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鏡魘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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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緩緩趴在凶宅那冰冷且陳舊的地板上,周圍彌漫著一股腐朽而陰森的氣息,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恐怖故事。此時,那光潔的鏡麵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模樣,而鏡中的自己竟正朝著我冷笑,那笑容詭異而扭曲,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惡意。
    就在這時,我右眼窩裏原本安靜蟄伏的茶蟲突然開始劇烈地暴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翡翠般的銀液順著臉頰緩緩滴落,發出輕微的“滴答”聲,落在木地板上,瞬間便腐蝕出一個帶著神秘卦象的破洞,那卦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乎蘊含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蘇記者,你的打賞到賬了。”突然,手機在褲袋裏劇烈地震動起來,發出的提示音在這寂靜的凶宅中顯得格外刺耳。原來是趙大膽的遺孀發來一段視頻。我顫抖著掏出手機,打開視頻,畫麵裏出現的場景讓我毛骨悚然——我正在給鏡中人梳頭,那梳齒間纏繞的全是帶著警徽的茶葉,每一片茶葉都仿佛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就在我驚恐地盯著手機屏幕時,鏡中“我”突然伸出一隻蒼白而幹枯的手,如同鉗子一般扣住了現實中我的手腕,那冰冷的觸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看你的茶契印記!”鏡中“我”發出尖銳而陰森的聲音。被它拽到鏡前時,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發現鎖骨處的契約紋正在緩緩分裂——四十九道血痕如同茶樹錯綜複雜的根係,正朝著不同的方向瘋狂蔓延,每一道血痕都仿佛是一條通往死亡的通道。
    就在這時,地下室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炒茶聲,那聲音如同惡魔的咆哮,在這寂靜的凶宅中回蕩。我緊張地舉著手機照明,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室走去。在地下室的供桌前,我看見老李正蹲在那裏,翻炒著帶血的茶葉,那茶葉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而那口鐵鍋裏,赫然煮著那枚翡翠扳指,翡翠扳指在滾燙的鐵鍋裏散發著幽綠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子時三刻照鏡,可是要丟魂的。”老李一邊翻炒著茶葉,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他的煙鬥輕輕地敲打在鏡框上,震落了幾片槐樹葉,那槐樹葉在空中緩緩飄落,仿佛是死亡的使者。“王西子把你的殘魂種在四十九麵鏡子裏,每麵鏡子都是個茶契。”老李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頓時感到一陣絕望。
    突然,手機自動播放起監控錄像。畫麵中,我昨夜在凶宅的各個房間裏遊蕩,每到一處,就往鏡麵塗抹茶湯。當鏡頭推近時,我驚訝地發現,茶湯裏浮現的竟是不同年齡段的王西子,從天真無邪的孩童到成熟嫵媚的少女,再到麵容猙獰的老婦,每一個形象都仿佛在訴說著她那悲慘而又恐怖的一生。
    “這是換魂茶。”鏡中“我”突然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然後猛地撕開臉皮,露出底下腐爛的茶樹根須,那根須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茶蟲,正不停地蠕動著。“你每呼吸一次,就有片茶葉吸走你的記憶...”鏡中“我”的話讓我感到一陣恐懼,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就在這時,地下室突然陰風大作,那風如同利刃一般刮在我的臉上,生疼生疼的。所有鏡麵同時映出趙大膽的臉,他的眼球被茶蟲蛀空,隻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正從每個鏡子裏往外爬,那模樣就像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蘇記者,我的陽壽茶好喝嗎?”趙大膽發出沙啞而陰森的聲音,他腐爛的手掌突然穿透鏡麵,掌心攥著帶彈孔的警徽,那警徽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驚恐地抓起供桌上的斷香,用盡全身的力氣刺向鏡中人。香灰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是一片片雪花,然而,這些雪花卻在空中凝成了血符。當血符印在鏡麵時,所有鏡子突然爆裂開來,飛濺的碎片裏浮現出王西子的前世今生——民國時期的鏡匠,她專注地打磨著每一麵鏡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神秘的氣息;文革時期的茶農,她在茶園裏辛勤地勞作,卻被命運無情地捉弄;千禧年的主播,她在鏡頭前展現出迷人的笑容,然而背後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看這個。”老李突然掀開地下室的暗格。暗格裏供著一麵青銅古鏡,鏡麵泡在茶湯裏,我的倒影正在茶湯中與王西子拜堂,那場景詭異而又恐怖。鏡框上的卦象突然開始轉動,發出一陣輕微的“哢哢”聲,茶湯裏浮起一本泛黃的賬簿,每筆茶商收入都對應著一個失蹤警員,那賬簿仿佛是一本死亡名冊,記錄著無數的冤魂。
    手機收到加密定位,顯示王西子的信號源在鏡麵世界。我顫抖著蘸著翡翠銀液在鏡上畫門,那銀液在鏡麵上流淌,仿佛是一條條流動的血液。茶蟲突然集體暴斃,在鏡麵蝕出一個血洞,那血洞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鑽過鏡麵的瞬間,我聽見老李的嘶吼:“別碰倒影的茶蠱!”
    鏡中世界是扭曲的凶宅複刻,所有家具都長著茶樹瘤,那茶樹瘤奇形怪狀,仿佛是一個個怪物。趙大膽的遺孀正蹲在客廳炒茶,鐵鍋裏煮著縮小版的我自己,那場景讓人毛骨悚然。當她抬頭時,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蘇記者來喝交杯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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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牆的結婚照突然滲出茶湯,那茶湯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照片裏的新郎竟是我的各個克隆體,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無神,仿佛沒有靈魂一般。王西子從最大的相框裏伸出手,翡翠扳指在她無名指上泛著幽光,那幽光仿佛是死亡的召喚。“哥哥的殘魂泡茶,正好溫養我的鏡魄...”王西子發出嫵媚而陰森的聲音。
    臥室傳來嬰兒啼哭,那哭聲尖銳而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我衝進去,看見搖籃裏躺著一個茶樹根纏繞的怪物,它的身體扭曲而怪異,脖頸掛著我的記者證,胸口刺著陳明的警號。當我想抱起它時,怪物突然睜開四十九隻茶蟲複眼,那複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發出一陣陰森的聲音:“爸爸,該給我喂血茶了。”
    鏡麵天空突然碎裂,真正的凶宅地下室從裂縫中墜入,那場景就像世界末日一般。老李正在用茶湯潑灑所有鏡麵,每麵鏡子都在尖叫中融化,那尖叫聲讓人毛骨悚然。當最後一滴翡翠銀液蒸發時,我驚恐地發現——真正的本體始終被困在紮紙店棺材裏,這些日子的冒險不過是茶契製造的鏡中幻象!
    手機屏幕突然浮現血字:「直播繼續」。鏡頭切換到紮紙店,棺材中的“我”正被茶樹根刺穿心髒,而百萬觀眾的打賞進度條,永遠停在了99... 我絕望地看著手機屏幕,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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