來急訊，天公將軍病重，大賢良師令各渠帥速速回援！”
    灰衣男子眼中閃過陰鷙，將木牌擲入火盆：“傳令下去，大軍開拔前，血洗周邊村落——尤其那個叫陳果的小崽子，本座要他的人頭祭旗。”火焰劈啪作響，將他臉上的疤痕映得格外猙獰——正是張角親衛統領，人稱“血手”的張梁副將，張虎。
    陳果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悄然逼近。他隻知道，當趙成深夜闖入木屋，匯報發現黃巾軍大規模調動的跡象時，掌心的冷汗已浸透了袖中那柄改良短弩的機括。亂世的齒輪，正以他為支點，開始了第一輪沉重的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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