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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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柳山莊。
    大皇子待在客廳之中,嗅著院子裏哪怕是在秋日之中都綻放的花香。
    坐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座椅上,手中輕輕把玩著溫潤的茶盞,品著手中的茶水。
    見著客廳外那假山流水,那魚兒嬉戲,此處倒也是有幾分的平靜了,難怪六弟能夠在此處待四年。
    “嗯?”大皇子感受著這茶水,再次將鼻尖湊近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自語道:“這味道,怎麽和我家的一樣呢?”
    “黃山毛峰”?也不知道老六是哪裏弄來的。
    要知道,哪怕是同樣品種的茶葉,但是不同時間的采摘,炒製等工序,都會影響它的口感。
    可謂隻有同一批次的茶葉的味道是差不多的,除此之外,很難相同,但是這“黃山毛峰”的味道,可是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啊。
    正疑惑間,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姬長安穩步踏入,拱手行禮。
    朗聲道:“大哥,好久不見,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
    大皇子回過神來,連忙放下茶盞,起身相迎:
    “六弟,許久不見,聽聞你近日在江湖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皇兄我這心裏實在放心不下,特來瞧瞧你是否安好。”
    說罷,他上下打量了姬長安一番,微微點頭,“如今見你安然無恙,我也就踏實了。”
    可話鋒一轉,大皇子的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不過,六弟,你此番覆滅尋劍宗一事,雖說大快人心,可也徹底與武林勢力結下了梁子。
    你日後行事,千萬要多加小心,莫要讓自己陷入險境。”
    姬長安微微拱手,神色坦然:
    “多謝大哥提醒,在這天子腳下,有父皇的庇佑,諒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大皇子長歎一聲:“但是六弟你摻和進來,恐怕如今平靜的生活都要改變了。
    特別你要掌控那鎮武司的話,掌握權利,未必是一件好事。
    或許待在這山莊之中,看山觀水,聽曲尋樂,更是一件幸事。”
    姬長安聽得了此話,見著了大皇子表情,似乎都是真情流露。
    也歎息一聲:“九弟受傷,一直未去看望,不知道大哥你去看望九弟沒有,不如與我同去?”
    大皇子微微一怔,隨即點頭:“曾經去過一次,當時傷勢未能穩定,也再去看看吧。”
    兩人乘著馬車,就朝著九皇子的府邸而去。
    一路無阻。
    不多時,馬車在一座府邸前停下,二人快步走進內院。
    剛踏入房門,一股濃烈的藥味便撲鼻而來,隻見九皇子躺在床上,周身纏滿繃帶,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大皇子見狀,心中一緊,快走幾步,拉住一旁的禦醫,焦急問道:
    “禦醫,九弟的傷勢究竟如何?何時方能蘇醒?”
    那禦醫歎息一聲:“啟稟王爺、六殿下,九殿下心脈遭受重創,情況不容樂觀。
    若運氣好,調養個一年半載或許能蘇醒過來;可若是稍有差池……”
    後麵的話,禦醫沒有再說出口。
    但兩人自然明白禦醫的說法,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就退出了房間,不打擾病人。
    “大哥,你瞧,九弟還不到十六歲,生性純善,從未與人結怨,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
    對比我這個曾經是天才的皇子,九弟他根本沒有任何遭受刺殺的理由。
    但是那些人還是動手了,這說明,我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無論是誰都不可能。
    我們生下來,沾染上了這血脈,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大皇子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都怪我,身為兄長,沒能護好兄弟們。若我能早察覺幾分,或許這場災禍就能避免了。”
    “大哥,我建立鎮武司,並沒有那麽多的理由,不過是為了給九弟找回一個公道罷,還請大哥能夠明白。”
    “哎,六弟,大哥也隻是怕你沾染上了太多的事情。
    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既然你決定了,那為兄也不阻止了。
    看看父皇如何說吧,六弟你多保重。”
    大皇子似乎見說服不了姬長安,兩人再閑聊了片刻,就告辭了。
    姬長安望著大皇子遠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九皇子那緊閉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緩轉身,回到馬車上,眼神複雜地看向身旁的驚鯢,輕聲問道:
    “驚鯢,你覺得大哥他今日這番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驚鯢微微垂首,思索片刻後,輕聲說道:“殿下,不管大皇子的話語是真是假,都沒有任何的差距。
    我們隻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一步一步的找到真相。
    到時候,誰心懷叵測,誰對殿下是真心,那就能一概而知。”
    不管怎麽樣,姬長安對於這些皇家兄弟還是有感情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是活了二十年的兄弟呢?
    但是很可惜,這是在皇家......
    或許不管是那個朝代,兄弟間大多數都有些感情的,可卻走上手足相殘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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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世界的曆史更是數不勝數的例子,這就是皇家。
    “罷了,無妨。
    隻要我足夠強大,那麽所有的陰謀詭計,都能夠打破。
    也隻有足夠強,才能維持這天下啊,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啊。”
    想到這裏的姬長安躺在了旁邊驚鯢的腿上,一邊休息,一邊思考接下來應當如何。
    感受著溫暖柔軟,抬頭被南半球擋住了,看不見驚鯢的臉。
    而此刻在四皇子的府邸之中,四皇子姬長明盯著傳信的那人,一雙陰狠的眼睛仿若毒蛇一樣。
    “你是說?你們尋劍宗要投靠我?”四皇子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傳信之人嚇得渾身一顫,頭也不敢抬,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是…… 殿下。小人在這兒候了一日,今日才得以麵見殿下。
    我等得罪了六皇子,如今走投無路,隻能來投靠殿下,求殿下收留。”
    四皇子隻覺得無語,若是平常有武林門派投靠自己,自己可能歡喜。
    特別還是尋劍宗這種大門派,但是現在。
    “你知道,你們尋劍宗已經被滅了嗎?”四皇子無語道。
    "啊,不可能,我們宗主天下無敵,我們門派的陣法更是固若金湯,怎麽可能短短一天被滅了。"
    那尋劍宗殘留的弟子不可置信的說道。
    四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冷冷道:“很不幸的是,這就是答案,城中三歲稚兒都知道了。
    你現在去城西,可能還能見到你們天下無敵的宗主的屍體,分上一塊骨頭燉湯,肉怕是沒有了。”
    說罷,四皇子不耐煩地一擺手:“將此人處理掉,留著也是個禍患。”
    話音剛落,從他身後大步踏出一個彪形大漢。
    身高足有九尺開外,魁梧壯碩,渾身肌肉緊繃,一看便知是煉體的高手。
    那大漢走到尋劍宗弟子麵前,二話不說,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輕輕一握,隻聽 “哢嚓” 一聲脆響,那弟子的脖子便被粉碎性捏斷,當場斃命。
    “殿下,這人是否要送給六殿下作為禮物,畢竟是尋劍宗的弟子。”那大漢甕聲甕氣地問道。
    “不用了,埋在我的桃樹下做肥料。
    送給六弟的話,六弟太聰明了,又會懷疑我這裏怎麽有尋劍宗的弟子了,容易惹火上身。”
    四皇子淡淡的說道。
    大漢應了一聲,扛起屍體便退了下去。
    四皇子重新靠回椅背,正閉目養神之際,侍從匆匆入廳,呈上兩份信件:
    “本來想著尋劍宗沒有得到,但是現在好了,又有兩個門派送上門了。
    六弟啊,都說你充滿,但你這殺雞儆猴,倒也是便宜四哥我了。”
    而隨著各方動向,三日時間也到了。
    那就是大晉皇帝遭受刺殺之後,上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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