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以村子部落為營地，各個部族的人們掛起番號來，拚死拚活的生孩子，然後從小教育他們拿起刀劍，對著部族以外的人們趕盡殺絕。甚至有的村落變態的可以把婦女做成生孩子的機器，人盡可夫的每夜輪流交配。孩子們也被投以人肉喂養，從小教育他們殺人和折磨人的各種千奇百怪的手法。
    我就是在這麽個島國上生存下來的孤兒，所幸的是我出生的那座山頭，是外人們全都敬仰的神山。而我安安穩穩的在寺廟裏麵度過了開心的童年，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和平的難能可貴。那群前來寺裏燒香拜神的人們，都是笑臉相迎的過來。可輪到下山之後，就又開始了刀兵相向。明明是兩個老死不相往來的部族村長，到了寺裏麵竟然能摟著大唱民謠，開懷大笑的痛飲清酒。
    這難道不奇怪嗎？到底哪一麵才是真麵目，還是戴的麵具久了，已經忘了自己長什麽樣子了……”
    “你錯了，哪一麵都是他們自己。隻不過他們認知不到而已！”
    沐靈清走上前來，糾正著服部平次郎的話題。
    他和夜嵐無月對視了一眼之後，心領神會的繼續給服部平次郎解釋著問題的答案。
    “這世間人類分為幾種人和幾等人，這部分人分為一種，那部分人分為一種，而在這一種裏麵又區分為幾等人。把這些充滿了低級和優雅的人們混雜在一起，構成了如今肮髒不堪的社會體係。
    我暫且給你粗略的闡明三個階級的不同人群，低等的人妄想變成高等人的途徑有兩種，一個是強行掛鉤，比方說家裏麵窮得叮當響，他寒窗苦讀十餘載，就妄想比肩人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基業和教養。
    他認為他看過幾本閑書，就自以為覺得自己遠比他人要懂禮貌，要有教養，要對這個世界產生作用。可實際上他越陷越深，披著高等人的皮，活的比狗都難看。”
    見服部平次郎愣神，夜嵐無月接過話茬來繼續說了起來。
    “還有一種途徑是徹底明白自己的身份，從而變成高等人嗎？
    不是的，有的人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不可逆的差距。他可以懂得什麽叫做禮貌，什麽叫做教養，什麽叫做素質。
    可他唯獨缺少了變成高等人的基礎，那就是物質和時間的累積。我們把這種人稱之為啟蒙之人，因為這種人才是真正有機會變成高等人的存在。隻可惜的是，像我們這群修士倒還好說，可對於一個平民百姓來說，人生匆匆百餘年為極限，能讓他一夜暴富的機會渺茫至極，在物質沒有達到可以去培養教養和思想的前提下，一切都是徒勞無用的。
    所以他們開始學著累積物質，盼星盼月亮的寄以希望於下一代子孫。可人心這個東西是參差不一的，你沒辦法保證你的子孫後代會和你一樣屬於啟蒙之人。就跟賭博中獎一樣，千千萬萬人裏麵出不來一個人得願。那極少數的成功者，也隻是剛剛開始。”
    “這就是第二種人。”
    沐靈清無縫銜接，接著闡述第二種人的含義。
    “這第二種人就是欲望之源，他們是一切的開端，得償所願的人們會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開始追求以前望而卻步的事物。貪婪滋生欲望，逐漸的吞沒了他們啟蒙的慧根，導致人心徹底變成了肮髒不堪的醜陋糞土。
    可他們忘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這樣的基業還能存活多久下去呢？於是乎他們想到了一個永葆青春的辦法，那就是吸食人血。不停地掠奪他人的資產，不停地壓榨身邊人的一切，用來維持住自己所有。
    有甚者發現這種吸食人血的辦法，竟然可以擴大自己的基業，所以他們開始了貪得無厭的吞噬，變本加厲的壓榨他人。卻唯獨忘了自己的初心，到底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所以他們就和高等人分開了差距，這就是他們很難跨越的鴻溝。高等人要比他們早早地體會這種欲望，在肮髒不堪中得以學習什麽才是真正的教養，真正的仁義道德。
    所以這是第三種人，超脫欲望且物質滿足的人類。他們會融入到第二種人群裏麵，但他們看不起第二種人。第二種人又惹不起他們，隻能認為他們是自己以後的成功版本。卻不成想，他們這輩子成不了第三種人。”
    “那高等人就沒有辦法成為低等人嗎？有的是！第二種人成為第一種人隻需要家裏麵出現一個敗家子或者自己貪得無厭導致家道中落。可第三種人降為第二種人才是最致命的！突然有一天，一個第三種人聖母心泛濫，這種醜惡的情緒本是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的產物，我們把其稱之為毀滅根源。第三種人聖母心泛濫之後，他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應該去拉下麵的人上來。
    這就是自我毀滅的開端，甚至會影響身邊的人一同赴死。他開始四處講起大理論，讓下麵的人瘋狂地著迷於第三種人世界。可第一種人物質的基礎誰來負責呢？可第二種人燃起的欲望誰來負責呢？第三種人不管，他就是要說他的大理論，他覺得這就是道德的製高點，他可以放肆的教育他人。牆倒眾人推，最終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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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魔似的想盡辦法退出這一切，到最後還要和身邊的人說上一句自己盡力了，自己很委屈。可是他活該啊！於是乎身邊的人為了避開這個禍源，紛紛排斥他。最終這種人鬱鬱寡歡一輩子，到頭來死的時候，可能還不如第一種人體麵。”
    “我們說明大道理的出發點是警醒可以被拯救的人，就像能從井裏跳出來的蛤蟆，我們負責告訴他外麵的世界應該是什麽樣子。”
    “而不是去教育他人，應該按著我們說的大道理去做，因為有的蛤蟆注定他跳不出來屬於他自己的深井。”
    “而服部平次郎你！現在就是那個正要自我毀滅的第三種人！”
    夜嵐無月和沐靈清交叉講解，一瞬間給服部平次郎說的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他好像聽明白了夜嵐無月和沐靈清的不可逆人群理論，但是他還是覺得人應該存在同情心。
    不過這一點，早就盡收雙月星辰使二人的眼裏了。
    “同情心不是聖母心，一個是應有的做人基礎素質，一個自我毀滅的不可逆禍根。你要區分清楚！遇到乞討的救急不救窮，不要因為看他缺胳膊少腿的，你就要去幫忙。這叫聖母婊子，不叫同情心。
    我見過太多的苦命人自強不息，別人可以做到的，他為什麽不行。又或者說回來，缺胳膊少腿的，那是他願意活著，如果他願意活著，那就會想盡辦法活著。你不去管他，他也會活下去。
    你覺得你不管他，他就會死嗎？那可真是想多了，既然他覺得自己缺胳膊少腿的，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又從哪裏能見得到他可憐呢？早就自殺死翹翹了。”
    “所以說，你無權幹涉別人的生活，你也無權評頭論足別人的生活。因為你們不是一種人！你隻可以幹涉和你近似相同人群的生活，而絕不可以幹涉不同等人群的生活。
    就像你的國家一般，你救不了他們的一切，你隻可以改變大方向，或者把他們都殺了推倒重來。時間會給你改變一切的機會，你可以看著他們互相廝殺到明白這個道理為止，也可以把他們都殺幹淨了，重新教育懵懵懂懂的下一代。”
    “就像這裏官兵一樣，隻有你覺得他們可憐。在我和沐靈清的眼裏，那個孩子就是被踩死了，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你的救助，導致人們本是懼怕官兵的百分百想法，變成了官兵是壞人，要去懼怕官兵的百分之九十的想法。
    你沒有救助這個孩子之前，這裏的苦命人隻會覺得那是管理他們的人，是生是死都是必然的局麵。因為你的救治，導致了他們滋生反抗的想法。
    讓他們明白了隻要實力強橫，那就可以去反抗。那反抗之後呢？欲望會無限加大，那就有了欺壓。循環往複下來，這裏就成了第二個你的國家。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你那個該死的聖母心作祟！”
    “你覺得不可置信嗎？那我問問你！你有想過這裏的人們為什麽會是這副模樣嗎？每個人的落魄都是罪有應得的，因為他們沒有思考過幸福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這叫好吃懶做！這叫貪得無厭！
    那群官兵們全都明白這個道理，就要橫行霸道，就要對這裏的人們視生命如草芥，因為他們活該這個樣子，一旦給了他們陽光和幸福，他們就會變成第二種人，無限地增生醜陋的欲望。
    所以我阻止了寧青兒投喂他們乞討的行為！可我攔不住你這個傻逼！你！他！媽！的！就！是！個！大！傻！逼！”
    夜嵐無月手裏開始凝聚靈力，一個靈力手刀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服部平次郎的麵前。紅發青年冷著臉沉聲問道：“以後的路會更漫長，你要麽現在想明白，扼殺你那萌芽般的聖母心。要麽我就用別的方法，一次一次的斷了你這聖母心。”
    說著，他便把靈力手刀架在了孩童的脖子上。
    一根靈力鎖鏈飛速射來，直接纏住了服部平次郎。
    是寧大公主……
    她們也停下了交談，一屋子的人全都看著服部平次郎。
    夜嵐無月的手微微向下推進，孩童的脖子已經被割開了傷口，一縷縷鮮血開始順著脖子流淌下來。
    那淒慘的哭聲被沐靈清用靈力直接封在了孩子的嘴巴裏，所有人都在等著服部平次郎的抉擇。
    “你沒機會了！”
    夜嵐無月輕歎了一聲，那靈力手刀一下子沒入了孩童的脖子裏。
    鮮血四濺的滿屋都是，所有人都用靈力封住了身體，免於被鮮血沾染到衣服。
    唯獨服部平次郎瞪大了雙眼，滿臉是血的盯著腦袋和脖子分家的孩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喉嚨裏不停地翻滾，他甚至想嘔吐了！
    可寧青兒的靈力鎖鏈還在牢牢地困著他，絲毫都動彈不得。
    沐靈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這算你殺的，與夜嵐無月無關。你盡心盡力保護下來的孩童，你擾亂當地人民心中的想法，全部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這就是你滿意的結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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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血淚緩緩從服部平次郎眼角滑落，他終於明白了他寺裏的師父為什麽每次看待山下人的那種無聊眼神。
    是因為他們不配被看待啊！
    是自己對這個世界太同情了！
    要麽讓他們認識到錯誤去改變，要麽讓他們全部死絕重新來過。
    這就是雙月星辰使給他上的完美一課啊！
    “師父！您說讓我來大陸尋找救世的方法……我大概是找到了！”
    唰！
    場景變換！
    孩童的哭聲把服部平次郎拉回到了現實中。
    他驚訝的看著那斷了頭的孩童，居然奇跡般地又縫合在了一起。
    “是我的幻術啦！”
    波絲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收齊了她所施展的幻術。
    “你被夜嵐無月和沐靈清說的擾亂了心智，隨便來個幻術，你都不可能識破的了。”
    寧青兒也鬆開了捆住服部平次郎的鎖鏈。
    夜嵐無月則是翻了個白眼，一腳給服部平次郎踹倒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保下來的孩子，隨手就殺了的話。那當初保他的意義是什麽？當然不該保他，可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就要做到底。”
    沐靈清解釋了起來，然後他一把揪著服部平次郎的頭發，將其拽了起來，又指了指窗外發生的事情，冷聲說道。
    “你看到了嗎？好好看清楚，就因為你救了這個孩子，那群本來已經可以回家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官兵，現在要每家每戶的收取保護費，不給就得往死裏打。這樣才能讓那群老百姓明白他們還是老百姓，這樣才能斷了他們欲望的根源。夜國能成為第一大國，能長治久安這麽長時間。
    你以為靠的是憐憫和同情嗎？他們這群官兵受的這個累，全權是因為你和我們認識，在我們身份的庇護下，你得以逃脫，可因果這個事情。你擺脫了因，那就一定要有人去承受這份果！”
    ……
    看著沐靈清的突然嚴肅，寧青兒下意識的和夜嵐無月對視了一眼。
    從對方那淡漠的眼神中，她這才明白極樂家主的這兩年時光，到底是有多麽惡心煎熬啊！
    她想起來了極樂世界的那群原住民，怪不得夜嵐無月和沐靈清要這麽費盡心思的給服部平次郎糾正這份不可要的心態。
    ……
    白悠然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起來。
    難怪夜嵐無月一直這麽信任沐靈清，難怪他不惜一切都要把沐靈清從極樂浮世塔裏麵救出來。
    因為他孤獨啊！
    像他這種三觀和思想超脫了所謂的三種人的存在，是很難有同伴的。
    看來跟著他一起冒險，是這輩子最幸運的賭注了呢！
    他突然覺得能當個小馬仔也不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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