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廢漢帝陳留踐偽祚 謀董賊孟德心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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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廢漢帝陳留踐偽祚 謀董賊孟德心藏鋒
    且說溫明園宴席之上,董卓殺氣騰騰,袁紹仗劍相抗,雙方“煞氣”與“門第之氣”激烈碰撞,眼看便要血濺當場。
    李儒急忙上前,低聲對董卓道:“主公息怒!袁本初雖逞口舌之快,然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其家族‘氣運’深厚,與大漢龍氣盤根錯節。今日若在此將其斬殺,恐激起天下袁氏故舊同仇敵愾,引動各路‘英雄’之‘意’響應,屆時山東之地泛指函穀關以東)群雄並起,於主公大業不利!暫且容他,待日後大權盡握,再圖之不遲。”李儒的“心法”清晰地演算著斬殺袁紹的利弊與可能引發的“氣運”反噬。
    董卓聽李儒之言,強壓下殺意,冷哼一聲。袁紹見狀,亦知再留無益,他收劍入鞘,對董卓怒目而視,隨後朝眾官一拱手,轉身便走,氣勢洶洶地出了洛陽東門,將代表自己官職的符節懸掛於城門之上,以示決裂,隨即縱馬,帶著殘存的“世家傲氣”與滿腔憤懣,徑直奔向冀州方向,欲圖東山再起。
    袁紹走後,董卓轉向太傅袁隗,臉色陰沉地問道:“老太傅,汝侄無禮至極!吾看在你的麵上,暫且饒他一命。但這廢立之事,你看如何?”他周身“煞氣”湧動,無形中施加著壓力。
    袁隗早已被董卓威勢所懾,加之剛才驚嚇,體內那點維係門麵的“世家正氣”早已潰散,隻得唯唯諾諾道:“太尉……太尉所見極是,老夫……老夫無異議。”
    董卓滿意地點點頭,環視眾人,厲聲道:“今日大議已定!自此以後,敢有再阻撓廢立者,一律以軍法從事,斬無赦!”其聲如金鐵交鳴,蘊含著強大的“煞氣”衝擊,震得群臣心膽俱裂,哪裏還敢有半句反對,紛紛口稱:“願遵太尉鈞命!”
    宴席不歡而散。事後,董卓私下問詢心腹侍中周毖、校尉伍瓊:“袁紹此番憤然離去,是否會成後患?”
    周毖思忖道:“袁紹雖去,但其家族四世積累的恩德與‘氣運’非同小可,天下門生故吏無數,影響力極大。若此時急於追殺,逼迫過甚,反而會促使其狗急跳牆,登高一呼,收攏天下豪傑,凝聚‘反董’之‘意’。屆時,山東群雄必然響應,則中原震動,非主公之福。依屬下之見,不如反其道而行,暫時赦免其罪,甚至拜他為一郡太守。袁紹得此意外之喜,必以為是主公寬宏大量,心存僥幸之下,或可暫時安撫,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伍瓊亦附和:“周侍中所言極是。袁紹此人,好謀無斷,誌大才疏,其‘意’雖盛,卻不夠凝練果決,不足深慮。給他一個太守虛名,既可暫時穩住他,又能向天下人展示主公的‘寬容’,收攏一部分人心,於大局有利。”
    董卓聽從二人之言,覺得此計甚好,便假意降旨,拜袁紹為渤海太守。
    待一切準備就緒,到了九月初一這天,董卓命人“請”少帝劉辯升嘉德殿,召集文武百官。董卓按劍立於殿上,目光掃過戰戰兢兢的群臣,聲如寒冰:“當今天子,秉性暗弱,德不配位,實不足以君臨天下,奉祀宗廟!今有策文一道,當眾宣讀,以正視聽!”
    遂命李儒上前,展開一卷黃綢,朗聲宣讀。李儒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意”念之力,穿透人心:
    “孝靈皇帝,龍馭上賓,遺棄臣民;皇帝陛下承繼大統,海內百姓,無不翹首以盼。然,陛下天資輕佻,威儀不恪,舉止無狀,於先帝靈前,居喪之時,多有慢惰,毫無哀戚之心!此等否德劣行,既已昭彰,實有忝於至尊大位!更有皇太後教導無方,缺乏母儀,致使朝政荒亂,閹豎專權。昔日永樂太後暴斃宮中,死因不明,眾論至今疑惑未解!三綱五常之道,天地人倫之紀,豈能容忍此等缺失與敗壞!
    反觀陳留王劉協,天縱聖德,偉量懋著,言行舉止,規矩肅然;居喪之時,哀戚盡禮,言不涉邪,行不逾矩;其休美聲譽,早已傳揚天下!實乃繼承大漢洪業,為萬世開太平之最佳人選!
    故此,茲依據天意人心,廢黜皇帝劉辯,降為弘農王!請皇太後即刻還政於朝!奉陳留王劉協為大漢新皇帝!上應天心,下順民意,以慰天下生靈之望!”
    李儒讀畢策文,將黃綢一卷。董卓厲聲喝令左右:“將廢帝拖下殿來!解其璽綬,令其北麵長跪,稱臣聽旨!”武士們如狼似虎地上前,粗暴地將年僅十四歲的少帝劉辯從禦座上拖拽下來,強行扯去他身上的龍袍玉璽,按倒在地,逼他向著即將登基的弟弟跪拜。又喝令何太後脫去太後服飾,等候發落。
    可憐的少帝與何太後相顧垂淚,放聲大哭,哭聲淒厲,充滿了絕望與不甘,大殿之上殘存的微弱“龍氣”似乎也隨之哀鳴消散。滿朝文武,目睹此景,無不心生悲戚,卻懾於董卓淫威,敢怒不敢言,隻能低頭垂淚,殿內彌漫著一股屈辱與悲涼的“氣”氛。
    就在此時,階下忽然衝上一位大臣,須發皆張,滿麵憤怒,他高舉手中象牙笏板,指著董卓厲聲高叫:“國賊董卓!安敢行此欺天罔上之大逆不道!我今日便要以項上頸血,濺汝這奸賊滿身!”說罷,竟揮舞笏板,奮力向董卓砸去!這股突如其來的“忠勇之氣”,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閃電,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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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見狀大怒,身形微側便躲過笏板,厲聲喝道:“拿下這亂臣賊子!”左右武士一擁而上,將來人擒住,正是尚書丁管!董卓下令:“拖出去,斬了!”
    丁管被拖出殿外,兀自罵不絕口:“董賊!篡逆之臣!汝今日廢立,他日必遭天譴!我大漢忠臣烈士,必將食汝之肉,寢汝之皮!……”罵聲直至刀落方息,其死之時,神色剛毅,浩然“正氣”不散,死後竟隱隱有“怨煞”凝聚,直衝董卓方向。
    董卓殺了丁管立威,隨即“請”年僅九歲的陳留王劉協登上皇位。群臣在呂布和甲士的虎視眈眈之下,隻得無奈上前朝賀。禮畢,董卓下令,將何太後、廢帝弘農王劉辯,以及其妃唐氏,一並軟禁於永安宮,宮門加鎖,嚴禁任何人探視,等同囚禁。可憐的少帝,從四月登基為帝,到九月被廢黜,帝位僅僅坐了五個月。董卓所立的陳留王劉協,便是後來的漢獻帝,改年號為“初平”。
    自此,董卓自封為相國,位列三公之上,更是僭越禮製,“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權勢熏天,威福莫可比擬,朝堂之上,其“煞氣”幾乎遮蔽天日。
    李儒深知鞏固權位之道,不僅在於武力威懾,亦在於收攏人心,便勸董卓征辟一些海內名流,裝點門麵。他特別推薦了博學多才的蔡邕。董卓遂下令征召蔡邕入朝為官。蔡邕素來清高,鄙夷董卓為人,不願同流合汙,便稱病不赴。董卓大怒,派人傳話威脅:“若再不來,便滅汝滿門!”其言語中透出的森然“煞氣”,絕非虛言。蔡邕聞言大懼,他雖有文人“風骨之氣”,卻終究難以抵擋滅族之禍的恐懼,隻得無奈應命。董卓見到蔡邕,竟一反常態,表現得極為禮遇,大加賞識,不到一個月時間,便連升蔡邕三級,拜為侍中,時常召見,談論經義,表現得甚為親厚,以此向天下展示自己“敬賢”之姿,實則不過是政治作秀。
    再說那被囚禁於永安宮的廢帝弘農王、何太後以及唐妃三人,境況日漸淒涼。宮門深鎖,內外隔絕,連日常的衣服飲食,也漸漸被刻意克扣短缺。廢帝劉辯終日以淚洗麵,神情呆滯,往日的皇家“貴氣”早已蕩然無存。一日,他看著庭院中自由飛翔的一對燕子,觸景生情,心中悲憤難平,便吟詩一首,以泄胸中怨氣。其詩曰:
    嫩草綠凝煙,嫋嫋雙飛燕。洛水一條青,陌上人稱羨。遠望碧雲深,是吾舊宮殿。何人仗忠義,泄我心中怨!
    這首詩充滿了對往日帝王生活的留戀,和對當前囚徒境遇的哀怨,更隱隱期盼有忠義之士能為他複仇。董卓一直派人在永安宮外秘密監視,很快便將此詩抄錄,呈送給了董卓。
    董卓看罷,冷笑道:“好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心懷怨望,作詩謗我!正好給了我殺他的名義!”他眼中凶光一閃,當即命令李儒:“帶上‘絕魂散’,領十名精銳甲士,去永安宮,送這廢帝母子‘上路’!”
    李儒領命,帶著十名煞氣騰騰的武士,徑直來到永安宮。此時,廢帝、何太後、唐妃三人正在閣樓之上,相顧垂淚。宮女慌忙跑上樓稟報:“李……李侍中來了!”廢帝聞言,嚇得魂飛魄散。
    李儒登上閣樓,臉上毫無表情,手中卻端著一個盛有碧綠酒液的玉杯,那酒液散發著一股陰冷詭異的“死氣”。他將玉杯遞到廢帝麵前,聲音平板地說道:“春和景明,董相國特意為大王獻上壽酒一杯,請大王滿飲此杯。”
    何太後又驚又怒,厲聲問道:“既是相國所賜‘壽酒’,為何不先請李侍中滿飲一杯?”
    李儒臉色一沉,眼中殺機畢露:“太後這是……不肯飲了?”他猛地一揮手,身後的武士立刻上前,將雪亮的短刀和三尺白綾丟在地上,森然道:“相國有令!‘壽酒’若是不飲,也可自選這兩樣!絕魂散不飲,那就選刀,選白綾!”
    唐妃見狀,花容失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李大人!求您開恩!妾身願代大王飲此毒酒!隻求您饒過太後與大王母子性命!”
    李儒厭惡地一腳踢開唐妃,斥道:“汝算何人?不過一廢妃,豈有資格替他去死!”他轉過頭,將那杯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毒酒舉到何太後麵前,語氣冰冷:“太後!請吧!”
    何太後此刻已明白絕無生路,反而鎮定下來,她指著李儒,大聲咒罵道:“我隻恨兄長何進無謀匹夫!引狼入室,招致今日殺身滅門之禍!董卓國賊,篡逆欺天,必遭惡報!爾等助紂為虐之徒,也定將滿門覆滅,不得好死!”她的咒罵聲中蘊含著極深的怨念與恨意,仿佛要將這詛咒烙印在李儒的靈魂深處。
    李儒被罵得臉色鐵青,不再廢話,厲聲催促廢帝:“相國還在等我回報!汝等在此拖延時間,是期望有人來救嗎?癡心妄想!”
    廢帝劉辯知道今日必死,反而生出幾分勇氣,他對李儒道:“容我與母後、愛妃訣別!”說罷,抱著母親與妻子,放聲大哭,悲聲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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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反覆兮,日月昏暗無光!棄萬裏江山兮,貶黜退守危牆!為權臣所逼兮,歎此命不能久長!大勢已去徒呼奈何兮,唯有空淚潸然成行!
    唐妃亦泣不成聲,悲歌相和:
    皇天崩塌兮,後土亦隨之頹傾!身為帝王之妃兮,奈何命運不隨人情!生死殊途兮,自此陰陽兩分無憑!奈何伶仃孤苦兮,此心悲痛難以言明!
    三人歌罷,相擁而泣。李儒卻早已不耐煩,上前一把抓住何太後的手臂,麵目猙獰地喝道:“哭夠了沒有!該上路了!”說罷,竟猛地用力,將何太後從閣樓上生生推了下去!隻聽一聲慘叫,何太後墜樓身亡!隨後,李儒又喝令武士上前,用白綾將哭喊掙紮的唐妃活活絞死!最後,他掰開已經嚇傻的廢帝劉辯的嘴,將那杯碧綠的“絕魂散”毒酒,強行灌了下去!廢帝掙紮了幾下,很快便七竅流血,毒發身亡,死狀淒慘,死前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怨毒,其魂魄似乎都被那毒酒侵蝕,化為一股極其陰冷的“怨煞”在閣樓內盤旋。
    李儒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即下令將屍體草草處理,便回去向董卓複命。董卓聞報,命人將廢帝等人隨便葬於城外亂葬崗之中。
    自此之後,董卓更是肆無忌憚,常常夜宿皇宮,奸淫宮女嬪妃,甚至直接睡在象征著九五至尊的龍床之上,以其汙穢的“煞氣”徹底玷汙著漢室最後的尊嚴與“龍氣”。
    他還曾親率大軍出城,行至陽城河南登封附近)地界,正逢當地二月社日,村民聚會慶祝,男女老少,皆在場中。董卓竟獸性大發,下令軍士將村莊團團圍住,隨後展開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不分老幼,盡數殺死!搶掠村中婦女與財物,裝滿車輛。更殘忍的是,他將殺死的千餘名村民的頭顱砍下,懸掛在車轅之下,一路招搖返回洛陽。還對外揚言是“出剿叛賊,大獲全勝”歸來。到了城門外,他竟命人將那些無辜村民的人頭堆積起來,公然焚燒!將搶掠來的婦女財物,全部分賞給手下軍士。此等暴行,人神共憤,一時間洛陽城上空“怨煞”之氣幾乎凝為實質,天空都顯得灰暗陰沉。
    越騎校尉伍孚,字德瑜,為人忠烈,目睹董卓種種殘暴行徑,早已是義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他暗下決心,要為國除賊。於是,他常常在朝服之下,偷偷穿上一層薄軟的護身鎧甲,袖中藏匿一柄鋒利的短刀,隻待機會,便要刺殺董卓。
    一日,董卓照常入朝。伍孚算準時機,迎上前去,在行至閣樓之下,靠近董卓的瞬間,他猛地抽出短刀,凝聚全身“忠勇之氣”,奮力向董卓心口刺去!
    “國賊受死!”
    然而,董卓久經沙場,“煞氣”護體極強,加之其身軀肥胖,反應雖慢,但蠻力驚人!他感覺到殺氣臨身,竟本能地用雙手死死摳住了伍孚持刀的手腕!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侍立一旁的呂布鬼魅般地竄出,一把揪住伍孚,將其狠狠摔倒在地,並踏上一腳,使其動彈不得。呂布的動作快如閃電,其“顯聖”級別的反應速度和力量,根本不是伍孚所能抗衡的。
    董卓驚魂稍定,怒視伍孚:“是誰指使你行刺老夫?!”
    伍孚被呂布踩住,口角流血,卻仍是瞪圓雙目,奮力大喝:“董卓!汝非吾君,吾亦非汝臣,何來‘反’之一說!汝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吾隻恨不能將汝千刀萬剮,車裂分屍,以謝天下萬民!”其聲鏗鏘,充滿了不屈的“正氣”與決絕的“恨意”。
    董卓勃然大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來人!給老夫將他拖出去,淩遲處死!”
    伍孚被拖出殿外,直至被殘忍地零刀碎剮而死,其間叫罵聲、詛咒聲從未停止,其慘烈的死狀與不屈的“意”誌,令聞者無不動容,見者無不心寒。其死後,“忠烈之氣”不散,竟與之前的“怨煞”隱隱相合,化為一股更加複雜難明的“氣”息,籠罩在洛陽上空。
    經此一事,董卓疑心更重,從此出入,無論宮廷內外,身邊皆有大批甲士簇擁護衛,呂布更是寸步不離,其“煞氣”防禦如同鐵壁。
    再說那逃往渤海的袁紹,聽聞董卓廢立、弑君、濫殺、暴虐等種種惡行之後,更是怒不可遏。他一麵加緊招兵買馬,積蓄力量,一麵秘密派遣心腹之人,攜帶密信,潛回洛陽,麵見司徒王允。信中寫道:
    “卓賊欺天罔上,廢主弑君,種種惡行,罄竹難書,人神共憤!然司徒公身居高位,竟坐視其跋扈,如不見不聞,豈是忠於漢室、欲報國恩之臣所為?紹雖在外,已集結兵馬,日夜操練,隻待時機,便欲揮師西進,掃滅元凶,重整漢室!然京師險惡,未敢輕動。公若尚有匡扶之心,當於內廷相機行事,以為內應。但有驅使,紹必奉命,共誅國賊!”信中言辭激烈,既是催促,亦隱隱帶有責備和期盼。
    王允接到密信,看罷,心中五味雜陳,愁緒更增。他雖恨董卓入骨,但董卓勢大,又有呂布這等凶神護衛,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與之對抗?他苦思冥想,卻始終找不到萬全之策,終日愁眉不展,常常暗自垂淚,感歎漢室“氣數”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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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王允在宮中侍班之後,於退朝休息的閣子內,見到許多同僚舊臣,皆是麵帶憂色。王允心中一動,上前對眾人道:“諸位同僚,今日恰逢老夫賤辰,意欲於晚間在舍下備下薄酒,略敘同僚之誼,不知諸位可否賞光?”
    眾官員不明其意,但見王允親自邀請,又都是熟識,便紛紛應承:“司徒大人壽誕,我等理當同去祝賀!”
    當晚,王允在自家後堂設下酒宴,先前邀請的公卿大臣們悉數到場。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正談笑間,王允忽然用衣袖掩麵,放聲大哭起來。
    眾官員見狀,皆大驚失色,紛紛起身問道:“司徒大人!今日乃是您的大壽吉日,為何如此悲傷?”
    王允放下衣袖,淚流滿麵,哽咽道:“諸位大人!今日並非老夫賤辰!實乃是老夫見國賊董卓,欺君罔上,禍國殃民,漢室江山社稷,已是危如累卵,旦夕難保!心中悲憤,難以言表!故假托壽宴之名,邀諸位前來,共商國是!想我高皇帝斬蛇起義,誅暴秦,滅強楚,方得這四百年錦繡江山!誰曾想,傳至今日,竟要斷送於董卓這等國賊之手!此情此景,老夫如何能不悲傷痛哭!”
    王允一番話,說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在場的官員無不感同身受,想到國事艱難,前途未卜,也都跟著欷歔不已,更有甚者亦掩麵而泣。一時間,後堂之內,哭聲一片。
    就在這時,座中忽然響起一陣響亮的撫掌大笑聲!眾人愕然望去,隻見驍騎校尉曹操,正一邊鼓掌,一邊大笑道:“哈哈哈!有趣!有趣!滿朝公卿,聚於此地,不思良策以除國賊,反效仿婦人哭啼!難道從黑夜哭到天明,再從天明哭到黑夜,就能哭死董卓這老賊嗎?!”
    王允又驚又怒,他見是曹操,厲聲斥道:“曹孟德!汝祖上亦食漢祿!世受國恩!如今國家危難,你不思報國,反在此嘲笑我等忠義之士耶?”
    曹操收起笑容,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朗聲道:“司徒大人息怒!操並非嘲笑諸公忠義之心,實是笑諸公空有忠義,卻無良策以誅國賊耳!操雖不才,願舍此身,親手割下董卓那顆狗頭,懸於洛陽都門之上,以告慰先帝在天之靈,以謝天下萬民!”
    王允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離席,上前扶住曹操,急切問道:“孟德!汝若真有此心,實乃我大漢之幸!不知計將安出?”
    曹操目光沉穩,低聲道:“司徒大人,操近日之所以屈身事賊,甘為驅使,實非貪慕榮華,乃是欲尋機近其身,圖謀刺殺耳!如今董卓頗為信任於操,操常能出入其相府內室,此乃天賜良機!操聞聽司徒大人府中,藏有一口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七寶刀’,此刀乃上古神匠所鑄,蘊含破邪‘銳氣’。操懇請司徒大人,將此寶刀暫借於操,操願以此刀潛入相府,乘其不備,一刀了結國賊性命!事若成,則社稷幸甚!事若不成,操亦死而無憾!”他說話之時,“意”誌堅定,充滿了自信與決絕。
    王允聽罷,激動得渾身顫抖,連聲道:“好!好!孟德果有此心,真乃國之棟梁!老夫敬你一杯!”他親自為曹操斟滿一杯酒,雙手奉上。
    曹操接過酒杯,高高舉起,將酒灑於地上,立下重誓:“皇天後土在上!我曹操今日在此立誓,必殺董賊!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王允見曹操心意已決,不再猶豫,立刻親自回內室,捧出一個古樸的木盒,打開盒蓋,隻見裏麵靜靜躺著一柄短刀。此刀長約尺餘,刀身布滿奇異的星辰紋路,刀柄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流光溢彩,刀刃鋒銳處寒氣逼人,隱隱散發出一股純粹而強大的“銳金之氣”,正是那柄傳說中的七寶刀!
    “孟德!此刀便交於你了!望你好自為之!一切小心!”王允將寶刀鄭重地交到曹操手中。
    曹操接過寶刀,小心翼翼地藏入懷中,然後向王允及眾官一抱拳:“事不宜遲,操這便去了!”說罷,轉身昂然而去。留下堂中眾官麵麵相覷,心中既有期盼,又充滿了擔憂。
    次日一早,曹操如同往常一樣,佩戴好那柄七寶刀藏於朝服之內,前往相國府求見董卓。到了相府,問明董卓正在後園小閣之中,曹操便徑直入內。
    隻見董卓肥胖的身軀正斜靠在軟榻之上,而呂布則如同一尊鐵塔般,按戟侍立於其身側,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進來之人。
    董卓見是曹操,懶洋洋地問道:“孟德今日如何來得這般遲?”
    曹操從容應對:“操之坐騎駑鈍,不堪驅馳,故而來遲,望相國恕罪。”
    董卓聞言,對身旁的呂布道:“奉先我兒,吾新近得了一批西涼進貢來的良馬,神駿異常。你可親自去馬廄挑選一匹最好的,賜予孟德。”
    呂布應了一聲:“是,義父!”轉身便向閣外走去。
    曹操見呂布離去,心中暗道:“天助我也!此賊合當命絕!”他右手悄悄探入懷中,握住七寶刀柄,正欲拔刀上前行刺!但轉念一想,董卓雖肥胖,但久經沙場,氣力驚人,且“煞氣”護體非同小可,若是不能一擊斃命,被其纏住,後果不堪設想。他強自按捺住衝動,等待更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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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身體肥胖,坐久了便覺不適,打了個哈欠,竟翻身朝內,背對著曹操躺下。
    曹操見狀,心中狂喜:“此賊死期至矣!”他不再猶豫,猛地抽出七寶刀!刀身寒光一閃,帶著破邪的“銳氣”,就要向董卓後心刺去!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異變陡生!董卓床榻前立著一麵巨大的落地衣鏡,恰好將曹操拔刀的動作清晰地映照出來!董卓雖是背對,卻從鏡中看到了背後那致命的寒光!他猛地翻身坐起,如同受驚的猛獸,厲聲喝道:“孟德!汝欲何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曹操也是心頭一震!恰在此時,呂布已牽著一匹神駿的西涼馬,返回到閣門之外!曹操深知此刻已無可能成功刺殺,若被呂布堵在閣內,必死無疑!他急中生智,瞬間變招,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舉七寶刀,說道:“操適才偶得一寶刀,見其鋒利無比,非凡品可比,心想此等寶物,唯有恩相這般英雄方能佩之!故特來獻於恩相!”
    董卓將信將疑地接過寶刀,仔細觀看。隻見此刀確實精美絕倫,寶光四射,鋒銳異常,不禁嘖嘖稱奇,疑心稍去。便順手將刀遞給剛剛進門的呂布:“奉先,此刀不錯,你且收下。”
    曹操連忙將刀鞘也一並解下,恭敬地遞給呂布。心中卻已是驚濤駭浪,暗自慶幸反應夠快。
    董卓起身,引著曹操出閣去看那匹西涼寶馬。曹操連聲稱謝,假意圍繞寶馬轉了幾圈,讚不絕口,然後道:“此等神駒,操實不敢當。不知可否容操試騎一圈,感受一番?”
    董卓心情正好,便命人配好鞍轡。曹操牽過馬韁,翻身上馬,向董卓一拱手,隨即猛地一夾馬腹,同時催動自身“氣”勁,那西涼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如同離弦之箭,衝出相府大門,徑直朝著洛陽東南城門方向狂奔而去!
    呂布望著曹操遠去的背影,皺眉對董卓道:“義父!適才曹操舉動,頗為可疑!我看他方才拔刀之狀,絕非獻刀,倒像是……要行刺!後被義父喝破,才臨時改口!”呂布的武者直覺極其敏銳。
    董卓經呂布提醒,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唔……吾亦有此疑慮!”
    正說話間,李儒恰好來到。董卓便將剛才發生之事,以及自己的疑慮告知李儒。李儒聽罷,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沉聲道:“主公莫急。據儒所知,曹操在京中並無家眷親屬,隻他一人獨居於寓所。可立刻派人前往其寓所召他前來,看他反應。若他毫無推辭,坦然前來,則或許真是獻刀;若他諸多推托,或幹脆不在寓所,則必是作賊心虛,行刺無疑!屆時再擒他不遲!”
    董卓點頭稱是,立刻派遣了四名精幹的獄卒前往曹操的寓所。過了許久,獄卒回報:“啟稟相國!曹操並未返回寓所!據東門守吏所言,方才見曹操騎著一匹西涼寶馬,神色慌張,疾馳出城!門吏上前盤問,他隻說是‘奉相國之命,有緊急公事在身’,便縱馬而去,方向正是東南!”
    李儒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操賊心虛逃竄,行刺之事,已是鐵證如山!”
    董卓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跳起:“該死!我如此器重於他,他竟敢反噬於我!真是狼子野心!”
    李儒陰惻惻地道:“此賊行刺,未必是他一人之意,背後定有同謀!待擒住曹操,嚴刑拷打,不怕問不出幕後主使!”
    董卓立刻下令,擬定海捕文書,畫影圖形,遍行天下郡縣,捉拿曹操!並懸下重賞:凡能生擒或獻上曹操首級者,賞黃金千兩,封萬戶侯!膽敢窩藏或知情不報者,與曹操同罪,夷滅三族!
    再說曹操逃出洛陽城後,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停歇,徑直奔向自己的故鄉譙郡今安徽亳州)。途中路過中牟縣地界,在渡口被守關的軍士認出盤查,當即將他擒下,押送至縣衙麵見縣令。
    曹操謊稱自己是客商,姓皇甫。那縣令上下打量曹操一番,見其雖然風塵仆仆,但眉宇間自有一股非凡之氣,沉吟半晌,忽然冷笑道:“我認得你!數年前我曾在洛陽求官,那時便見過你,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曹操曹孟德!休想抵賴!來人,將他暫且押入大牢,嚴加看管!明日一早,便將他解送京師,向相國請賞去!”說罷,便揮手讓軍士將曹操帶下,又賞賜了擒獲曹操的軍士酒食。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那縣令卻悄悄命令心腹,將曹操從牢中秘密提出,帶到後院書房單獨審問。他屏退左右,親自為曹操鬆綁,問道:“我聞董相國待你不薄,委以重任,你為何要行刺於他,自取滅亡之禍?”
    曹操見其行事詭異,心知此人必非尋常俗吏,便昂然答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汝既已將我擒獲,便當押解京師換取功名富貴,何必在此多費唇舌!”
    縣令聞言,微微一笑,道:“孟德休要小覷於我。我非是那等貪圖富貴、趨炎附勢之輩,隻是恨未遇明主,一身抱負無處施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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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見他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便也坦誠相告:“吾祖宗世代皆食漢祿,深受國恩。今董賊倒行逆施,禍亂朝綱,若不思舍身報國,與那禽獸何異?操之所以屈身事賊,實乃欲尋機刺殺此獠,為國除害耳!今日事敗被擒,乃天意如此,操無怨言!”
    縣令聽罷,肅然起敬:“原來如此!孟德此行失敗,接下來欲往何處去?”
    曹操目光堅定:“吾欲返回故鄉譙郡,以我曹氏名義,發布矯詔,傳檄天下,號召四方英雄,各興義兵,共討董卓!此乃操畢生之願也!”
    縣令聞言,激動不已,當即推金山倒玉柱般,對曹操拜伏於地:“公真乃當世忠義之士也!請受我一拜!”
    曹操連忙扶起縣令,亦回拜道:“不敢當!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縣令道:“吾姓陳,名宮,字公台。家有老母妻兒,皆在東郡。今日幸遇孟德公這般忠肝義膽之士,宮感佩不已!願棄此小小縣令之職,追隨明公左右,共圖大事!”
    曹操大喜過望,能得陳宮這等智謀之士相助,實乃意外之喜!當夜,陳宮便收拾行囊盤纏,與曹操互換了衣物,各自背上一口長劍,乘著夜色,悄然離開了中牟縣,一同向著曹操的故鄉方向逃亡而去。
    兩人一路曉行夜宿,行了三日,來到成皋今河南滎陽)地界。此時天色已晚,曹操用馬鞭指著前方林深之處,對陳宮道:“公台,前麵不遠,乃是吾父的一位結義兄弟,姓呂,名伯奢,家住於此。我等不如前去他家,探問一下我家消息,順便借宿一晚,你看如何?”
    陳宮點頭道:“甚好。一路奔波,也該歇息一下了。”
    二人來到呂伯奢莊前,下馬敲門。呂伯奢出來開門,見到曹操,又驚又喜:“哎呀!賢侄!你怎麽來了?我聽聞朝廷下了海捕文書,正四處捉拿你,你父親也已得到消息,躲避到陳留去了。你怎麽敢還在此處行走?”
    曹操將中牟縣遇險、幸得陳宮相救之事簡述一遍。呂伯奢聽罷,連忙向陳宮深深一揖:“多謝陳縣令仗義相救!若非使君,我曹家一脈恐遭滅門之禍啊!使君與賢侄快快請進,不必擔憂,今晚就在老夫這草舍安心歇息!”
    說罷,呂伯奢便起身入內安排。過了一會兒,他走出來,對陳宮和曹操歉意地說道:“老夫家中貧寒,無甚好酒好菜招待二位貴客。還請稍待片刻,老夫去西村相熟的店家沽些好酒,再買些下酒菜回來。”說完,便急匆匆地騎上毛驢,往西村方向去了。
    曹操與陳宮在堂中坐了許久,天色漸暗。忽然,曹操“意”念微動,似乎聽到莊園後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磨刀之聲!他眉頭一皺,對陳宮低聲道:“公台,這呂伯奢雖是我父結義兄弟,但畢竟多年未見,人心隔肚皮。他此去沽酒,久久不回,後院又有磨刀之聲,恐其中有詐,不得不防。你我且去後院悄悄察看一下。”曹操的“意”經過刺殺董卓的失敗和一路逃亡,變得更加警惕和多疑。
    二人躡手躡腳地摸到草堂之後,側耳傾聽。隻隱約聽到裏麵有人低聲說話:“……把他綁起來再殺,還是直接……”
    曹操聽到“綁”、“殺”二字,眼中瞬間寒光一閃!他誤以為呂家要將他們二人綁了去向官府請賞!他立刻對陳宮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家人心懷歹意!公台!事已至此,若不先下手為強,你我二人必遭擒獲,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曹操猛地拔出腰間長劍,與陳宮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破門而入!也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砍!呂伯奢家中人口不多,又多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哪裏是曹操、陳宮二人的對手?頃刻之間,呂家上下八口人,盡數喪命於二人劍下,鮮血染紅了簡陋的草堂。
    兩人殺完人,在後院搜查,搜到廚房,卻赫然發現地上隻綁著一頭嗷嗷待宰的肥豬!旁邊放著磨得鋥亮的殺豬刀!
    陳宮見狀,臉色一白,失聲道:“孟德!你我……心疑太過,竟誤殺了呂家好人矣!”
    曹操也是一愣,但隨即麵色恢複冷硬,沉聲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速速離開此地!”
    兩人急忙奔出莊外,翻身上馬,向東疾馳而去。剛行出不到二裏地,迎麵正看見呂伯奢騎著毛驢,鞍前懸掛著兩個酒瓶,手裏還提著一些新鮮的果蔬,滿麵笑容地趕回來。呂伯奢老遠看見他們,便大聲招呼道:“賢侄!陳使君!天色已晚,為何這就要走了?”
    曹操麵不改色,勒馬道:“我乃被官府通緝之人,不敢在此久留,以免連累伯父。”
    呂伯奢急道:“哎呀!這說的是哪裏話!老夫早已吩咐家人宰殺肥豬,款待二位!賢侄與使君救命之恩,老夫尚未報答,怎能讓你們空腹而去?快快請回馬,在我這草舍好歹住上一晚!”
    曹操哪裏肯聽,隻道:“伯父厚意心領,我等告辭!”說罷,一策馬韁,便要離開。
    剛行出幾步,曹操忽然眼中殺機再現!他猛地勒住馬頭,拔出佩劍,掉轉馬頭,對著還在原地錯愕的呂伯奢厲聲喝道:“伯父且慢!站在你身後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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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伯奢聞言,下意識地茫然回頭去看。就在他回頭的一刹那,曹操眼中寒光一閃,催馬衝上前去,手中利劍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狠狠劈下!可憐呂伯奢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一聲,便被曹操一劍砍落驢下,當場斃命!鮮血混著酒水、果蔬流了一地。
    陳宮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大驚失色道:“孟德!適才殺其家人,已屬誤傷!如今為何連這老者也要趕盡殺絕?!他與你並無仇怨啊!”
    曹操收劍入鞘,臉上毫無表情,聲音冰冷地說道:“公台有所不知。這呂伯奢回到家中,見到家人盡死於我二人之手,豈能善罷甘休?他若糾集莊鄰,或是報知官府,前來追趕,你我二人焉有活路?與其留下後患,不如斬草除根!”
    陳宮聽得心中發寒,忍不住道:“知其無辜而故意殺之,此乃大不義之舉!”
    曹操聞言,轉過頭,看著陳宮,一字一句地說道:“公台!你記住了!寧教我曹操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曹操!” 這句話,仿佛凝聚了他此刻所有陰暗、冷酷、不擇手段的“意”念,化為一句讖語,預示了他未來的道路。
    陳宮聽著這句充滿魔性的話語,看著曹操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寒意與厭惡,他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默默地轉過頭去,不再言語。
    當夜,兩人又行了數裏,尋了一家客店投宿。喂飽了馬匹,曹操因心力交瘁,很快便和衣睡去,呼吸均勻,仿佛之前發生的血腥殺戮從未發生過。
    陳宮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看著熟睡中的曹操,心中思緒萬千:“我原以為曹孟德乃是忠肝義膽、為國除奸的英雄好漢,這才棄了官印,不顧身家性命追隨於他。誰曾想……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狼心狗肺之徒!呂伯奢一家何其無辜!他竟能麵不改色地痛下殺手!今日留下此等梟獍之輩,他日必為天下蒼生之大禍!”想到此處,陳宮眼中殺機一閃,悄悄拔出腰間佩劍,一步步走向曹操的床榻……
    正是:設心狠毒非良善,操卓原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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