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厚顏無恥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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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役急忙圍成一圈,而江虎,卻沒有持刀,而是抱著胳膊站在戰南星身邊。
    “你不怕她下死手,不管你們戰家人的死活,隻管自己逃走?”
    江虎眯著眼睛,留意著差役們,隨口問道。
    戰南星靠著小廝支撐,有些狼狽,神情卻很輕鬆,“她不會。”
    他很確信。
    如果她是貪生怕死的人,在新婚夜,他給她放妻書的時候,就已經走人了,何必陪著戰家人吃這一路上苦頭。
    戰南星想到當時,沈昭昭為了賴在戰家,嗲著嗓子說心裏有他的花癡模樣,嘴角輕輕地勾了勾。
    當時的她,很可愛。
    江虎還沒成家,沒有切身體會,不過他從小到大也看了不少,像戰南星沈昭昭這一對這樣的,真少。
    大部分的同林鳥,遇到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多。
    兩個男人的對話,沈昭昭自是不清楚。
    她剛剛給丁大牛注射了蝮蛇的蛇毒血清,正在用匕首割開傷口,放出毒血。
    因為拖的時間久了,又有感染,傷口的情況比曹越糟糕許多。
    黑紫色的毒血混著膿血一起被擠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厲害,還是血清起了作用,丁大牛開始哼哼。
    有個差役沒忍住,轉過頭。
    “轉回去。”沈昭昭抬眼,冷然訓斥。
    差役立刻調轉回頭,老實站好。
    他自己也覺得莫名,沈氏在救治人的時候,說的話,讓人不敢質疑,隻管聽從。
    沈昭昭把傷口的毒血都放幹淨,包紮好,起身。
    這才叫差役們都轉過來。
    “人咋沒醒呢?”趙九三對沈昭昭的醫術非常信服。
    剛剛那個曹家的小男孩都醒了,丁大牛肯定也要立刻醒來。
    “他傷口壞死得厲害,而且毒素已經擴散到髒腑,”沈昭昭對走過來看情況的江虎交代,“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得過來,而且,我壞話先說,他就算能醒來,身體狀態也會大不如從前。”
    身體裏的髒腑受損,都是不可逆的。
    “行,隻要人能活下來就好。”江虎握緊了手中的馬鞭,銳利的目光看向一旁。
    楊家父女被兩個差役壓著,蹲在那裏。
    江虎有過自責,但是更多的,認為是楊家父女的錯!
    要不是他們貪功,插進來說有什麽藥草,他一定會繼續和沈昭昭磨,指不定就能想出現在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
    丁大牛也不會耽誤了救治。
    “我夫君可以和我回去了麽?”沈昭昭站在戰南星身邊。
    江虎自然不留她,反而,客客氣氣地給戰南星遞了一根棍子。
    這是他之前用來趕蛇的。
    這會兒,給戰南星拄著走路用。
    “我來吧,”沈昭昭頂替了戰平的位置,扶著戰南星,往回頭走。
    還沒走出多遠,迎麵,遇上了被兩個差役押著走過來的楊家父女。
    “南星,人救活了嗎?”楊章丘自知大禍臨頭,隻想著人無論如何得救活。
    人活,他活。
    戰南星麵對著楊章丘,冷著俊臉,他一直對這位舅舅沒有什麽好印象。
    小時候,逢年過節,楊家舅舅就來找母親哭窮打秋風,順便,帶來楊含柳扔在母親這裏。
    美其名曰,加深兩家感情。
    “聽天由命。”沈昭昭幫著回答,模棱兩可。
    “什麽叫聽天由命?”楊章丘急眼了,“沈氏,你是大夫,你要反省自己盡力了沒有?把病人治好是你應該要做的事情!”
    沈昭昭明晃晃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楊章丘:“你那是什麽態度?我怎麽說也是你舅舅……”
    “你還知道自己是舅舅?”戰南星拄著棍子,上前,擋在了沈昭昭跟前。
    那雙桃花眼的眼底,冰冷一片。
    “原本昭昭就能把人治好,是你的好女兒急著搶昭昭的功勞,反而把事情搞砸了不是嗎?”
    “現在人半死不活,你不怪自己女兒,反而責怪我的妻沒有盡力?”
    戰南星冷笑了一聲,反手握緊了沈昭昭扶著他的手。
    “昭昭做的很好。”
    “要反省的是你們。”
    他轉頭看向江虎,高聲喊道:“差役大哥,這兩個人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該如何處置,全憑你們!”
    說完,他不再移開目光,牽著沈昭昭就走。
    楊章丘鼻子快要氣歪了。
    他怎麽說也是戰南星的長輩,居然被指著鼻子罵?
    還口口聲聲說他們沒關係?
    “戰南星,我是你舅舅!柳兒是你表妹!沒有我楊家,壓根不會有你!”
    “今天要是我們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想想你母親以後會怎麽看你!”
    “戰南星,我告訴你,我是你舅舅,你的長輩,這層關係,你別想脫掉!”
    楊章丘的叫喊聲一直持續不斷,吸引著另外兩家人都往他們這裏看。
    沈昭昭被戰南星牽著往回走。
    他腿腳不便,一手拄著木棍,腳步踉蹌,步子卻很急,像是要擺脫身後楊章丘的喊聲。
    “幹什麽,放手,我自己會走。”楊章丘被兩個差役押著往江虎那邊走去。
    “爹!”楊含柳看到那邊,躺在地上的丁大牛醒了,坐了起來,“人醒了!”
    楊章丘眼睛一亮。
    醒了就好。
    他嗓門更大了,一把掙開兩個押著他的差役。
    “沈昭昭救了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沈昭昭是我外甥媳婦!她救的人,就是我救的人!”
    “快走吧你!”押著楊章丘的差役都被他的厚顏無恥驚住了,沒忍住,往他腿上踢了一腳。
    “哎喲!”
    這一腳踢的位置正好在楊章丘的膝蓋彎裏,他膝蓋一彎,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爹,”楊含柳一邊扶自己爹,一邊看向丁大牛。
    目光中盡是不甘。
    這人也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怎麽沈昭昭一來,他就醒了呢!
    江虎和幾個差役正在詢問丁大牛的感覺,見人確實醒了,精神頭還行,這才放下心。
    轉過身,看向了楊家父女。
    “你們應該慶幸沈氏醫術超群,把人救過來了,不然……”他冷笑了一聲。
    楊含柳抬眼,跪了下去,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解:
    “大人明鑒。”
    “我給的藥草確實有解毒之效,我自己的蛇毒就是這樣清除的。”
    “定是我的藥草起效慢,正好在沈昭昭來了之後才發揮作用,所以大人才誤以為是沈昭昭的本事。”
    “若是大人不信,盡可把沈昭昭叫回來,讓她說清楚,若是藥草無效,為什麽我中了蛇毒,用了藥草,卻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