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傷早好了。"白夜擰著眉頭想站起來，卻被李昊一根手指按著肩膀壓回去。
    "上次體檢報告顯示你肺部還有輕微炎症。"李昊從兜裏掏出皺巴巴的體檢單抖開，"周陽特意標注的，需要靜養兩周。"
    白夜剛要反駁，徐哲已經小跑過來，往他膝蓋上蓋了件外套："早上露水重，別著涼。"說完還順手擰開了保溫杯蓋子，裏麵飄出枸杞紅棗的甜香。
    "我看起來像七老八十嗎？"白夜瞪著那杯養生茶。
    徐哲耳尖微紅："周陽說這個補氣血..."
    "哈哈哈老徐你幹脆把小白裹成粽子算了！"王凱在不遠處起哄，正單腳站著係鞋帶，差點摔個跟頭。
    李昊拍了拍手，聲如洪鍾："今天格鬥訓練，分組對抗！周陽對方烈，楊毅對徐哲，林濤對王凱，我和淩淵最後。規則照舊，點到為止。"
    第一場：周陽 vs 方烈
    周陽推了推眼鏡，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充能聲。
    他正在做最後的參數調整，淡藍色的數據流在視網膜投影上快速滾動。"老方，建議你認輸。"他平靜地說，"最新升級的液壓係統出力提升40。"
    方烈咧嘴一笑，把通訊器摘下來扔給場邊的林濤："少唬人，上周你還說機械臂防水，結果淋場雨就短路。"他活動著脖頸發出哢哢聲響，"今天讓你見識下真正的格鬥技。"
    兩人在場地中央擺開架勢。周陽的機械臂微微下垂，五指張開呈爪狀，關節處的液壓裝置發出細微的嗡鳴。方烈則壓低重心，雙拳一前一後，標準的軍用格鬥起手式。
    "開始！"
    周陽率先發動攻擊。機械臂劃出一道銀光，直取方烈咽喉。這一擊快得帶出殘影，卻在即將接觸的瞬間被方烈側身閃過。方烈順勢抓住機械臂借力，右腿橫掃周陽下盤。
    周陽反應極快，機械臂突然變向，五指"哢"地扣住方烈腳踝。
    兩人同時發力，方烈被甩出去兩米遠，就地一滾卸去力道。塵土飛揚間，他已經彈射而起，一記肘擊砸向周陽麵門。
    "砰！"
    機械臂精準格擋，金屬碰撞聲震得人牙酸。方烈被反震力推得後退兩步，甩了甩發麻的手臂："操，這玩意是作弊吧？"
    周陽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科技武裝也是實力。"說著突然變招，機械臂前端的護甲"哢嗒"彈開，露出三根細如發絲的電極。
    方烈瞳孔驟縮，本能地一個後空翻。幾乎同時，三道藍色電弧擦著他後背掠過，在沙地上燒出三個焦黑的小坑。
    "臥槽老周你來真的？！"方烈落地時踉蹌了一下。
    周陽已經衝到他麵前，機械臂帶著風聲砸下："放心，電壓調低了。"
    接下來的三分鍾堪稱教科書級的攻防戰。方烈憑借驚人的柔韌性在機械臂的攻勢中穿梭，幾次近身都被周陽用精妙的關節技化解。有次方烈明明已經鎖住周陽咽喉，卻被機械臂一個詭異的角度反扣住手腕，差點被過肩摔。
    "時間到！"李昊吹響哨子，"平手！"
    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方烈的作訓服被電弧燒出幾個小洞，周陽的眼鏡歪在一邊。他們互相撞了撞拳頭，方烈呲牙咧嘴地說："下次給你機械臂裝個短路裝置。"    第二場：楊毅 vs 徐哲
    徐哲做著深呼吸站到場中央，不斷調整著護腕的位置。白夜注意到他手指在微微發抖。
    "緊張？"楊毅笑著擺出格鬥架勢，"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徐哲搖搖頭，目光不自覺地往榆樹下飄。白夜衝他比了個大拇指，陽光下少年的笑容明亮得晃眼。
    "開始！"
    楊毅像獵豹般撲來，一記刺拳直取麵門。
    徐哲偏頭躲過，右臂格擋的瞬間感覺小臂一陣發麻——楊毅的拳重得超乎想象。他順勢抓住楊毅手腕想用關節技，卻被對方一個反擰掙脫。
    "反應不錯。"楊毅後跳半步，"比上次多撐了三秒。"
    徐哲沒答話，突然壓低重心衝上前。他的右腿掃向楊毅膝蓋，被格擋後立即變招，左肘擊向對方胸口。楊毅倉促後仰，還是被擦到下巴，頓時眼神一變。
    場邊響起一片驚呼。王凱捅了捅林濤："看見沒？老徐剛才那套連招跟小白上次用的一模一樣。"
    白夜聞言挑眉。他確實教過徐哲幾招近身格鬥技巧，沒想到他記得這麽清楚。
    場上形勢突變。楊毅不再留手，一套組合拳打得徐哲連連後退。有記右勾拳擦著徐哲太陽穴掠過，帶起的風壓吹亂了他的頭發。徐哲踉蹌著還沒站穩，腹部又挨了一記膝撞，痛得彎下腰。
    "徐哲！"白夜忍不住站起來。
    徐哲卻在這時突然發力。他借著彎腰的姿勢一個翻滾，雙腿剪刀般絞住楊毅支撐腿。兩人同時倒地，徐哲趁機騎在楊毅身上，右拳高高舉起——
    "停！"李昊的哨聲響起，"徐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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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邊爆發出歡呼。王凱衝上去把徐哲拉起來，使勁揉他頭發："可以啊！什麽時候偷學的這招死亡翻滾？"
    徐哲喘得說不出話，隻是傻笑著看向白夜的方向。陽光照在他汗濕的臉上，睫毛上還掛著汗珠，亮晶晶的。
    白夜走過去遞毛巾："打得漂亮。"他指了指徐哲紅腫的手腕，"不過格擋姿勢不對，晚上我教你正確的發力方法。"
    徐哲接過毛巾時手指都在抖，不知是累的還是激動的："好、好啊..."
    第三場：林濤 vs 王凱
    "老規矩，打輸的人洗一個月襪子。"王凱邊蹦跳熱身邊挑釁。
    林濤"呸"地吐掉嘴裏的草根："準備好聞我的臭腳吧！"
    兩人剛擺好架勢就同時出手。"砰"的一聲悶響，拳頭對拳頭，誰也沒占到便宜。王凱趁機一個低掃，被林濤抬腿格擋，兩人小腿骨相撞的聲音讓場邊眾人齊齊齜牙。
    "嘶——你他媽腿裏灌水泥了？"王凱單腳跳著後退。
    林濤獰笑著撲上去："還有更硬的！"他粗壯的雙臂像鐵鉗般箍住王凱的腰，直接把人舉過頭頂。王凱在半空中靈活地扭身，用手刀砍向林濤後頸。林濤吃痛鬆手，王凱穩穩落地，反手就是一記回旋踢。
    "老林小心！"方烈突然大喊。
    林濤倉促低頭，王凱的靴尖擦著他頭皮掠過，帶起幾根斷發。他趁機抱住王凱的腰，像頭蠻牛般推著對方衝出五六米，最後兩人一起栽進沙坑裏。
    接下來的場麵堪稱慘烈。兩人在沙坑裏翻滾扭打，拳頭到肉的聲音聽得人牙酸。有次王凱明明已經用手臂鎖住林濤喉嚨，卻被對方用頭槌砸中鼻子，頓時血流如注。
    "夠了！"李昊不得不跳進沙坑把兩人分開，把王凱拉到身後，"平手！再打下去醫務室又要抗議了！"
    兩人氣喘籲籲地坐在沙坑裏，臉上都掛了彩。王凱抹了把鼻血，突然笑了："下個月襪子..."
    "一起洗。"林濤接話，伸出拳頭。
    王凱碰了碰他的拳頭："成交。"
    第四場：李昊 vs 淩淵
    場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連樹上的麻雀都不叫了。
    李昊脫下作訓服，露出布滿傷疤的精壯上身。他慢慢活動著肩關節，左肩那道彈痕在晨光中格外顯眼。
    淩淵依舊穿著整齊的戰術服，隻是摘掉了所有裝備。他安靜地站著，像柄入鞘的刀。
    沒有哨聲，兩人同時動了。
    第一回合快得讓人眼花。李昊的重拳帶著破空聲直取麵門，淩淵卻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側身，手刀砍向李昊咽喉。李昊收拳格擋，兩人小臂相撞發出"啪"的脆響，各自後退半步。
    "好快..."徐哲喃喃道。
    白夜眼睛一眨不眨。他注意到淩淵的站姿很特別，重心始終保持在一條詭異的軸線上，隨時可以爆發或閃避。
    第二回合更加激烈。李昊使出一套標準的軍用格鬥技，每招都勢大力沉；淩淵則像條毒蛇，每次攻擊都直奔要害。
    有次李昊明明已經抓住淩淵衣領，卻被對方一個詭異的脫身術掙脫，還反手在他肋間留下三道紅痕。
    "那是什麽招式？"王凱瞪大眼睛。
    周陽的機械臂正在記錄數據："像是東南亞的克拉術，混合了巴西柔術的關節技..."
    場上形勢突變。淩淵的眼神越來越冷，動作也越來越快。他避開李昊的一記擺拳後突然變招，五指成爪劃過李昊胸口，作訓服頓時裂開五道口子。
    "見血了！"方烈驚呼。
    李昊看了眼滲血的傷口，反而笑了："這才有意思。"
    接下來的場麵堪稱恐怖。淩淵仿佛解開了某種限製，招式變得淩厲至極。他的每次攻擊都帶著風聲，有記鞭腿甚至踢斷了場邊的木樁。李昊漸漸跟不上節奏，防守開始出現漏洞。
    "砰！"
    一記肘擊命中李昊腹部，緊接著是過肩摔。李昊重重砸在地上，還沒起身就被淩淵鎖住咽喉，膝蓋壓住胸口。
    "認輸。"李昊拍拍地麵。
    場邊鴉雀無聲。淩淵鬆開手，又恢複了平時冷漠的樣子。他伸手把李昊拉起來，低聲說了句什麽，隻有李昊能聽見。
    訓練結束已近正午。眾人三三兩兩坐在樹蔭下休息，討論著剛才的對戰。王凱湊到淩淵身邊："老淩，最後那招太帥了，能教我嗎？"
    淩淵正在綁護腕，頭也不抬："你學不會。"
    "試試嘛！"王凱不死心。
    淩淵終於抬頭，灰色的眼睛冷得像冰："那招原本是用來擰斷脖子的。"
    王凱訕訕地退開了。
    另一邊，徐哲正小心翼翼地給白夜看他手腕上的淤青："這個發力方式還是不對..."
    白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看看。"他指尖輕輕按在淤青處，"這裏疼嗎？"
    徐哲整個人都僵住了。白夜的指尖涼涼的，按在火辣辣的傷口上舒服得讓人想歎氣。他結結巴巴地說："還、還行..."
    白夜從兜裏掏出藥膏，挖出一塊抹在徐哲手腕上："晚上加練，我教你正確的格擋姿勢。"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徐哲看著白夜低垂的睫毛，突然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遠處傳來王凱的起哄聲，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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