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
    白野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蛇女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般，她連忙握住白野的手，淚水不自覺的流淌而出。
    “小鳥，我在，嫂子在這裏呢！”
    “嫂子，好累，我感覺好困啊！抱歉，讓你擔心了，剛才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我……會變成植物人，對嗎？”
    “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一定會的！”
    白野淒慘的笑了笑，“囈語是克萊因巔峰強者，這種級別的精神攻擊，是無解的存在，嫂子，我現在終於明白我哥哥的想法了。在我走後，放下仇恨，離開這裏，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安穩的度過餘生吧！咳咳咳！！！”
    說著，白野的臉上失去了些許血色，變得有些慘白，這一幕看的蛇女的心仿佛被刀子割了一樣。
    疼，好疼。
    如果說白野的死對她來說是被一把鋼刀狠狠的刺在心髒上，那麽小鳥的死便是一種慢性毒藥。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意識流逝，最終變成一個無法動彈的植物人，一想到這裏，她的心疼的就沒法呼吸。
    白野輕輕一笑，“嫂子，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能帶我走嗎？”
    蛇女猛然點頭，“我們走，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囈語大人，蛇女大人帶著她的信徒離開古神教會了，我們要不要把他們追回來。”
    囈語輕歎一口氣，“算了吧！讓他們走吧！至於那個信徒……等他徹底變成植物人的時候，就該是我出手的時刻了。”
    說著，囈語的眼神中迸發出點點光芒，如今信徒凋零，尤其是這次行動，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而那個信徒隻有海境實力，但硬抗他一招而不死，可以證明他的天賦了。
    他對於有天賦的年輕人都是很欣賞的，對他而言，殺了他遠遠不如把他變成信徒的一員，正好還能為如今的信徒補充一下新鮮的血液。
    “可是囈語大人，那個人貌似隻對蛇女表示忠誠，而且……他現在的身體差的離譜，萬一他沒扛住……”
    “沒有萬一，隻要他還吊著一口氣，我都能救回來，說不定十年之後，他就是信徒成員當中的領先人物呢！再說了，我把他收在身邊，以後也打消了蛇女消極怠工的可能。這個女人，自從得知了自己是神明代理人之後就無法無天了，胸無點墨，隻享受生活，養了她這麽久，是時候讓她出一把力了。”
    “囈語大人英明。”
    囈語輕歎一口氣，隨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臉上多了幾分寒意，“靈媒小隊，這次行動失敗了，下次我一定讓這個隻有兩個活人的特殊小隊付出代價！”
    ………
    西津市。
    離開古神教會後，白野便要求蛇女帶他來到了這裏，畢竟這裏是他們相處最久的地方。
    雖然他們居住在一個廢舊工廠裏，但這個工廠因為這幾個月白野的修飾，各種各樣的家具應有盡有，可以說除了位置不好意外，這裏跟一個溫馨的小家沒有什麽區別了。
    而白野發現蛇女對他更加上心了，恨不得每隔十分鍾都詢問一下他的狀況。
    不過這正好符合他的預期，就讓他再陪她度過一段難忘的回憶吧！
    “嫂子，我的身體現在還沒有那麽不堪，你不必這樣，搞得我跟個廢人似的。”
    說著，白野輕輕的拍了拍蛇女的腦袋，“雖然我精神狀態不好了，但我好歹也是個海境強者啊！所以不要擔心我了，笑一笑吧！我最喜歡看嫂子的笑容了。”
    說著，白野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卻讓蛇女更加難受了，她真的很害怕，這一切都是白野的回光返照。
    “別，別再說了，我就剩下你了，不想……讓你也離我而去。”
    白野輕輕一笑，“嫂子，我想嚐嚐你做的飯菜了，可以嗎？”
    蛇女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連忙走向廚房，不久後，她便拿著炒的有點兒糊的番茄炒蛋走了出來。
    “那個……對不起，小鳥，嫂子很久沒有做飯了，隻會做這個，而且還糊了。”
    白野笑了笑，直接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兩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我在這道菜裏麵，吃出了嫂子的溫柔和愛意，謝謝嫂子，我很喜歡。”
    聽著白野的話後，蛇女連忙轉身，立刻捂著嘴巴，生怕自己哭出聲音來。
    煎熬，痛苦。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白鳥的位置了。
    長達近一年的陪伴，這麽多日日夜夜當中，她甚至已經習慣了白鳥的存在，他已經成為了她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她喜歡他的調皮搗蛋，喜歡他的腹黑，喜歡他的幽默。
    可是……這樣的人，也要有一天離她而去了。
    為什麽，為什麽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都不會有一個好結局，不是成為神明代理人了之後她的人生就會改寫，過一個燦爛輝煌的人生嗎？
    可為什麽，她的人生如此痛苦！
    就在這時，白野直接從身後抱住了蛇女，他的下巴頂在蛇女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體香，輕聲說道。
    “嫂子，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也謝謝你對我哥哥所做的一切。到了這個時候，我明白了。如果我哥哥還活著的話，是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為了替他報仇把身體弄的遍體鱗傷的，我也一樣。嫂子，能這麽抱著你，感受到你的體溫，真好！真希望能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
    說完，蛇女的淚水再次滑落，聽著白野的話，怒火不自覺的從他的心裏催發，隨後她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她的人生，小野的人生，小鳥的人生都被囈語毀了，明明一切都不該這樣的。
    小鳥，謝謝你陪伴了我這麽久，但抱歉，這一次，嫂子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囈語奪走了她最愛的兩個人，她和囈語之間的血海深仇，早就已經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