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完了。”
    說實話。
    她從不看小說。
    但為研究冷鋒特種大隊，無意間搜到這本。
    一看就停不下來。
    當當——當當。
    門外傳來經紀人聲音。
    “你咋還不睡？”
    熱芭獨居怕黑。
    這些年，李姐一直陪她。
    “哦，馬上睡。”
    這時，李姐推門進來。
    “幹啥呢？大半夜的。”
    “還在看那軍事小說？”
    熱芭之前推薦過。
    可她哪有閑心看小說。
    沒理會。
    “嗯，作者剛更了一萬多字。”
    “我太喜歡裏麵的龍騰了，長得帥，還是超級兵王，連境外雇傭兵見了都怕得發抖。”
    “可他對女兒溫柔得不行。”
    “這種男人，也不知他妻子啥樣，肯定很美吧。”
    “作者咋就不提呢。”
    熱芭嘀咕。
    經紀人無語：“小說是編的，你還當真了，我看你是入迷了。”
    “也是，編的，不然哪有這麽完美的男人。”
    熱芭歎息。
    她若有所思。
    經紀人卻興趣缺缺，打個哈欠回房睡了。
    對她而言，軍旅題材毫無吸引力。
    可熱芭卻著迷。
    盯著電腦上的小說，等了會兒沒更新。
    她失望地倒在床上。
    卻睡不著。
    想著書中的龍騰和他的女兒。
    總覺得熟悉。
    卻又想不出哪裏熟。
    江白？
    突然。
    這名字蹦出來。
    離婚後，江白帶女兒去了部隊，她知道。
    帶女兒參軍？這跟小說有點像。
    可她了解的江白在普通部隊。
    不是特種部隊。
    再說。
    江白跟她心中的龍騰差得遠。
    想到這。
    熱芭沉沉入睡。
    次日。
    “起床啦！”
    是經紀人聲音。
    “哎呀，李姐，再睡會兒嘛。”熱芭無奈央求。
    頭暈得厲害。
    都怪昨晚看小說太晚。
    “還睡？”
    “都九點了，一會兒要去節目組。”
    “節目組？”
    糟了。
    熱芭把這事兒忘了。
    今天約好跟軍事綜藝節目組碰細節。
    還會見到其他明星學員。
    聽說還有特種部隊軍官要來。
    一想到這。
    熱芭睡意全消。
    蹭地彈起。
    “你咋不早叫我？”
    “我叫你你也得醒啊，別急，還有時間，約的十點。”
    小區離馬桶台不遠。
    十點前能到。
    “好。”
    熱芭慌忙穿衣。
    簡單收拾下。
    跟經紀人匆匆趕往馬桶台。
    “你好，我們跟軍事綜藝節目組約好了。”經紀人對保安說。
    “你是熱芭吧？”
    “我女兒超喜歡你。”
    保安秒變粉絲，想合影。
    熱芭笑著配合拍了張。
    “節目組在二樓，上二樓就行。”
    “謝謝。”
    熱芭點頭。
    與經紀人走進演播大廳，上二樓。
    “熱芭，你來啦。”是楊老板。
    同來的還有丫丫、黃子滔、主持人李睿。
    “蜜姐。”
    熱芭迎上去。
    “咋回事？你們都站外麵？”
    門口掛著“軍事綜藝真人秀製片組”牌子。
    卻沒人進去。
    “裏麵有部隊的人，跟製片聊著呢。”
    “哦。”
    熱芭點頭。
    下意識探頭瞥了眼窗戶，沒看清裏麵。
    “胖迪，你咋了？昨晚沒睡？”楊小蜜皺眉盯著熱芭，兩個大黑眼圈太顯眼。
    “別告訴我這是眼影。”
    “不是，看了一夜小說。”熱芭老實說。
    “啥小說？”黃子滔搭話，他最近也在追一本。
    聽到熱芭提小說。
    頗感興趣。
    “軍事小說，《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不是吧，這麽巧，我也看這本，講冷鋒特種大隊的，好像就是我們要去的部隊。”黃子滔興奮道。
    “真的？”
    “叫啥名？我也看看。”
    丫丫好奇問。
    其實她也向往特種部隊。
    不然不會來這節目。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黃子滔重複。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名字聽著就帶勁。”
    “有空我得瞧瞧。”
    “好看嗎？”
    丫丫追問。
    “還行，寫得挺真，但有個叫龍騰的角色，太誇張了，估計是作者編的，不過這人物真寫得好，看得我熱血沸騰。”黃子滔笑著攥拳。
    這時，節目組辦公室門開了。
    製片人探出頭。
    “都進來吧。”
    透過門縫。
    一名穿軍綠色常服的軍人端坐。
    “介紹下，這是冷鋒特種大隊的何旅長。”製片人道。
    何旅長？
    何？
    何大隊？
    熱芭立馬想到小說裏的何大隊。
    黃子滔也是如此。
    書裏何大隊也是神級人物。
    見到真人，黃子滔秒變迷弟。
    不過他沒太誇張，隻是心裏激動。
    聽何誌軍開口。
    “大家好，我是何誌軍，這次來是為綜藝節目，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拿出一疊文件。
    眾人一愣。
    心想啥情況？
    合同不是簽過了嗎？
    “這是免責書。”
    何誌軍直言。
    見幾個明星沒聽懂。
    他解釋：“簡單說，就是生死狀。”
    “簽了這個，在正常訓練中受傷甚至死亡，都與軍區和節目組無關。”
    何誌軍語氣平靜。
    可熱芭等人。
    明顯被嚇住了。
    受傷倒還好。
    特種部隊訓練，磕碰難免。
    但死亡？
    這就有點接受不了。
    上個節目還得玩命，太嚇人了。
    “咋了？怕了？”
    何誌軍淡笑。
    “告訴你們，特種部隊訓練每年都有死亡指標，不是任務中，不是戰場上，就是訓練裏。”
    “這節目，我剛跟製片聊過。”
    “要展現最真實的特種部隊給全國觀眾。”
    “簽生死狀，也是真實的一部分。”
    他侃侃而談。
    見明星們不敢吭聲。
    笑了笑。
    安慰道：“不過放心，死亡指標不會輕易落你們頭上。”
    可這話聽著。
    實在蒼白無力。
    不是落不落的問題。
    而是有這風險。
    就讓人不安。
    心跳加速。
    “咋了？怕了？想退出？”
    “難道節目組談合作時，沒說這次是按特種部隊訓練來，沒劇本，沒作秀？”
    何誌軍質問。
    “說過。”
    黃子滔應聲。
    “隻是我以為是噱頭，畢竟綜藝嘛，搞點花頭正常，誰想到真玩命啊。”
    簽合同時。
    他沒細看。
    覺得就一節目。
    又向往特種部隊。
    想都沒想就簽了。
    可現在麵對“生死狀”。
    他慌了。
    真慌了。
    這可是要命的。
    “我不簽這玩意兒。”
    他感覺簽了，命就不歸自己了。
    太恐怖。
    頓時。
    氣氛陷入尷尬。
    沒辦法。
    這不是普通真人秀。
    都到簽生死狀的地步。
    別說明星。
    普通人都得慫。
    其實何誌軍早料到這局麵。
    他衝製片人笑笑：“我早跟你說了，這節目搞不下去。”
    “不是誰都有軍人視死如歸的膽量。”
    製片人聽罷。
    “我們有合同。”
    “誰退出算違約。”
    這話一出。
    幾個經紀人炸了。
    “你們當初也沒說要簽這個！”
    “對，這節目組是欺詐！”
    “生死狀拿命開玩笑，我們藝人不能簽！”
    經紀人自然護藝人。
    也為公司著想。
    藝人是公司搖錢樹。
    真出事。
    損失巨大。
    開啥玩笑。
    眼看要吵翻天。
    何誌軍忙製止：“別吵了，製片人，你這做法不妥，用合同綁藝人有點缺德，我這旅長做個和事佬，誰想退出，直接走！”
    “我退出！”
    法師舉手。
    “你們知道，我是歌手，幹唱歌的。”
    他一臉無奈。
    當初報名。
    是想蹭熱度。
    網上這節目討論度爆棚。
    熱搜前十占一半。
    可沒想到是這情況。
    要簽生死狀。
    真有生命危險。
    開啥玩笑。
    我這條命還得留著當樂壇永恒的神呢。
    “很好，還有誰？”何誌軍沉聲問。
    除了法師為熱度。
    其他人各有目的。
    黃子滔為兒時理想。
    李睿想圓軍人夢。
    丫丫亦然。
    夢想有時。
    比命還重。
    至於熱芭。
    她想體驗前夫江白的生活。
    最為現實。
    “我簽！”
    比起生死。
    她更想知道部隊有啥魅力，讓江白寧可離婚也要留下。
    “我簽！”
    熱芭率先舉手。
    把經紀人李姐嚇傻了。
    “你瘋了？”
    “沒瘋。”
    熱芭淡定。
    “我想好了，首長說了，死亡指標不一定砸我們頭上，對吧，何旅長？”
    何誌軍一愣，笑道：“對，對。”
    “可那也有概率！”李姐咬牙。
    “你走路還有概率被車撞呢，啥事沒風險啊。”熱芭反駁。
    這話讓李姐啞口無言。
    沉默半晌。
    歎氣道：“好吧。”
    合同都簽了。
    雖說何旅長開口可無條件毀約，但口頭承諾不算數。
    他一回部隊，節目組反悔咋辦。
    再說。
    熱芭說得對。
    啥都有風險，過馬路都可能出事。
    “簽吧。”
    節目組忙遞上免責書和筆。
    說實話。
    看到條款——正常訓練中任何意外包括死亡與軍方及節目組無關。
    熱芭心裏發虛。
    可話已出口。
    沒退路。
    咬牙簽了！
    見她落筆。
    楊小蜜第二個揮筆簽下。
    沒辦法。
    她來這節目。
    是為護公司這棵搖錢樹。
    熱芭都簽了，她退縮算啥。
    “就她倆？”
    “其他人呢？”
    何誌軍問。
    黃子滔。
    李睿。
    丫丫。
    都低著頭。
    這局麵。
    經紀人做不了主。
    熱芭和楊小蜜簽了，參不參加看藝人自己。
    不然退出？
    傳出去會被帶節奏，毀公眾形象。
    公眾形象看似無所謂。
    實則影響深遠。
    一個被視為膽小鬼的藝人。
    很難接正派角色。
    即便事實未必如此，投資方也會掂量。
    簽了？
    萬一訓練真出事咋辦？
    所以經紀人幹脆不吭聲。
    讓藝人自決。
    可現在這情況。
    像是僵住了。
    沒人開口，製片人點名：“黃子滔，你簽嗎？”
    “我……”
    黃子滔內心糾結。
    他很想參加，體驗特種部隊。
    可玩命？
    他怕了。
    可瞥了眼熱芭和楊小蜜。
    這倆都簽了。
    一個當紅，一個頂流。
    名氣頂他十幾個。
    人家命不比他金貴？
    還是女的呢。
    女的都不怕。
    他個大男人怕啥。
    “簽！”
    “我簽！”
    經紀人下意識想勸。
    可想想勸也沒用。
    隻能隨他去。
    大不了現場盯著。
    一有不對就攔著。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好。”
    黃子滔簽完。
    李睿也簽了。
    人家小夥子都不怕，他個老家夥怕啥。
    最後是丫丫。
    “丫丫，就剩你了，咋想的？”製片人問。
    丫丫看著柔弱。
    製片人沒真想拿合同逼她。
    “要不你就算了，我給你解約。”
    可丫丫性子倔。
    越這麽說她越不服。
    心想不就是生死狀嗎？
    “簽！”
    “我簽！”
    她大筆一揮落名。
    這下製片人滿意地笑了。
    何誌軍也很欣慰。
    其實這算對明星學員的初次考驗。
    試試他們的膽量。
    沒膽的人。
    去了部隊也撐不住節目真實性。
    訓練稍有困難就嚎叫放棄。
    那就完了。
    這次是全程直播。
    沒後期剪輯。
    全程展現在觀眾眼前。
    影響極大。
    半點差池都不行。
    像法師那類。
    訓練嫌累耍大牌不幹。
    會拖垮整個節目。
    所以。
    簽生死狀。
    也是篩選掉這類選手。
    何誌軍笑道：“你們都不錯，我代表冷鋒特種大隊歡迎你們！”
    “何旅長，這節目啥時候開始？”黃子滔好奇問，簽完後他反倒不怕了。
    反而輕鬆。
    還調侃起來。
    “我都等不及了。”
    “還沒定。”
    “我剛跟製片聊了。”
    “這畢竟是綜藝，得前期宣傳到位，把影響力拉滿，起到教育作用。”
    “宣傳的事？”
    何誌軍笑笑。
    看向製片人。
    “交給專業的人吧。”
    “嗯，何旅長，我們會認真辦。”製片人拍胸脯保證。
    “好。”
    何誌軍見沒別的事。
    抬手看表，快下午了。
    “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何旅長，我送您。”
    “不用，別跟我客氣。”
    說完。
    何誌軍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李睿鬆口氣：“不愧是特種部隊的，剛才那氣場，我壓力山大。”
    “教官不會是他吧？”
    李睿問製片人。
    這話。
    丫丫、楊小蜜、熱芭都關心。
    她們是女生。
    自然喜歡帥教官。
    要是何誌軍。
    肯定失望。
    他氣質沒問題，就是年紀大了點。
    製片人無語。
    “你們有點常識行嗎？人家旅長，給你們當教官，開啥玩笑。”
    “也對，旅長咋可能當教官。”李睿訕笑，為自己無知尷尬。
    聽了這話。
    三個女生鬆口氣。
    還好不是他。
    “說真的，這何旅長人挺好，希望教官跟他一樣，別是冷血動物……”
    黃子滔接這節目後。
    惡補了特種部隊知識。
    看了不少書和電影。
    這話讓熱芭想到小說裏的狗頭老高。
    “像老高那樣的，對吧。”
    “對對。”
    黃子滔連連點頭。
    “狗頭老高，冷血動物，要碰上那種教官，我們就慘了。”
    “啥狗頭老高？”
    楊小蜜沒看過書。
    聽不懂熱芭和黃子滔在聊啥。
    熱芭一笑：“蜜姐，這是小說裏的人物。”
    “小說啊？”
    楊小蜜無奈。
    沒想到這倆湊一塊聊起小說。
    “我還以為啥呢。”
    “蜜姐，這書真好看，你可以瞧瞧。”熱芭推薦。
    “我哪有空。”
    這周公司事堆成山。
    得在去部隊前處理完。
    楊小蜜歎氣：“小說我不看了。”
    幾人聊了會兒。
    製片人沒別的事交代。
    今天主要是簽免責書。
    “那今天就到這兒，節目啥時候開始，我會提前通知。”
    “不會太久。”
    “正式開始前有集訓，像新兵入伍前的準備，回去多鍛煉身體，別到時丟人。”
    製片人說。
    “好。”
    黃子滔應聲。
    他現在鬥誌昂揚。
    “你不怕了？”李睿調侃。
    黃子滔一聽。
    誇張地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
    其他人也憋著勁，想在節目裏好好表現。
    “好了。”
    “沒別的事，先回去吧。”
    製片人道。
    “好的。”
    “再見。”
    “拜拜。”
    熱芭等人離開。
    製片人立刻叫來運營。
    “剛才我跟何旅長談話的照片拍好了吧？”
    “拍好了。”
    “發出去，注意引導，重點放何旅長身上，網上之前質疑我們跟軍區聯辦是掛名，發照片打臉。”
    “質疑聲就沒了。”
    製片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