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大聲的問道：“小五哥，有什麽讓小虎我做的沒？”
    “你說什麽，大點聲，我聽不清。”
    “小五哥，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得，看來大家的耳朵暫時都成了擺設。
    徐石頭指了指一個艙房，示意他們進去，又把槍伸到外麵掃了一梭子。
    虎哥進去後，馬上又退了出來，指著過道，大聲喊道：“小五哥，裏麵漏水了，很嚴重。”
    徐石頭低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指了指外麵，趁著煙霧還沒散，一個翻滾就到了甲板上。
    又是幾個煙霧彈扔了出去，馬上趴下，換了一把新的衝鋒槍，貼著甲板就掃了一梭子。
    噠噠噠……！
    幾聲慘叫伴隨著叫罵聲響起，還有砰砰的槍聲。
    他接著掃射，等虎哥和小乞丐們都趴到身邊，就帶著他們按照記憶爬到了一處拐角，這裏有一堆的救生圈。
    再次扔出幾顆煙霧彈，這時眾人的耳朵多少都恢複了一些聽覺。
    徐石頭拿起一個救生圈扔到豁牙的身上，大聲喊道：“都拿上一個，跟著我跳海逃走，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
    喊完，他又拿起一個，爬起來，就衝了出去。
    豁牙沒二話，接著也衝了出去。
    虎哥拖著受傷的腿第三個，左老大第四個，其他人依次……
    徐石頭撲通一聲跳到海裏，因為有救生圈的緣故，馬上就浮出了水麵。
    身邊撲通一聲，豁牙也落了下來。
    接著就是其他人的落水聲，和船上小鬼子的喊叫，還有槍聲。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看了一眼岸上的光亮，鑽到救生圈裏，給了暈頭轉向的豁牙一巴掌，示意跟上自己，就斜斜的遊了出去。
    ……
    海風輕拂，海浪輕湧，交織出的聲音，仿若大自然演奏出的音樂。
    而那似乎伸手就能夠到的圓月，也為音樂舞台撒下柔和的微光。
    世界如此美好！
    然而，海麵上，徐石頭卻跟落水狗一樣，還在盡力的撲騰著。
    “豁牙，在堅持一下，沙灘就在眼前，美女也很快就會出現，別忘了你還沒娶媳婦呢。”
    豁牙吐出了一口海水，看了眼遠處黑乎乎的海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不想老婆，隻想吃個熱乎乎的窩頭，再躺倒稻草堆裏好好睡一覺。
    徐石頭繼續鼓勵道：“等到了岸上，我給你講水鬼吃小孩的故事，保準你聽得毛骨悚然。”
    豁牙一個激靈，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小腿抽筋的巨疼更是讓他慘叫出聲。
    徐石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扭頭喊道：“我還沒講呢，你不用提前配合。”
    豁牙緊緊的抱著救生圈，“腿，腿，抽筋了。”
    “我靠！”
    徐石頭趕忙遊過去，把兩個救生圈綁在一起，推著他爬上去。
    “哪條腿抽筋？”
    “左小腿。”
    徐石頭也不會其他的，隻能幫著輕輕的揉著，緩解疼痛。
    好一會兒，豁牙才停止慘叫，但是他也沒有力氣繼續遊了。
    徐石頭隻好吃了一顆金色小藥丸，扯著救生圈，一點點艱難的撲騰著。
    “豁牙啊，我先給你講講水鬼是怎麽形成的。”
    黑夜裏，豁牙感覺自己很快就會成為水鬼的一員了。
    好在事實證明，他感覺錯了。
    天光破曉，霞光萬道，徐石頭終於拖著救生圈趴到了沙灘上。
    使勁喘了幾口氣後，趕緊又吃了一顆小藥丸，爬起來一把扛起豁牙就跑。
    天亮了，小鬼子沉了一艘船，肯定會四處搜索的。
    豁牙在他肩頭問道：“小五哥，兄弟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都不知道漂哪去了，看命吧。”
    “那，那咱們以後怎麽辦？”
    “自然是繼續要飯了，你難道還會別的？”
    “我會偷狗。”
    “狗肉吃多了上火，容易得口腔潰瘍。”
    ……
    兩個小時後，一處小樹林裏，徐石頭做了兩隻叫花野雞，雖然柴了點，但都吃的很滿足，尤其是豁牙，更是連骨頭都不想浪費。
    <吃了，趕緊走，這裏也不安全。”
    豁牙惋惜的道：“我可以邊走邊吃的，雞骨頭最扛餓了。”
    “邊走邊吃雞骨頭，你也不怕被骨頭卡死。”
    “能被雞骨頭卡死，也值了。”
    兩人聊著，走著，倒也開心。
    一天半後，徐石頭在預留的地點找到了暗記。
    又過了一天，在一處山洞裏見到了三個小弟和土匪們。
    豁牙看著這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害怕的隻往徐石頭身後躲。
    蛤蟆好奇的問道：“老大，這慫貨是你新收的小弟？”
    “他隻算半個，還有一個。”徐石頭想到了齊福，也不知道那小子跑沒跑出來。
    魏三一把把豁牙拎了起來，舉到眼前問道：“小子，你叫啥？”
    豁牙小腿亂蹬，哇的一聲就哭了。
    新人被欺負很正常，徐石頭也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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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眾人都帶著傷，問鎖頭，“怎麽這麽不小心？”
    鎖頭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最近太順了，大意被伏擊了一回，不過都是輕傷。”
    徐石頭眼睛眯了眯，“伏擊你們的人呢？”
    “都被掛樹上了。”蛤蟆笑道：“老大，這附近有一家子野豬，我們一直沒打，就給你留著呢，你想吃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肉太老，五六十斤的正好。”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
    蛤蟆說著，點了兩個土匪一起去打野豬。
    半個小時後，三人帶回來兩頭五六十斤的野豬。
    晚上，他們吃的是烤肉，豁牙差點沒把自己撐死。
    用他的話說，長這麽大，第一次吃烤肉，第一次吃肉吃到撐，第一次沒有吃骨頭的想法，他死了都願意。
    蛤蟆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沒出息。”
    飯後，眾人圍坐在一起。
    徐石頭扔出一盒煙，讓大家自己拿著抽，宣布道：“魏三明天和我進城。”
    土匪互相看看，都沒說話，他們也想進城，但上麵還有三個老大，他們沒資格提出異議。
    蛤蟆不幹了，裝出可憐的樣子，“老大，我也想進城。”
    “你不行？”
    “為什麽？”
    “你長的太有特點，化了妝都沒用，進城給我添亂麽？”
    蛤蟆摸了摸自己的大嘴，被噎的說不出話，倒是真顯得有點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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