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蜷縮著身子看著他：“你，你是誰......我，沒有，沒有哥哥........”
    小男孩大大咧咧的笑著說：“你叫秦殊令，我叫秦爍，咱倆都姓秦，我比你大，當然就是你的哥哥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那你會，會，像我的家人一，一樣，突然就，就，從我身邊消失，嗎？”
    秦爍趕緊抬起頭來：“怎麽會！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
    小女孩摸了摸男孩臉上的淤青：“可是，這，這，這樣他們會打你的，不，不疼嗎.....”
    秦爍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搖搖頭：“哥哥保護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哥哥不疼！”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小女孩破涕為笑：“那，等，等我長大，大了，我也，保護哥哥！”
    畫麵一轉，年輕的秦爍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坐在床上的秦殊令，秦殊令的表情難以形容，有些生氣，又有些難過。
    “小令，我說過了讓你離那些男的遠點，你根本不懂他們為什麽接近你！你不要總是那麽善良的輕易相信別人。”
    秦爍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重複這樣的話了，自己的妹妹長大了，在他的幫助下，她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改掉了結巴的毛病，她現在長相可愛，成績優異，毫無缺點，這也使得她逐漸自信起來，在同齡人裏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這是他的妹妹，也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花。
    好看的花總是容易被人惦記，自從上了高中，她就總被年級裏幾個混混搭訕，她卻來者不拒的跟他們相處。
    年輕的秦殊令“哼”了一聲：“你是不是看誰都像壞人？他們對我很客氣，我隻是跟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就對別人拳腳相向，你就是什麽好人了嗎？”
    秦爍顯然被這句話傷到了，他的眼角被打傷了還在流著血，但這都不重要，就算妹妹誤解自己也好，他必須阻止妹妹跟那些人走到一起。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秦殊令丟下了一個卡通創可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畫麵又一轉，成年後的秦殊令搬進了自己買的小公寓，某天晚上，秦殊令正在碼字，公寓的電燈突然壞掉了，她真的很怕黑，就像小時候她被那幾個壞孩子關在倉庫裏一樣，她害怕封閉的黑暗空間。
    她蜷縮在椅子上，有些想念哥哥了，最終實在是忍受不了漆黑的空間，她不得已隻能自己出門買燈泡，也就是這天，她遇上了那個醉了酒的殺人犯。
    “美女，你能幫幫我嗎？幫我看看這個打車軟件怎麽用？我這喝多了回不了家……”男人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一身酒臭味。
    秦殊令走上前去耐心的幫男人打車，可下一秒就被捂住口鼻拖進了附近的小樹林。
    道觀大廳裏，秦殊令從回憶裏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她看向蕭雲：“小子，我今天心情不錯，不跟你計較了，走了。”
    說完她就甩開了秦爍的手自顧自的離開了大廳。
    蕭雲想要追出去卻被蔣述攔住：“大師！大師！到此為止吧！秦哥都說了他不用你幫忙了，你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蔣述又看向一旁麵色複雜的秦爍：“秦哥，我們走吧。”
    秦殊令一回到家裏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絲毫不打算解釋什麽，因為她知道，蔣述會把一部分事情講給秦爍聽，雖然她不希望被過多的人關注到自己的存在，但是事已至此，為了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也為了能穩定住秦爍這個可利用價值很高的“哥哥”，她隻能任由事件發展，她躺在床上思考著，其他的神明難道也像自己這樣天天都在處理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嗎？誰知道了，自己已經多久沒見過他們了？
    房間外蔣述跟秦爍氣氛凝重的相對而坐，秦爍垂頭喪氣的講著他與秦殊令之間的故事，蔣述咳嗽了兩聲，也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秦殊令”的事講給秦爍聽，當然，他隱瞞了自己殺過人的那部分故事。
    秦爍麵色凝重，一言不發的聽著。
    蔣述看他沒反應，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秦哥？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事你很難相信，但是剛才那個大師也說過了，這世界上就是有這種稀奇古怪的事，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也是她親口所說的，至於她還是不是你的妹妹，這就.......”
    秦爍打斷了他的話：“你覺得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嗎？”
    蔣述有些茫然：“啊？保護？這不能怪你吧，畢竟意外總是讓人那麽猝不及防。”
    “她為什麽總要輕易地相信別人呢？就因為她朋友很少？我不理解，她有我啊，我說了會永遠在她身邊的啊。”秦爍越說越激動。
    “或許我能理解，身為孤兒的她應該有一個並不太好的童年，而被惡意傷害過的人，不主動傷害，對她來說，或許就是善意。”蔣述輕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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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主動傷害？太可笑了！如果這個社會真的有所謂的不主動傷害，她就不會死了！”
    “也許是你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秦爍愣住了，或許他說的對，是自己把所有的惡意都替她擋在門外，小的時候別人因為她是個結巴都孤立她，那時是自己憑本事讓那些壞孩子不敢再欺負她。
    而長大後，那些主動找她搭話的人還沒等得及出手傷害她就被自己趕走了，是自己把曾經那個處處小心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因為輕易相信別人最後慘遭殺害的可悲生命。
    “但是要怪也隻能怪那些作惡的人！他們才是罪魁禍首！”蔣述聲音大了起來。
    “那你告訴我，到底什麽才是善惡？我的保護，到最後也變成了一種罪惡？”秦爍呆愣愣的看著桌麵。
    “人，就是善惡。”秦殊令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突然出現在兩人旁邊，背著手笑著看著兩人。
    蔣述看向她：“什麽意思？”
    秦殊令歎了口氣，拿出一點耐心來跟二人解釋：“因為善與惡是不可被主觀認證的，不管你們相不相信，你們的存在都是被設定好的，你們要有七情六欲，要有喜怒哀樂，要會嫉妒，會自私，是善也是惡，隻有這樣，才是一個成體係的完整的人，隻有這樣，這個世界才會有無窮無盡的有趣故事，倘若真的有人能把人性解釋清楚，那他不就可以操控人生掌握世界的走向了嗎？從上帝視角來看，這樣的人，不可能存在於這個緯度。”
    她停頓了一下，思考著該以什麽樣的說法來讓這二人放棄這個話題：“其實，你們被那人賦予了這樣的設定，就像給了所有人一支筆，讓你們自己來書寫人生，然後某人就可以做甩手掌櫃，偶爾來翻翻這本書看看故事解悶～感歎一下自己的偉大，聽起來夠無聊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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