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琵琶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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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夜嵐無月基本上算是滿血複活。
    先前的傷勢在草藥和紗布的條件下,顯得不足為道。
    這還多虧了寧青兒識得藥理,知道如何搭配藥物來治療傷口。
    看著夜嵐無月滿血複活的那副樣子,寧青兒不由得輕聲笑了笑,自己這算是跳上了賊船了嗎?
    也不知道家族那邊怎麽和夜國交代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辦完事情回去會麵臨什麽樣的結果。
    一想到這個,她就不禁鬱悶起來,別說回去的話。就連最基本的線索目前都一無所知,這要她如何是好。
    夜嵐無月偷瞄了幾眼寧青兒的表情,似乎看出來了這妮子現在所煩惱的事情,抬起手來按在了寧青兒的頭上,身子湊了上去。
    兩個人此時的場景顯得極為曖昧,夜嵐無月一手按著寧青兒的腦袋,一手扶著牆壁,趴在寧青兒的耳邊說道:“放心啦!有我呢!不是嗎?”
    “就因為有你,我才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不靠譜了。”
    寧青兒白了一眼身邊沒有正形的夜嵐無月,不留情麵直接一把推開。
    然後剛想抬手打罵,卻被夜嵐無月一把抓住了那纖細的手腕。
    紅發青年滿眼愛意的看著寧青兒一言不發,這倒看的寧青兒臉紅起來,長這麽大還真的是頭一次這麽近的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子對視呢。
    而且……他真的好帥啊!
    想著想著,俏臉瞬間紅潤了起來。
    夜嵐無月見狀哈哈大笑,趁著寧青兒沒反應過來揍他之際,一個翻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老板!滾啦!趕緊找個夥計!你一個人忙活,累死了不劃算。你家裏那位小媳婦兒才二十出頭,那種人做寡婦夠嗆,賣帽子那是一手。”
    是夜嵐無月漸行漸遠的聲音。
    “夜!嵐!無!月!老娘我殺了你!”
    是寧青兒反應過來的暴怒聲。
    老板看著桌子上麵夜嵐無月提前預留下來的銀子,無奈的聳了聳肩。
    每次都是這樣,受了傷就過來休養,可前腳進門綁繃帶,後腳綁好了立馬滾蛋。
    不過有兩年沒見過這小子這麽沒正形了,是因為跟他過來的那個小妮子嗎?
    還別說那閨女長得是真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若不是跟著夜嵐無月那小子,他一定要好好聊聊。
    反正光家裏那個小嬌妻,他也伺候的來,再多一房這樣的漂亮媳婦兒,他多吃兩斤腰子也能補的回來。
    “呦!這小子還剩酒了?”
    老板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收拾著桌子。見夜嵐無月喝的酒還有剩,也不在乎什麽髒不髒的,拿起來咕咚咕咚一口見底。
    “我可能知道為什麽迷我心智了……”
    老板喝完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液,隨手接著窗戶丟了出去,一臉憤憤的端著收拾好的餐具朝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那個孔老六!他再過來送酒,老子非他媽打斷他的腿!拿這麽難喝的酒過來充數,跟老子我耍心眼做買賣,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就這麽罵著孔老六,方才幻想寧青兒的事情瞬間忘得一幹二淨。
    ……
    皇月都——琉璃戲樓
    經夜嵐無月這麽一折騰,琉璃戲樓的名氣又上了一層樓,這天色漸晚,各方的達官貴人都跑過來聽曲看戲。
    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暗地裏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劫公主!
    這可不是小事,敢幹這件事情就要有被殺頭的想法。
    所以通緝令和懸賞金定不是那種小偷小摸的罪犯可以比擬的,在座的大多數都是為了這個事情過來湊熱鬧的。
    老板娘是個明白人,見夜嵐無月鬧了一通之後扭頭就走。她立馬想到了官家的人會來請她配合調查,趁官兵到來之際,把這件事情以訛傳訛的讓下人嚷嚷了出去。
    這樣她被官兵帶走問話,也能做到賺足流量。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夜嵐無月帶著寧青兒大搖大擺的又走了回來。
    折騰了一下午,費了半天嘴皮子,才僥幸從官兵手裏逃出來的老板娘。此時此刻如同看見了天降神尊似的,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
    而站在她麵前的則是一臉笑意的夜嵐無月和有點怯生的大美人寧青兒……
    夜嵐無月笑著走上前來,說道:“張姐的嘴皮子還是厲害,我以為你怎麽也得在那裏呆上兩天呢。”
    “你……天哪!你回來幹什麽?坑老娘我再進去呢?你怎麽不走後門啊!你在這前門堵著我呢?還是想到了我在前門等著迎你呢?”
    老板娘顯然是無法理解夜嵐無月的所作所為,雙手叉腰直接開懟。
    “打住!”
    夜嵐無月受不了老板娘這一通沒有標點符號的嗶嗶,抬起手來直接製止。
    隨後還是掛起笑容來,對著老板娘嘿嘿一笑,說道:“我好歹是這琉璃戲樓的大股東啊!我回來看看我的買賣是不是黃了……不行嗎?!”
    “屁!這些年都是我打理這戲樓,從跑堂的到唱戲的,都是我一個人可著整個皇月都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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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夜嵐無月那麽一說,老板娘顯然是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活動和掙錢的項目都是我給你出的方案啊!”
    “是!老娘掙的錢也沒昧起來過,你的都給你留著呢!”
    “所以我得回來看看啊!”
    聽聞此話,老板娘忽然不說話了,一臉凝重的盯著夜嵐無月問道:“我這幾天可沒見什麽奇怪的人過來給你送信啊!你這突然要走,是要去執行什麽任務?”
    夜嵐無月回頭瞥了一眼寧青兒,再轉回頭來的時候,忽然看見老板娘滿眼淚水,強忍沒哭的樣子。
    “喂喂喂!你該不會……”
    “夜嵐無月!你個沒良心的!你知道人家跟你這麽多年,心裏麵的小九九都是什麽嗎?這才認識不到一天,都能跟著人家走了。咱倆共事一個戲樓,房間挨著,對你的房門我可從來沒鎖過啊!”
    此言一出,就連身後的寧青兒都不禁鄙視的瞟了兩眼夜嵐無月,而紅發青年則是一臉無奈的聽著老板娘繼續胡咧咧。
    “哎呀!終究是我姿色老啦……跟不上年輕人的胃口啦……技術好壞都是胡扯!還是要看個臉的!你當初說好的吹滅蠟燭都一樣,現在一想都是放屁,你還是喜歡亮騰騰的不蓋被子看著臉。”
    “好哇!夜嵐無月!你小子可以啊!”
    寧青兒越聽越上道,一想到身邊的人是個如此浪蕩的臭流氓,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腿來就踹了夜嵐無月一腳。
    “你他媽的真信啊?!”
    夜嵐無月一陣翻白眼,站起身來對著老板娘說道:“好啦!閉嘴吧!這次掙的錢都是你的!行了吧!別胡說八道了!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皇月都好良民!”
    聞言,老板娘那還帶著眼淚的臉瞬間換了一副模樣,笑嗬嗬的拉起夜嵐無月的手,一臉曖昧的說道:“哎呀!人家開個玩笑嘛!這麽認真幹嘛!我的不就是你的嘛!戲樓是,錢是,人也是。”
    “快滾蛋!”
    見老板娘還沒有收起鬧著玩的樣子,夜嵐無月索性也不陪著笑下去了。
    一把推開了老板娘,拉起寧青兒的手,徑直朝戲樓裏麵走去。
    這倒真讓老板娘閉了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夜嵐無月強牽女孩子的手,而且盡管對方怎麽鬧騰、罵街,他都充耳不聞,就硬拉著人家姑娘家家的手,死活也不肯放。
    “我家小夜子該不會栽了吧……”
    看著夜嵐無月和寧青兒的背影,老板娘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從胸前的衣服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梳妝鏡,反複映照自己那張的俏臉。
    “……還真……不如那妮子耐看呢……”
    失落的放下鏡子,朝著戲樓裏麵撅了噘嘴。
    見再也沒什麽大客戶過來聽戲,老板娘放下手中的扇子,交給其他看門的夥計,轉過身來朝戲樓裏麵走去。
    可剛邁出一步,就聽到後麵有人問道:“請問這裏是琉璃戲樓嗎?我這裏有一封信件要交給你們這裏的大股東。”
    “哎呀!真不巧,他出門了。你把信件給我可以嗎?他回來我就交給他。”
    老板娘再次轉回身來堆起笑容。
    對方沒說什麽,隻是將信件遞給了老板娘,隨後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每次來的都是怪物!一身壓不住的靈力,是為了跟別人顯擺自己多無能嗎?”
    老板娘無奈的聳了聳肩,低頭看向手裏的信件。
    忽然眼神冷徹了起來,抬起頭來對著身邊的夥計吩咐了幾句之後,扭頭朝戲樓裏麵快步走去。
    看起來那封信件的來頭不小……
    夜嵐無月領著寧青兒就這麽走進了戲樓的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熱鬧。
    “哎!我說你注意點分寸!”
    寧青兒滿臉通紅的奮力掙脫著夜嵐無月拉著自己的手,可絲毫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周圍的人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一樣,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可是皇城悍匪和在逃公主啊!他們為了這個來的這裏啊!
    夜嵐無月可沒有在意這個,從夥計端過來的餐盤上拿起杯花茶一飲而盡,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喝水般的饑渴,顧不得還給夥計茶杯,隨手扔在地上後,又抄起了一杯繼續喝著。
    夥計一個勁的陪著笑臉,見夜嵐無月喝的著急,甚至還說著慢點喝。
    倒也不奇怪……他夜嵐無月就是一把火燒了這琉璃戲樓也不打緊。
    穿過聽戲聊天的人群,夜嵐無月上了樓,衝著二樓正對樓梯口的那間緊閉的房門,毫不客氣的就是一腳。
    咣當一聲,木門被直接踹的掉了下來。
    夜嵐無月也不在意,一邊朝裏麵走,一邊打招呼。
    “下次來就來,再在我這戲樓下魅魂陣,老人家我拆了你那破二胡!”
    “琵琶!琵琶!琵琶!”
    一個女孩手拿筷子站起身來,直接朝著夜嵐無月的臉就飛了過去,一邊糾正著夜嵐無月的言辭,一邊氣鼓鼓的說道:“你說你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嘴賤的很。這也就是我,換別人來了非把你好好收拾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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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夜嵐無月領著寧青兒走到了說話之人的麵前,就看到一個大概一米六七的女孩正插著腰,怒氣衝衝的瞪著夜嵐無月,身旁的桌子上放著一把純白色的琵琶。
    那琵琶沒人彈奏卻隱隱發出曲調,寧青兒聽的入了神,可是越聽越惡心起來,喉嚨裏麵一陣翻滾,卻沒有一絲想嘔吐的意思。
    “這是你新找的姘頭?”
    女孩歪頭看著夜嵐無月身後的寧青兒,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貼近了夜嵐無月的俊臉,輕聲問道:“該不會你好公主這口吧?那我改天也換個身份,你要不要我?”
    夜嵐無月努力的堆了堆笑容,抬起腿來一腳踹開了女孩。轉過身來對著寧青兒的額頭,直接一記腦瓜崩。
    “哎呦!”
    兩聲慘叫先後而至,女孩艱難的從一堆爛掉的屏風板子中爬起來,寧青兒則是雙手捂著額頭,搖搖欲倒的樣子。
    “你他嗎有病啊!”
    又是先後而至的問候語。
    夜嵐無月一陣翻白眼,絲毫沒有在乎被他踹飛出去的女孩,看著寧青兒不解的樣子,開口解釋起來:“你應該說聲謝謝我,這還好歹是我拉著你,你不受這破玩意兒的影響。你就是這麽仔細聽聽都有嘔吐感,你想想外麵那群不知情的人什麽反應。嘿嘿,我可提前告訴你,你對麵的那家夥不一定還算得上是人。”
    “哈?”
    寧青兒聽了個寂寞,一臉茫然。
    夜嵐無月哀歎了一聲,終於放開了寧青兒的手,朝著對麵的女孩走去。
    一手揪起女孩的衣領,朝窗戶那邊就拖拽了起來。
    “哥!咱有話好好說!”
    女孩大驚,雙手緊緊的抓著夜嵐無月的胳膊不撒手,兩條腿開始奮力阻止前進的步伐。
    夜嵐無月聞言停下了腳步,轉回頭來對著女孩說道:“從我進這個房間已經很久了,你那破曲什麽時候停?”
    “這就!這就停!”
    女孩趕忙打了個響指,那自己彈奏的琵琶頓時沒了聲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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