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拷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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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牢的惡臭撲麵而來,像一堵浸透膿血的牆,狠狠壓在胸口,讓人幾欲窒息。
    白夜被鐵鏈懸吊在汙水中央,水麵剛好沒過胸口。
    鐵鏽色的液體裏漂浮著死老鼠腫脹的屍體,蛆蟲在腐肉間蠕動,偶爾蹭過他肋下的傷口,帶來一陣鑽心的癢痛。他的手腕已經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次微小的晃動都會讓鏽蝕的金屬更深地咬進肉裏。
    “醒了?”
    蝰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夜艱難地抬頭,眼皮上的血痂被扯開,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
    “睡得香嗎?”蝰蛇蹲在水牢邊緣,鋥亮的皮鞋踩著一塊發黴的木板,“這地方比你父親的待遇好多了——至少我沒往水裏通電。”
    白夜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正中蝰蛇的鞋尖:“你他媽......廢話真多......”
    蝰蛇笑了,從喪彪手裏接過一根改裝過的電擊棒,頂端帶著倒鉤:“知道這是什麽嗎?軍用級,能調節到剛好讓人休克的電壓。”
    電擊棒捅進白夜鎖骨下方的傷,倒鉤撕開剛剛結痂的皮肉。
    高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白夜的脊背猛地弓起,鐵鏈嘩啦作響,汙水濺起老高。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但愣是沒讓慘叫溢出喉嚨。
    “硬氣。”蝰蛇收回電擊棒,欣賞著倒鉤上掛著的碎肉,“告訴我軍方在港口的部署,我就給你個痛快。”
    白夜的呼吸粗重,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老子......就是個跑腿的......你信不信......”
    “是嗎?”蝰蛇突然抓住他的頭發,猛地將他的臉按進汙水裏。
    腐臭的液體灌入鼻腔,順著氣道一路竄進肺裏,像一把鈍刀子在體內攪動。
    白夜劇烈掙紮,但鐵鏈紋絲不動。他的視野開始發黑,耳膜嗡嗡作響,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
    嘩啦!
    蝰蛇拽著他的頭發把他提出水麵。白夜大口喘息,咳出帶著血絲的汙水和半條還在扭動的蛆蟲。
    “再問一次,”蝰蛇的聲音很輕,“你們的行動計劃是什麽?”
    白夜咧開嘴,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我......操......你......全家......”
    電擊棒再次落下,這次直接捅進耳後的神經叢。
    白夜的眼前炸開一片白光,意識像被撕碎的紙片般四散飄零。他聽見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嗚咽,但很快又咬緊牙關。
    “有意思。”蝰蛇站起身,對喪彪擺擺手,“吊起來。”
    鐵鏈嘩啦啦收緊,白夜被提出水麵,懸在半空。汙水順著他的身體流下,露出遍布傷痕的軀體——刀傷、燙傷、鞭痕,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喪彪拎著一桶鹽水走過來,裏麵還泡著生鏽的鐵釘。
    “請客了,白少爺。”
    冰冷的鹽水猛地潑下,白夜渾身一震,背部的肌肉像被抽筋般繃緊。鹽水鑽進每一處破皮的傷口,帶著火焰一樣的灼痛,一寸寸燒灼著神經。
    他的喉嚨裏擠出一聲悶哼,但很快又變成嘶啞的笑:“就......這?”
    喪彪暴怒,抄起一根鋼管砸向白夜的膝蓋。
    哢嚓!
    骨裂的聲音清脆可聞。白夜的身體猛地一顫,但笑聲更大了:“沒......沒吃飯?”
    蝰蛇點燃一支雪茄,慢悠悠地吐著煙圈:“白鋒當年也這麽嘴硬,你知道他最後怎麽求饒的嗎?”
    白夜的眼神瞬間變冷。
    “他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他兒子。”蝰蛇俯身,將燃燒的煙頭按在白夜鎖骨上,皮肉燒焦的滋滋聲伴隨著青煙升起,“可惜啊,現在沒人能救你了。”
    白夜的太陽穴青筋暴起,但嘴角依然掛著那抹譏諷的笑:“你他媽......就會......翻舊賬......”
    喪彪又舉起鋼管,這次瞄準了白夜的手指。
    “不急。”蝰蛇攔住他,“去把工具拿來。”
    當喪彪端來托盤時,白夜看清了上麵的東西——鉗子、鋼針、還有一盒鹽粒。
    “最後機會。”蝰蛇拿起鉗子,“港口的情報。”
    白夜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操、你、全、家。”
    鉗子夾住左手小指的指甲,猛地一扯——
    “啊——!!!”
    白夜的慘叫在水牢中炸裂開,像利刃劃破空氣。他的指甲被鉗子夾住,生生拔起,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的身體不停抽搐。裸露的甲床鮮紅一片,血珠順著指尖滾落,在水麵漾出朵朵詭異的紅蓮。
    “下一個。”蝰蛇輕聲道。
    無名指的指甲被鉗住時,白夜已經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但他死死盯著蝰蛇,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說!”喪彪怒吼。
    白夜啐出一口血沫:“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又是一扯——
    “呃啊——!!”
    白夜的意識開始模糊,但嘴裏依然在咒罵。每拔一個指甲,他就罵一句,聲音越來越弱,但始終沒停下。
    當中指的指甲被拔掉時,蝰蛇突然換了花樣。他拿起鋼針,慢慢刺入白夜指甲被拔掉後裸露的神經——
    “呃......啊......”白夜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流下。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但眼神依然清醒。
    “疼嗎?”蝰蛇溫柔地問,手上卻將鋼針旋轉了半圈,“這才剛開始。”
    鋼針拔出時帶出一絲血肉。蝰蛇抓了把鹽粒,按在血淋淋的指頭上——
    “嗬......”白夜的頭猛地後仰,脖頸上的血管根根暴起。他的身體像瀕死的魚一樣劇烈抽搐,但依然沒有求饒。
    “繼續。”蝰蛇微笑道。
    喪彪舉起鉗子,這次對準了白夜的腳趾——
    水牢的門突然被推開,蠍子快步走進來,在蝰蛇耳邊低語幾句。蝰蛇臉色微變,轉身向外走:“別弄死了,留著還有用。”
    喪彪悻悻地扔下鉗子,臨走前又踹了白夜一腳:“算你走運,雜種。”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白夜艱難地抬起頭。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但依然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藏在舌下的軍牌重新含好——那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血從他被拔掉指甲的手指滴落,在水麵蕩起一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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