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令回複蔣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隻看到消息沒見到人的蔣述有些生氣，他掐滅了手裏的煙，用力的敲著手機回複她的消息。
    “你跟刺蝟都去哪了？我有給你們批準假期嗎？”
    其實此時的秦殊令已經在事務所樓下，因為言辭生病的緣故，她把床的使用權還給了他，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他不準去找先晨打架。
    “下來，我在樓下。”
    秦殊令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揣了起來。
    蔣述跑到窗邊看了一眼。
    “這麽晚了你打算去哪？”
    秦殊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下樓。
    她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還真就勾起了蔣述的好奇心，他隨手披了件風衣便下了樓。
    剛出樓梯口秦殊令就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嘿嘿～來了就別想跑了，跟我走一趟！”
    “你整這鬼鬼祟祟的一出到底是要幹什麽去？”
    秦殊令攬著他肩膀的手拍了拍“乖乖跟我走就對了～”
    看她這賤兮兮的樣子蔣述就知道準沒好事，他有些後悔聽她的話了，自己就該留在事務所老實睡覺。
    秦殊令帶他到了昨晚處理屍山的地方，因為她篡改了事件經過，這裏已經變得幹幹淨淨毫無痕跡。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你們沒搞定那隻猴子？”
    秦殊令搖著頭回答道“猴子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耍猴給我們看的人。”
    蔣述感覺她手上鬆了勁兒，用力抖肩掙脫了她的束縛。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了那隻猴子來搗亂？”
    “當然，一隻不會化形的猴子而已，不可能有能力吃掉那麽多人，當時你被追的時候有沒有聞到屍山的腐臭味？”
    蔣述用力點點頭“那臭氣熏天的味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秦殊令思考了起來“問題就出在這裏，那些屍體並不是新鮮的，而是早就死掉的，日積月累才有了那麽龐大的數量，可我當時第一時間聞到的血腥味是新鮮的，那味道跟腐爛屍體的味道相差甚遠，猴子可能隻是個幌子，當時應該有什麽其他的事正在發生。”
    蔣述有些不明白了“那你當時怎麽不去解決？現在來還有意義嗎？”
    秦殊令四處打量了一圈“那股新鮮的血腥氣太過短暫，很快就被屍山的腐臭氣所掩蓋，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靠那麽一點信息就追蹤到根源，而且這次的敵人和之前的不一樣，他們不是這個世界原生的鬼怪，而是外來入侵者，我的能力對他們的影響微乎其微。”
    蔣述“哈？”了一聲“不是，還有你都對付不了的東西？還真是……”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這麽危險的事你不帶那個白毛來反而帶我來？！難道我的命看起來很硬嗎？”
    秦殊令“嘖”了一聲“這麽聒噪幹什麽，就算我的能力對付不了虛無生物我也不會讓你有危險，讓你來是因為我要用到你的能力，給我開門，等會兒你就在這兒望風，我自己進去就成。”
    蔣述不理解的看著她“開什麽門？你該不會想下地獄吧？”
    秦殊令攤手回道“我那不是下地獄，而是回家，兵貴神速，你動作快點，要是等會兒我犯困了，出了意外可沒人能保護你。”
    蔣述半信半疑的在一旁的牆壁上摸開一道口子“搞不明白你想幹什麽，我可事先說好，我隻負責開門，不負責帶你出來，天亮之前你如果出不來，我可就走人了。”
    秦殊令點點頭，毫不猶豫的鑽進了裂縫。
    裂縫的另一邊，五彩斑斕的世界映入秦殊令的眼簾。
    這裏的世界就好像是幼兒園小孩子畫的蠟筆塗鴉，經典的的藍天白雲旁掛著長著笑臉的太陽，旁邊還時不時有帶著省略號的烏鴉飛過，遠處是一座座扭扭歪歪的房子和被木頭圍起來的小院。
    看來自己沒猜錯，蔣述的能力不止可以開她的虛無空間，而是可以開任何生物的虛無空間，這裏之所以這麽抽象，是因為那猴子的靈智也就隻能達到幼兒園小朋友的水平，虛無空間自然也是能簡則簡。
    但她猜對的不隻有這個，而是這個空間之所以還能存在在這裏，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能是發覺了秦殊令的闖入，遠處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
    “很高興見到你，世界意識。”
    那聲音似男似女，時而低沉時而尖銳，說話的語調也很機械化，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
    秦殊令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那聲音貌似來自塗鴉房子前的小院，可那裏空蕩蕩的，始終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真的高興就出來讓我看看，裝神秘可不是良好的待客之道。”
    “我也很想與您見麵，但是很遺憾，現在還不是我可以露麵的時候。”
    秦殊令雙手插兜往地上一坐“所以你特地等在這裏是想跟我說什麽？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聽。”
    那聲音機械性的笑了幾聲。
    “當然是來告訴您關於「戰場」的事。”
    秦殊令皺起眉頭“「戰場」？”
    “沒錯，您從現世到現在應該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世界，自然也不知道現在外麵其他世界的情況，但您好像已經意識到各方各派正在拉幫結夥，他們已經各自建立了組織，正“商量”著怎麽劃分這塊小蛋糕。”
    秦殊令並沒有過多的詢問細節，而是直接問出了她最關心的事“所以你呢？站哪邊的？”
    “我是中立派，也叫牆頭草，哪邊的風勢更好我就倒向哪邊，當然，您的隊伍也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所以你也是虛無生物對吧？你們可真是有意思，不去外麵的新世界裏謀差事，偏要在這個滿是舊世界遺老的小地方找存在感。”
    “因為大家都想成神，比起在虛無之中忍受黑暗與混沌，我們還是喜歡來人間體驗不一樣的精彩生活，做隨從終究隻能是身份低賤的走狗，當然不如搭幫結派統治世界來的有意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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