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代表，又被原諒的特派員和監督少將，在被氣死之前，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論無恥，他倆不是對手。
    於是，隻能結束了這場問詢，氣急敗壞的走了。
    徐石頭目送他們離開，又送走了陳空如，看向局長，笑眯眯的問道：“昨天和外人一起對我動手的副局長是什麽情況？”
    局長哆嗦了一下，眼露驚恐之色，“徐副局，您不會是想把老韓也弄失蹤吧？”
    “別瞎說，我連失蹤那兩個字都不會寫，就是覺得昨天出手有點重，想帶著萬八千大洋的去看望一下他。”
    局長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您太看得起老韓了，以我的了解，他能拿出五千大洋就不錯了。”
    徐石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麽，拍了拍局長的肩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局長站在原地尋思了一會兒，搖搖頭，決定還是讓老韓自己來談買命的價錢吧。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中午，徐石頭準時睡醒，上了個廁所後，又在局裏溜達了一圈，就回了徐宅。
    正在給大門改變風格的廚子見他就一個人回來，疑惑的問道：“蛤蟆呢？”
    “有人請他喝酒！”
    “那個叫呂民的？”
    “對！他倆回來沒？”
    “猴子回來了！”
    兩人說著話，進了院裏，猴子正在烤一條鹿腿，轉頭笑道：“我買了兩條後腿，那一條在廚房燉著呢！”
    徐石頭聞了聞香味，“多放點辣椒麵。”
    廚子在身上胡亂擦了擦手，笑道：“最後調味還是我來吧！”
    猴子讓出了位置，拿出煙給兩人點上，“老大，查清了，那個娘們真是丁警長的堂妹，兩家離得還不遠。”
    徐石頭抽了口煙，思索著道：“這麽說的話，丁警長一家子都有問題了。”
    “老大，其實我感覺他們都不像小鬼子的間諜。”
    “嗯？是什麽讓你有這種感覺的？”
    猴子吐了個煙圈，“這兩人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山城，親戚朋友也都是窮鬼，整個家族，丁警長是最有出息的，但因為長期不發響，過得也不怎麽樣，和咱們在上海見到的那些漢奸一點都不一樣。”
    “你也說了那是上海，在這裏別管感覺怎麽樣，一切看證據，這幾天你和魏三的任務就是監視那個娘們。”
    “明白！”
    很快的，廚子把鹿腿烤好，又端出燉的那一條，三人就在院子裏給吃了個精光。
    徐石頭打了個飽嗝，對猴子道：“別忘了給魏三帶去點吃的。”
    猴子點點頭，“一會兒路上給他買幾個窩頭。”
    “光吃窩頭噎的慌，在帶點水。”
    猴子答應著離開，徐石頭下午沒去上班，和廚子一起改造完了大門，又開始折騰房子，一直到天黑，蛤蟆醉醺醺的坐著黃包車回來。
    “老大，呂民和我說，他想花錢買緝私隊的隊長，問你行不行？”
    “行，怎麽不行，開價十萬大洋，不二價。”
    “老大，行情是三千，你這也要的太多了。”
    “萬一他要是能拿的出來呢？”徐石頭冷笑了一聲，問蛤蟆，“現在的那個緝私隊長是誰來著？”
    “一個叫龐軍的人，據說是局長的便宜小舅子。”
    “局長的人呐，看來昨天那場互毆起到的效果不小。”
    蛤蟆晃晃腦袋，嘿嘿笑道：“老大，我去睡了。”
    徐石頭擺了擺手，“晚上還是我守夜，你們安心的睡。”
    蛤蟆今天喝的有點多，回到房間，倒床上立馬打起了呼嚕。
    而另一邊，和蛤蟆一起喝酒的呂民，這時卻清醒無比，正在一張紙條上寫道：已接近惡魔身邊的人。
    第二天一早，呂民在上班的路上，隨手把裝著紙條的煙盒扔在了一個乞丐的旁邊。
    乞丐若無其事撿起，繼續坐在路邊要著飯。
    不久後，天空風吹雲動，淅淅瀝瀝的下起來雨，路上行人很快散去，乞丐也不例外。
    等徐石頭在到了警局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
    這種天氣警察們自然沒法出去查案，都聚在一起閑聊。
    蛤蟆混跡其中，很是活躍，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也聽到不少，中午的時候，撿著徐石頭可能感興趣的說了一個。
    徐石頭皺了皺眉，“你是說，白倩家昨晚被人搶了？”
    “都這麽傳的。”
    “你去把白倩和丁警長叫來。”
    “好的老大！”蛤蟆轉身去叫人，徐石頭又補充道：“把那個王二毛也叫來！”
    “知道了！”
    這三人見到徐石頭前，蛤蟆說了為什麽找他們。
    白倩原本紅紅的眼睛，又泛起了淚花，進到副局長辦公室後，更是淚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不用說，傳言肯定是真的。
    徐石頭臉色冷了下來，白倩可是選過山頭的人，這事自己得管。
    “知道是什麽人幹的不？”
    白倩搖頭！
    徐石頭看向丁警長和王二毛。
    王二毛也搖頭，“副局，我也是今早才聽說的。”
    丁警長看向白倩，“你想沒想到這兩天有什麽人盯上過你們家？”
    “應該，應該，是前天晚上我爹去，黑市被盯上的。”白倩抹了抹眼淚，抽噎道：“副局給，給的，一袋洋，洋貨，我爹想著，想著拿去黑市換成錢，給我哥討個，個媳婦。”
    “你爹去的哪個黑市？”
    “我，我家附近，破廟那個。”
    徐石頭想了想，問丁警長，“知道那個黑市是誰罩著的不？”
    “這事要問緝私隊的。”
    “那就去問。”
    “是，副局！”
    “王二毛，你跟著一起去問。”
    “是！”
    徐石頭等兩人出了辦公室，又問白倩，“你家是昨晚被人搶的對吧？”
    白倩點點頭，可能是知道徐石頭會為她做主，情緒平複了不少，說話都利索了，“昨晚半夜，十幾個帶著槍的蒙麵人衝進了我家，好在，他們隻搶東西，沒傷人。”
    “然後呢，你們四處嚷嚷了，還是報警了？”
    “我們怕被報複，什麽都沒敢做。”
    “那怎麽一早整個警局都知道了？”
    白倩茫然的搖頭，“我誰也沒說啊！”
    “這就有意思了。”
    蛤蟆不解的抓抓頭發，“老大，什麽有意思了？”
    徐石頭擺擺手，“你先自己琢磨著玩。”
    “哦！”蛤蟆答應一聲，真的就在那琢磨了起來。
    倒是白倩一下子反應過來，吃驚的看著徐石頭：“副局，搶東西的是警局的人？”
    “也不一定，說不準是有心人故意在警局裏傳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