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和他們談什麽理想，隻談錢。”
    說起這個，徐石頭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肉痛的道：“為了讓你認清老領導的真實麵目，我花出去了二十多萬的大洋，還有一箱黃金，這可都是我帶著兄弟們，拚死拚活賺來的血汗錢，你必須承擔一半，不然咱倆絕交。”
    小白臉深吸一口氣，豎起大拇指，“你真會賺錢。”
    “一般一般，嘿嘿，你啥時候還錢？”
    “我沒錢！”
    “那要不你先寫個欠條？”
    “不用那麽麻煩，咱倆絕交好了。”
    “啊？”
    小白臉冷笑：“你問我要錢，咱倆就絕交，不絕交，我也沒錢，你看著辦吧！”<是理想崩塌，老賴複蘇，活出了新自我？
    鎖頭難得看老大吃癟，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蛤蟆推門進屋，不解道：“你笑啥？”
    鎖頭滿臉笑意的否認，“我沒笑。”
    “那你這是便秘了？”
    “他是欠揍了。”徐石頭哼了一聲，“你們兩個看住小白臉，我去收拾東西，等魏三回來，咱們就跑路。”
    小白臉不解道：“看住我幹嘛？”
    “我要找個有錢的老太太把你賣了。”
    ……
    紅日西沉，殘陽如血，晚風中，十六騎人馬出了城門，奔馳在高高低低的山崗間。
    徐石頭騎在馬上，意氣風發，大呼小叫的，一不小心就掉溝裏了。
    眾人趕忙停下馬，把他救了起來。
    鎖頭忍著笑，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哎呦！嘶~！給我，給我揍那匹馬一頓。”
    鎖頭趕緊道：“老大，咱們沒有多餘的馬，要是打壞了，就沒有換乘的了。”
    “那，嘶！哦！那給我揍小白臉一頓。”
    小白臉聞言，趕緊翻身上馬，一溜煙的跑了。
    “給我追！”
    “是，老大！”
    眾人嘻嘻哈哈的上馬，笑鬧著追去。
    就在他們離開兩個小時後，一條火把組成的長龍來到了三原縣城。
    領頭的大領導吩咐道：“進城後不得擾民，盡快搜尋救治咱們的同誌，如發現敵特分子，盡量抓活的。”
    “是！”
    這下，原本應該休息的縣城，又熱鬧了起來。
    徐石頭折騰的這一下，不可能把小白臉所有的前同事都弄死。
    一些在警察和民兵槍口下逃生的人，見到自己的隊伍來了，都出了各自的藏身點。
    這些人大多帶傷。
    大領導在半個小時後，就把事件弄清了個大概，也知道罪魁禍首跑了。
    有手下人問道：“領導，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怎麽應對？”
    大領導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管誰對誰錯，我們不能白死這麽多人，給秘密戰線的同誌傳遞消息，一旦發現兩人的行蹤，必須予以報複。”
    “是！”
    “還有，被放回來的十個人，必須要好好的審查。”
    “是！”
    “通知下去，盡快收集敵人留下的物資，天亮前，必須離開。”
    “是！”
    徐石頭想到了會被報複，但他不在乎，大不了以後多加點小心，就是可惜沒挖成漳王的墳。
    倒是小白臉，情緒一直不太高，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為之奮鬥了好幾年的理想不要他了。
    這天，他們一行人進入了湖北省，在一個小鎮裏過了一夜後，小白臉突然道：“我要去趟貴州，咱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徐石頭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等你主動離開，都等了三天了，不過走之前，你需不需要借點路費？”
    “利息多少？”
    “年息百分之一千！”
    “你幹脆叫吸血鬼好了。”
    “嗬嗬，隻要能賺錢，叫什麽都無所謂。”
    兩人開了幾句玩笑，互道一聲珍重，就此分開。
    二十天後，徐石頭帶著小弟和土匪們到了上海附近。
    這一路上，他們白天睡覺，晚上趕路，遠離人群，所以也沒遇到什麽麻煩。
    可到了這裏後，徐石頭卻否認了所有人一起混進上海的提議。
    鎖頭擔心的道：“老大，你一個人進去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太危險了，還是帶著我們吧！”
    魏三也勸道：“是啊，老大，我們進去了，有什麽事也不用你親自動手。”
    蛤蟆看看兩人，想了一下，來了句，“我覺得他倆說的對。”
    “對你個頭。”
    徐石頭瞪了他一眼，“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們在上海附近沒事經常打個劫，放個火什麽的，多鬧出點動靜，讓小鬼子誤以為我還在你們中間，這比什麽都強。”
    鎖頭苦笑，“老大，小鬼子又不傻，這樣更會懷疑你進了上海的。”
    “那就要看你們演的逼不逼真了。”
    “這不是逼不逼真的問題，而是隻要我們長期逗留在上海附近，小鬼子就一定會懷疑的。”
    “懷疑就懷疑，那也要有本事抓到我。”
    徐石頭說著，跳進路邊的水坑裏一陣撲騰，然後又在地上連滾帶爬了一會兒，這就算是化妝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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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們自己玩吧，我走了。”
    蛤蟆趕緊拉住他，提醒道：“老大，你的衣服太完整了，不像小乞丐穿的。”
    “哦，對對對！”
    徐石頭一拍腦門，趕緊又躺到了地上，“來，你拖著我在跑幾圈。”
    鎖頭也看出了問題，“老大，你的牙太白了。”
    “沒事，一會兒我吃幾塊餅幹，不刷牙就行了。”    一頓折騰後，徐石頭還是一個人進了上海。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帶著小弟和土匪們，一起混進去的，畢竟人多幫手也多，但仔細考慮後，還覺得一個人進上海更安全一些。
    倒不是怕人多容易暴露，而是怕被出賣。
    三個小弟，魏三，鎖頭和蛤蟆他是完全信任的。
    可他實在沒有信心，土匪們都能忍得住小鬼子高額賞金的誘惑。
    …………
    徐石頭和眾人分開後，不知不覺的又過了一個星期，時間也進入了七月份。
    這天中午，上海，梅林路，一處牆根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在陰影裏睡的正香。
    完全不知道一個路過的美女都要氣炸了。
    美女是杜鵑，她能認出小乞丐就是“老鷹”，是因為徐石頭根據兩人的約定，帶著柳條編的遮陽帽，還有一隻腳破布鞋和一隻腳爛草鞋的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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