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司徒巧使連環計 董太師大鬧鳳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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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王司徒巧使連環計 董太師大鬧鳳儀亭
卻說襄陽城內,蒯良見劉表不納其言,執意放虎歸山,隻覺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目光深邃,望著城外江東軍緩緩退去,孫策那強忍悲痛卻燃燒著複仇火焰的眼神,以及環繞其身的、與其父同源卻更加年輕狂暴的“霸王殺”之意,心中暗歎:“婦人之仁,優柔寡斷!放此子歸去,他日必成心腹大患!荊州‘地脈之氣’雖盛,恐難長久安穩矣!”但他深知劉表性情,多說無益,隻得將憂慮藏於心底。
孫策以黃祖換回了父親孫堅的靈柩。那盛殮英雄的棺木,尚殘留著孫堅臨死前不甘的“意”念與澎湃的“煞氣”,以及一絲絲若有若無、源自傳國玉璽的“皇道龍氣”。孫策扶棺痛哭,江東將士無不泣血。隨即,全軍罷戰,帶著無盡的悲憤與仇恨,返回江東。孫堅被葬於曲阿之原,其強大的武魂或許未能安息,其“煞氣”與“怨念”恐怕會與那片土地的“地脈”糾纏,留下不為人知的隱患。
喪事過後,年僅十七歲的孫策繼承父業,坐鎮江都。他深知江東方經大戰,元氣大傷,外部強敵環伺,內部人心未穩。他強壓悲痛,以超乎年齡的沉穩,開始展現其“霸王之意”的另一麵——屈己待人,招賢納士。他不僅繼承了孫堅的武勇與“煞氣”,更懂得收斂鋒芒,以“仁”與“義”吸引人才。一時間,江東之地,各種身懷奇“氣”、奇“意”的豪傑異士,感其誠意,察其潛力,如百川歸海,漸漸匯聚於其麾下,一股新的勢力正在黑暗的亂世中悄然崛起。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長安城中,權傾朝野的董卓,聽聞素來視為心腹大患的“江東猛虎”孫堅,竟然殞命於劉表之手,不由得放聲大笑,震得整個相府都嗡嗡作響。他身上那濃稠如墨的“煞氣”洶湧澎湃,讓周遭侍立的仆從、甲士都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哈哈哈!孫文台匹夫,妄圖與咱家爭鋒,終究是死路一條!此獠一除,咱家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董卓痛飲一杯,隨口問道:“聽聞他有幾個兒子?為首的長子,如今幾歲了?”
左右有探知消息者,連忙稟報道:“回稟太師,孫堅長子孫策,今年剛滿十七。”
“十七歲?”董卓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黃口小兒,乳臭未幹,能有何作為?不足為慮!”他完全沒有將這個繼承了孫堅“霸王殺”血脈和部分“氣運”的少年放在眼裏,隻沉浸在除掉一個勁敵的得意之中。
自此,董卓在長安愈發驕橫跋扈,毫無顧忌。他竟公然自號為“尚父”,淩駕於天子之上。出入宮廷,儀仗規格完全僭越了天子才能使用的等級,龍旗鳳輦,肆無忌憚。其行為嚴重擾亂了漢室殘存的皇道正氣,使得京畿之地的氣數更加混亂,災厄頻生。
他大肆分封董氏族人:其弟董旻,原本庸碌無能,卻被封為左將軍、鄠侯,掌控部分兵權;其侄董璜,更是被任命為侍中,總領禁軍,成為他監視皇宮、彈壓百官的鷹犬。其餘董氏宗族,無論長幼賢愚,隻要是姓董,盡皆封為列侯,共享富貴。一時間,董氏一門權勢滔天,“煞氣”彌漫,壓得整個朝堂喘不過氣。
更為誇張的是,董卓嫌長安城還不夠安全,或是不夠彰顯他的威權,竟在距離長安城二百五十裏的地方,強征民夫二十五萬人,無數民夫在勞役中死亡,他們的血汗與怨念匯入大地,滋養著邪惡,耗費無數錢糧,仿照長安城的規製,興建了一座巨大的塢堡,名為“郿塢”。此塢城牆之高厚堅固,竟與京城無異!塢內更是窮奢極欲,宮室連綿,雕梁畫棟。倉庫中囤積的糧草,據稱足夠支撐二十年之用。塢中最為隱秘之處,更藏有從民間強行掠選來的八百名絕色處子,有人私下議論,這些少女並非僅供淫樂,更可能是董卓修煉某種邪功、或是維持郿塢運轉所需‘生氣’的祭品。塢內金玉、珠寶、綢緞、異寶堆積如山,其數量之巨,難以估算。董卓的家眷親屬,盡數安置於郿塢之內,將其打造成一個獨立於世外的、絕對安全的極樂王國。
董卓本人則時常往返於長安與郿塢之間,有時半月一回,有時一月一歸。每次離京或回京,朝中百官,無論品級高低,都必須畢恭畢敬地到城外的橫門恭送或迎接。董卓也樂於在這種場合彰顯他的威權,常常在路邊設下帳篷,大擺筵席,與公卿百官“同樂”,實則是對其進行羞辱和威懾。
一日,董卓又要前往郿塢,照例在橫門外設宴。百官侍坐兩側,戰戰兢兢。酒過三巡,恰逢押送數百名從北地招安來的羌族降兵經過。董卓見狀,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竟當場下令,將那些降兵押到宴席之前,開始了血腥的“表演”。
士兵們手起刀落,或砍斷降兵的手足,或剜出他們的眼珠,或割掉他們的舌頭,更有甚者,直接架起大鍋,將活生生的降兵投入滾燙的沸水中烹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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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皮肉燒灼聲、骨骼碎裂聲響徹雲霄,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絕望的恐懼,化作一股極其濃鬱、幾乎肉眼可見的“怨煞”之氣,直衝天際!在場的文武百官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個個嚇得麵無人色,渾身發抖,連手中的筷子都握不住,掉了一地。更有膽小者,當場嘔吐不止,甚至暈厥過去。
然而,製造這一切慘劇的董卓,卻安坐首席,一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邊與身邊人談笑風生,仿佛眼前發生的不是人間地獄,而是一場助興的歌舞。他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彌漫的“怨煞”之氣,隻覺得渾身舒坦,力量又增強了幾分。他那被“煞氣”深度侵蝕的心靈,早已喪失了人性,隻剩下純粹的殘暴與對力量的渴求。百官們望著他那如同妖魔般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和絕望,漢室的天空,已是漆黑一片。
又過了幾日,董卓於尚書台大宴百官。殿內氣氛肅殺,百官列坐兩旁,如坐針氈。酒剛喝了幾輪,忽見呂布身披鎧甲,手按佩劍,大步流星地從殿外徑直而入,來到董卓身邊,低頭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呂布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眼中“煞氣”流轉。
董卓聽罷,哈哈一笑,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說道:“原來如此,好!”隨即便對呂布下令:“奉先!去!將司空張溫給咱家從席上揪下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張溫乃是朝廷三公之一,位高權重,素有清名,其身亦有“儒門正氣”護體。董卓竟要當眾拿他?百官麵麵相覷,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呂布領命,大步走到司空張溫席前,如提小雞般,一把將其揪起,無視張溫的驚愕與掙紮,拖死狗一般將其拖出殿外。殿內鴉雀無聲,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酒杯偶爾碰撞的輕響。
過了沒多久,一名侍從端著一個鮮紅的托盤,快步走入殿中,來到董卓麵前跪下。托盤之上,赫然放著一顆人頭!雙目圓睜,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與不甘,正是剛剛被拖出去的司空張溫!鮮血還在不斷滴落,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與初生的“怨煞”。
殿內百官哪裏見過這等場麵?瞬間魂飛魄散!膽小者當場失禁,更有甚者,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董卓卻看著那顆人頭,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環視著瑟瑟發抖的百官,臉上露出令人膽寒的笑容:“諸位同僚,莫要驚慌。這張溫老賊,暗中勾結袁術那反賊,想要圖謀加害於我。派人送來的密信,卻錯投到了我兒奉先那裏,被當場截獲。證據確鑿,咱家這才將其斬殺。諸公皆是忠良,與此事無幹,自然不必驚慌害怕。”
他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蘊含的威脅與警告,卻讓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心頭發冷。所謂的“密信”,真假難辨,但董卓顯然是在殺雞儆猴,以絕對的暴力和恐怖,碾碎一切潛在的反抗意誌。眾人哪裏還敢多言,隻能唯唯諾諾,強忍著恐懼與惡心,待宴席草草結束後,如同逃離地獄般,倉皇散去。
司徒王允,亦在席間。他親眼目睹了董卓的殘暴與呂布的凶戾,以及同僚們的恐懼與無力。回到府中,他隻覺得胸中鬱結,一股沉重的無力感與悲憤充斥心頭,坐立不安。他乃是漢室忠臣,一身“儒門正氣”雖不弱,但在董卓那滔天“煞氣”和絕對權勢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他感覺到,漢室的氣數真的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夜深之時,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滿庭院。王允心中煩悶,便獨自一人,手持拐杖,踱步來到自家後花園中。他站在一架開得正盛的荼蘼花架旁,抬頭望著那輪似乎也帶著悲憫之色的明月,想到國事危艱,漢祚將傾,賊臣當道,生靈塗炭,自己空為三公,卻無力回天,不禁老淚縱橫,悲從中來。
就在他暗自垂淚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的牡丹亭畔,傳來一陣若有若無、帶著深深哀愁的歎息聲。這歎息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對世事無常、命途多舛的幽怨之“意”。
王允心中一動,連忙拭去淚水,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潛步靠近。月光下,隻見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依著亭柱,對著月影獨自歎息。王允認得,此女乃是府中蓄養的歌伎貂蟬。這貂蟬自幼被選入府中,悉心教導歌舞才藝,如今正是十六歲的年紀,容貌才藝,皆為絕頂,且天生似乎帶有一種獨特的、能引動他人情緒的“魅惑之氣”或特殊“意韻”。王允平日裏也將她視作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聽了良久,王允見她隻是歎息,不似與人私會,便故意沉聲喝道:“夜深人靜,在此長籲短歎,莫非是有了私情,欲行苟且之事?!”
貂蟬被這突如其來的喝問嚇了一跳,慌忙轉身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驚恐:“大人明鑒!賤妾身在司徒府,蒙大人恩養,如同再生父母,安敢有半分私情,行那不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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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走上前,盯著她道:“既無私情,為何夤夜不睡,在此幽怨歎息?”
貂蟬抬起頭,淚眼婆娑,聲音淒婉,卻又條理清晰:“請容賤妾,一訴肺腑之言。”
“說!但不許有半句隱瞞!”王允語氣嚴厲,目光銳利,暗中運起一絲“儒門正氣”匯聚於雙目,試圖看穿對方心底。
貂蟬感受到那股審視的壓力,卻毫不畏懼,坦然道:“賤妾自入府以來,蒙大人垂憐,不僅授以歌舞技藝,更以禮相待,恩重如山。賤妾便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大人恩情之萬一。近來,賤妾屢見大人雙眉緊鎖,憂心忡忡,便知必是為國事煩憂。然賤妾身份卑微,不敢擅自詢問。今夜又見大人輾轉難安,孤身立於園中垂淚,想必是遇到了天大的難處。賤妾感同身受,這才情不自禁,在此歎息。未曾想驚擾了大人。大人若有驅使賤妾之處,但憑吩咐,賤妾縱萬死,亦絕不推辭!”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更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處處顯露出忠誠與聰慧。王允聽罷,心中不由得一動。他仔細打量著跪在月光下的貂蟬,那絕世的容顏,那楚楚可憐中又帶著一絲決絕的眼神,以及她身上那股難以言喻的、能牽動人心的特殊“氣韻”……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誰能想到!挽救我大漢天下四百年基業的希望,竟然……竟然應在你一個弱女子身上!”王允激動之下,用拐杖狠狠敲擊著地麵,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道:“好孩子,隨我到畫閣中來,我有要事與你相商!”
貂蟬心中雖有疑惑,但見王允神情激動,不似作偽,便起身恭敬地跟在王允身後,向內院的畫閣走去。
來到閣中,王允屏退所有侍女姬妾,隻留下貂蟬一人。他關好門窗,轉過身來,看著亭亭玉立的貂蟬,竟然後退一步,整理衣冠,對著貂蟬雙膝跪倒,叩頭便拜!
貂蟬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也跟著跪伏於地,聲音顫抖:“大人!您這是何故?!快快請起!折殺賤妾了!”
王允卻不起來,老淚縱橫,哽咽道:“非是老夫拜你,乃是為這天下蒼生,為這岌岌可危的大漢江山,求你可憐則個!”
貂蟬見王允如此,心中已然明白,必是有天大的事情要托付於自己。她強自鎮定下來,語氣堅定地說道:“大人適才問話,賤妾已然明言:但有差遣,萬死不辭!請大人示下!”
王允這才抬起頭,抓住貂蟬的手,神情懇切,一字一句地說道:“如今董卓老賊倒行逆施,穢亂宮廷,殺戮忠良,‘煞氣’衝天,漢室‘氣數’已被其壓製殆盡!眼看他就要篡奪帝位,毀我大漢基業!朝中文武百官,或畏其凶威,或無計可施,眼看社稷將傾,百姓將陷於水火倒懸之危!唯有你,唯有你能救這危局!”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續道:“那董卓雖然凶殘,卻並非無懈可擊。他有一義子,姓呂,名布,乃是當世第一勇將,已入‘顯聖’之境,手持‘魔器’方天畫戟,一身‘煞氣’雖盛,卻似乎尚未完全泯滅人性。老夫觀此二人,名為父子,實則各懷鬼胎,且都是極好色之徒!尤其是那呂布,血氣方剛,‘意’念極易受外界影響。所以,老夫欲用一‘連環計’,以你為餌,離間此二人!”
王允聲音壓得極低,將計劃和盤托出:“我欲先將你表麵上許配給呂布,引其上鉤,令其對你傾心。而後,再尋機將你獻於董卓,使其將你納入房中。你身處二人之間,當運用你的聰慧與魅力,挑撥離間,令他父子反目成仇!最終,借呂布之手,誅殺董卓這國之巨賊!如此,則大惡得除,社稷可安,江山再造!這挽救天下,重扶漢室的不世之功,便盡係於你一身!隻是此計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不知我兒……是否願意?”
王允說這番話時,暗中運用了他所能調動的全部“儒門正氣”與“忠義之意”,試圖感化並堅定貂蟬的決心,同時也在觀察她的反應。
貂蟬靜靜地聽完,臉上雖有震驚,但更多的卻是異常的平靜與決絕。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抬起頭,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淒美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過往與決心。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大人!賤妾早已說過,萬死不辭!承蒙大人如此看重,願以此殘軀,為國除害!請大人放心,即刻將賤妾獻與此二賊!妾自有周旋之法,定不負大人所托,不負漢室!”她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屬於普通歌伎的強大“意”念。
王允見她答應得如此決絕,心中大定,卻仍不放心地叮囑道:“此事關係重大,一旦泄漏,不光是你性命難保,我王氏滿門,亦將灰飛煙滅!”
貂蟬眼神堅定,語氣鏗鏘:“大人盡管放心!妾若不能達成大義,不能報效漢室,便叫我死於萬刃之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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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聽她亦發下如此毒誓,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再次對著貂蟬深深一拜:“如此,漢室江山,天下蒼生,便拜托你了!”
第二日,王允便立刻開始行動。他先從家中珍藏中,挑選出數顆光彩奪目、蘊含著精純“靈氣”的夜明珠,命府中最高明的工匠,連夜趕製了一頂極其華麗、鑲嵌珠寶的金冠。此冠不僅價值連城,更因嵌入的明珠帶有“靈氣”,能隱隱安撫佩戴者的心神,並提升其“意”念感知,王允意在借此先博取呂布好感,並影響其心智。
金冠製成後,王允立刻派心腹之人,秘密將金冠送往溫侯府,獻與呂布。
呂布正因寸功未立而略感煩悶,又常受董卓“煞氣”影響,心緒不寧。忽然收到王允送來如此貴重精美的禮物,尤其是那金冠上明珠散發的溫潤“靈氣”,讓他感覺頗為舒適,不由得大喜過望!立刻備馬,親自前往司徒府登門致謝。
王允早已算到呂布會來,府中張燈結彩,備下頂級的佳肴美酒。見呂布到來,王允親自出府迎接,態度極為恭敬熱情,將呂布接入後堂密室,延請其上座。
呂布有些受寵若驚,說道:“司徒大人乃是朝廷元老重臣,布不過是相府一員武將,何敢勞大人如此錯愛敬重?”
王允哈哈大笑,親自為呂布斟酒,語氣誠懇地說道:“將軍此言差矣!當今天下,群雄並起,然以允看來,真正的蓋世英雄,唯有將軍一人而已!將軍神勇蓋世,‘顯聖’之境威震寰宇,手中方天畫戟更是神鬼辟易的‘魔器’。允所敬者,非是將軍今日之官職,乃是將軍這震古爍今、無人能及的蓋世之才啊!”
這一番話,句句撓在呂布的癢處,正中他那渴望被認可、睥睨天下的“強者之意”!呂布聞言,心花怒放,之前的些許煩悶一掃而空,隻覺王允真是自己的知己!他放聲大笑,開懷暢飲。
王允頻頻舉杯,言語間不斷地吹捧董卓的“雄才大略”和呂布的“蓋世神勇”,將二人並列稱頌,卻又 subty 地將呂布抬得更高。呂布被捧得飄飄然,飲酒愈發痛快。
酒至半酣,王允揮手屏退了大部分仆從,隻留下幾名心腹侍妾在旁斟酒。他看了看呂布略帶醺意的臉色,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孩兒,出來為溫侯把盞。”
片刻後,隻聽環佩叮當,香風微拂,兩名青衣侍女,引著一位絕色佳人,如同仙子臨塵般,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正是精心打扮過的貂蟬!隻見她略施粉黛,容光煥發,身段婀娜,眼神流轉間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澀與好奇,身上那股獨特的“氣韻”更是被刻意放大,瞬間便吸引了呂布的全部目光!
“這……這位是?”呂布隻覺眼前一亮,仿佛整個廳堂都因這女子的出現而失色,連呼吸都停滯了半拍。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那是一種能穿透他“顯聖”境界防禦,直擊靈魂深處的美!
王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介紹道:“嗬嗬,此乃老夫的愛女,小字貂蟬。因感念將軍英雄蓋世,對老夫又關愛有加,不異至親,故特意喚她出來,與將軍相見。”說罷,便示意貂蟬上前,為呂布斟酒。
貂蟬蓮步輕移,來到呂布案前,纖纖玉手執起酒壺,為呂布斟滿酒杯。斟酒之時,她微微抬眼,目光與呂布相接,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豔、一絲羞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崇拜,隨即又迅速低下頭去,兩頰飛起紅霞。
僅僅這一個眼神的交流,呂布便如同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一顫!他那被殺戮、征戰和“煞氣”磨礪得堅硬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他呆呆地看著貂蟬,連酒杯遞到麵前都忘了接。
王允在一旁假裝醉意朦朧,對貂蟬說道:“好孩兒,快央求溫侯將軍多飲幾杯!咱家上上下下的安危,以後可就全靠將軍照拂了!”
呂布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酒杯,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貂蟬。他連忙起身,對貂蟬說道:“小姐請坐。”
貂蟬做出羞澀的模樣,仿佛不敢與外男同坐,轉身就要退入內室。
王允連忙拉住她,笑道:“哎呀!溫侯將軍乃是老夫的生死之交,如同家人一般,孩兒坐下又有何妨?”
貂蟬這才“勉強”在王允身側坐下。呂布看得心頭火熱,眼睛幾乎要黏在貂蟬身上,連酒都忘了喝。
又喝了幾杯,王允忽然指著貂蟬,對呂布說道:“實不相瞞,老夫見將軍英雄無雙,心中甚是敬佩。欲將小女貂蟬,許配與將軍為妾,不知將軍意下如何?肯納否?”
“什麽?!”呂布聞言,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激動得語無倫次,對著王允深深一揖:“司徒大人!若……若能得小姐垂青,布…布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他那強大的“意”念因激動而劇烈波動,幾乎要衝破屋頂!
王允哈哈大笑:“好!好!既然將軍不棄,老夫改日便挑選一個良辰吉日,將小女與妝奩一並送到溫侯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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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欣喜若狂,連連稱謝,看向貂蟬的眼神更加熾熱。貂蟬亦是適時地抬起頭,含羞帶怯地回望呂布,那脈脈含情的秋波,徹底融化了這位蓋世凶神的心。
宴席將散,王允又道:“本想留將軍在府中盤桓一夜,奈何夜已深,又恐太師那邊尋將軍不見,心生疑忌,反為不美。隻好改日再敘。”
呂布此刻早已心滿意足,哪裏還會在意這些?他對著王允再三拜謝,滿心歡喜,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司徒府。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當他離開時,王允臉上那和藹的笑容,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
過了數日,王允算準時機,趁著一次朝會結束,呂布不在董卓身旁的機會,快步上前,對著董卓跪倒在地,態度謙卑無比:“老臣王允,鬥膽請太師龍駕,屈尊移步,到老臣那鄙陋的草舍之中,略備薄宴一杯,以表老臣對太師的敬仰之情。不知太師鈞意若何?”
董卓此刻心情正好,又見王允這老家夥如此上道,撫著肥碩的肚皮,大笑道:“哈哈!司徒大人親自相邀,咱家豈有不去之理?就依你所言,明日便去你府上叨擾一番!”
王允大喜,連連叩頭拜謝,隨即起身告退,匆匆回家準備。這一次的宴席,比招待呂布時更加隆重百倍!府中張燈結彩,水陸珍饈,流水般備上。前廳正中,更是鋪設了華麗的錦繡地毯,擺上最高規格的宴席座位,內外皆用精美的幃幔隔開,營造出富麗堂皇而又私密曖昧的氣氛。
第二日晌午,董卓的車駕果然來到了司徒府外。隻見車駕周圍,簇擁著上百名披堅執銳、煞氣騰騰的甲士,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將整個司徒府都籠罩在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之下。
王允早已穿戴整齊朝服,率領全府上下,在門外恭敬迎接。見董卓下車,王允立刻上前,行跪拜大禮。董卓坦然受之,隨後才示意扶起,大搖大擺地走進府中。那些甲士亦步亦趨,分列廳堂兩側,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任何人稍有異動,恐怕都會被瞬間斬殺。
王允再次於堂下拜見,董卓才假惺惺地讓他起來,賜座於身旁。王允立刻奉上早已準備好的諛詞:“太師臨朝輔政,撥亂反正,功蓋寰宇,德被蒼生!依老臣看來,便是古代的伊尹、周公,比起太師今日之功德,亦有不及啊!”
董卓聽得心花怒放,巨大的身軀笑得如同肉山一般抖動,連身上的“煞氣”都似乎柔和了幾分。“司徒過譽了!咱家何德何能,敢與古之聖賢相比?”
酒宴開始,歌舞升平,王允極盡恭維奉承之能事,將董卓捧得飄飄然。
待到天色漸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董卓已有了幾分醉意。王允看準時機,起身恭敬地說道:“前廳喧鬧,恐擾了太師雅興。後堂略備小酌,更為清靜,請太師移步,容老臣再敬幾杯。”
董卓欣然應允,揮手讓那些甲士留在前廳,隻帶了幾個貼身侍從,隨王允來到更為私密的後堂。
後堂燈火柔和,熏香嫋嫋。王允親自為董卓斟滿一杯來自西域的葡萄美酒,捧觴上前,聲音壓低,帶著一絲神秘的意味說道:“太師,老臣自幼便對天文星象之學略有涉獵。近來夜觀天象,見紫微帝星黯淡無光,漢室四百年之氣數,恐……恐已是將盡!而太師您,命格貴不可言,身負衝天‘煞氣’,又有龍虎之姿,功德威望播於四海!正應了那‘天命轉移,有德者居之’的古訓!如上古之舜繼承堯,大禹繼承舜一般,此乃天心所向,民意所歸啊!”
這番話直接觸及了董卓內心深處最大的野心!他雙眼放光,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卻故作謙虛道:“司徒何出此言?咱家不過一粗鄙武夫,安敢妄想那九五之尊?”
王允趁熱打鐵:“太師何必過謙!自古便是‘有道伐無道,無德讓有德’!以太師今日之功德威望,取代那氣數已盡的漢室,又有何過分之處?”
董卓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拍著王允的肩膀道:“好!好!說得好!若真有那麽一天,天命歸我董仲穎,司徒你,便是我新朝的開國第一元勳!”
王允立刻做出感激涕零之狀,再次拜謝。
此時,堂中點起更加明亮的彩繪巨燭,王允又屏退了左右侍從,隻留下幾名美貌的女使斟酒布菜。王允對董卓道:“太師,宮中教坊司的樂舞雖然精妙,但恐怕也難入太師法眼。老臣府中,偶得一名頗有姿色的家伎,舞姿尚可,歌喉也還動聽,鬥膽讓她出來,為太師獻醜一番,以助酒興。”
董卓本就好色,聞言更是大喜:“甚好!甚好!快快喚來一見!”
王允便命人放下堂前的珠簾,隨即,悠揚婉轉的笙簧之聲響起,數名侍女簇擁著精心裝扮、如同月宮仙子下凡的貂蟬,來到簾外,翩翩起舞。
這一舞,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貂蟬將她的舞技與天生的“魅惑之氣”發揮到了極致!身姿輕盈如驚鴻,婉轉如遊龍,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帶著無形的鉤子,牢牢吸引著董卓的目光!她的舞姿時而柔媚,時而剛勁,時而悲切,時而歡快,竟隱隱引動了周圍的“天地元氣”,仿佛將董卓引入了一個如夢似幻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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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舞姿曼妙,步步生蓮,仿佛昭陽殿中的仙子誤入凡塵,身輕若燕,令人隻疑她能掌上起舞,隨風而去。樂聲流轉,她蓮步輕移,宛如春風中搖曳的嬌嫩花枝,新豔奪目。畫堂之內,暖香浮動,春意盎然,讓人沉醉不知歸路。紅牙檀板輕敲,催動她如飛燕般的身影,行雲流水,飄至畫堂。她雙眉微蹙,便能引動遊子的離愁;容顏稍轉,足以讓斷腸人肝腸寸斷。縱有千金,難買她傾城一笑;何須百寶妝飾,天然風韻已勝卻無數。一舞結束,她隔著珠簾,脈脈含情地偷望,目光流轉,不知她心中所屬,究竟是誰?
一曲舞罷,董卓早已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直流,連手中的酒杯傾斜了都未察覺。他迫不及待地說道:“快!讓她近前來!”
貂蟬依言,轉入簾內,對著董卓斂衽再拜,姿態謙恭柔順,更顯嬌媚動人。
董卓色授魂與,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貂蟬那絕世的容顏和玲瓏的身段,隻覺得體內的“煞氣”都如同火焰般燃燒起來,喉嚨發幹地問道:“此…此女是何人?”
王允恭敬地答道:“回太師,此乃老臣府中的歌伎,賤名貂蟬。”
董卓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她……她還會唱曲兒嗎?”
王允立刻示意貂蟬。貂蟬接過檀板,朱唇輕啟,用一種極其婉轉動聽,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決絕之意的聲調,低聲唱起了一支小曲:
“一點櫻桃,輕啟絳唇,仿佛春日初綻的紅蕊。兩行碎玉,貝齒輕叩,吐露著醉人的陽春氣息。丁香小舌,看似柔弱,卻暗藏著鋒銳的決心,宛如精純的鋼劍,隻願斬盡那禍亂國家的奸邪之臣!”
這歌聲柔美,歌詞卻暗藏機鋒!董卓哪裏聽得出其中深意?隻覺得歌聲悅耳動聽,伊人更是嬌豔欲滴,連聲稱讚:“妙!妙啊!賞!重重有賞!”
王允又命貂蟬上前為董卓把盞。董卓接過酒杯,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貂蟬臉上,色迷迷地問道:“美人兒,今年芳齡幾何啊?”
貂蟬垂下眼簾,聲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回太師,賤妾……賤妾年方二八。”
“二八佳人!”董卓更是心癢難耐,大笑道:“真乃是天上謫仙,神仙中人也!”
王允見火候已到,立刻起身,再次拜倒在地:“太師!老臣有一不情之請。老臣見太師如此喜愛小女貂蟬,願將此女……獻與太師!隻求太師不棄,能容她侍奉左右,便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董卓聞言,如同餓狼看到了羔羊,哪裏還會客氣?他一把將王允扶起,激動地說道:“哎呀!司徒如此厚禮相贈!咱家…咱家該如何報答你的大德啊!”
王允惶恐道:“能得侍奉太師,是小女幾世修來的福氣,老臣豈敢奢望報答?”
董卓再三稱謝,已是迫不及待。王允立刻心領神會,當即命人備好柔軟舒適的氈車,要先將貂蟬送到相府去。
董卓更是片刻都等不及了,立刻起身告辭。王允親自將董卓連同載著貂蟬的氈車,一路恭送到了相國府門前,看著董卓心滿意足地摟著貂蟬進了府門,這才轉身離去。回程路上,王允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而又帶著無盡憂慮的複雜表情,計劃的第一環和第二環,總算是成功扣上了。
王允乘馬返回自己府中,剛走到半路,忽然間,前方街道拐角處,衝出兩行手持兵刃、點著猩紅燈籠的騎兵!為首一人,身高體壯,手持一杆方天畫戟,胯下赤兔馬神駿異常,周身散發著凜冽的“煞氣”與強大的“顯聖”威壓,不是呂布又是誰?!
呂布顯然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看到王允,二話不說,催馬攔住去路,一把揪住王允的衣襟,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厲聲喝問:“王司徒!你前日明明已將貂蟬許配給我!為何今日卻用氈車將其送入太師府中?!你竟敢如此戲耍於我?!!”他憤怒之下,“顯聖”境界的煞氣爆發出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王允被他這一下嚇得不輕,但麵上卻強作鎮定,急忙示意呂布冷靜:“溫侯息怒!溫侯息怒!此處人多眼雜,非說話之地!還請將軍隨老夫回府,容老夫慢慢解釋!”
呂布怒氣稍遏,但也知道在此處發作不妥,便鬆開王允的衣襟,冷哼一聲,押著王允一同回到司徒府。
進入後堂,屏退左右,待下人奉上茶水後,王允才一臉委屈地問道:“將軍因何無故怪罪老夫?老夫究竟做錯了什麽?”
呂布將手中畫戟往地上一頓,震得地麵嗡嗡作響,怒道:“還敢狡辯?!有人親眼看見,你用氈車將貂蟬送入太師府!你做何解釋?!”
王允臉上露出“恍然大悟”而又“無比為難”的神情,歎了口氣道:“哎呀!將軍原來還蒙在鼓裏!你有所不知啊!昨日太師在朝堂之上,散朝後特意留下老夫,對我說:‘司徒啊,我聽說你有個女兒,名叫貂蟬,貌美賢淑,早已許配給我兒奉先了,是也不是?’老夫自然連連稱是。誰知太師接著又說:‘嗯,甚好。不過呢,口說無憑,我兒奉先也是個直腸子,萬一你這老家夥反悔了怎麽辦?這樣吧,明日我去你府上赴宴,順便親眼見見這位兒媳婦。若是滿意,我便做主,當場將她接回府中,替奉先操辦婚事!’老夫聽了,哪敢說半個不字?隻能依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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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聲情並茂地繼續編造:“今日太師駕臨,酒宴之間,果然提出要見貂蟬。老夫不敢違逆,隻得讓貂蟬出來拜見公公。太師一見之下,讚不絕口,當即便說:‘好!好!果然是佳兒佳婦!今日便是良辰吉日,我現在就要將此女帶回府中,好早日與我兒奉先完婚!’將軍您試想一下,太師親臨府邸,當麵索要,又是打著為您完婚的旗號,老夫位卑言輕,哪裏敢推辭半句?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師用氈車將貂蟬接走了啊!老夫這心中也是有苦難言啊!”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董卓的“強取豪奪”和“替子完婚”上,更是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無奈屈服的可憐長者形象。
呂布本就對董卓的霸道早有不滿,又因王允之前一直表現出的敬重與誠懇,再加上心中對貂蟬的渴望和對這樁“婚事”的期待,竟信了七八分!他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上前扶起王允,拱手道:“哎呀!是布一時魯莽,錯怪了司徒大人!還望大人恕罪!布來日定向大人負荊請罪!”
王允見狀,心中暗喜,連忙扶住呂布,說道:“將軍言重了!將軍言重了!小女尚有不少嫁妝,本欲一同送往將軍府上。如今既然太師要親自操辦,待太師那邊安排妥當,老夫定會將妝奩如數奉上!”
呂布聞言,更是信了十足,感激涕零地拜謝而去。他心中盤算著,既然是董卓要替自己操辦婚事,那貂蟬過幾日定會送到自己房中,便強壓下心中的急切,回去耐心等待。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一連數日過去,呂布在相府中明察暗訪,卻始終聽不到半點關於自己和貂蟬婚事的消息。他心中越來越不安,疑竇叢生。
這一日,他終於按捺不住,徑直闖入相府後堂內宅,想找董卓的侍妾們打聽消息。那些侍妾平日裏也畏懼呂布威勢,不敢隱瞞,隻得低聲告訴他:“溫侯有所不知,那新來的貂蟬姑娘……夜裏……夜裏都是太師親自召幸,至今已有數日,每日同寢,太師喜愛得緊,至今還未起身呢……”
“什麽?!”呂布聞言,如同五雷轟頂!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屈辱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王允的謊言不攻自破!他隻覺得頭腦發脹,雙目赤紅,胸中“煞氣”狂湧,幾乎要將整個相府都掀翻!
他強忍著拔戟殺人的衝動,悄無聲息地潛到董卓的臥房之外,透過窗戶縫隙向內窺探。
此時天色已亮,董卓仍在酣睡。而貂蟬卻早已起身,正坐在窗前梳理她那如雲般的秀發。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更顯得她肌膚勝雪,容顏絕世。
貂蟬似乎早已察覺到了窗外的目光,她並未回頭,隻是對著窗外水池中的倒影,看到了一個高大魁梧、頭戴束發紫金冠、手按兵器、滿臉怒容的身影——正是呂布!
貂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隨即立刻蹙起雙眉,臉上露出無限哀愁幽怨之色,拿起一方潔白的手帕,不停地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作出傷心欲絕、不堪受辱的模樣。
呂布在窗外看得是肝腸寸斷!心中的怒火與憐惜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要立刻衝進去!但他又畏懼董卓的威勢和可能的後果,一時間竟猶豫不決,在原地踱步良久,最終還是恨恨地轉身離去。
可他剛走沒多久,終究是放心不下,又鬼使神差般地轉了回來。
此時,董卓已經起身,正坐在中堂用早膳。呂布強壓怒火,走上前去侍立在旁。董卓一邊吃喝,一邊隨口問道:“奉先,外麵沒什麽事吧?”
呂布心不在焉地答道:“無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內室的繡簾。
隻見繡簾之後,一個窈窕的身影若隱若現,正是貂蟬。她似乎也在悄悄觀察著外麵的動靜,偶爾露出半張絕美的臉龐,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飽含著幽怨、委屈和一絲期盼地望向呂布,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與求救。
呂布哪裏受得了這個?隻覺得三魂七魄都仿佛被勾了去,心神激蕩,難以自持。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如何能瞞得過老奸巨猾的董卓?董卓本就生性多疑,此刻見呂布神情恍惚,目光頻頻瞟向內室,再聯想到昨夜與貂蟬,心中頓時疑雲大起,一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
他重重放下碗筷,冷冷地盯著呂布,語氣不善:“奉先!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沒事就先退下吧!”
呂布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失態被看穿,又氣又惱,卻不敢發作,隻得怏怏地施禮告退。
董卓自得了貂蟬之後,果然被其美色與刻意的溫柔逢迎所迷,日夜沉溺其中,竟然一連月餘都不上朝處理政務,軍國大事皆拋諸腦後。他那本就龐大的身軀似乎更加臃腫,但眼神中的淫邪與暴戾卻日益加深,身上的“煞氣”也似乎因為過度放縱而變得有些駁雜不純。
期間,董卓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臥病在床。貂蟬更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日夜侍奉在側,衣不解帶,端茶送藥,溫柔體貼,關懷備至,將一個“情深義重”的愛妾形象扮演得淋漓盡致。董卓對此大為感動,對貂蟬更加寵愛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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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呂布奉命入內探問董卓病情。恰好董卓正在昏睡。呂布站在床邊,目光複雜地看著病榻上的董卓,又忍不住望向一旁侍立的貂蟬。
貂蟬似乎等待這個機會已久。她見董卓沉睡,立刻悄悄向呂布靠近一步,臉上露出淒苦無奈的表情。她先用纖纖玉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示意“我心屬於你”;接著,又滿眼怨恨地指了指病榻上沉睡的董傑,示意“是他強占了我”;最後,更是淚珠滾滾而下,無聲地哭泣,仿佛承受著無盡的委屈與痛苦。
呂布看著貂蟬這番表演,隻覺得心都要碎了!他強忍著滔天的怒意與殺機,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在此時,董卓卻似有所覺,或許是呂布那難以抑製的強烈“意”念波動驚醒了他,或許是貂蟬的表演本身就暗含了某種精神刺激。他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恰好看見呂布正死死地盯著床後的貂蟬,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董卓瞬間清醒過來!一股被冒犯、被背叛的狂怒如同火山般爆發!他猛地坐起身,指著呂布厲聲咆哮:“狗奴才!你竟敢…竟敢覬覦咱家的愛姬?!好大的狗膽!”他憤怒之下,“煞氣”狂湧,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都震塌!“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咱家拖出去!從今往後,沒有咱家的命令,不許他再踏入內堂半步!”
左右侍衛聞聲衝入,七手八腳地將滿腔怒火卻不敢反抗的呂布強行架了出去。
呂布被逐出內堂,心中的憤怒、羞辱、怨恨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府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謀士李儒。
李儒何等人物?眼光毒辣,早已看出呂布神色不對,上前詢問緣由。呂布正在氣頭上,便將剛才被董卓斥罵驅逐之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李儒聞言,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呂布對於董卓的重要性,不僅是其武力上的保障,更是其“煞氣”體係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入內去見董卓。
“太師!”李儒走到病榻前,語氣急切,“您誌在奪取天下,成就萬世霸業!為何要因區區小事,如此嚴厲地責罰溫侯?溫侯乃是當世第一猛將,手握‘魔器’,更是您一手提拔的義子,對您忠心耿耿李儒故意如此說)。如今因為一個女人,便如此折辱於他,倘若傷了他的心,令其產生異誌,甚至反戈一擊,那您的大業,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董卓餘怒未消,哼道:“那廝色膽包天,竟敢偷窺我的女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咱家是好欺負的!”
李儒苦口婆心勸道:“太師息怒!女人不過是玩物而已,天下美女何其多?但這呂布,卻是您成就霸業不可或缺的利刃啊!為一女子而失一員天下無雙的猛將,孰輕孰重,太師還請三思!依儒之見,太師不如明日召溫侯入內,賞賜些金銀綢緞,再說幾句軟話安撫一番,此事自然化解。切不可因小失大,釀成禍患!”
董卓仔細一想,覺得李儒說得有理。雖然心中仍有芥蒂,但為了穩定呂布,還是采納了李儒的建議。
次日,董卓果然派人將呂布召入內堂。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快,裝作和顏悅色地對呂布說:“奉先啊,前日為父身體不適,心神恍惚,言語間可能有些過重,傷了你的心。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說罷,便命人賞賜黃金十斤,錦緞二十匹。
呂布跪下謝恩,心中卻是一片冰冷。這點賞賜,如何能彌補他受到的羞辱和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但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和處境,還無法與董卓徹底翻臉。隻能暫時隱忍。自此之後,呂布雖然依舊在董卓身邊侍奉,但心卻早已飛到了貂蟬那裏,二人之間的裂痕,已然產生,並且在不斷擴大。
過了些時日,董卓的病徹底好了。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威風,入朝議事。呂布依舊如同往常一般,手持方天畫戟,侍立其後。
董卓正在殿上與獻帝商議朝政。呂布站在一旁,看著董卓那肥胖而霸道的身影,又想起貂蟬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的恨意與渴望如同野草般瘋長。他看準一個董卓與獻帝說話、無暇他顧的空檔,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竟悄悄提著方天畫戟,溜出了內門!
他翻身上了赤兔馬,如同一道旋風般,徑直朝著相國府飛馳而去!來到相府門前,他將赤兔馬係在門口的石獅子上,然後手提那杆散發著不祥“煞氣”的方天畫戟,徑直闖入了相府後堂。
他四下尋找,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回廊下,找到了正在獨自徘徊的貂蟬。
“貂蟬!”呂布低聲喚道。
貂蟬聽到聲音,驚喜地回過頭,見到呂布手持畫戟站在那裏,連忙上前,低聲道:“將軍!你…你怎麽來了?快隨我來!此地不宜久留,你速去後花園中的鳳儀亭邊等我!我隨後就到!”說完,便匆匆離去。
呂布心中雖然焦急,但也知道貂蟬如此安排必有深意,便依言提著畫戟,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後花園深處的鳳儀亭。他將那沉重的方天畫戟倚在亭柱旁的曲欄邊,自己則焦躁不安地在亭下徘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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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貂蟬撥開花叢,拂開柳枝,如同踏月而來的仙子一般,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她今日打扮得格外素雅,臉上未施脂粉,更顯得楚楚可憐。一見到呂布,她眼圈立刻就紅了,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將軍……”貂蟬聲音哽咽,泣不成聲地說道:“我…我雖非王司徒親生之女,但他待我恩重如山,視如己出。自從那日府中得見將軍英雄虎威,又蒙將軍不棄,司徒大人將我許與將軍為妾,賤妾…賤妾早已心屬將軍,此生別無他求,隻盼能早日侍奉將軍左右,便已心滿意足!”
她頓了頓,淚水流得更凶,聲音也充滿了無盡的委屈與絕望:“誰曾想……誰曾想那董卓老賊,喪心病狂!竟…竟不顧人倫,趁我尚未過門,便強行將我…將我淫汙!嗚嗚嗚……我恨不得立刻死去,以保清白!隻是……隻是因尚未能與將軍訣別一麵,這才含垢忍辱,苟且偷生至今!”
她抬起淚眼,深情而又絕望地望著呂布:“今日幸得再見將軍一麵,賤妾心願已了!隻是……隻是此身已遭玷汙,再無顏麵侍奉將軍這等蓋世英雄!願死在將軍麵前,以表明賤妾清白之誌!”
說罷,她猛地轉身,朝著亭邊的荷花池,作勢就要跳下去!
“貂蟬!不可!”呂布大驚失色,反應何等迅速?一個箭步上前,從後麵緊緊抱住了貂蟬柔軟的腰肢!他隻覺得懷中嬌軀不住顫抖,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心中又痛又憐,亦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我…我早已知你心意!隻是恨不能早日與你相見,傾訴衷腸!”
貂蟬被呂布抱住,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懷中,玉手緊緊抓住呂布的衣袖,泣道:“將軍……妾今生……今生怕是不能與將軍結為夫妻了……隻願……隻願你我來世再續前緣……”
“不!”呂布聞言,心中那股英雄豪氣與強烈的占有欲被徹底激發出來!他猛地將貂蟬摟得更緊,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我呂奉先今生不能娶你為妻!便不配稱為英雄!!”
貂蟬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光芒,卻依舊哭得梨花帶雨:“將軍……妾身困於牢籠,度日如年……求將軍垂憐,早日救妾脫離苦海……”
呂布此刻早已被占有欲和英雄氣概衝昏了頭腦,恨不得立刻就帶著貂蟬殺出相府。但他尚存一絲理智,說道:“我今日是偷空而來,恐怕那老賊隨時會回府,若是被他撞見,你我皆有性命之憂!我須得速速離去,再圖良策!”
貂蟬一聽,立刻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將軍!你若是如此懼怕那老賊!妾身……妾身便永無重見天日之期了!嗚嗚嗚……”
呂布被她這話一激,頓時停住了腳步。是啊!我呂布乃是天下第一的猛將!手握神兵利器!豈能被一個肥胖老賊嚇住?!他心中的驕傲再次被點燃!
“容我……容我再想想!定會尋一個萬全之策!”呂布咬牙道。
貂蟬見狀,知道火候已到,便不再強留,隻是用一種無限崇拜而又帶著一絲失望的眼神看著他,低聲道:“妾身困居深閨之中,也曾聽聞將軍威名,真如雷霆灌耳,以為將軍乃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大英雄!誰曾想……唉……竟也會受製於人……”說到最後,她低下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無聲地滑落。
這一番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了呂布的心坎上!是啊!我呂布!天下無雙!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被一個老賊搶走心愛的女人,還畏首畏尾?!奇恥大辱!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愧與憤怒湧上心頭!呂布臉漲得通紅,猛地將倚在一旁的方天畫戟抓在手中,回過身來,一把將貂蟬緊緊摟在懷裏,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安慰著她。那杆渴望鮮血與戰鬥的“魔器”,此刻竟被主人用來倚靠著,安撫一位絕世美人。兩人就這般緊緊相擁,偎偎倚倚,在鳳儀亭下,一時竟忘了身在何處,不忍分離。
卻說那董卓,在朝堂之上與獻帝議事,說著說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身後原本應該侍立著的呂布,竟然不見了蹤影!
董卓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他立刻找了個借口,匆匆辭別獻帝,登上車駕,火急火燎地趕回相府!
剛到府門前,一眼便看見呂布那匹神駿異常的赤兔馬,正係在門口的石獅子上!
“溫侯何在?!”董卓厲聲喝問守門的家丁。
家丁戰戰兢兢地回答:“溫…溫侯他……他剛剛提著畫戟,往…往後堂去了……”
董卓一聽,更是怒火中燒!連車都顧不得完全停穩,便跳了下來,揮手叱退左右侍從,獨自一人,氣衝衝地闖入後堂!
他在後堂尋覓了一圈,不見呂布蹤影,又高聲呼喚貂蟬,也無人應答!
他心中越發焦躁,抓住一個經過的侍妾,厲聲問道:“貂蟬那賤人呢?!”
侍妾嚇得渾身發抖,指著後花園的方向,結結巴巴地說:“夫…夫人她說……說去後園賞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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