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空如沉默了一會兒，他雖然看不慣老戴，但有時候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你覺得我下令，現在這個老鷹會聽？”
    “我知道這個人已經脫離了掌控，但你作為他的老長官，他要是真的，多少會給你些麵子吧。”
    戴副局顯得胸有成竹，但陳空如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再老鷹跑了後，就詳細詢問了他具體做的一些事情，然後就發現，這人做事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名義上是他們的人，實際上更像是合作者，要說給麵子，那也不會給他，不過這就沒法和眼前這個家夥說了，隻好道：“你自己決定就行了，何必還要征求我的意見？”
    “畢竟是以你的名義回的電報。”戴副局一副我這是給你麵子的模樣，接著說道：“另外，給他升個少校，算是我給他的見麵禮。”
    陳空如聞言一愣，隨即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氣憤的指著他，“老戴你果然沒安好心，行，你要是有本事把人拉倒你那邊，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直接摔門離開，他也反應過來了，這次的談話，隻有最後這句才是老戴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通知自己一下，我要挖你的人。
    戴副局露出一絲笑容，他早就眼饞老鷹這條線了，隻是以前陳空如看的緊，沒辦法接觸，現在這種情況，正好是個機會，見秘書進來詢問情況，指著一份文件吩咐道：“拿去外交部，讓他們幫忙發給在美國的大使館，你親自去辦。”
    “好的，老板！”
    ……
    大使館裏，徐石頭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頂棚發呆，耳朵裏聽著四個小弟玩撲克的吵鬧聲，感覺自己都要升華了。<的無聊啊。”嘴裏嘟囔了一聲，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強迫自己做夢。
    然而沒到十分鍾，撲通一聲，椅子後翻，他也摔在了地上。
    猴子趁機把手裏的爛牌往牌堆裏一扔，趕緊過來扶他，露出一副緊張的樣子，“老大，你沒事吧？”
    徐石頭被扶了起來，卻不領他的情，還踢了他一腳，“你離我遠點，煩你。”
    猴子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回到牌桌，吆喝著，“來來來，這把不算，咱們接著玩。”
    鎖頭哼了一聲，把牌一扔，“沒意思，不玩了。”
    徐石頭不允許他們賭錢，以前玩牌都是輸的喝涼水，有時候也喝啤酒，誰上廁所就換人，但在這，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裏，人家倒是願意提供涼水，但他們卻不想弄的屋裏騷氣衝天。
    “老大，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我的大刀早就已經饑渴難耐難耐了。”魏三也扔下手裏的牌，整個人都顯得沒什麽精神。
    “估計快了吧。”徐石頭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沒有什麽把握，現在的短波電台雖然通訊距離遠，但像這種跨越半個地球的，還是要通過中轉站的，萬一那個點要是出了問題，那就有的等了。
    魏三有氣無力的抓抓頭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就精神了，“老大，我記得你說過讓我訓練猴子他們，我覺得應該抓住每一點時間。”
    徐石頭嗯了一聲，也精神了，但還沒等他說什麽，猴子和鎖頭已經眼神溝通完畢，齊齊的喊了一聲，“揍他！”，接著都從椅子上彈起，撲向了魏三。
    魏三嘿嘿一笑，後仰的同時，腳已經把牌桌踢了起來，擋住了兩人，然後他在椅子倒在地上的同時，一個後空翻站了起來，迎上了打碎桌子，一上一下攻上來的猴子和鎖頭，三人瞬間打在了一起。
    徐石頭在老錢的掩護下，蹲到牆角大聲的加油叫好。
    屋裏這一鬧騰，也驚動了門口站崗的兩個衛兵，他們忙開門查看，第一眼是牆角一蹲一站，蹲著的興奮的亂喊，站著的不時的擋開飛向他們的破爛東西，掩護蹲著的人和他腳邊的尿桶。
    而其他三個人則是打在了一起，隻是這打鬥場麵有點嚇人。
    就見魏三一個直拳被躲開，拳頭打在牆麵上，轟的一聲，實心的磚牆表麵就是一個小坑，像被鐵錘砸過似的，鎖頭飛身膝撞沒頂到人，反而被猴子誤傷給踹飛，砸在了一張椅子上，椅子立馬稀碎，他卻一點事沒有的爬起來，以手肘為矛頭，大喝著衝了過去，被躲開後，轟的一聲撞到牆上，這下出現了一個大坑，與此同時猴子被扔飛了出去，整個人都被砸到了門邊的牆上，等他從牆上滑下來，在次衝上去的時候，牆上凹陷一大塊。
    這間屋子有四十來平，他們三個人打起來難免時不時的碰到牆壁，所以視覺效果被拉滿。
    兩個守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徐石頭大聲叫好，老錢不以為意，他倆都知道三人是鬧著玩，沒用全力。
    但是聞聲陸續趕過來的其他人卻被鎮住了，連張少校拎著文件夾出現，想要把人趕走的時候，他們也是眼露崇拜之色，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尤其是兩個女職員，那眼睛亮的，都冒光了。
    崇拜強者，這是人類的天性。
    等圍觀的人都被趕走了，老錢看了張少校一眼，衝進三人的戰團，飛踢幾腳把他們分開，徐石頭也收斂起臉上興奮的笑容，從牆角站了起來，看了眼身邊的尿桶，皺了皺眉，咳嗽兩聲，很不要臉的道：“長官，我知道咱們國家窮，你們駐外機構不容易，經費緊張，能天天吃饅頭已經很不錯了，但大使館好歹算是一國的臉麵，這弄成豆腐渣工程就不太合適了吧。”
    他一開口就把責任都推到了房子不結實上，反正別人也不知道那三個貨的身體素質，已經提升了三倍七多點。<豆腐渣工程！
    他看著像拆遷現場似的屋子，壓下發火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早就聽說軍統藏龍臥虎，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三位兄弟好俊的硬氣功。”
    “長官，你說什麽呢，我們頂多算是軍統的外圍成員，也就是混口飯吃，哪裏會什麽硬氣功，你可別試圖掩蓋豆腐渣工程的事，再說，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了，你就是懶到我們身上，我們也沒錢賠啊！”
    徐石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又夾雜著些許的憤怒和膽怯，把一個受了委屈的樣子表演的淋漓盡致。
    闖禍以後裝無辜，這事他最拿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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