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用鑰匙打開房門，他先是去洗了個澡，等結束後，坐在床頭時身體上傳來的酸軟讓他回想起奔跑的暢快。
    這是江泠十八年以來，第一次感受自由的風。
    現在隻是奔跑而已，之後他還能做很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
    想到這江泠嘴角輕勾，以往沉穩的臉上難得展露出少年意氣。
    【截圖截圖！不是沒見過主播笑，但是這笑實在太勾人了，看得我心癢癢的，有沒有主播這種長相的天使，請和我探討餘下人生。】
    【你們惡魔。。雖然主播長相很天使，但是惡魔和天使是不可能的，你想被打入十九層地獄嗎？】
    【哪有十九層地獄？哦，我知道了，沒門的事，你們天使說話真委婉，不過主播真的很好看，就算是我們惡魔不吃這種類型，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確實好。】
    江泠擦幹頭發打算休息，這兩天確實睡眠不足，再加上跑步真的是一種很消耗體力的事。
    ……
    這一覺江泠睡得格外安穩，睜開眼就聽到係統播報聲。
    【今天呼吸費用為一千五，解釋權歸富人所有。】
    上限果然是五百，江泠將注意力放在最後一句話上，就和上個遊戲一樣，係統一直播報同一個任務，證明上麵一定有線索。
    解釋權歸富人所有。
    江泠看向張女士，這不就有個現成的。
    再次掏出鈔票，這件事對於江泠已經很順手了，就跟上個遊戲遞珍珠給鮫人一樣。
    “是特意針對玩家設定的稅款嗎？”
    張女士點頭，接過江泠遞來的鈔票如獲至寶，又開始往渾身珠寶寶石堆積的身體塞鈔票。
    實在塞不下就摳掉身上寶石，一股惡臭味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江泠麵不改色，眉頭都沒皺一下。
    張女士塞好鈔票後那熏死人的臭味瞬間消散。
    敲門聲響起，江泠打開門，剛踏入房門的沈昇頓時幹嘔起來，他捏著鼻子不可置信道：“你在這裏煮屎了嗎？！”
    江泠頓了下，“沒有，給點錢給我。”
    要錢的樣子十分理直氣壯。
    沈昇一邊捏著鼻子憋氣一邊掏出鈔票遞給江泠，還不忘說道：“沒錢你就跟哥說，何必在房間裏煮屎玩，你知道這氣味多熏人嗎？不對，你怎麽沒反應？難道是呆太久鼻子失靈了？”
    “嗯。”
    江泠隨口應了聲，絲毫不為這個誤會解釋一二。
    他又拿著鈔票遞給張女士問道：“玩家對你們有特別用處對嗎？”
    江泠沒有問得太直白，但經曆醫院那一遭，沈昇知道他的意思。
    張女士手伸到一半忽然收了回去，接著捂住寶石腦袋發出嗚咽聲。
    不能說。
    但這就足夠了。
    算是變相承認。
    江泠依舊把鈔票給了張女士。
    這次張女士沒有再摳下寶石，之前的位置還能塞幾張鈔票。
    “難怪能換錢，我們玩家需要錢，他們需要玩家碎片，這算不算雙向奔赴？”
    沈昇笑著插科打諢，說的話十分不著調。
    “你很有覺悟，富人說不定會喜歡你。”
    江泠也笑著回道。
    沈昇拿起手機轉移話題，“哎呀，我先看看他們有沒有說什麽好用的。”
    聊天群裏已經發了很多消息，但有個人的消息很醒目。
    即墨雲訃：我賣了隻眼球，後麵還在猶豫的，我勸你們最好別打這個主意，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沈昇拿著手機過來，指著這條消息說道：“看來他也知道了背後的隱秘，不如找他問問情況？”
    江泠掃了眼，點頭同意了。
    於是沈昇私聊了即墨雲訃，約好時間地點，對方現在就有空，兩人就前往約定地點。
    約定地點離旅館有些距離，到了後遠遠就看到戴著單邊眼罩的人走來。
    等對方走近才看清他的長相，長了張娃娃臉，唇紅齒白，露出的眼睛格外漂亮。
    看起來稚氣未脫年紀不大。
    “你好沈昇。”
    “你好即墨雲訃，你這個姓很少見呢，不過名字很好聽。”
    沈昇習慣性多說幾句。
    即墨雲訃倒沒表現出不耐煩，他看向江泠。
    “哦，他叫江泠，和我一起的。”
    沈昇自覺介紹。
    “你好一個問題一百塊，你們要從哪了解？”
    即墨雲訃露出淺淡笑意。
    他這個要價對於沒有換取錢財的玩家挺貴的。
    沈昇訝異了一瞬，卻沒說什麽，倒也正常沒人會無故分享自己獲得的消息，而且就算說了，這信息的準確性也存疑。
    他遞給江泠一千鈔票，拍了下江泠肩膀：“不夠再問我要。”
    之前搜刮的珠寶沈昇又去賣了一次，資金還是足夠的。
    “你看到了他們進食過程嗎？”
    江泠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即墨雲訃。
    “看到了。”
    即墨雲訃回答得很簡潔，他拿過鈔票示意江泠繼續。
    江泠也不介意即墨雲訃簡潔的回答，繼續抽出鈔票問道：“什麽情形？”
    “挺血腥的，都是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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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雲訃再次接過鈔票。
    想到聽到富人嚷嚷著要新鮮的，原來是這種新鮮。
    “你挖掉眼球之後就直接出手術室探查周圍環境嗎？”
    對於江泠的問題，即墨雲訃搖頭道：“不是，麻藥對我來說沒什麽作用，我算是看著客人吃掉我的眼珠吧，場景還挺喜感的。”
    說完露出興味的笑意，仿佛被吃掉眼珠的不是他一樣。
    一旁的沈昇打了個激靈，他自覺自己挺變態的，沒想到還有能人。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江泠再次遞出鈔票，“客人有做過什麽嗎？”
    “倒沒什麽特別的行為，就是人有些急躁，似乎著急吃我的眼珠。”
    即墨雲訃伸手撫過完好的眼睛，輕微歎息，那表情看著不像是惋惜自己失去的眼睛。
    江泠沒細究，而且也沒必要了解對方。
    “客人吃掉眼珠後有什麽行為？”
    “沒有，看著很滿足，整個人都平和下來，之後就離開了手術室。”
    即墨雲訃把玩著鈔票不經意說著。
    接著他低頭手指翩飛，將鈔票折疊好。
    江泠點頭，他陷入沉思，到這就沒什麽可問的了，轉頭看向沈昇示意，還有什麽問題。
    沈昇回神，他剛剛在看即墨雲訃的信息，是個還沒完成遊戲的新人，不過挺有個性的。
    “多謝，我們沒什麽要問的了，你有什麽要了解的嗎？不止遊戲之內，遊戲之外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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