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莊嚴琢磨了一下。
    他本來隻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她們當真了。
    當然也不是不行。
    江白現在基本退役了。
    想見隨時都可以。
    不過江白馬上要參加綜藝，軍區簽了保密協議。
    除了不能透露參加軍事真人秀的事。
    還要求他不能提前公開露麵。
    “找機會吧。”
    莊嚴隨便應付了一句。
    然後離開了出版社。
    不過。
    出版社裏的熱議還沒停。
    “剛才聽到了嗎？作者親口承認龍騰有原型，還說真人比書裏還帥！”
    “真不敢想，現實裏的龍騰是啥樣？”
    “我腦補了，簡直公子世無雙啊！”
    “要是我老公有這範兒，多有安全感。”
    “想啥呢，人家有女兒了，肯定結婚了。”
    “書裏沒寫龍騰的老婆啊，離婚了帶女兒，我不介意。”
    “你拉倒吧，照照鏡子，你不介意，人家龍騰還介意呢，這種男人眼光高著呢，咱們這種凡人哪入得了眼。”
    幾個編輯聊得熱火朝天。
    總編出來都沒察覺。
    “咳咳……”
    總編幹咳一聲。
    幾人才回過神。
    “不好意思啊。”
    “總編。”
    “你們剛才聊啥呢，那麽起勁，我聽著好像是龍騰吧。”總編問。
    一提到龍騰。
    女編輯特別積極。
    而且總編似乎沒生氣。
    “對，就是龍騰！剛才作者說能把龍騰原型帶到出版社來。”
    “是嗎？”
    總編愣了一下。
    這本小說他全看完了。
    連評論區都刷了一遍。
    龍騰這角色確實太抓人心了。
    如果書出版後。
    弄個簽售會，讓莊嚴把龍騰真人喊來。
    那場麵不得炸翻天啊。
    想到這兒。
    總編暗自佩服自己的營銷頭腦。
    看幾個編輯還在聊，他收起笑臉，嚴肅道：“行了，別聊了，上班時間呢。”
    說完。
    他回到辦公室盯著莊嚴的小說沉思起來。
    這邊。
    莊嚴離開出版社。
    沒回家，而是直奔京海大酒店。
    前幾天他跟楊小蜜約好周末見麵。
    今天正好是周末。
    幸好出版社的事談完了。
    不然就誤了。
    到了京海大酒店。
    楊小蜜已經在了。
    “小莊，這兒！”
    莊嚴一進門，就聽見有人喊。
    楊小蜜站在酒店大堂的會客廳揮手。
    跟她一起的還有熱芭。
    “楊老板。”
    “熱芭。”
    莊嚴跟她們握手，很客氣。
    楊老板以前發布會見過幾次。
    熱芭是頭回見。
    “這是小莊，自己搞娛樂公司，也是編劇，熱芭……”楊小蜜互相介紹。
    “你好。”
    莊嚴衝熱芭笑了笑。
    “你比電視上還漂亮，簡直美得驚豔！”
    熱芭聽了這話。
    有點害羞。
    笑著打趣：“你一點不像特種部隊出來的兵。”
    在她印象裏，軍人該像江白那樣。
    沉默寡言，不擅言辭。
    甚至有點木訥。
    “是嗎？”
    被熱芭這麽一說。
    莊嚴淡然一笑，解釋道：“可能是退伍太久了，不過說真的，我在部隊時也這樣。”
    “也這樣？”
    “你們班長沒收拾你？”
    熱芭看過小說。
    知道部隊訓練有多嚴。
    老兵管新兵都叫菜鳥。
    “收拾啊。”
    “也挨過揍。”
    莊嚴笑著說。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
    楊小蜜問莊嚴：“小莊，想喝啥？”
    “白開水就行。”
    “我也是，謝謝。”
    楊小蜜跟服務員說。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走後。
    楊小蜜直奔主題：“小莊，我就不繞彎子了，這次約你主要是想問問冷鋒特種大隊的事。”
    提到冷鋒特種大隊。
    莊嚴瞅了瞅熱芭和楊小蜜。
    立刻明白了。
    笑著問：“你們誰要上那個軍事綜藝？”
    楊小蜜和熱芭猶豫了一下。
    這本來是保密的。
    她們跟節目組簽了保密條款。
    但誰也不是傻子。
    莊嚴都猜到了。
    不如坦白。
    “我們都去，你得幫我們保密，節目播前不能對外說。”楊小蜜叮囑。
    “放心。”
    莊嚴點頭。
    做了個ok手勢。
    “你們盡管放心，我這人嘴嚴得很。”
    “好吧。”
    楊小蜜鬆了口氣。
    她挺信任莊嚴的。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當過兵。
    衝莊嚴一笑：“那我就直接問了。”
    “問吧，楊老板。”莊嚴無奈一笑，不就是了解特種部隊的事，好有個準備嗎？
    “冷鋒特種大隊的新兵訓練有啥？”楊小蜜問。
    “體能，每天十公裏越野，雷打不動。”
    莊嚴回憶了一下。
    “還有戰術訓練，每個動作得練到下意識才算過關。”
    “不過我們那會兒是從夜老虎偵察連升上去的，不算純新兵。”
    “你們那強度應該沒那麽狠。”
    看楊小蜜嚇著了，莊嚴補了一句。
    “沒那麽狠？那標準是啥？”
    “一天訓練量有多少？”
    楊小蜜問得特細。
    沒辦法。
    免責書都簽了。
    這次綜藝不是玩票。
    得動真格的。
    為了節目上不出醜。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訓練有多狠，她就提前按那強度練。
    “這個不好說。”
    “看人吧。”
    莊嚴回答。
    “看人？”
    楊小蜜有點懵。
    “啥意思？”
    她心想。
    難道訓練量還因人而異？
    怎麽可能啊。
    不都是一塊兒練的嗎？
    還分人？
    “小莊，你說明白點，我沒懂。”
    “簡單說，沒固定量，練到你趴下為止。”莊嚴解釋。
    楊小蜜聽完。
    目瞪口呆。
    這不是要命嗎？
    往死裏整啊。
    “不會吧？你逗我呢？”
    “真沒騙你，以為部隊是鬧著玩的？我告訴你，部隊訓練每年都有死亡指標。”莊嚴一本正經。
    說到這個。
    楊小蜜趕緊接話：“對對，我們剛簽了免責書，說訓練受傷或死了，跟節目組和軍區沒關係。”
    “所以我們才慌了。”
    “知道你是冷鋒特種大隊的，就趕緊找你，想了解下情況好準備準備。”
    “明白。”
    莊嚴點點頭。
    看楊小蜜真怕了。
    他笑笑安慰道：“其實不用太緊張，部隊訓練雖狠，但也有分寸，真把你們練廢了他們也沒好處，對吧？”
    “你們放心，訓練肯定在你們能扛的範圍內。”
    聽他這麽一說。
    楊小蜜才算緩了口氣：“那就好。”
    不管咋樣。
    保住小命就行。
    “我能問個問題嗎？”熱芭突然插話。
    “嗯。”
    莊嚴點頭，看向她。
    “你問吧。”
    “你當初為啥當兵？”熱芭問。
    其實這個問題。
    她一直想從江白那兒找到答案。
    這麽多年沒機會。
    可以說壓根沒機會。
    正好莊嚴是軍人。
    還是特種部隊的。
    趁這機會，她想從他身上找點線索。
    找找當年江白放棄她的理由。
    “這個……”
    莊嚴笑了一聲。
    回憶了下。
    “最開始是為我女朋友，她去了部隊，後來是為我連長。”
    為女朋友好理解。
    為連長？
    熱芭有點摸不著頭腦。
    “連長？”
    看出她沒明白。
    莊嚴解釋：“你們可能不懂。”
    自嘲地笑笑：“當然，你們也理解不了。”
    說完他陷入回憶。
    想起他的苗連。
    夜老虎偵察連。
    558團，他軍旅生涯的第一個歸宿。
    “哦，好吧。”
    熱芭應了一聲。
    “那其他兵呢？也這樣嗎？”
    “其他人啊？”
    莊嚴想了想。
    “大多是為了夢想吧，男孩子小時候都有個當兵夢。”
    “當然也有家裏窮的，想當兵立功出人頭地。”
    這個原因。
    江白應該不是。
    他家當時不窮。
    那就隻剩夢想了。
    可這夢想真比她還重要嗎？
    想到這兒。
    她心裏一陣失落。
    回憶起他們最後一次爭吵。
    也是唯一一次。
    “你咋了？”楊小蜜見她臉色不對，忙問。
    “是不是不舒服？”
    “哦，沒事。”
    熱芭回過神。
    擠出個笑。
    “我挺好。”
    “還有啥想問的嗎？”莊嚴問。
    熱芭搖搖頭。
    聽莊嚴說的。
    她似乎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隻能放棄。
    “沒了，謝謝你。”
    “不客氣。”
    莊嚴笑笑：“不過你問這些幹啥？不是該問訓練的事兒或者部隊規矩啥的嗎？”
    “你問為啥當兵？”
    “說真的。”
    說到這兒。
    莊嚴樂了。
    “有點像新兵連指導員，第一天就問我們為啥當兵！”
    熱芭聽了這話有點尷尬。
    這時她手機響了。
    一看是經紀人打來的。
    “是李姐。”
    “哦，你去接吧。”
    楊小蜜說。
    趁熱芭接電話的空。
    莊嚴好奇問：“楊老板，這熱芭好像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問我為啥當兵時，像是憋著股怨氣。”
    “我也聽出來了，不是怨氣，是質問，對吧？”楊小蜜說。
    “對，就是這味兒。”
    “她是不是對部隊有啥意見啊？”莊嚴小聲問。
    “應該沒有吧。”
    老實說。
    楊小蜜也不清楚。
    雖然她跟熱芭認識不短，但多是工作往來，對她私下的事了解不多，甚至算陌生。
    “要真有意見，她也不會主動參加這軍事綜藝。”
    “她主動的？”莊嚴很意外。
    “對，節目組找她時，經紀人先推了，後來她知道後硬要參加。”楊小蜜說。
    “這樣啊。”
    莊嚴笑了笑。
    “咋感覺有點又愛又恨呢。”
    “蜜姐，李姐說在附近，想過來瞧瞧。”
    “你讓她來唄。”
    本來也不是私會。
    楊小蜜瞅了莊嚴一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可是個美女哦。”楊小蜜開玩笑。
    “那我給李姐回個電話。”
    熱芭說完，給經紀人撥回去。
    “喂，李姐，你過來吧，就在酒店會客廳。”
    打完電話。
    熱芭跟楊小蜜說：“她一會兒就到。”
    “行。”
    楊小蜜點頭。
    心想經紀人來得正好。
    熱芭剛才情緒不對，她可以問問。
    熱芭沒出道前，她倆是閨蜜。
    她最了解熱芭的事。
    沒多久。
    經紀人到了。
    “李姐。”
    “楊老板。”李姐笑著。
    “這是小莊，大編劇。”
    “你好你好。”
    “你好。”
    互相寒暄幾句。
    楊小蜜又問了莊嚴不少特種部隊的事。
    聊了大概一個多鍾頭。
    公司臨時有事，她得先走。
    走前趁熱芭在前頭。
    楊小蜜把熱芭今天的“不對勁”全跟李姐說了。
    李姐一聽。
    立馬明白咋回事。
    她太清楚熱芭為啥這樣了。
    全因江白。
    但這事兒她不能說。
    哪怕對楊小蜜也不行。
    當然她相信說了楊小蜜會保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見楊小蜜問起。
    她笑笑。
    隨便編了個理由。
    假裝驚訝。
    “不會吧，可能是她不舒服，最近感冒一直沒好。”
    “是嗎？”楊小蜜露出釋然的表情。
    見她信了。
    李姐暗自鬆了口氣。
    回到家。
    她立馬對熱芭發火：“你咋就不能控製下自己？這狀態，我真怕你去部隊錄節目時，把你跟江白的事全抖出來。”
    李姐這突如其來的訓斥。
    熱芭愣住了。
    有點摸不著頭腦。
    “咋了？姐。”
    她笑了笑，還調侃：“你不會更年期了吧？”
    “你少來。”
    李姐把楊小蜜的話全倒給熱芭聽。
    熱芭聽完呆住了。
    心想：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可我啥也沒說啊。”熱芭無奈地說，她也不想這樣。
    “你是沒說，但你臉上的表情暴露了，胖迪，你這樣不行……這軍事綜藝是直播，你一點情緒波動，觀眾都看得見。”
    這點。
    熱芭也明白。
    可她能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