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酒樓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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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月落,眨眼之間匆匆瞬過一月有餘。
    全城都知道了夜嵐無月負責調查這件事情,可也就是起初能看到這位紅發青年帶著一個白發小跟班走街串巷的四處調查。
    日子一長,七天之期剛過。
    那紅發青年便在城東酒樓門口擺上了桌子,大吃大喝了整整一天。雞鴨魚肉端上來,菜微涼就被換上新的,一塊皇城令牌被掌櫃的捧在手裏,強撐著笑臉伺候這位“官爺”的喜怒,心裏指不定樂成什麽樣子了。
    畢竟所有消費全部由朝廷報銷,這可是當今世上能報花賬的極限了。
    之後的每天都是如此,夜嵐無月帶著白悠然吃吃這家的飯菜,看看那家的劇場。
    偌大的皇城被他基本逛了個遍,可從來沒有調查過什麽有關刺殺公主的事情。
    這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必談的事情,紛紛猜測是夜嵐無月不打算查下去了,想著蒙混三個月,拍拍屁股走人。
    可那是皇帝親喻的命令啊!
    放天下之主的鴿子……
    還真沒有過這麽膽子大的人。
    ……
    寧公主庭院
    夜嵐無月懶散的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著,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舒服至極。
    寧青兒則在一群傭人的服侍下,安安靜靜的待在陰涼處喝茶。吃了早飯之後的愜意時光,如此品來當真難得。
    白悠然提著一壺茶水從院子外麵走了回來,一臉的無聊。
    就像是沒了動力的鹹魚,看什麽都厭煩的樣子。
    “咣當!”
    茶壺被隨手扔在了桌子上,夜嵐無月連眼睛都沒睜開,仍舊一臉享受的模樣。
    這直接把白悠然的積怨推到了最高點!
    “拜托!我們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哎!您不會真打算放一次皇帝鴿子吧?”
    白悠然抱怨了起來,顯然是這陣子過得太過愜意了。
    讓人產生了想動彈幹活的自虐念頭……
    夜嵐無月微微睜開眼睛,瞄了一眼白悠然之後,咧嘴笑了笑。
    當著正無故發狂的白發青年,拿起來對方的茶壺自顧自的給自己沏上了一杯。
    白悠然徹底崩潰了……
    正當對方想要繼續發牢騷時,夜嵐無月終於慵懶的開口勸慰起來:“急什麽……那邊的受害者都沒催我,你倒是挺上進。”
    “那是我實在沒地方玩了!我出來是曆練江湖來的!不是跟你在這皇月都養老來了!”
    “這不也是你要學到的經驗嘛!”
    夜嵐無月嘿嘿一笑,從搖椅上坐了起來,一臉正經的回應白悠然的牢騷。
    見夜嵐無月還是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白悠然哀歎了一聲,對著紅發青年攤了攤手,無奈說道:“那你也得有點進度不是嗎?!”
    “進度啊……”
    正在夜嵐無月拉長尾音的時候,一隻鴿子飛進了院子裏,在眾人齊望的情況下,乖巧的落在了夜嵐無月身邊的桌子上。
    “你看這進度不就來了嗎?!”
    夜嵐無月帶著些許欣喜的語氣,拆開了綁在鴿子腿上的紙條。
    在仔細閱讀之後,指尖擦出一閃而過的靈力,火焰瞬間把他手裏的紙條焚燒的一幹二淨。
    “走啦!”紅發青年站起身來,對著陰涼處的寧青兒揮手示意,對方正愜意的很,隨意擺手示意趕緊滾。
    在得到了寧青兒的允許後,夜嵐無月一把抄起白悠然的後衣領,拖著朝門外走了出去。
    ……
    二人三拐五拐,在白悠然一臉想罵街的表情下,他們又來到了城東酒樓的大門口。
    不過這次裏麵格外的熱鬧,好像是新來了一個會表演戲法的夥計,正在酒樓一層大廳裏賣弄著獨特的手段。
    “您這次不會再吃一天吧?”白悠然不確定的問道。
    “不知道!但最起碼這次老人家我沒帶令牌,吃一口也得自己花錢。”
    夜嵐無月抬腿就往酒樓裏麵邁,一邊走一邊笑著回應白悠然的問題。
    他的確這次來酒樓並沒有打算吃些什麽……
    推開擁擠在一起的人群,紅發青年成功的擠了進來,還沒看清怎麽個情況。
    一把鋼刀瞬間朝自己飛了過來,饒是身經百戰的夜嵐無月都不由得心髒跳動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準備好要麵對突發情況的狀態。
    就看到那鋼刀筆直的朝夜嵐無月飛射了過來,紅發青年剛想伸手阻止。
    可眼前一花,那本是凶厲鋒刃的鋼刀,轉眼之間變成了一隻雪白的兔子朝夜嵐無月撲了過去。
    紅發青年反應也是極快,那被靈力包裹住的手掌瞬間卸掉了所有靈力,一把接住了飛向自己的兔子後,輕輕的將對方又放回到了舞台上。
    “閣下好手法!”
    “你這戲法也不賴!”
    台上台下的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些什麽。
    有的……隻不過是台上人繼續賣力的表演,而台下那位已經在原地被老板安排好了桌椅飯菜,正坐著一邊扒拉菜,一邊看著台上那位的精彩演出。
    “這人看著挺熟悉的嘛!”
    白悠然努力回憶著是在哪裏遇到過台上的那位手藝人,可思來想去都猜不到關鍵點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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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夜嵐無月點給了他,紅發青年嗑著瓜子,含糊不清的說道:“那雙木高跟鞋哪次看上去都覺得是個智障發明的東西。”
    “木高跟?”
    白悠然立刻想起來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盯著夜嵐無月質問起來:“他就是上次你罵街的那位,咱家在酒樓吃了一天,你不會純是為了等他吧?”
    “還是我家小白腦子反應快!”
    “他到底來頭啊?”
    白悠然瞬間明白了夜嵐無月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一臉不可置信的轉回頭去看向了台上的那位。
    單從身板上來看,這青年不僅僅是個雜耍的行家,更是個不折不扣的持刀人。
    那胳膊的線條不管怎麽看,都是常年握刀劈砍形成的。
    而他兩隻胳膊的線條基本一致,那說明這家夥揮刀的時候,應該是雙手握刀。
    隻不過這種攻擊方式,真的會有人去學習嗎?
    白悠然有點不理解了。在這麽個靈力遍地是的世界裏麵,一隻手握刀揮砍的靈活度,遠比兩隻手要好上千萬倍。
    騰出空閑來的另一隻手,既可以靈活變通,也可以釋放靈力,這是雙手握刀無法比擬的關鍵。
    可一旁的夜嵐無月不這麽想,他反而有點好奇雙手握刀的破壞性了。
    這種揮刀砍擊的力度,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單手能接得住的。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台上的那位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對著夜嵐無月和白悠然優雅的鞠了一躬後,便轉身就要下台。
    白悠然見對方想開溜,趕忙站起身來打算過去阻止。
    可夜嵐無月的手這時候出奇的拽住了白悠然,他很少阻止白悠然想去幹什麽,由此可見,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
    就看到夜嵐無月連起身的動作都沒有,還是那麽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臉鄙夷的看著想要走下台去的那位,嘴裏無聲的罵了幾句。
    白悠然被夜嵐無月阻止的新奇,算起來從認識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被夜嵐無月阻攔下來。
    難以掩飾內心激動的他,趕忙詢問起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次夜嵐無月懶得解釋,靈力微現了一下,一圈圈困住的二人的銀絲露出了原型來,而銀絲的頭和尾全部都在那位怪人的手裏,隻要他用力一扯,夜嵐無月和白悠然會瞬間成為一堆碎屍。
    “這!什麽時候?!”
    白悠然大驚失色,他絲毫沒有察覺身上被人纏了銀絲。
    若不是夜嵐無月攔著他,估計現在他已經交代在這裏了。
    “從坐下的時候……”
    夜嵐無月回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摘掉了肩膀上最後的幾根銀絲後,身影瞬間消失在白悠然的視線裏。
    緊接著,在那位即將走下台的胡茬青年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夜嵐無月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神風伽嵐刃帶著破風的聲音砍向對方的腦袋。
    叮!
    火光四濺!
    夜嵐無月借力一個後空翻安穩落地,對方單手反握刀刃倒退而去。
    剛剛二人對劈在一起,強大的力道迫使雙方互相倒退而去,夜嵐無月這邊還好,那胡茬青年顯然是大意了,匆忙拔刀堪堪接下此擊。
    雖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整條胳膊都被震得險些握不住刀。
    無奈,趕緊雙手握刀來穩住抖動不停地胳膊,同時穩住自己那逐漸生起恐慌之心。
    紅發青年可不管這個那個,一刀未果緊跟上去補上另一刀,那攻勢淩厲的劈砍逼的胡茬青年隻能格擋,角度刁鑽力道極重,上一次有這般待遇的還是夜青大將軍。
    由此也能看出來胡茬青年在夜嵐無月眼裏也不是善茬。
    數刀揮下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夜嵐無月抽出空檔來,一刀斜劈過去的同時一記鞭腿緊跟著掃了上去。
    胡茬青年哪裏敢接這一刀,隻能朝一旁閃退而去。
    夜嵐無月步步緊跟,成功的給對方又打回到了舞台上。
    下麵看戲的人本就沒走,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二人這一頓打鬧下來,倒沒有把人群驚散了,反而前來圍觀的看官更多更盛起來。
    路過皇月都的俠客,醉夢江湖的浪人,賣藝劫道的戲子,行此遊玩的使團。
    數不過來的各色人群險些把這酒樓給擠塌了,京城最有名氣的那幾位說書人,瘋了一般的不惜重金買通高手,隻為了能讓對方把自己帶到舞台前親眼目睹一切。
    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打鬧場麵,之前就是錯過了夜嵐無月和在逃公主的事情,導致故事被瞎編瞎改,可總有人提出不對的地方,一來二去的弄得人氣紛紛低落下來。
    這次他們連一個眼神的動作都沒打算放過,隻要這邊一結束,立刻原地支攤子說書。
    至於那群路過的江湖人嘛!
    他們也好奇這位敢劫持公主,又被無罪釋放並委以重任的青年。
    畢竟他們的消息或多或少的也靈通些,知道皇月都出了這麽一位佼佼者,紛紛靠自己的情報線收集了關於夜嵐無月的大概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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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查到幾乎微乎其微,但那年紀輕輕的二十有幾歲,可著實讓不少人嫉妒心起。
    他們大多都是些活了八十往上,一百二年歲往下的人群,可實力遠不及夜嵐無月分毫,這論誰都接受不了。
    消息不靈通的還好,其中幾位手段不錯的,當知道這是自己上司的時候,下巴都快驚掉了。
    窮其一生,人脈實力兩不誤的努力爭取,這才八十多歲融入了組織,盡管是一個微茫星塵,但足以出門吹噓一輩子了。
    眼前這青年憑什麽?
    憑他實力?
    還是憑他人脈?
    年僅二十多歲就能踩在一群佼佼者的頭上?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們不服氣……
    現場沒有一個服氣的!
    “圍觀的人們越來越多了,閣下這是打算借我造勢嗎?”
    胡茬青年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現狀,對著朝他走來的夜嵐無月質問起來。
    紅發青年理都沒理,一個瞬步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的時候,手裏緊握著神風伽嵐刃瞬移到了胡茬青年的麵前,一刀斜劈向對方的脖子,看架勢是要劈成兩半的節奏。
    胡茬青年完全驚訝於夜嵐無月的速度和爆發力,他太低估對手了。
    無論是在哪個方麵上,夜嵐無月都比自己高上一截。
    不管他怎麽催動靈力閃避或者回擊,紅發青年總是先他一步的揮刀砍來。
    那強大的靈力有種要把人撕裂了的感覺!
    這不……眼瞅著就要把脖子砍下去了!
    當下情況緊急,夜嵐無月連基本的容錯都沒有留給對方,全身心的賭上這一刀能重創胡茬青年。
    在看到對方身體側傾的舉動後,紅發青年一步踏出,強大的靈力包裹著右腳踩得舞台都震顫了起來,正好先一步擋住了胡茬青年側閃的方向,那本是下劈作態的神風伽嵐刃被夜嵐無月巧妙地卸掉了力道,手腕一翻,借力打力的順勢貼身一記上挑砍了過去。
    給一旁看戲的白悠然這個激動啊!
    就差上去邊打邊罵街了……
    這刀的斬擊力道著實驚人,靈力餘波直接給酒樓劈出來一道三五米高的裂口。
    但凡在上挑些弧度,連房頂都能給挑個窟窿。
    方才站立在斬擊餘波中的觀眾直接盒飯,連口漂亮的遺言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眼前一白,下輩子睜眼了。
    看起來好像是夜嵐無月占了便宜,可唯獨隻有他本人不這麽想,剛才那刀傳給自己的斬擊手感,可完完全全不像是打在人身上的樣子。
    正如夜嵐無月所想那樣,一個靈力屏障把胡茬青年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縱使剛才那刀再快,威力再強,也看不到還給對方造成了什麽樣的實質性傷害。
    “手藝不錯嘛……”
    夜嵐無月見狀嗬嗬笑了一聲。
    那胡茬青年此時正以極近距離的角度,朝夜嵐無月口噴一團耀眼的火焰。
    看來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啊!
    白悠然看的分明,那胡茬青年的手法極快,口噴火焰的同時從他袖口裏麵飛射出數根銀絲來,眨眼間的功夫就把夜嵐無月環繞數圈,但凡紅發青年有躲避的意思,那就不光是要麵對火焰攻擊的威脅了,銀絲帶來的傷害會更加嚴重。
    還不等白悠然的提醒開口,夜嵐無月右臂被靈力全部附著起來,用超乎常人的速度朝胡茬青年噴射火焰的嘴口抓了過去。
    生生撞散了那團火焰,一把掐住了對方的嘴。
    這番操作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得不可置信,那團火焰的強度傻子都看得出來,無論是誰都會第一反應逃走閃避。
    而不是直麵伸手去抓!
    很顯然的是,胡茬青年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破招,他整個人現在還處於半空中的狀態,隻不過並不是自己能懸浮於半空,而是被夜嵐無月舉起來的。
    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可無奈被對方堵住了嘴,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像極了一個找不到家著急亂飛的鴨子……
    他試圖拉扯銀絲,現在正好夜嵐無月掐著自己動彈不得,可對方好像看到了他手裏的小動作似的,掐著臉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氣,腦袋頓時就疼的受不了了。
    “怎麽?還打算用銀絲割了我啊!”
    夜嵐無月歪頭笑笑,一手掐著對方,另一隻手攥緊握拳,狠狠地打在了胡茬青年的肚子上。
    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可夜嵐無月捂的嚴嚴實實,順著二人的脖子和手腕,流向不同的方向。
    “這一拳打你是因為你給老人家我掛銀絲。”
    砰!又是一拳打出!
    “這一拳替白悠然打的,你想報仇的話,記得去找他!”
    砰!第三拳打的更結實!
    “至於這最後一拳嘛!沒別的意思!就單純的想揍你!”
    夜嵐無月麵無表情的說完了這些之後,掐著胡茬青年的手終於鬆了開來,對方眼睛都被打的翻白了,整個人隨著夜嵐無月的鬆手,無力的摔倒在了地麵上。
    白悠然眼力見十足,瞬間爬上舞台,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二人麵前,將胡茬青年扛在了肩頭上。
    “走嗎?”白悠然不確定的問道。
    “不走!”
    夜嵐無月沒好氣的回了一聲,徑直走到了胡茬青年的麵前,一記大嘴巴子甩得極其過癮。
    不僅把對方的美夢給抽的一幹二淨,還把對方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叫什麽?”
    “服……服……服部平次郎!”
    “這麽長的名字,該不會是那個彈丸島國來的吧?”
    夜嵐無月好奇的追問著,可無奈對方回了那句名字之後,再也沒有什麽力氣說話了,聳拉著腦袋任由夜嵐無月東問西問。
    見鬧劇結束了,酒樓老板這才舔著那張老臉,嘿嘿一笑跑上前來慰問夜嵐無月的情況。
    這可是皇帝親喻的搜查官,在他酒樓出了事情可就沒法交代了。
    那肥顫顫的肉身跑起來酒樓都跟著抖兩下,就差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時,一抹寒鋒抵在了喉嚨上。
    “您……您這就是跟我鬧著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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