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哪兒都在聊。
    不管網上還是現實裏，總能聽見有人提起這檔節目。
    畢竟特種部隊加明星，這倆看似不搭的組合。
    給了觀眾無限遐想和期待。
    集訓地兒定了。
    下一步。
    自然是定檔官宣。
    想到這兒。
    製片人覺得助理說得有理。
    點了點頭。
    “定檔的事，今天就開會商量吧。”
    “好嘞。”助理連連點頭，說實話，她也是節目主創之一，節目能成，她也高興。
    “太好了，老大，算上適應性集訓那半個月，咱節目最遲下個月就能開播了。”
    集訓定的是半個月。
    這早先就定好的。
    這時。
    門外有人敲門。
    是攝影。
    “製片，拍完了。”
    “正好。”
    製片人起身，奔攝影棚去。
    熱芭她們幾個已經換下軍裝，準備撤了。
    製片人拍著手。
    “先別急，有個事兒。”
    “啥事兒啊？不會要請我們搓一頓吧？那多不好意思。”黃子滔笑著，一臉期待。
    製片人聽完。
    笑了笑。
    大方道：“想搓一頓？沒問題。”
    “不過我說的不是這茬，是集訓的事，定下來了，去鐵拳團。”
    他跟熱芭他們說這事兒。
    主要是想聽聽他們的想法，把時間定下來。
    當然，對他來說，肯定越快越好。
    可這些藝人都是大牌，事兒多。
    合同裏也沒硬性要求他們扔下手頭活兒配合節目組。
    “你們說說，啥時候過去合適？”製片人問。
    “我隨時都能去。”黃子滔第一個舉手，笑嗬嗬地說。
    簽這節目時。
    他就沒啥通告。
    再說他家境好，不用那麽拚。
    有事兒也能推。
    見黃子滔這麽痛快。
    旁邊的蓀樣也舉手：“我也沒問題，今年沒比賽。”
    “我聽節目組的。”李睿表態。
    “我也行。”沈萌晨附和。
    問了一圈。
    最後就剩熱芭和楊小蜜了。
    這倆是娛樂圈頂流，接這節目時，手頭還有不少業務在談。
    製片人也能理解。
    “這樣吧，楊老板，就按你跟熱芭的時間，你們啥時候忙完，集訓就啥時候開始，但別讓我們等太久。”
    拖太久。
    會影響節目安排。
    這點楊小蜜也明白。
    能給她們時間處理私事。
    她已經很滿意了。
    “行，製片，我盡量，三天，三天內咋樣？”
    “沒問題！”
    三天已經很短了。
    他能接受的是一周內。
    “可以，就三天，等你忙完，咱就去集訓！”
    製片人點頭。
    看其他人也沒意見。
    就說：“那行，你們先回去吧，準備準備。”
    “拜拜。”
    “拜拜。”
    “拜拜。”
    “辛苦了，攝影老師辛苦了。”
    熱芭、楊小蜜、丫丫幾人跟製片、攝影和工作人員揮手告別。
    準備離開。
    這時。
    黃子滔卻沒動。
    一臉懵。
    “不是說好去吃大餐的嗎？咋都忘了？”
    “你自己去吃吧。”
    楊小蜜白了他一眼。
    拍了一天照。
    她累得要死。
    還吃啥飯？
    她現在隻想回家睡一覺。
    然後一鼓作氣把手頭雜事處理完，全身心投入《真正的男人》。
    熱芭、丫丫、張藍信、沈萌晨幾個女生。
    也是一個心思。
    想回家。
    沒心思吃飯。
    隻有蓀樣和李睿倆男的還有點勁頭。
    “不行，咱去吃吧。”李睿說。
    “正好我也餓了。”蓀樣捂著肚子笑。
    製片人也不小氣：“行，誰想去，我請。”
    “黃子滔？”
    “我……我忘了，我還有點事兒。”
    黃子滔訕笑，心想幾個大老爺們，吃啥飯啊。
    見他不去。
    製片人說：“那成，就我們去吧。”
    一看幾人要走。
    黃子滔又改主意了。
    不吃白不吃。
    “等等，我也去！”
    製片人偷笑。
    加快腳步。
    “哎哎，老大，走那麽快幹啥！”
    幾人來到一家飯館。
    點了幾個菜。
    邊吃邊聊。
    聊到了節目。
    黃子滔忍不住打趣：“製片，昨天教官們拍宣傳照，有比我帥的嗎？”
    “當然有，都比你帥。”製片逗他。
    蓀樣和李睿笑得直不起腰，吃瓜看戲。
    黃子滔知道他在開玩笑。
    “認真問，有沒有那種特帥的，跟電視裏似的，又酷又拉風？”
    “還真有。”
    這次製片沒逗他。
    黃子滔看得出。
    “能看看不？你有照片嗎？給我瞅瞅。”
    “別看，怕你自卑。”製片笑。
    “自卑？”
    “能讓我黃子滔在顏值上自卑的人，還沒出生呢。”
    “看看看看……”
    “那行。”
    製片點頭。
    這些照片是攝影傳給他的，讓他挑幾張做宣傳海報。
    可他挑了半天也沒挑出個所以然，每張都挺好。
    黃子滔一看。
    整個人都傻了。
    “就這？是我們教官？”
    “對，其中一個，叫江白。”製片說。
    “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太帥了吧。”
    黃子滔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帥。
    那就是真帥。
    江白長得俊朗，可常年風吹日曬，又多了幾分滄桑。
    這種氣質讓人不由得敬畏。
    老實說。
    製片人見過不少男星，有些還是公認的好看。
    可沒一個有江白這味兒。
    看黃子滔一臉震驚，還反複盯著照片看。
    他笑著調侃：“這教官咋樣？還湊合吧？”
    “啥叫湊合？”
    “這簡直帥到離譜好嗎！”
    黃子滔感歎。
    前一秒還說沒人能在顏值上壓他。
    下一秒就服了。
    蓀樣和李睿本來對這“帥哥”沒啥興趣。
    覺得男人嘛，內涵比外貌重要。
    可看黃子滔那誇張反應。
    也好奇了。
    “給我瞧瞧。”
    “長啥樣啊，把你驚成這樣……”
    一看。
    蓀樣先是瞪大了眼。
    他心目中帥哥的標準是梁超煒那種。
    可這教官，直接超標了。
    那份滄桑，像是戰場磨出來的。
    氣場還強得嚇人。
    讓人有點發怵。
    這點梁超煒比不了。
    李睿也挺意外。
    “咋樣？帥不？”黃子滔笑問。
    “真帥。”蓀樣點頭認了。
    “沒想到特種部隊還有這種帥哥，果然有句話沒說錯，最帥的都交給國家了。”李睿感歎。
    “難怪那些女生嚷著要見教官。”
    說完。
    黃子滔樂了。
    “不過她們估計也想不到教官這麽帥，別說她們了，全國觀眾都想不到，節目一播，我都能腦補直播間的彈幕了，全是‘帥炸了’‘好帥啊’……”
    就在黃子滔他們聊江白的時候。
    東郊11號倉庫。
    莊嚴家裏。
    江白陪著女兒在院子裏玩耍。
    他坐在靠椅上，小丫頭圍著他跑，像隻歡快的蝴蝶，咯咯笑著，清脆的聲音如同一首動聽的曲子。
    很多年前。
    他似乎夢見過這種日子。
    一樣的場景。
    一樣的人。
    隻是缺了她。
    “爸爸，爸爸，兮兮抓到啦！”小家夥捏著隻蝴蝶，朝他炫耀。
    “這麽厲害！”江白笑著誇了一句。
    小丫頭滿足地樂開了花。
    然後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把蝴蝶放地上。
    可那蝴蝶缺了隻翅膀，飛不起來。
    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小東西，小家夥急了，問：“爸爸，蝴蝶咋不飛呀？”
    “它受傷了。”江白說。
    “啊？那咋辦呀，它媽媽找不到它，會難過的。”江兮兮滿臉失落，看著地上的蝴蝶。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一下就委屈了。
    心想也不知道媽媽找不到兮兮，會不會也急得哭鼻子。
    見女兒情緒低落。
    江白趕緊安慰：“兮兮，沒事兒，我們把它放草叢裏，它媽媽會來找它，帶它回家。”
    小家夥一聽。
    信了。
    小心地把蝴蝶放進院子裏的綠植上。
    還嘀咕著：“小蝴蝶，爸爸說了，你媽媽一會兒就來接你回家，你會沒事的。”
    就在這時。
    還真飛來一隻稍大的蝴蝶，停在綠植上。
    小丫頭愣了下。
    興奮地喊：“爸爸，爸爸，小蝴蝶的媽媽來啦！”
    江白瞅了眼那蝴蝶，笑著點頭。
    “太好啦！”
    小家夥高興得手舞足蹈。
    “小蝴蝶，你媽媽來啦。”
    “你媽媽接你回家啦。”
    “你肯定可開心了吧。”
    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後低著腦袋，委屈地說：“小蝴蝶，你媽媽來接你了，可兮兮的媽媽呢，兮兮從沒見過，連媽媽長啥樣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
    江白抱了抱女兒。
    這一刻。
    他也不知道該說啥安慰她。
    也許現在就該告訴她，她的媽媽就在這座城裏，就是她見過的那個“姐姐”。
    可他沒勇氣。
    不是怕失去女兒。
    而是怕那個女人會再次為了事業拋下她。
    到那時，女兒才會真正崩潰。
    那種傷，需要一生去修複。
    “你在弄啥呢？”
    莊嚴悠然踱步而出，瞥見江白與江兮兮並肩蹲在綠植旁凝視。
    那株綠植早已被他丟在一旁許久，未曾修剪。
    “龍騰，別老盯著了，進屋來一趟。”
    “啥情況？有啥要緊事？”江白瞧著莊嚴那副一本正經的神態。
    “又是那些沒啥意思的娛樂圈八卦？”
    他一邊嘀咕著。
    一邊牽起江兮兮的小手邁進屋內。
    莊嚴麻利地啟動了電腦。
    屏幕上赫然跳出一幅巨型宣傳畫。
    那是《真正的男人》綜藝節目的正式官宣。
    “節目檔期敲定了，一個月後就開播！”莊嚴語氣裏透著掩不住的興奮。
    可江白卻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這讓莊嚴心裏有些犯嘀咕。
    他雖沒摻和這節目，卻替江白感到一陣雀躍。
    這檔節目如今可是紅得發燙。
    現今娛樂圈又是顏值至上的風氣。
    憑江白這張臉，隻要往公眾跟前一亮相，必定掀起軒然大波。
    這一紅，那得賺多少銀子啊。
    偏偏江白像是壓根兒沒往心上放。
    淡定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龍騰……你咋能這麽鎮定自若呢？”
    “你要成大紅人了，不樂嗬樂嗬？”莊嚴忍不住出聲詢問。
    江白聽罷。
    嘴角微微一撇，冷哼了一聲。
    “紅透半邊天？”
    “我才不稀罕，我壓根兒沒想過當啥明星，我是個軍人，上這節目不過是軍區派下的差事，我隻管幹完拉倒，沒別的。”
    好吧。
    莊嚴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巴不得自己能火一把，可就是火不起來。
    開了幾年娛樂公司，連個像樣的爆款都沒捧出來。
    瞧江白這態度。
    他忍不住長歎一聲。
    “真是老天爺瞎了眼啊。”
    “你說我要是能有你這命多好，我的爛攤子公司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兮兮。”
    “命運這玩意兒，太不厚道了。”
    “你瞅瞅，你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東西，是多少人拚了命也摸不到的邊，尤其是我這種。”
    江白聽完這話。
    隻是淡淡一笑，沒吱聲。
    這世道啥時候公平過。
    要是真公平，他和熱芭當初那般情深意重的情侶，咋就落得分道揚鑣的下場？
    要是真公平。
    為啥和熱芭分開這麽多年後。
    他好不容易把心裏的傷痛壓下去，眼看著就要釋懷時，偏偏又被迫把這道疤重新撕開。
    還偏偏躲都躲不掉。
    見江白沉默不語。
    神情透著幾分不對勁。
    莊嚴還以為自己哪句話踩了雷，趕緊圓場：“行了行了，我隨便說說罷了，沒啥牢騷，其實我現在過得挺舒坦，那本小說也快出爐了，馬上我也得火一把，對吧？”
    “沒啥。”江白咧嘴一笑，“你這家夥還以為我因為你嘴欠生氣了？哪能呢，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不是。”莊嚴搖搖頭。
    “那不就完事兒了。”
    “也是，你龍騰可是個大人物，大人物哪會跟咱們這種小蝦米計較。”
    “你小子少貧嘴，陰陽怪氣的，當我聽不出？”
    江白皺起眉頭，語氣帶了點揶揄。
    莊嚴嘿嘿一笑。
    忽然想起啥事兒。
    開口道：“對了，那個楊老板跟我還挺熟，你到時候訓練她們，可得悠著點，別下手太狠。”
    “你這家夥……信不信我把這事兒抖給小影，讓她來收拾你一頓。”江白故意嚇唬道。
    “別別別，可千萬別！”
    莊嚴立馬慌了神。
    要是讓林小影聽到了，準得誤會。
    家裏怕是要鬧得天翻地覆。
    “你是沒見小影現在啥德行，完全不講理，跟當年在部隊那會兒比，簡直換了個人，活脫脫一頭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