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太害怕！”
    “哈哈！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叫小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的記住了，從現在開始，千萬不要再這麽說，不然前輩們會揍你的。”
    另一個日本兵也笑著說道：“是的，木村，我們在這裏說說沒什麽，出去後再說，會被當成膽小鬼的。”
    “我聽說到了部隊後，小隊長會抓中國人來讓我們鍛煉膽量，你到時候多殺兩個，就不會怕了。”
    “對對對！是有這麽回事，不過我更想第一個殺死的人，是中國人的士兵。”
    “我無所謂，但對於殺人，我更喜歡花姑娘，哈哈……”
    徐石頭聽著三個人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他等著醫生檢查完，宣布他們四個可以出院後，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三小包餅幹。
    “三位前輩，這是我姐姐拿到寺院裏祈過福的，據說在戰鬥前吃了，會武運昌隆。”
    三人接過餅幹，不管信不信，都道了一聲謝。
    “餅幹還能祈福，那一定是家很大的寺院，你有一個好姐姐。”叫小川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木村，你姐姐漂亮不？”
    “當然，我的姐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有個漂亮的姐姐真好，等我回去探親的時候，會去你家拜訪的。”
    四人說著話，走出了醫院，在大門口，有個少尉坐在一張桌子後麵，幾個剛出院的士兵站在旁邊，少尉看到他們，詢問道：“你們也是今天出院麽？”
    四人趕緊站成一排，齊齊的一低頭，“哈衣！”
    “士兵證拿出來。”
    那個說更喜歡花姑娘的人，有點忐忑的回答道：“長官，我的昨晚丟了！”
    “丟了的去另一邊，等著核實身份補辦。”
    “哈衣！”
    徐石頭三人把證件交上去，少尉對照著上麵的照片看了看他們，又在登記本上勾畫了幾下，指向了旁邊的一輛卡車，“小川犬，鈴木一郎，佐佐木春樹，木村三郎……你們十個人上車。”
    “哈衣！”
    徐石頭眨巴著眼睛，老老實實的跟著爬上了車。
    按照正常的思維，上海算是他心裏上的安全區，他應該找機會弄死這一車人，然後回上海，等小弟們到了，在帶著他們去完成土豆四個的心願，不過客船比貨船慢多了，還要有個幾天，所以也不著急，倒是想看看小鬼子能把他弄哪去。
    “就憑自己這氣質，有沒有可能被安排給哪個將軍看大門呢？”
    隨著車輛的顛簸，徐石頭開始做起了美夢。
    四殺目標擦肩而過，始終讓他耿耿於懷，所以，為了彌補這個遺憾，這兩天他一直充滿了幻想。
    但是在現實中，他隻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下等兵。
    “你們三個，汽車拋錨了，下車去推一下。”
    “哈衣！”
    “你們三個，去河邊打些水過來。”
    “哈衣！”
    “八嘎，前輩還沒吃飯，你們的必須等待！”
    “哈衣！”
    徐石頭之所以還能忍住，是因為被欺負的不隻他一個人。
    那話怎麽說來著，當隻有你一個人被欺負的時候，那麽除了不甘和憤怒，你還會感覺到痛苦，但有人和你一起被欺負的時候，除了可以分擔你的負麵情緒，還有人和你一起往行軍飯盒裏撒尿。
    “木村君，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敢這麽做。”
    黃昏的暖陽下，汽車停在路邊，老兵們吃完飯，正在享受著徐石頭提供的香煙，而他們三個下等兵，則要幫著洗刷飯盒。
    “嘿嘿，說不定他們明天吃飯的時候，會胃口大開呢！”
    “你倆說，他們會最喜歡哪個飯盒的味道？”
    “那要看明天誰吃的快了。”
    三人幹完壞事，拎著飯盒聊著天，回到車旁，老兵們也抽完了煙，卡車再次上路。
    顛簸中，時間慢慢過去，臨近午夜，徐石頭被扔到了一個炮樓門口，他有點傻眼了，不是說要去戰場麽，現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算怎麽回事？
    “八嘎，木村下等兵，你的不要在門口發呆，快快的進來。”
    炮樓的最高長官，一個小伍長在炮樓裏厲聲嗬斥道。
    “哈衣！”徐石頭答應一聲，進去後立馬送上一包煙，“伍長，請多多關照。”
    伍長接過煙，臉色瞬間就變好了，語氣緩和了一些道：“木村，你的記住了，千萬不要隨意出去走動，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有事情就叫那些中國人去做，這裏的土八路總是狡猾狡猾的打冷搶。”
    徐石頭裝傻，“伍長，土八路是哪裏的隊伍？”
    伍長擺擺手，踩著咯吱的木板樓梯，帶著他上了二樓，“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好好休息！”
    好吧！希望明天會有個將軍來視察，實在不行來個大佐也行啊！
    徐石頭躺在木板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翌日，清晨，伍長慌忙的把四個手下喊醒，“快快的，起來！”
    徐石頭打著哈欠從木板床上坐了起來，就驚奇的發現另外三個人已經鑽到床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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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嘎！不是來土八路了，趕緊出來。”
    “哦，呦西！伍長你嚇到我了！”
    “我說怎麽沒有聽到槍聲！”
    “伍長，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對於三個老手下的表現，伍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八嘎，你們三個混蛋，不要在新人麵前丟臉了，要保持前輩的風範！”
    一人看看徐石頭，嘿嘿笑著，“伍長，你就別裝了，用不了幾天，他就什麽都清楚了。”
    另一人也道：“是啊，對了，你叫什麽？”
    “前輩，我叫木村三郎。”
    “我叫山下慶太！”
    “我叫田中二”
    “我叫伊藤大田，伍長叫渡邊一郎。”
    最後介紹自己的人，順便把伍長的名字也說了。
    渡邊一郎無奈道：“你們四個快一點，一會兒縣城就會來人了。”
    其他三人臉色一下就變了，齊聲問道：“縣城來人？”
    徐石頭沒說話，心裏卻暗想，難道夢想成真，有人來視察？
    “是的，三天前運糧隊帶來的命令，我忘記和你們說了。”
    “八嘎呀路！”田中二罵了一聲，一臉不情願的把武裝帶掛到身上，拿起槍就下了樓。
    其他人也一樣，徐石頭最後下樓，老實的站在田中二的身邊。
    炮樓門口，列隊的除了他們五個日本兵，還有十幾個偽軍。
    渡邊一郎整好隊，一眼就看到空著手的徐石頭，奇怪道：“你的槍呢？”
    徐石頭一臉無辜，“伍長，沒人給我發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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