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述瞬間慫了。
    “不說就不說，生什麽氣啊……”他扭過頭去小聲嘟囔著。
    “紅臉……？”秦爍看著蔣述不太肯定的說道。
    秦殊令看向他：“你說什麽？”
    秦爍指著蔣述的臉說：“剛才你朝蔣述發脾氣的時候，他的臉變成了紅色，有著黑色眼睛，黑色嘴巴，帶著驚恐表情的臉，就像個表情包……”
    秦殊令計上心頭，她的貓眼閃爍了一下，突然麵部燃起了綠火，五官開始扭曲，幾秒鍾的時間就變了一張貓臉朝蔣述張開滿是尖牙的嘴。
    蔣述一扭頭看到眼前滿嘴的獠牙和拉絲的口水嚇得他“嗷”！的一聲摔倒在地。
    “黑臉和紅臉……虛無的臉和害怕的臉……”
    秦殊令變回原樣指著蔣述捧腹大笑：“瞧瞧你那慫樣，哈哈哈哈哈哈！”
    蔣述拍了拍被嚇得砰砰亂跳的心髒：“你故意的！”
    秦殊令聳肩：“不然呢？難道還不夠明顯？”
    秦爍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二人已經變回了普通的人臉。
    “不是……這是怎麽回事啊？”秦爍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殊令肯定的點點頭：“恭喜你，虛無給了你回應～記得謝謝虛無。”
    蔣述有些沒搞明白，上次秦爍說自己隻看到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醒來後也沒獲得什麽奇怪的能力，為什麽這次卻成功了。
    “隻需要給他一點刺激。”秦殊令玩味的說。
    秦爍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她耍了，想來也是，為什麽她執意要帶自己去那個小男孩的虛無裏呢？自己有幫上什麽忙嗎？全程都是在驚恐和慌張中度過罷了，她不是神嗎？怎麽可能被那些玻璃碎片傷到？她是故意用他妹妹的軀體上演舍己救人的戲碼，讓一直都以保護妹妹為座右銘的自己徹底崩壞，繼而與虛無產生鏈接。
    “你這個人……真是壞的徹底……”秦爍閉上眼睛惡狠狠的說。
    秦殊令撇嘴：“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之後的幾天，秦爍和蔣述算是過了幾天清淨日子，雖然突然多出來的能力給兩人造成了不少的麻煩，比如蔣述正刷著牙，牙刷突然變成了水果刀，嘴裏的泡沫變成了從他虛無裏流出來的血，又比如秦爍在公司處理事物，看到公司裏的員工各種顏色的臉，正在商談的股東那不斷變化的臉，讓他心神交瘁。但他們又無法拒絕，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們覺得自己快要像秦殊令一樣瘋掉了，可那可惡的秦殊令一連失蹤了好幾天都沒點消息。
    某天下午，秦殊令一腳踹開房門，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她的樣子像是去野外生存了幾天一樣，頭上還有沒摘幹淨的樹葉，身上沾滿了奇怪的植物種子。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在客廳打遊戲的蔣述嚇了一跳，這幾天秦殊令一直都沒出現，他靠著秦爍那小有成就的資產在家混吃等死，比之前當社畜的時候還要舒服，都快忘了他倆還是秦殊令的“手下”了。
    “你……你回來了？”蔣述滿頭冷汗的看著她。
    “嗯。”沒什麽情緒的回應，秦殊令摘下鼓鼓囊囊的旅行背包，脫下外套一起扔在了沙發上，走進了衛生間，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衝澡的聲音。
    蔣述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她這幾天都去哪了，可一想起她那陰晴不定的脾氣，最後還是決定閉嘴。
    過了一會兒秦殊令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手機從浴室裏走出來，她頭也不抬的坐在沙發上，蔣述看著她，感覺什麽都不說又好像有點尷尬。
    “那個……這包裏裝的是什麽啊？”蔣述說完又後悔了，萬一裏麵是她帶回來的死人屍塊當零食吃的那還不得給他嚇死？
    “鱷魚腿，去山裏這幾天遇到一隻追著我咬的鱷魚，解決問題的時候就順便把它也解決了，我想著扔在那裏也是浪費，就把它四隻爪子剁了，送給你們。”
    蔣述半信半疑的拉開背包拉鏈，她真會那麽好心？裏麵真的是四隻鱷魚腿，而且這鱷魚腿看起來異常粗大，不像是普通鱷魚該有的大小，四隻腿被擠壓成一團才勉強能夠塞進背包裏，其餘什麽都沒有，他眼皮跳了跳，不知道是該說謝謝還是該感歎一下她徒手殺鱷魚的勇猛，最後隻能暗自祈禱她殺的不是什麽稀有的保護動物。
    正巧，這時候秦爍也從外麵回來，他換了拖鞋捂著頭走向自己的房間，看起來非常疲憊。
    “喂！”秦殊令叫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才發現秦殊令在家。
    “你回來了？有什麽安排？”
    秦殊令笑了一下：“沒什麽安排，你過來，給你看點東西。”
    蔣述以為秦殊令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獵物，可他剛拿出背包裏的鱷魚腿想跟秦爍分享，就被秦殊令一把按了回去，她拿起手機麵向秦爍，上麵顯示著一條新聞。
    “西南舊城區開發政策遭反對……”秦爍讀著新聞標題，他皺起眉頭：“你不會連這方麵的問題都打算插一腳吧？”
    秦殊令收回手機劃了一下屏幕又拿給他看，這次是一個營銷號短視頻。
    “因舊城區被大眾戲稱為‘窮人區’其原居民舉牌遊街抗議，高層領導出台新對策，計劃開發舊城區為重工業園區……”
    視頻背景正是看起來確實很破舊的舊城區。
    秦爍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看著吊兒郎當坐在沙發上的秦殊令：“這些敏感的問題，你最好別插手，而且我不懂你看這些視頻是從哪裏看出有鬼了。”
    秦殊令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扶手上托著腮：“倒不是說看視頻看出什麽端倪，而是最近有事要去那邊一趟，看了一下相關搜索，感覺事態好像不容樂觀。”
    秦爍也在沙發坐下，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何止是不樂觀，據說已經有舊城區的極端分子故意在公共場所製造火災，引起民眾恐慌，住在那裏的本來就是些身有殘疾的乞討者和從監獄出來後失業的無業遊民，怨氣比鬼都重，最近他們好像內部出了矛盾，有一部分人希望上頭可以重視舊城區的發展，有的人卻覺得開發舊城區是搶了他們的住所，兩個勢力都有不穩定的極端分子，總之，能不去最好別去。”
    秦殊令揉了揉下巴說：“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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