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自助餐區的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通明，琳琅滿目的美食在暖色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林濤端著第三個堆成小山的餐盤回到座位時，白夜正小口啜飲著草莓牛奶，眼睛微微睜大。
    “林濤哥...”白夜盯著那座“食物山”，“你確定能吃完？”
    “這才哪到哪！”林濤豪邁地拍著肚子，震得餐盤叮當作響，“我能在雪地裏潛伏三天，就能在自助餐廳戰鬥三小時！”
    王凱叼著根蟹腿含糊不清地附和：“就是！小白你太斯文了，看哥給你表演個龍蝦三口悶！”
    白夜默默把椅子往淩淵那邊挪了挪，生怕被濺到湯汁。淩淵正專注地給白夜夾了塊草莓蛋糕，動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不遠處，幾個穿著浴衣的年輕女孩頻頻往這邊偷瞄，興奮地交頭接耳。
    “快看那個異瞳小可愛！吃蛋糕的樣子太萌了吧！”
    “我覺得陽光小帥哥和他更配誒，剛才還給他遞紙巾呢！”
    “不不不，絕對是那個冷麵帥哥！你看他切牛排都先給小可愛切好！”
    徐哲正給白夜倒果汁，聽到竊竊私語手一抖，橙汁差點灑出來。白夜疑惑地抬頭：“徐哲？你耳朵好紅。”
    “沒、沒什麽！”徐哲慌亂地放下果汁壺，“就是...溫泉太熱了！”
    王凱突然轉頭對著那群女孩露出痞笑：“幾位美女，我們小白菜已經有人惦記了呢～”說著故意用拇指指了指徐哲。
    “啊啊啊！”女孩們瞬間激動得抱成一團，“是陽光攻x清冷受！”
    “明明是小狼狗屬性！”
    “磕到了磕到了！”
    白夜困惑地眨眨眼，轉頭問李昊：“哥，他們在說什麽？”
    李昊正喝著清酒，聞言差點嗆到：“咳...沒什麽，誇你可愛。”
    “哦。”白夜低頭繼續吃蛋糕，完全沒注意到徐哲已經紅到脖子的窘態和淩淵突然捏變形的紙杯。
    周陽的機械手靈活地剝著蝦殼，突然開口：“根據數據分析，這種程度的社交互動會導致徐哲的腎上腺素水平上升37，相當於...”
    “老周！”徐哲哀嚎一聲，“求你別分析！”
    楊毅推了推眼鏡：“有趣，這種現象在生物學上被稱為...”
    “閉嘴！”這次是全隊異口同聲。
    酒足飯飽後，九人來到預定好的私人影院包廂。
    柔軟的超大沙發呈u型排列，剛好夠九人舒舒服服地坐下。白夜被安排在中間位置，左邊是李昊，右邊不知怎麽就被徐哲和淩淵同時盯上了。
    “小白坐我這邊！”徐哲拍拍身邊的空位。
    淩淵不說話，隻是默默往白夜那邊挪了半步。
    最後還是李昊一錘定音：“小白坐中間，都別擠。”
    林濤拿著遙控器嚷嚷：“看什麽看什麽？我找個刺激的！”
    方烈壞笑：“恐怖片？”
    王凱挑眉：“動作片？”
    周陽淡定道：“紀錄片。”
    林濤突然眼睛一亮：“這個評分高！就它了！”不由分說按下了播放鍵。
    影片開頭很平常，兩個男主角在雨中的街頭相遇。
    白夜小口吃著服務員送來的爆米花，看得認真。當畫麵轉到兩位男主在昏暗公寓裏越靠越近時，他還以為是要交換什麽重要情報。
    直到兩人突然擁吻在一起，舌頭都清晰可見的特寫鏡頭出現——
    “噗！”王凱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李昊瞬間抄起遙控器按了暫停。
    方烈和林濤同時發出怪叫。
    周陽的機械眼閃爍著詭異的光。
    楊毅的眼鏡片完全反光。
    徐哲直接石化，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
    淩淵...淩淵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捏爆了。
    包廂裏死一般的寂靜。
    白夜歪著頭，清澈的聲音打破沉默：“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麽要做人工呼吸？有人溺水了？”
    “噗哈哈哈哈！”王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直接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徐哲捂著臉呻吟一聲：“小白...那不是人工呼吸...”
    “那是什麽？”白夜認真追問，“某種新型格鬥技？”
    李昊尷尬地咳嗽一聲：“這個...等回去再解釋...”
    淩淵突然站起身，麵無表情地說：“換片。”
    “別啊！”林濤賊兮兮地躲開淩淵搶遙控器的手，“多好的教育片！小白都十八了該學學這些...嗷！”話沒說完就被李昊一個抱枕砸中腦袋。
    白夜更加困惑了：“學什麽？格鬥技巧嗎？”
    徐哲突然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去趟洗手間！”然後同手同腳地撞門框上逃走了。
    王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白...你真是...太純潔了...”
    楊毅推了推眼鏡：“從生物學角度來說，這種親密行為是荷爾蒙分泌導致的...”
    “閉嘴！”
    最終影片換成了一部戰爭片。當激烈的槍戰場麵出現時，白夜終於放鬆下來——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徐哲回來後一直低著頭，時不時偷瞄白夜。淩淵則全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嚇得服務員都不敢進來添飲料。
    電影結束回房間的路上，白夜還在思考那個“人工呼吸”的問題。他拉住李昊的袖子：“哥，那到底是什麽？”
    李昊揉了揉太陽穴：“等回去讓周陽給你找點...資料。”
    “哦。”白夜點點頭，突然看到走廊拐角處那幾個女孩又出現了，正對著他和徐哲指指點點，興奮得直跺腳。
    “她們為什麽老看我們？”白夜皺眉問道。
    徐哲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開三米遠：“我、我先回房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王凱搭著白夜的肩壞笑：“因為她們覺得你和徐哲很配啊～”
    “配？”白夜皺眉，“是指戰鬥配合嗎？我和淵哥的配合評分更高。”
    淩淵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噗！”方烈笑噴，“老淩你也有今天！”
    回到房間後，白夜坐在榻榻米上認真擦頭發，還在思考今晚的種種怪事。淩淵默默遞來一杯熱牛奶，在他身邊坐下。
    “淵哥，”白夜突然問，“為什麽大家都那麽奇怪？”
    淩淵沉默良久，最後隻說了一句：“睡吧。”
    夜深人靜時，徐哲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白夜天真無邪的“人工呼吸”問題；淩淵站在窗前望著月亮，手裏捏著已經變形的礦泉水瓶；而白夜...白夜在夢裏還在研究那個奇怪的“格鬥技”，心想明天一定要找周陽哥問清楚。
    隔壁房間，王凱正繪聲繪色地給其他人模仿徐哲逃跑的樣子，笑聲穿透牆壁，在溫泉旅館的夜空下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