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知道了。”
    鎖頭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蛤蟆看看他，也趕緊露出一樣的表情。
    “行了，沒別的事，你倆走吧，注意安全。”
    “好的，老大。”
    兩人答應著離開。
    沒一會兒，魏三把水燒好，送了上去。
    下樓後，回到櫃台旁，拿起一個窩頭，又從紙包裏麵扒拉出一個鹹菜疙瘩，邊吃邊小聲說道：“老大，樓上那個女人身上帶著槍。”
    徐石頭也拿起一個窩頭啃著，“那個小不點一看就是兩人親生的，不用管他們，當不知道。”
    魏三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感慨道：“時間長了不吃這玩意，突然吃一次，還挺有感覺的。”
    “聞著香，吃著噎人，要是有碗餛飩就好了。”
    徐石頭勉強吃了一個，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老大，你就是沒餓著，我當兵那會兒，要是能天天吃上窩頭，做夢都會笑醒，那時候過的，是真t苦。”
    “都是國家的好男兒！”
    “是啊！狗日的小鬼子，要是沒他們，我們的日子其實還過的去，最起碼像我這樣的精銳，領了響錢還能逛逛窯子，嘿嘿！”
    “看你那點出息。”
    兩人聊著天，魏三把剩下的幾個窩頭都吃了，摸著肚子幸福的道：“吃飽的感覺，就是舒服。”
    然後就看到徐石頭嘿嘿笑著，拿出一根豬肉腸，吃了一口。
    “不是，老大，你……”
    他很想說老大你真苟，但又怕被穿小鞋。
    “嘿嘿，你買都買了，總要有人吃吧，糧食可不能浪費。”
    “你是老大，你說的算，我去倒點水，你喝不？”
    魏三沒了幸福感，說著轉身就要走。
    徐石頭卻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道：“看表行門口。”
    表行門口沒人，隻是門在晃動著。
    “人進去了？”
    “嗯！剛剛進去個女的，我以前見過，是一個小組的。”
    徐石頭看到是‘杜鵑’，旗袍店的那個女老板。
    他和小白臉，被胡小曼帶著去過她那裏的地下室，所以印象深刻。
    “老大，看來這家表行的確有問題，要不我晚上還是去把老板綁了吧！”
    “老板不急，先把那個女的綁了，一會兒你跟上去，千萬注意安全，也別下死手。”<巧了，徐石頭決定先從她下手。
    “我辦事，老大你放心。”
    魏三信心滿滿。
    然而，兩人偷看了一個多小時，天都黑了，表行亮燈，也沒見‘杜鵑’出來。
    “不會是從後門走的吧？”
    徐石頭感覺人手有點不夠。
    魏三點上一盞馬燈，提議道：“要不我去把蛤蟆和鎖頭叫過來？”
    “不行，他們是作為保險存在的，這裏就咱倆，要是真錯過了什麽，那也是組長的命，怨不得別人，有人來了，你趕緊露出賤笑。”
    “老大，我這是真誠的笑容。”
    魏三小聲反駁一句，對進來的大肚男和旗袍女，彎腰笑道：“兩位來了，我們新店開張，多住優惠，您……”
    男的沒等他說完，扔出幾角錢，用手拍著櫃台，“我不過夜，一個小時後就走，拿鑰匙。”
    “最裏麵那間。”徐石頭拿出了一把鑰匙，抬手向著一樓盡頭指了一下。
    男人也沒用人帶路，拿起鑰匙和馬燈，摟著女人就走，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
    倒是女人回頭衝兩人禮貌性的拋了個媚眼。
    片刻後，有節奏的聲音傳出，魏三又點上一盞馬燈，摸著下巴賤笑，“這女人嗓音真不錯，讓我想起了美國的那個歌唱家。”
    徐石頭沒搭理他，依舊趴在櫃台上，偷看表行門口。
    不到十分鍾，聲音停止，那個男人一臉滿足的走出來，直接就離開了。
    魏三鄙夷的笑道：“就這還一個小時後就走……”
    徐石頭忍著笑說，“顧客是上帝，上帝說是一個小時，就絕對不是幾分鍾。”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拎著馬燈出來，走到櫃台邊，放好燈，用手敲了敲台麵，嬌笑的問道：“掌櫃的怎麽稱呼？”
    “姓魏。”
    徐石頭從櫃台下麵拿出一角錢，笑著放到女人的手裏，“以後常來。”
    “要不我今晚留下？”
    女人收起錢，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媚眼亂飛的問道。
    “姑娘慢走！”
    女人嬌哼了一聲，用手指勾了勾魏三的下巴，才向旅館外走去。
    徐石頭看著她的背影，眼珠一轉，伸手招呼道：“姑娘，等一下？”
    “嗯？”
    姑娘扭腰轉頭，嘴角露笑，站在了原地。
    徐石頭在魏三疑惑的目光中，從櫃台下麵拿出了一塊手表，笑問，“姑娘，怎麽稱呼？”
    女人眼睛一亮，兩步走會櫃台邊，伸手就搶，嘴裏說道：“這塊表，我可以留在這裏三天。”
    徐石頭任由她抓住手表，可自己卻沒放手，繼續問道：“姑娘怎麽稱呼。”
    “彩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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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萍姑娘，這塊表是客人留下的，你去換成錢，給你一成。”
    “我要一半。”
    徐石頭不說話，笑眯眯的看著她。
    “四成。”
    徐石頭還是不說話。
    “三成，不能再少了。”
    徐石頭放開手，“過後幫我辦一件事，以後我這再有客人落下的東西，都可以讓你幫著賣。”
    “為什麽找我？”
    女人也不傻，拿著手表反問道。
    “因為你和一個人長的有點像。”
    “讓我辦什麽事？”
    “裝扮成一個人，去陪一個老頭睡一覺。”
    女人眼神狐疑，看看徐石頭，又看看魏三，試探的問道：“你們不會是要拿我做局，吃絕戶吧？”
    徐石頭笑而不語。
    魏三咳嗽一聲，淡淡的道：“江湖規矩，別亂打聽，你就說幹不幹吧？”
    女人想了想，一咬牙，“我要入夥。”
    徐石頭一把搶回手表，“慢走，不送。”
    “唉！別！”
    女人又著急的把表搶了回去，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這次的活我配合你們，下次可以帶我入夥不？”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你先把這塊表拿去對麵的表行換成錢。”
    徐石頭一頓忽悠，為的就是最後這句。
    “好！”
    女人答應一聲，拿著表就往對麵走去。
    魏三摸著下巴，有些奇怪的問道：“老大，你說一個表行，現在又沒有電，他點著油燈做生意？”
    “所以我才忽悠那娘們去試探一下。”
    徐石頭嘿嘿一笑，推了推女人還回來的馬燈，“把這個給樓上的那一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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