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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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籠罩在訓練場上方的,除了無形的聚光燈,還有那些無數雙自直播屏幕後投來的好奇目光,它們在某一瞬間,竟同時聚焦於屏幕前,捕捉到了江白教官身旁那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而幾乎是同一時刻,黃子滔、楊小蜜等所有在場學員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
楊小蜜眉頭微蹙,掩不住心底的那份疑惑,輕聲喃喃:“哎呀,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一旁的沈萌晨則笑得花枝亂顫,她雙手捂嘴,眼底盡是揶揄:“嘿,這明擺著就是他家那位唄,這可是活久見了,咱們那位雷厲風行的江白教官,竟然也能露出這般手足無措、麵紅耳赤的小媳婦模樣,簡直是天下奇觀!”
丫丫的眼神瞬間黯淡了幾分,她輕輕歎息,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低聲自語道:“天呐,江白教官竟然已經名花有主了嗎?看來,我們這些懷揣著一絲絲小幻想的,徹底沒戲了呢。”
沈萌晨依舊興致勃勃,她托腮端詳著屏幕上的倩影,語氣裏充滿了由衷的讚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嫂子’可真是相當可以啊,瞧那軍裝英姿颯爽的,而且長相也如此出眾,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配得不能再配了!”
這群年輕的女孩們,彼時如同嗅到八卦氣息的貓咪,嘰嘰喳喳地圍在一起,眼神閃爍,竊竊私語,全然沉浸在對江白教官私人感情生活的熱烈探討之中。
熱芭彼時隻是默默地站在人群邊緣,她那雙平日裏總是波瀾不驚的眸子,此刻卻緊緊地盯著屏幕,耳邊清晰地回蕩著沈萌晨那句“天造地設的一對”的評價,仿佛一道無形電流猛地擊中了她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
一瞬間,她臉上的平靜偽裝轟然瓦解,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伴隨著無法遏製的委屈,幾乎要將她吞噬,她猛地轉身,聲音裏壓抑不住地帶著一絲顫抖與尖銳,質問道:“沈萌晨,你能不能別再這種場合胡言亂語了?什麽般般配配的,我看他們倆,根本就是南轅北轍,哪裏配得上分毫!”
此言一出,原本喧囂的空氣像是瞬間被抽空,一股死寂的冰冷驟然降臨,周圍所有的人,無論是身臨其境的,還是通過直播屏幕窺見的,無一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震得目瞪口呆,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
要知道,這可是在全國觀眾麵前實時直播的節目現場啊,更何況,熱芭素來給公眾的印象,一直是溫婉如玉、和善可親的,她那如同冰雪初融般純淨的笑容,幾乎從未在鏡頭前消失。
眼前這驟然爆發的憤怒與反駁,簡直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任誰都會忍不住在心底驚呼:她究竟怎麽了?
沈萌晨在錯愕之後,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慍色,她顯然沒想到熱芭會如此失態,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胖迪,你究竟在說什麽胡話呢?我們大家不就是在輕鬆開個玩笑嘛,你為什麽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發這麽大的脾氣?”
眼見得場麵變得如此尷尬而劍拔弩張,直播間的導播果斷下達指令,攝像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將鏡頭從兩位爭執的女生身上迅速切換開,對準了另一側正在進行高強度體能訓練的黃子滔他們,試圖用訓練的汗水來衝淡這突如其來的火藥味。
然而,爭吵的餘波並未就此平息,熱芭和沈萌晨這對平日裏情同姐妹的女孩,在幾句帶著情緒的言語交鋒過後,竟都不約而同地委屈得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瞬間滑落,使得原本就不平靜的現場,徹底失去了控製,氣氛降至冰點。
為了挽回這瀕臨失控的局麵,確保節目的錄製能夠勉強延續,現場導演不得不緊急部署,再次調整機位,將直播信號暫時鎖定在了黃子滔、蓀樣、李睿幾位男學員的訓練鏡頭上,希望能借此爭取到寶貴的喘息時間。
與此同時,楊小蜜和其他幾位女生迅速圍了上去,她輕輕攬住熱芭的肩膀,眼神裏充滿了擔憂與不解,柔聲問道:“胖迪,你這究竟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熱芭似乎才從剛才的情緒漩渦中掙脫出來,她眼神有些茫然,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如同夢囈般低語:“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特別不舒服。”
眼見熱芭此刻心神不寧,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楊小蜜無奈地輕歎一聲,轉頭對現場導演歉意地笑了笑:“導演,胖迪她可能身體有些不適,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你看,能不能先讓我帶她到旁邊的休息室去緩緩?”
導演聽聞此言,立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愕,畢竟他從業多年,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離譜的狀況:兩位當紅女明星,居然在直播節目中當眾吵架,甚至還哭了起來?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故”,太過震撼人心,那場麵,活脫脫就像是正在上演一出高潮迭起的狗血電視劇,而非一檔紀實綜藝節目。
楊小蜜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情緒低落的熱芭,兩人一深一淺地挪動著步子,朝著健身房深處那個相對安靜的休息室緩緩走去,仿佛要暫時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就在這邊劍拔弩張之時,另一邊,江白教官依舊輕鬆地與杜菲菲談論著女兒兮兮的趣事,兩人的笑聲不時回蕩在空氣中,絲毫未曾察覺到一牆之隔的健身房內,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正悄然上演,將整個節目錄製推向了失控邊緣。
不一會兒,史大凡的身影匆匆從健身房內走出,他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快步來到江白身前,低聲卻急促地說道:“龍騰,那邊出狀況了!”
江白聞言,原本掛著笑意的臉龐瞬間僵住,他疑惑地挑了挑眉,目光本能地投向健身房的方向,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史大凡隨即用簡練的語言,將熱芭與沈萌晨之間的激烈爭執,以及由此引發的混亂局麵,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力求還原現場的緊張氣氛。
江白在聽完史大凡的描述後,眉頭緊鎖,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事件的脈絡,瞬間便對事情的起因了然於胸。
他心中暗自揣測,這十有八九是熱芭對杜菲菲的出現產生了某種誤解,加之直播壓力與自身情緒的堆積,才導致她徹底爆發,與沈萌晨發生了言語衝突。
一旁的杜菲菲,雖然聽得雲裏霧裏,對於這一切感到不可思議,但臉上卻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她半開玩笑地插話道:“哎呀,這是什麽神展開啊?不會是你們節目組為了收視率,特意安排的劇本吧?連真人秀直播都玩這種套路了?”
江白隻是淡淡地掃了杜菲菲一眼,並未直接回應她那帶著幾分戲謔的疑問,轉而麵向史大凡,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按照原定計劃進行訓練,別讓這些突發狀況影響到整體進程。”
史大凡看著江白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他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呢?你不打算過去看看熱芭嗎?畢竟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江白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平靜地反問道:“我跟你們一同訓練,有什麽不妥之處嗎?”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軍人特有的不近人情,又似乎隱約藏著某種不願提及的深意。
江白這猝不及防的反問,直接讓史大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尷尬與不解。
畢竟,在這檔真人秀節目裏,江白教官和熱芭之間的“CP感”早已深入人心,盡管節目組從未明麵上設定過這樣的劇本,也從未對外宣稱過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但每一次鏡頭前的互動,每一次眼神的交匯,都無形中強化著這種曖昧的氛圍,使得觀眾和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普遍認為他們倆之間存在著某種超越普通師生情誼的特殊聯係。
史大凡自然也不例外,他內心深處同樣覺得,在當前這種敏感時刻,作為“CP”中的一方,江白理應主動現身,給予熱芭一些安慰與關懷,而非選擇繼續冷酷的訓練。
他愣怔片刻,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再次開口問道:“你……真的不去看看熱芭嗎?她現在畢竟很需要人開導。”
然而,江白聞言卻隻是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他的語氣裏帶著軍人特有的冷靜與決絕,仿佛在闡述一個無需爭辯的事實:“我去看她做什麽?難道還要我去哄她不成?在訓練任務尚未結束的情況下,她無緣無故地發脾氣,甚至與人爭吵,我沒有按照軍規直接懲罰她,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
史大凡聽完江白這番話,如同被當頭棒喝,他猛地一激靈,臉上閃過一絲幡然醒悟的神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多麽的“兒女情長”。
是啊,江白教官說得字字珠璣,句句在理!
麵對這種公然違反紀律的失控行為,非但不予處罰,反而要去噓寒問暖、低聲下氣地去哄一個成年人?這在鐵血的軍營裏,簡直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
史大凡臉上閃過一絲歉然的笑容,他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變得堅定起來:“你說得對,行吧,是我考慮不周了。”
一直旁聽的杜菲菲終於忍無可忍,她嬌嗔地瞪了江白和史大凡一眼,語氣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我說你們這些直男糙漢啊,對待女孩子就不能溫柔體貼一點嗎?真是活該一個個都單身到現在,難怪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她不待兩人反應,便語氣一轉,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拍了拍江白的肩膀,仿佛接過了一項重要任務:“行了,這事兒就別勞煩你們這些鋼鐵直男了,還是交給本姑娘來處理吧。”
話音未落,杜菲菲便幹淨利落地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徑直朝著健身房一側的休息室走去,她清楚地記得,剛才楊小蜜正是扶著熱芭進了那個方向。
史大凡見狀,眉頭微蹙,他心中閃過一絲猶豫,畢竟這是節目組內部的私人糾紛,外人貿然介入似乎不妥,剛想開口叫住杜菲菲,卻被江白不動聲色地一把拉住,製止了他的行動。
江白側頭看向史大凡,眼神裏帶著一絲洞悉人心的了然,輕描淡寫地反問道:“何必阻攔呢?就讓她去吧,你覺得你能攔得住這位‘姑奶奶’嗎?”
史大凡無奈地笑了笑,深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與調侃:“確實,您說得是,我哪兒攔得住啊,這杜大小姐一旦決定做什麽事,恐怕整個東南軍區的將士們,誰也不敢不給她幾分薄麵吧!”
他又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許多:“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那種會胡來的人,而且她畢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地護士,心思細膩,口才也極好,由她去開導熱芭,總比你們這些不懂風情的糙漢子們要合適得多。”
史大凡說著,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語氣顯得輕鬆了許多。
江白沒有多言,隻是淡淡地看了史大凡一眼,隨即轉身重新投入到對黃子滔、楊小蜜他們訓練的監督之中,仿佛剛才的一切不快都未曾發生過,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嚴肅與專注。
然而,這僅僅是他表麵上所展現出的從容與鎮定。
實際上,江白教官的心底,對於杜菲菲此番前往休息室,究竟會與熱芭進行怎樣的對話,又會吐露出哪些不為人知的信息,充滿了難以抑製的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門扉輕啟,健身房休息室那片狹小的空間,瞬間被一股莫名的氣場充斥,杜菲菲的身影如同陽光般灑脫地踏入,她並未感受到室內那份因爭執而彌漫的凝重,反而帶著軍人特有的直率與颯爽,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你們好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杜菲菲,來自東南軍區總院的一名戰地醫護。”
她的視線如同X光般精準地鎖定了沙發上蜷縮著的熱芭,那雙原本充滿自信的眼眸,此刻卻因激動而微微閃爍著,她急切地開口,語氣中滿是掩不住的驚喜與崇拜,仿佛一個追星成功的狂熱粉絲:“你……你是熱芭本尊吧?!天呐,我簡直是你的超級粉絲,我……”
然而,杜菲菲那滿腔熱情的話語,卻被一道突兀的聲音生生截斷。
站在熱芭身旁,如臨大敵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此刻顯得格外警惕,她臉色略顯不悅,語氣帶著職業性的生硬,迅速上前阻攔:“不好意思,這位同誌,熱芭老師現在情緒非常糟糕,很不適合拍照,請您理解。”
這猝不及防的“當頭一棒”,直接讓杜菲菲臉上那抹明媚的笑容僵在了原地,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如同被按下靜音鍵的音響,所有預備好的言語,在這一刻,盡數化作了無聲的尷尬與無可奈何。
當然,對於熱芭而言,眼前這位笑靨如花的杜菲菲,絕非僅僅是一個不速之客或普通粉絲那麽簡單,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正是屏幕上杜菲菲與江白教官的親密互動,如同導火索般,瞬間點燃了她內心深處積壓已久的情緒炸彈,讓她在眾人麵前徹底失控。
這哪裏是什麽粉絲見麵,分明就是一場毫無預兆的“情敵遭遇戰”啊,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她的瞳孔深處,甚至隱約跳動著一絲警戒與不甘的紅色。
盡管她此刻的內心百般煎熬,恨不得能瞬間消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修羅場,可理智卻又清晰地提醒著她:對方都已經“殺”上門來了,若是自己此刻選擇懦弱地“臨陣脫逃”,那麽往後餘生,她恐怕連自己都會打心底裏瞧不起,那份僅剩的尊嚴,也將徹底被自己親手碾碎。
就在熱芭的思緒如脫韁野馬般在腦海中肆意奔騰,獨自編織著一幕幕複雜而痛苦的內心戲時,杜菲菲終於從最初的錯愕中回過神來,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再度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官方的正式,卻又巧妙地摻雜著幾分親切的笑意。
杜菲菲的嘴角勾起一抹職業性的微笑,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與堅定:“熱芭小姐,我是特地代表江白教官過來和你聊聊的,畢竟作為你們的主教官,在發生這種狀況時,他本應親自過來關心你的情緒,隻是你可能也了解,他們男人,尤其是這些軍營裏的鐵血漢子,思維方式總是那麽一根筋,就像頑固的老牛,不撞南牆不回頭,更別提去體察女孩家的細膩心思了。”
熱芭聽著杜菲菲對江白教官那番入木三分的形容,盡管心中百感交集,但潛意識裏卻對這番評價有著驚人的認同,她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竟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那壓抑已久的緊張氣氛,也隨之短暫地消散了幾分。
然而,笑容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秒,當她猛然意識到眼前這位侃侃而談的女性,竟然就是自己剛剛嫉妒到失態的“情敵”時,她的臉色瞬間又緊繃起來,眼神變得警惕而犀利,語氣也帶上了明顯的試探與冷硬:“聽你這麽說,你和江白教官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非常熟絡呢?”
杜菲菲一聽到這個問題,眉梢眼角都染上了自豪與喜悅,她仿佛打開了話匣子,像是在細數珍寶般,帶著幾分炫耀又幾分純粹的興奮,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熟不熟?嘿,我認識他可早著呢,那時候他還隻是夜老虎偵察連裏一個毛頭小子,剛入伍不久,有一次軍區組織大規模演習,他不幸負傷,當時傷勢還挺嚴重的,竟然順著河流漂到了我們戰地醫院的管轄範圍!要不是我發現得及時,他今天哪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這兒當什麽教官啊?所以說起來,我可是他實打實的救命恩人呢!”
“什麽?!你說什麽?”熱芭的身體猛地前傾,那雙原本就帶著血絲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她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你們……你們竟然在夜老虎偵察連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這怎麽可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被什麽巨大的信息量擊中了心扉。
要知道,就在夜老虎偵察連那段時光,她才剛剛與江白教官相識,兩人之間火花四濺,幾乎是一見鍾情,甚至在短時間內就情定終身,私下裏許下了未來的誓言。
可現在,杜菲菲竟然親口說,她和江白教官在夜老虎偵察連時期,兩人就已經熟識,甚至還有一段“救命之恩”的深厚過往!
那麽,如果杜菲菲所言句句屬實,豈不是意味著,江白這個男人,竟然在與她交往的同時,還……還同時腳踏兩隻船?!
想到這裏,熱芭的腦海裏如同炸開了一團混沌的漿糊,她整個人瞬間變得呆滯,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隻剩下蒼白,她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感知,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變得模糊,隻剩下劇烈的惡心感從胃裏翻湧而上,直衝喉嚨。
這股強烈的生理不適,仿佛要將她所有的自持與優雅瞬間摧毀,她恨不得當場撕下偽裝,衝出這狹小的空間,痛痛快快地嘔吐一場,將胸腔裏那股由背叛與惡心交織而成的濁氣徹底排出。
“騙子!”她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呐喊,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渣男!徹頭徹尾的渣男!”那份曾經的愛意與眷戀,在這一刻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刃,一遍又一遍地淩遲著她曾經的真心,她恨不得將這些字眼具象化,狠狠地砸向那個男人。
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在心底詛咒著江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平息那份即將爆炸的怒火。
然而,沉浸在自我敘述中的杜菲菲,卻渾然不知熱芭內心正經曆著怎樣一番驚濤駭浪,她根本不清楚熱芭與江白之間曾經那段錯綜複雜的關係,隻看到熱芭此刻臉上寫滿了極度的震驚與茫然,於是她歪了歪頭,語氣帶著一絲不解地追問:“我跟江白在夜老虎偵察連就認識了,這有什麽奇怪的嗎?你為何如此驚訝?”
熱芭那原本繃緊的神經,此刻已然全然鬆懈,她之前心頭縈繞著的,那種與杜菲菲展開一場“情敵辯論賽”,甚至不惜唇槍舌戰一番的衝動,在這一瞬間,竟如同泡沫般瞬間消散,蕩然無存。
因為就在剛剛,她被杜菲菲無意中揭露出的“驚天秘密”——江白這個男人,竟然在與她保持著婚姻關係的同時,還與眼前這個女人有著如此曖昧不清的過往,這足以讓她對江白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好感,瞬間崩塌,跌落至穀底,再無回升的可能。
她深吸一口氣,心中迅速做出決斷:為了這樣一個滿口謊言、行為齷齪的男人,去與另一個無辜的女人爭風吃醋,上演一場本不該屬於自己的鬧劇,簡直是荒謬至極,毫無意義可言!
熱芭的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如同塑料麵具,她語氣敷衍得連自己都覺得可笑,輕聲說道:“哦,沒……沒什麽問題,我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她說完,又像是為了掩飾尷尬,強行將話題引向輕鬆的閑聊,故作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不過聽起來,你們確實認識得很早,這份緣分,還真是不同尋常呢。”
“是啊!”杜菲菲聽熱芭這般回應,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下來,她輕快地點了點頭,見熱芭此刻總算能心平氣和地聽她說話,似乎也變得容易接近了許多,便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既然熱芭小姐現在狀態好了一些,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您剛才在節目上,為何會突然情緒失控,表現得如此異常?”
要知道,她此次前來,本就不是作為熱芭的粉絲,而是受江白教官所托,肩負著“調解大使”的職責。
然而,杜菲菲的這番直白發問,卻並未讓熱芭感到絲毫意外,她早就料到對方會舊事重提。
熱芭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措辭,最終,她選擇了一個最模糊且最無害的解釋,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可能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吧,最近工作強度大,大概是太累了。”
杜菲菲看著熱芭那副明顯不願意深談的模樣,即便心知肚明這並非全部真相,卻也無法強求,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心底湧起一絲理解與無力。
“好吧。”她輕輕應了一聲,表示不再追問。
杜菲菲隨即展顏一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善意與體諒,語氣也變得更加柔和:“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其他重要的事情了,熱芭小姐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繼續打擾您了。”
“嗯。”熱芭輕輕頷首,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很高興能有機會認識你。”杜菲菲主動伸出手,向熱芭告別,指尖相觸的瞬間,仿佛有電流一閃而逝。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熱芭回握住那隻手,盡管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上卻維持著最後的體麵與禮貌。
杜菲菲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度,微笑著鬆開手,隨即沒有絲毫遲疑地轉身,離開了這間彌漫著複雜情緒的休息室。
杜菲菲輕巧地推開休息室的門,邁步走出,視線不經意間捕捉到不遠處,江白正全神貫注地觀看著鄧振華和黃子滔之間那場激烈的對抗賽,她嘴角微揚,隨即壓低了嗓音,輕柔地呼喚了一聲:“江白!”
江白聽到這聲呼喚,身體微微一震,隨即果斷地回過身來,當他那深邃的目光與杜菲菲的視線相遇時,臉上並無太多表情波動,隻是對著一旁的史大凡吩咐道:“衛生兵,這裏就暫且交給你了。”
“嗯。”史大凡心領神會地用力點了點頭,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偷偷衝杜菲菲眨了眨眼,仿佛在說:這位大小姐,看來是專門來找江白教官有“小秘密”要分享咯!
說句心裏話,史大凡對於江白和杜菲菲這對軍營裏的“金童玉女”,一直是抱持著高度看好的態度,他總覺得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能結為連理,那簡直是眾望所歸。
猶記得,上次江白教官明確拒絕了杜菲菲的示好,導致杜菲菲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再踏足冷鋒特種大隊半步,那份失落與遺憾,讓史大凡這個旁觀者都替她感到意難平,心中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然而,畢竟感情之事,尤其是江白教官作為龍騰的私事,他一個旁人也不便多說什麽,隻能將這份期盼深埋心底。
可如今,眼看著杜菲菲竟然又重新出現在冷鋒特種大隊,一副“卷土重來”的架勢,明目張膽地“追”著江白,史大凡的心裏,別提有多麽高興了,他甚至開始幻想他們未來的甜蜜生活。
江白側目瞥見史大凡那副眉飛色舞、傻樂不止的模樣,即便對方什麽都沒說,他也瞬間洞悉了這個衛生員此刻腦子裏正在盤算著些什麽“粉紅泡泡”。
不過,他對此並未多做理會,甚至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懶得施舍,隻是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隨即轉身,與杜菲菲一同邁步走出了健身房,將身後史大凡的遐想與猜測,遠遠地甩在了腦後。
剛一踏出喧囂的健身房,杜菲菲便迫不及待地停下腳步,轉身麵朝江白,她的眼神銳利,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質問,仿佛要看穿他所有的偽裝:“說!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那個熱芭了?別想蒙混過關!”
江白的心髒,在聽到“熱芭”這兩個字的瞬間,猛地“咯噔”一下,沉入穀底,腦海中警鈴大作:難道熱芭那個女人,已經把他們曾經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地告訴杜菲菲了嗎?
然而,僅僅是眨眼之間,他迅速在腦海中否決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不,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熱芭真的說了,杜菲菲此刻的表情,絕不會是這般帶著一絲探究與好奇的模樣,而應該是充滿怒火與質問,甚至可能直接甩他幾個耳光,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半真半假的調侃。
想到這裏,江白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才稍稍落地,他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廢話!人家可是紅遍大江南北的大明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從未聽說過她的名字嗎?”
“嗯,說得也是啊。”杜菲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微微上挑,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之中,隨即又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疑惑,自言自語般地低聲嘀咕道:“不過,我怎麽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帶著那麽一點點敵意呢?你說……她會不會是喜歡你啊?然後把我當成情敵了?”
杜菲菲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七分戲謔與三分試探,那雙靈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江白,仿佛要從他細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江白聽著杜菲菲那幾乎是半開玩笑的猜測,隻得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聳了聳肩,語氣模棱兩可地回應道:“這個嘛……我就真的無從得知了,畢竟別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貧了,瞧你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跟你鬧著玩呢!”杜菲菲見他如此反應,便也見好就收,她拍了拍江白的胳膊,語氣輕快地揭開了謎底:“我剛剛已經問過她了,她本人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有點累,情緒有些低落而已,不過嘛,我估計她八成是‘大姨媽’造訪,所以才情緒不穩。”
“大姨媽”這三個字,如同引爆了一顆無形的炸彈,瞬間在江白的心底掀起軒然大波,他的耳根肉眼可見地紅了一片,喉嚨裏發出一陣不太自然的咳嗽聲,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四周,帶著幾分尷尬地暗示杜菲菲:這裏畢竟是公共場合,有些話還是注意點分寸比較好。
杜菲菲捕捉到江白那副窘迫的模樣,眼底的笑意瞬間加深,她故意提高了聲調,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揶揄,語氣誇張地打趣道:“喲喲喲,瞧瞧咱們江白少將這副害羞的模樣,真是活久見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個當爹的,有什麽好扭捏的?女人每個月那幾天,不都是常態嗎?難道你堂堂一個特種部隊的指揮官,連這點生理常識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杜菲菲,你給我打住!”江白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無奈與窘迫,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警告:“這裏可是冷鋒特種大隊,軍紀森嚴,人多嘴雜,你別再提這些容易引起誤會的話題了,影響多不好!”他心底咆哮著:這杜菲菲到底是個什麽鬼才啊,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完全不顧及場合和形象的嗎?!
杜菲菲聞言,隻是眉梢輕挑,唇角勾勒出一抹了然又帶著些許挑釁的淡笑,她聳了聳肩,語氣輕描淡寫:“好吧好吧,既然江少將如此介意,那咱們就不談那些‘私人話題’了。”
她隨即話鋒一轉,仿佛剛才的尷尬從未存在過,語氣自然地問道:“對了,你這邊的特訓大概什麽時候能告一段落,結束任務啊?”
江白一聽到杜菲菲的問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立刻回應,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拒絕之意:“我可沒空陪你閑逛,更別提有什麽私人時間了。”
杜菲菲卻不以為意,她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語氣輕快地提出了一個看似“無傷大雅”的建議:“哎呀,又沒說要你陪我!我打算帶著兮兮出去逛逛,體驗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如果你要是能早點結束訓練的話,我們到時候可以……可以一起吃個便飯什麽的。”她的聲音在“一起”二字上,刻意拖長了尾音,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
江白原本心底就對與杜菲菲單獨相處有著本能的抵觸,他深知一旦表現出任何一絲溫和或默許,都可能被對方解讀為某種“希望”,而這恰是他極力避免的。
然而,杜菲菲剛才那番充滿暗示的話語,卻將他置於兩難境地。
即便此次訓練能比預期更早結束,他也無法將這個“可能性”透露半分,否則無異於親手遞給杜菲菲一把點燃“希望”的火炬。
江白短暫地愣怔了一下,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最終他選擇了最為穩妥且毫不留情的措辭,聲音平靜無波地回應道:“那你們盡管出去玩吧,我這邊的工作,恐怕沒那麽快能結束,你們不必等我。”
杜菲菲聞言,原本靈動的雙眼瞬間黯淡了幾分,她不自覺地撅起了嘴巴,臉上寫滿了清晰可見的失望,語氣帶著一絲孩子般的委屈:“那好吧,既然你這麽忙,我就帶著兮兮先出去了,不過,我們可能會玩得晚一點才回來哦。”
“嗯。”江白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但緊接著,他竟鬼使神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極其罕見的、帶著幾分暖意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出乎意料的輕鬆與縱容:“沒關係,就算晚一點回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帶著兮兮出去,我是完全放心的。”
確實,多年來的相處,讓江白對杜菲菲的人品有著絕對的信任,他清楚地知道,杜菲菲對待女兒兮兮,始終是全心全意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嗬護與疼愛,如同對待親生骨肉一般。
江白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杜菲菲對兮兮的喜愛並非僅僅停留在表麵,而是深入骨髓,她早已將兮兮視作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將其當作自己親生的女兒般悉心照料。
“那好吧,我這就走啦,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杜菲菲聽著江白這番話,臉上再次浮現出明媚的笑容,她不忘帶著幾分關切地叮囑了一句,隨即輕快地轉身,朝著家屬大院的方向離去,她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輕盈。
江白目送著杜菲菲那道輕盈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他這才收回目光,慢悠悠地重新踱步回到了彌漫著汗水與荷爾蒙氣息的健身房。
恰在此時,熱芭也正好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她的出現,如同打破了某種無形的平衡,那雙曾經對他充滿愛慕與柔情的眼眸,此刻望向他時,竟隱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與冷漠,與平日裏那份溫順的反差,顯得尤為刺眼。
江白的心底不由得閃過一絲不解:不至於吧?難道就因為親眼目睹了自己與杜菲菲的短暫交流,她便醋意大發,情緒失控到這般地步了嗎?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海底針啊!
當然,他十分清楚,此刻正身處直播節目的鏡頭之下,無數雙來自直播間的網友眼睛,如同最嚴苛的監察官,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然而,即便拋開節目錄製這個前提不談,即便沒有千萬網友的圍觀,江白也壓根兒不覺得有任何必要去向熱芭解釋什麽,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他都不想施舍。
他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熱芭那張掛著複雜情緒的臉龐,隨即邁著沉穩的步子徑直走向她,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而帶著軍人特有的不容置疑,如同訓斥一名新兵蛋子般厲聲質問道:“現在,你還能繼續完成接下來的訓練科目嗎?身體狀況是否允許?”
麵對江白那如冰霜般嚴酷的質問,熱芭內心深處那曾經熾熱如火的愛慕之情,此刻已然冷卻成了一片冰冷的灰燼,再也激不起絲毫漣漪,她的心湖徹底幹涸,隻剩下麻木。
她曾無數次在午夜夢回時,深深地自責著,悔恨自己當初為了虛無縹縹的事業與名利,竟那麽決絕地選擇了與江白分道揚鑣,離開他,那份愧疚感如同沉重的枷鎖,一直牢牢地禁錮著她的靈魂。
過去這段日子,她幾乎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與自尊,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極低,卑微地乞求著江白能夠原諒她曾經的“背棄”,希望能借此彌補那份難以言說的遺憾。
然而,就在剛才,當杜菲菲那番無意間透露的“往事”如同一盆冰水,徹底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與期待時,熱芭的心底竟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狂喜的慶幸:天呐,原來自己當初毅然決然地離開這個滿口謊言、行為齷齪的“渣男”,簡直是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
這一刻,她胸腔裏仿佛有一團無名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能立刻化身潑婦,指著江白的鼻子,將所有難聽的、惡毒的、能夠宣泄她內心憤慨的詞語,一股腦地砸向這個衣冠楚楚的偽君子。
可理智尚存的她,餘光瞥見那無處不在的直播鏡頭,以及屏幕前千千萬萬雙好奇的眼睛,她不得不強行壓下那份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畢竟,她身為公眾人物,還是要顧及自己僅存的那點“體麵”與“顏麵”,不能讓這種醜態在全國人民麵前暴露無遺。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表情,語氣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恭敬,字句清晰地回應道:“報告教官,我現在身體狀況不佳,無法繼續訓練,我想……我想請個假。”
江白那雙銳利的眼眸微微眯起,語氣並未鬆懈,帶著一絲探究:“請假?有什麽非請不可的急事嗎?”
熱芭的眼神微微閃躲,她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報告教官,這是我的私事,涉及到一些個人隱私,恕我無法詳細告知。”
江白聽著熱芭那番滴水不漏的回答,盡管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卻並未選擇繼續深究。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快速掠過一絲了然,最終隻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行吧。”
隨即,他抬了抬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吻:“請假的事宜,你自己去與節目組進行對接與報備。”
江白一眼便看穿了熱芭那副倔強而冷淡的姿態,分明就是擺出了一副“老娘很不爽,老娘在賭氣”的架勢。
然而,江白教官對待這種帶著明顯情緒化的“小把戲”,卻從來沒有絲毫慣著對方的打算,他鐵血的軍人作風,不允許任何人在訓練麵前耍小性子。
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幹脆利落地直接批準了她的請假請求,那份毫不拖泥帶水的爽快,反而讓熱芭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感受——她仿佛被江白徹底“放棄”了,被他輕而易舉地拋諸腦後,再無一絲掛念。
但此刻的熱芭,麵對這種“被放棄”的感覺,心底卻再也激不起半點波瀾,甚至隱約還帶著一絲諷刺意味的釋然——罷了,無所謂了。
曾經執著的一切,如今在她眼中,已然變得毫無價值,她也不再在乎任何來自江白的回應與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