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借魚殺魚，身上沒濺到半點血花。
    江泠低頭看了眼海螺，想著在附近等等。
    現在時間還早，能拖幾波魚是幾波。
    依照江泠的想法，又來了幾波魚。
    老辦法借魚殺魚用得很順手。
    江泠估摸了下時間，朝著祁祀打了個手勢。
    他沒打算一直拖，這段時間是江泠給艾奇拖出來的最後藏身時間。
    如果艾奇沒有藏好。
    那麽他會帶著艾奇的屍身去給希裏交代。
    去巫妖的地盤格外順利，因為那些鯊魚都吃飽了
    所謂吃飽喝足好睡覺，那些凶猛的鯊魚現在都懶洋洋的。
    不過也不能保證它們沒有加餐的想法，所以五人過去時還是小心再小心。
    一到巫妖的地盤就看到地上的血跡，那些猩紅顏色蔓延至很遠。
    幾人麵麵相覷，不出意外的話，海爾娜出意外了。
    【太好了是黑暗童話，海爾娜沒救了。】
    【海爾娜你是條好魚，我會祭奠你的。】
    【那麽巫妖就是最後大boss了，我先前有兩個猜想，一是巫妖，二是族長，但是族長被她的女兒殺了，所以現在巫妖是為題人選】
    巫妖的房門緊閉，絲毫沒有為來客打開門的打算。
    江泠從懷裏掏出玻璃罐，輕輕晃了晃裏麵的熒光小魚。
    門一下打開了。
    巫妖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盯著江泠手中的熒光小魚，良久才抬頭看向江泠道：“你想要什麽？財富？權利？地位？還是永生不死？”
    最後一句話時巫妖加重了語調，聽著極其蠱惑人。
    但這些江泠都不感興趣，他家庭美好，還有錢，巫妖所說的這些都不足以動搖他。
    簡單來說就是巫妖沒有了解江泠的需求。
    再說這些都可以玩文字遊戲，好比永生不死，誰知道後麵會變成什麽怪物。
    江泠垂眸看著那條小魚，輕聲道：“我要知道你的故事。”
    巫妖頓住。
    緊接著發出怪異的笑聲。
    “真有趣，我的故事嗎？”
    “嗯，你的故事。”
    江泠上前一步直接將玻璃罐放在巫妖手中。
    望著手裏的熒光小魚，巫妖喟歎一聲。
    “故事啊，童話故事聽過嗎？”
    江泠點頭。
    “那就好解說很多了，童話中人魚救了王子，人魚為了王子獻出歌喉，是個悲劇故事。
    但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是騙局，人魚為什麽要救王子，她善嗎？嗬嗬，當然是有所求啊。”
    “生活在深海中的人魚，弱小沒有自保能力，任何一樣深海魚類都可以捕食人魚。
    既然這樣人魚為什麽一定要生活在深海中？因為那裏他們誕生的地方，那裏適合他們，就像你們人類生活在陸地中一樣。”
    “任何魚類都可以捕食的人魚，他們處於深海中食物鏈最低端，那麽他們要如何生存？
    用特殊捕食手段，天生擁有美妙歌喉的人魚，以及絕倫的美貌，可以蠱惑海上的人類，那是人魚唯一能輕鬆勝任的捕食手段。”
    “海上落難的王子啊，他的國家有多少人？人類都是擁有好奇心的，在得知人魚的存在，他們能抵禦住誘惑嗎？當然是前仆後繼的前往海域尋找傳說中的人魚。
    那段時間人魚擺脫了食物鏈最底端的位置，這全靠那些對人魚有著瘋狂執著和癡迷的人類。”
    巫妖講述這些事語調起伏很怪異。
    江泠靜靜聽著，和他猜想的大差不差。
    “這不是你的故事。”
    但巫妖偏題了。
    直接指出這點讓巫妖停頓了會，巫妖搖頭道：“不，這是我的故事，其中一則故事，一生不可能隻有一個故事，孩子，耐心點。”
    說完巫妖緩緩揭開包裹住自己的鬥篷，露出來一張蒼老的臉，上麵遍布皺紋溝壑，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是王子？”
    沈昇忽然問道。
    巫妖失笑，那笑聲沒有明顯含義。
    “我是人魚，不像嗎？”
    不止是沈昇，其他人都齊齊搖頭。
    不像，哪裏都不像。
    人魚的美貌，歌喉，甚至尾巴，眼前這個人都沒有。
    沈昇說是王子都是在給對方強行安身份。
    “確實不像呢，沒辦法啊，我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要知道巫妖換取什麽也是要代價的。”
    巫妖笑著，神色帶著點憶往昔的味道。
    “現在的人魚族是雌性人魚為主吧？”
    他忽然問道。
    江泠點了下頭，確實是這樣，母係族群。
    “你覺得是物競天擇還是事在人為？”
    巫妖又繼續問道。
    “事在人為。”
    江泠選擇了後者，即使是物競天擇，隻要事在人為，什麽天擇都是虛言。
    好比人類的曆史長河中，從來不缺乏優秀傑出的女性，但從來沒有人書寫傳頌這些女性。
    是為什麽？
    很簡單啊，如果一直遭受壓迫的女性和男性處於對等位置，那些受著優待還要對女性壓迫的男性，怎麽可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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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母係社會是有過一段時期的，但這段時期很快就淹沒在曆史長河中。
    所取代的一直是男性作為主導地位的近千年，乃至現在。
    江泠不信人魚族群會是普通的物競天擇。
    巫妖笑了笑，他點頭道：“事在人為，人魚族群一開始並不是雌性人魚主導，而是雄性人魚，之所以現在是雌性人魚主導，是因為我。”
    看著幾人茫然的神色。
    巫妖有些悵然，他垂眸片刻，又接著道：“發現王子的那條人魚，是我的戀人，她想到了這個長久捕食人類的辦法，就是讓人類相信海底有人魚存在，那麽就一直會有人類前來探尋。”
    “她的想法全然是為了族群能夠活下去，畢竟我們人魚除了觀賞性一無是處，上帝給了我們無上美貌，卻沒有給我們自保的能力。
    我的戀人她很聰明，也很有野心，我相信她能帶領族群走向更好的未來，但族群從來不是雌性人魚做主導的，她不可能成為帶領族群的領袖。”
    “三叉戟呢？可以呼風喚雨的人魚至寶。”
    江泠提出疑問。
    “那個啊，哈哈，隻能引起一小陣海上風暴的玩具嗎？還是一次性的，它的作用根本不是呼風喚雨，而是隱藏族群的定海神針。”
    巫妖語氣有些嘲諷。
    “你的戀人死了。”
    江泠又道，說話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聽得幾人眉心一跳。
    現在都能看出巫妖是本次副本的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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