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聽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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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地聽驚雷
    一、寒鴉預警
    卯時三刻,晨霧未散。陳果蹲在地窟的青銅羅盤旁,看指針詭異地逆時針旋轉——這是昨夜趙成根據《尉繚子》殘卷設置的“地聽陣”:十二隻陶製甕埋入地下,以牛皮蒙口,通過聲波震動判斷敵軍方位。此刻中央主甕的蒙皮正高頻顫動,顯示地道舊址下方有密集腳步聲。
    “來了。”他握緊腰間新鑄的環首刀,刀鞘上還刻著未幹的玄武紋。昨夜李三已用百煉鋼法鍛出第一爐精鐵,雖隻成三把刀胚,卻鋒利得能削鐵如泥。城頭傳來寒鴉的連番驚叫——那是趙成訓練的預警禽鳥,專門針對地道偷襲。
    柳如煙帶著醫療隊退入第二道防線,經過陳果時塞給他一袋炒麥:“小心地道裏的毒氣。”她指的是昨日在祭壇發現的“閉息散”配方,此刻領地各處已暗藏硫磺熏爐,隨時可封鎖地道。陳果點頭,目光掃過地道入口處的青銅機關——那是根據羅盤原理設計的翻轉石門,可瞬間切斷通道。
    二、甕中捉鱉
    張虎的刀尖剛劃破地道頂部的茅草,就聽見頭頂傳來石磨轉動的悶響。他抬頭驚見,三尺厚的青石板正緩緩落下,地道內的火把瞬間被切斷。“快退!”他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噴出硫磺火,後方傳來箭矢破空聲——陳果早率王虎等人從側道包抄,改良後的連發弩在狹窄空間裏威力倍增。
    “狗崽子!”張虎撞開燃燒的木梁,忽見前方石壁亮起熒光,竟是用磷粉繪的巨鹿地形圖。他終於明白為何每次調動都被提前預判——那青銅羅盤根本就是先秦遺留的地脈監測儀!正愣神間,王虎的戰斧已劈碎他的護肩,鮮血濺在“常山”二字上。
    “留活口!”陳果的喝令讓王虎收勢,戰斧刃口離張虎咽喉僅半寸。張虎瞪著眼前少年,突然聽見地道深處傳來馬嘶——他暗藏的五百騎兵竟在撤退時陷入陷阱,馬蹄鐵被地磁感應的磁石陣吸附,動彈不得。這正是陳果從《考工記》中發現的“磁石引鐵”之術。
    三、少年銀槍
    硝煙未散,趙成的斥候隊押著個灰衣少年闖入轅門。少年年約十四,左臂中箭卻仍緊抱劍匣,腰間玉佩刻著“沛國譙縣”字樣。“主公,這小子在亂軍中殺了三個黃巾賊,還試圖搶我們的玄火油。”趙成語氣中帶著讚許。
    陳果接過劍匣,抽出半寸便覺寒氣撲麵——竟是柄寒鐵劍胚。少年突然掙紮:“那是我曹家的傳家之物!”陳果心中一動,想起曆史上沛國曹氏多出名將,眼前少年極可能是曹仁、曹純兄弟之一。“你叫什麽?”他按住少年肩膀,“我觀你劍招,似有虎豹之勢。”
    少年抬頭,眼中閃過驚訝:“在下曹純,字子和。隨叔父來冀州采購戰馬,不想遇黃巾賊劫道。”他瞥見陳果腰間短弩,忽然想起地道中所見的連環機關:“先生莫非通曉墨子機關術?方才地道裏的磁石陣,與我曾讀《魯班經》中記載的‘玄鐵引’極像。”
    陳果心中暗喜,這正是他需要的通曉兵法器械的人才。他解下自己的皮甲護腕遞給曹純:“若不嫌棄,可暫留我領地養傷。待傷愈後,我欲組建一支輕騎,名喚‘虎豹騎’,不知子和可願為前驅?”曹純盯著護腕上的玄武紋,忽然想起家族祖訓中“遇玄武者,輔之”的傳說,重重點頭。
    四、爐火純青
    申時初刻,李三的鐵匠鋪傳來震天喜訊。新砌的高爐中,百煉鋼刀終於成型:刀身呈冰裂紋,刃口泛著孔雀藍,正是《考工記》中記載的“淬火十二煉”成果。陳果親自執刀劈砍鐵甲,火星四濺後,甲胄竟如豆腐般裂開,刀刃卻毫無缺口。
    “好刀!”王虎接過刀愛不釋手,忽然發現刀柄處刻著“伏生”二字——正是柳如煙連夜繡的刀穗。陳果看著李三沾滿炭灰的笑臉,想起祭壇石壁上的“守耕者守天下”:這些匠人,才是領地真正的基石。他轉身對曹純道:“子和可曾聽說,幽州有支騎兵叫‘白馬義從’?他們缺的正是這樣的馬刀。”
    曹純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公孫瓚的白馬軍縱橫塞北的威名。此刻看著李三將第二爐精鐵倒入模具,他忽然明白,陳果的野心遠不止守土——他要鍛造的,是能劈開亂世的利刃。
    五、地脈初顯
    子夜,陳果獨自來到祭壇,發現羅盤指針竟指向東北方的幽州。他展開《尉繚子》殘卷,對照新拓印的巨鹿地形圖,忽然發現常山、幽州、譙縣三地,恰好連成玄武昂首之姿。柳如煙的腳步聲傳來,手中捧著件新製的皮甲,甲胄內襯繡著細密的麥穗紋。
    “趙成的斥候回報,”她遞過竹簡,“常山真定有少年名曰趙雲,字子龍,年方十六,已能徒手格殺猛虎。”陳果撫過竹簡上的“趙雲”二字,想起未來長阪坡上的銀槍白馬,忽然輕笑:“還差兩年,待他及冠,我便親自去常山請他。”
    柳如煙忽然指著羅盤驚呼:“指針在變!”隻見青銅指針緩緩轉向正南,最終停在豫州方向,那裏正是曹操崛起的陳留。陳果想起被俘的張虎曾提及“廣宗急訊”,知道張角已死,黃巾主力即將崩潰,天下即將進入諸侯割據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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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煙,”他望著祭壇上的玄武圖騰,“地脈既顯,便是天命所歸。明日起,領地更名‘常山塢’,開倉放糧招流民,凡來投者,皆賜田三畝、鐵鋤一把。”柳如煙點頭,忽然從錦囊取出那日撿到的護身符,係在他腰間:“伏生,無論地脈如何流轉,我隻願你心中的火,永遠為百姓而燃。”
    遠處,新鑄的“伏生刀”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刀穗上的玄武紋隨風擺動,如同即將騰飛的瑞獸。陳果知道,張虎的敗逃隻是開始,接下來將是盧植的官軍、袁紹的河北軍,還有那個在陳留招兵買馬的曹操——但他並不畏懼,因為他手中有《考工記》的鍛造術,心中有《尉繚子》的韜略,而腳下的土地,正不斷生長出願意追隨他的百姓。
    當第一縷陽光照亮常山塢的夯土牆時,曹純已帶著新組建的斥候隊出發,目標幽州馬場;李三的徒弟們抬著成箱的鐵製農具走向新開的屯田;趙成在地道入口處埋下新的地聽甕,陶甕表麵刻著剛學會的隸書“民為邦本”。而陳果,則站在祭壇前,將第一捧新麥種子撒向大地——這是他從現代記憶中改良的抗寒麥種,正如他要在這亂世播下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的種子。
    地脈的震動仍在繼續,卻不再是危機的預警,而是生機的脈動。當遠處傳來馬蹄聲時,陳果知道,屬於他的三國時代,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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