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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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家,兩個嫂子和老娘拉著小丫頭進了屋裏,他們爺四個在院子的一角開始搭棚子,三個小家夥則是蹲在院門口玩著小石頭。
徐老爹邊幹活邊說道:
“小五,今天先把驢棚搭好,明天再給你把床加大一點,今晚你倆先將就著睡。”
徐石頭想說其實和驢睡一屋挺好的,但怕被人笑話,隻能繼續保持沉默。
三哥徐虎趁著他遞東西,擠眉弄眼的小聲問道:“小五,你知道媳婦是幹啥用的不?”
徐石頭用看白癡的眼神斜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是瘸,又不是傻。”
徐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還以為你小子今天都不說話了呢!”
這時徐母從屋裏出來,給了他一巴掌。
“顯你嗓門大啊!”
又對徐石頭說道:“你看你埋汰成什麽樣了,趕緊去江邊洗洗,早點回來,別亂跑了。”
聽說讓出門,徐石頭一點頭,轉身就走,他也沒去江邊,先是去了棺材鋪,定做的棺材正好今天交貨,又和掌櫃的一陣商量,花了十五塊大洋,接下來給‘燕子’看風水找墳地,抬棺材,加挖坑埋人,就都不用他操心了,人家還貼心的贈送了一塊石碑。
趁著掌櫃的去找人幹活,又把店裏的夥計找借口安排出去買東西,趕緊把空間裏的燕子放到棺材裏,然後叮咣幾下給釘死。
掌櫃的回來也沒多問,他們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把‘燕子’給埋好了。
徐石頭蹲在墳前給燒了一堆紙錢,嘀咕道:“哥們,你看我這也算是給你安排好了後事,在如今這世道,可比很多人死後強太多了,所以你就安息吧,咱們人鬼兩殊途,在也不見,對了,你那個‘燕子’的代號先借我用用,要是在下麵聽到有誰罵‘燕子’你就直接去找他,就不用通知我了,那什麽,別的我就不說了,有時間我在來給你燒紙,走了啊!”
說了一大通話,給自己找足了心理安慰,徐石頭才離開,回到市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為了慶祝自己今天有了媳婦,他決定今晚多收拾幾個獵物。
結果剛溜達到一家日本人的小酒館門前,就有一輛車廂上蒙著布的卡車,嘎吱一聲停在他身邊,接著車上跳下來倆人,抓起他就給扔到了車上。
“我靠!”
徐石頭驚呼一聲,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車上的人捆住了雙手,堵住了嘴。
他本能的使勁掙紮著,又被狠狠地踹了幾腳。
卡車開動,黑暗裏,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老實點,不然弄死你!”
徐石頭也鎮定了下來,既然沒被當場弄死,那他就沒什麽怕的了。
就聽又一個聲音響起。
“咦?這小子真是聽話,立刻就不動了。”
“嘿嘿,要是都這麽老實,咱們就省事了。”
接話的人把他扯起來,推到了車廂裏頭,他才發現,這裏已經有了幾個人。
接下來一段時間,卡車每停一次,就會有一個人被弄上車,然後就是相同的流程,區別在於被揍的時間長短,期間一個反抗最激烈的更是直接被打死,然後他們把人往車外一扔,抱怨聲白費勁了,聲音裏聽不出一點的愧疚。
徐石頭擠在人堆裏,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有點後悔沒聽老娘的話早點回家,今晚好歹算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吧,現在這算什麽?老天爺補送的婚鬧?
卡車走走停停,等人滿了,又開了一段時間,停下後,就有人把他們往車下拽。<快點,說你呢,磨磨蹭蹭的,老實站著,一幫臭蟲。”
罵罵咧咧聲中,徐石頭也被拽下了車,由於他腿腳不好,還摔了個跟頭,他被綁著手起不來,又被人踹了幾腳,才被扯了起來,推到一處站著。
徐石頭忍著怒火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大院,牆根的幾根木樁上都綁著血肉模糊的人,是死是活看不出來,他們這一車下來二十多人,周圍是十幾個提刀拿棍的打手,有個領頭的腰間還別著手槍。
就聽這人喊道:“你們都聽好了,這裏是皇軍的工廠,管吃管住,等你們離開了還有錢拿,但要是不聽話,不好好幹活,嘿嘿。”
說著,一指木樁上的幾個人,冷笑道:“這就是榜樣。”
說完用陰冷的目光盯著眾人看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現在給你們解開綁著的繩子,想死想活都考慮清楚了。”
他的話音一落,就有打手開始解繩子,二十多個人誰都沒敢亂動,領頭的很是滿意,一揮手,“帶他們去消毒洗澡,換衣服。”
徐石頭和眾人一起,被脫光了衣服,帶著去噴了消毒藥,又被推到一個大水池裏,像貨物一樣,被人用木棍捅來捅去的,好一會兒出了池子領到一套破舊但幹淨的衣褲和鞋。
最後被帶到了一個車間裏,裏麵有很多人正在處理棉花,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後麵喝著茶,旁邊幾個手下正向他匯報著什麽
“韓管事,又新來了一批人,給你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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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管事點點頭,對身邊的人示意了一下,立刻就有監工過來把他們帶到一處棉花堆旁邊,對著正在幹活的人吩咐道:“一人帶一個,教會他們怎麽幹活。”
活很簡單,就是用棉花做急救包,一看就會,徐石頭低頭幹著活,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個笑容,他認出了那個韓管事,就是他要找的雜貨鋪韓掌櫃韓長友,老天爺這是婚鬧完了,又送上新婚禮物了?
半夜十二點,一聲哨聲響起,韓管事站起來,喊道:“下工。”
監工們立刻分批帶著人離開,徐石頭和一批人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裏麵隻有一個光板木床,他見眾人都不說話,倒頭就睡,他也有樣學樣,可是躺了一會兒後,又爬起來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黑夜裏。
第二天,天剛亮,又是一陣哨聲響起,徐石頭睡眼惺忪的被監工給叫了起來,帶到一處大鍋前領了一碗不知道什麽做的糊糊,和眾人一起直接蹲到一邊慢慢的喝著。
就聽他旁邊的人小聲議論道:“怎麽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勁?”
“是啊,這幫狗日的漢奸一個個的這麽緊張,不會是國軍打回來了吧?”<丟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打回來。”
“那你說怎麽回事,你看那些領頭的,槍一直拎在手裏。”
“一個個的像死了全家似的,這幫狗日的。”
“行了行了別說了,有監工過來了。”
有人提醒,眾人立刻閉嘴,徐石頭暗樂,任是哪裏一晚上丟了十幾個看守,剩下的不緊張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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