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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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昭眼皮一跳。
    心中一股子不祥的感覺騰地冒了出來。
    “南星,謝爺爺和伯伯今日過來商討一些事情。”戰劍之簡單地說了一下。
    顯然,沒打算過多說什麽。
    也沒打算給沈昭昭介紹謝家人。
    足以見得,戰劍之覺得沒必要,謝家對於現在的戰家而言,隻是一個普通的故交。
    沈昭昭柳眉輕輕一挑。
    哦,看來,情敵來了。
    戰南星到底也是有禮的,雖然臉色沉了沉,還是給謝家的兩個長輩行了禮。
    “南星的傷能好,你們幾個能平安回來,真是天佑我大豐。”謝中書令客套著說道。
    謝家四小姐謝書雁盈盈的目光一直黏在戰南星身上。
    她嫁給王非義,那是迫不得已。
    祖父和父親都要她嫁,都說戰家已經沒有任何前途了,她不能跟著戰家一起流放去了漠北。
    她沒有堅持。
    悔了婚。
    現在,看著玉樹臨風,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的戰南星,謝書雁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這樣的戰南星,這樣的戰家,她竟然錯過了!
    謝書雁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帕子都擰成了麻花,目光移到了戰南星身旁的沈昭昭身上。
    把她從頭到腳快速掃了一遍。
    一身樸素,什麽飾物都沒有……
    哦,不,有一個簪子。
    作為一個知禮節的貴女,自是不能讓旁人發現她在打量人,趕緊低下頭,手中的帕子稍稍鬆了鬆。
    這個沈氏,全身上下就頭上一根粗壯的金簪子。
    那簪子一點紋飾都沒有,做工瞧著也粗糙,瞧著就是下九流的人賺了些錢買了,既能當飾品又能當錢財壓箱底。
    謝書雁心中一鬆。
    想來,戰南星並沒有很喜歡這個臨時臨頭塞給他的妻子。
    不然,他那樣的人,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怎可能拿這樣的簪子給自己的妻子戴著?
    謝書雁心中的大石頭稍稍放了下來,就聽到上首的戰劍之開口回應。
    “哪兒啊,什麽老天保佑,我老頭子是不信的,”戰劍之指著沈昭昭,“瞧見我三孫媳婦了沒?特別厲害的一個大夫,南星的腿腳就是她醫治好的。”
    “是啊,”戰家老太太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自己家老頭提到了沈昭昭,這才開口說話,“我們這一大家子婦人,去漠北的路上幾次差點沒命,多虧了昭昭。”
    戰家老夫人十分慈愛地衝著沈昭昭伸出手,招了招,示意她過去。
    沈昭昭猝不及防被點名,擠出一抹笑,一甩手,要往老夫人那邊去,人步子剛剛邁出去,另一邊手就被戰南星一把握住。
    “祖母,沒這樣剛剛回來就和我搶昭昭的。”
    戰南星看著沈昭昭,目光溫柔得能把人溺斃。
    戰老夫人一邊笑得合不攏嘴一邊假模假樣地瞪了戰南星一眼,和右側的謝家人說道:“哎,讓各位看笑話了,他們夫妻倆感情真是好的讓我一個老太婆都牙酸。”
    謝中書令的白胡子微微發顫,臉上雖然笑,卻是透著尷尬。
    沈昭昭利落地捕捉到了場麵上的過招。
    謝家人,怕是提了什麽。
    惹得戰家這二老把她吹上了天。
    “家宴還要一會兒,”戰老夫人給戰南星使了個眼色,“昭昭在軍醫帳子那邊忙活了這麽些日子,你也不帶人家回房去梳洗休息一下。”
    戰南星立刻點頭應好,拉了沈昭昭就離開了花廳。
    沈昭昭前腳剛剛走出花廳,後腳就“嘖”了一聲,雖然沒有甩開戰南星的手,睨著他的目光卻是一點不客氣。
    戰南星趕忙鬆了她的手,把人摟緊,“誰知道那謝家突然上門,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花廳了,咱們直接回房休息,到了開宴的時候再去。”
    沈昭昭斜斜地睨著他,“哦,然後你就趁我不注意和謝家小姐見個麵?”
    戰南星恨不得對天起誓,他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手剛剛抬起來,桃花眼一眯,笑著緊了緊摟著沈昭昭肩膀的胳膊,“昭昭可是又醋了?”
    沈昭昭“哼”了一聲,甩開他的胳膊往前走去。
    戰南星趕忙追了上去。
    厚著臉皮地拉沈昭昭的手晃著,好聲好氣地哄她。
    “三公子……”謝書雁從花廳告退出來,就看到了眼前紮眼的一幕。
    戰南星,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對著沈昭昭賠著笑臉,拉著手。
    沈昭昭還一個眼風都欠奉。
    謝書雁死死地握著手中的帕子,長出一口氣,正要喚戰南星。
    她有話要說。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可能配不上戰南星,但是像沈氏這樣的,父母雙亡,京城中各家高門往來全然不通的,又如何配得上?
    沈氏幫了戰家很多,她知道。
    也知道自己家在當初沒能和戰家共患難,戰家心中有怨氣,所以她不求戰南星可以停妻再娶。
    隻求可以當一個平妻。
    “三……”公子兩個字還沒喚出來,猝不及防,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把謝書雁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給捂了回去。
    “唔!”謝書雁心中大驚想要扒下嘴上的這隻手。
    哪裏料想,對方的手堪稱鐵手,壓根扒不動,還越捂越緊,甚至妨礙到了她用鼻子呼吸。
    謝書雁被捂得翻了白眼。
    就當她以為自己會被捂死在這裏的時候,嘴上的那隻手終於鬆開了。
    “你做什麽!”謝書雁深吸一口氣,空氣重回肺腑,有了一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趕忙轉過身,瞪著自己身後老神在在的曹芽,質問道。
    她都不認識這個曹家大姑娘。
    更不知道曹芽好端端地捂住她的嘴做什麽!
    往常在京城,曹家出來交際的都是這位曹大姑娘的繼母,她這個當繼女的不得繼母疼愛,終日不怎麽出府的。
    怎麽這次反而坐上了戰家花廳左首邊的位子?
    左邊,一向為尊的。
    甚至,她祖父和父親都隻能坐在右邊。
    曹芽輕蔑地敲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剛剛碰到過什麽髒東西。
    “你問我做什麽?我還想問你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