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白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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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市蒸騰的煙火氣裹挾著地溝油的焦糊味撲麵而來。
    白夜——現在該叫白小野——蹲在烤魚攤後的陰影裏,後腰別著的彈簧刀硌得生疼。他盯著二十米外那桌人,四個紋身男正用匕首插著烤串,啤酒瓶在桌角排成整齊的殺戮陣列。
    “看什麽看?找死啊?”光頭突然瞪過來,後頸的蠍子紋身在霓虹燈下泛著詭異的青光。
    白夜慢悠悠吐出一個煙圈,劣質煙草嗆得他眼眶發紅:“看你媽是不是也嫌你醜才跑的。”他故意把煙頭彈到對方啤酒杯裏,滋啦一聲響。
    “我操你媽!”光頭抄起酒瓶就砸過來。
    白夜側身讓過飛來的酒瓶,玻璃碎片在臉頰劃出一道血痕。他抄起烤魚攤上的鐵盤,滾燙的紅油潑在最先衝來的黃毛臉上。
    “啊——!”慘叫聲中,白夜已經計算出最佳反擊路線。
    他抓起攤主沒來得及收的啤酒瓶,在桌角一磕,瓶底碎裂成鋸齒狀。當第二個混混揮舞著鐵鏈衝來時,他假裝踉蹌,實則精準地將破酒瓶捅進對方肩胛骨縫隙。
    “呃啊!”黃毛像斷線的木偶般跪倒在地,白夜趁機在他耳邊低語:“下次記得,鐵鏈要纏兩圈再甩。”
    光頭從後腰抽出砍刀,刀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小雜種,今天老子教你做人!”
    白夜故意放慢轉身速度,讓刀尖劃破自己廉價的t恤。當砍刀再次橫劈時,他假裝腳下一滑,用左肋硬接了一記刀柄重擊。
    “咳!”他吐出一口血沫,肋骨傳來鑽心的疼痛——骨裂,但沒斷,正好符合“有打架經驗但不專業”的人設。
    “就這?”白夜咧嘴笑了,染黃的牙齒上沾著血跡,“你他媽沒吃飯啊?”
    鐵鏈抽在第三個混混膝蓋時,白夜指間暗勁一吐,鏈子像活蛇般纏上對方手腕。借著回拉的力道,他聽到清脆的“哢噠”聲。
    “我的手!我的手!”混混抱著扭曲的手腕哀嚎。
    第四個人掄起折凳砸來時,白夜險些本能地使出空手入白刃。他硬生生收住動作,改用肩膀硬扛了這一擊。
    木凳碎裂的聲響中,他瞥見巷口有個穿黑夾克的男人正在抽煙。火星明滅間,蛇形戒指的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注射劑。”黑夾克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像生鏽的刀片刮過鐵板。
    白夜被按在油膩的桌麵上時,數出按住自己的有六隻手——多出來的兩個看客顯然是對方同夥。針頭紮進肘窩的瞬間,他舌根下的海綿墊開始分泌苦味劑。
    “新貨,試試。”針管裏淡粉色液體緩緩推入,白夜立刻讓瞳孔擴散,喉結上下滾動做出吞咽動作。
    “呃...”他的身體開始故意抽搐,手指痙攣著抓撓桌麵,在油漆剝落的木板上留下帶血的抓痕。“再...再來點...”白夜翻著白眼嘟囔,嘴角流出混著血絲的口水。
    黑夾克男人突然掐住他下巴:“名字?”
    “白...白小野...”他故意讓聲音飄忽,右眼按照電極設定開始抽搐。
    “知道剛才打的是誰的人嗎?”
    白夜猛地扯開衣領,露出猙獰的蛇形紋身:“打的就是蠍子幫的狗!”他瘋癲地大笑起來,趁機觀察對方反應——黑夾克男人無名指上的蛇眼閃過一絲紅光,是蝰蛇集團核心成員才有的通訊戒。
    淩晨三點的廢棄倉庫裏,黴味和氨水氣息刺激著鼻腔。白夜被推搡著跪在一攤可疑的暗紅色汙漬上,頭頂搖晃的燈泡在牆麵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搜。”蠍子——他現在知道黑夾克男人的代號了——揚了揚下巴。
    粗糙的手掌翻遍他每個口袋:從內襯裏找出半包壓變形的紅雙喜,褲袋裏摸出皺巴巴的二十塊錢和一張褪色的照片。
    “這誰?”喪彪——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抖著照片問道。
    白夜瞥了眼照片上模糊的女人影像:“我媽,跟野男人跑的時候留下的。”他聲音裏刻意帶著顫抖,“就剩這張了...”
    當守衛要脫他鞋子時,白夜突然劇烈掙紮起來:“操你媽別動老子鞋墊!”
    這反常的抵抗反而引起懷疑。鞋墊被粗暴撕開的瞬間,藏在夾層裏的賭場欠條飄了出來——當然是偽造的,上麵按著血指印的金額正好是五萬八。
    “喪彪哥的新馬仔昨天剛被沉江。”蠍子用鞋尖挑起欠條,突然笑了,“你運氣不錯。”
    ——
    白色粉末裝在小袋子裏,被要求塞進後槽牙。白夜趁著假裝整理頭發,用臼齒輕壓袋子,通過觸感估算重量——約15克,純度70左右,市價夠判死刑。
    “送到老城區的藍天網吧。”喪彪扔給他一部老人機,“二樓第三個包間,找穿紅色aj的。”他突然掄起槍托,“要是敢耍花樣...”
    脊椎反射讓白夜肌肉瞬間繃緊,又硬生生改成向前撲倒的姿勢。槍托擦過後背的鈍痛讓他悶哼一聲,正好瞥見蠍子若有所思的眼神。
    走出倉庫後,白夜在巷口買了包新的紅雙喜。借點煙動作,他觀察到一個穿灰色連帽衫的男人正在二十米外的報亭假裝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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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借個火。”他湊到烤腸攤前,借著攤主遞來的打火機,在反光的玻璃上確認了身後還有第二個跟蹤者。
    轉彎時他突然加速,躥進公廁後直接翻過後牆。蹲在空調外機上,他清楚地看到兩個跟蹤者茫然四顧的樣子。灰帽衫鞋底沾著的泥漬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黃色——是碼頭三號倉庫特有的含硫汙泥。
    網吧前台小妹接過袋子時,白夜突然大喊:“條子來了!”
    瞬間的混亂中,他銳利的目光捕捉到:
    三個奪門而逃的顧客中,穿皮衣的那個下意識摸向腰間
    往後廚鑽的兩個員工步伐訓練有素
    櫃台下突然亮起的警報紅燈是軍用型號
    當假警報解除後,老板娘衝過來扇了他一耳光:“新來的傻逼!”這巴掌值了——他看見後廚地板縫隙露出的電子鎖邊緣,以及牆角不起眼的通風管道。
    回到據點已是淩晨四點。蠍子拋來根煙,白夜敏銳地嗅到混在煙草裏的大麻甜膩味。
    “新來的,抽根好的。”蠍子的眼睛在煙霧後眯成一條縫。
    白夜假裝貪婪地深吸一口,實則讓煙霧在口腔循環。當肺部的灼燒感達到臨界點時,他劇烈咳嗽著把煙霧全噴在喪彪臉上。
    “咳咳...這...這什麽玩意...”他故意嗆得眼淚直流。
    “廢物。”喪彪奪回煙卷時,白夜已經通過觀察得出關鍵信息:
    小指上的燙痕顯示這是個左撇子
    虎口的老繭說明常用槍型是格洛克19
    右耳後的疤痕形狀符合軍用匕首造成的傷口
    深夜的板床上,白夜用指甲在剝落的牆皮上刻下今天的情報:
    碼頭三號倉含硫汙泥
    網吧後廚軍用警報
    格洛克19左撇子射手
    舌根下的海綿早已吸滿藥物,他用暗勁咬破夾層,讓化學藥劑順著唾沫流入下水道。月光透過鐵柵欄照在左臂紋身上,蛇眼位置的微型追蹤器正在休眠。
    而在三公裏外某棟廢棄大樓裏,李昊的監控屏幕上,代表白夜的光標剛剛完成第一次位置回傳。徐哲站在窗前,手中的煙已經燒到指尖。
    “有消息了?”徐哲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李昊盯著屏幕上閃爍的光點:“活著。”
    這兩個字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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