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袁公路欲染指九五 曹孟德暗布連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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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袁公路欲染指九五 曹孟德暗布連環計
    淮南之地,經年戰亂,非但未見凋敝,反而因四方流民匯聚,強征暴斂,隱隱透著一股扭曲的繁盛。袁術高坐壽春偽宮之內,指尖摩挲著那枚自孫策處奪來的傳國玉璽。玉璽冰冷,卻仿佛蘊藏著一股吸噬人心的力量,絲絲縷縷的“帝王氣運”殘餘滲透他的指尖,助長著他早已膨脹的野心。他環視階下文武,許多人眼中是貪婪與投機,而非敬畏。空氣中彌漫著野心、欲望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陳腐血腥味——那是這亂世最真實的基調。
    袁術猛地將玉璽按在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殿內為之一靜。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被野心燒灼後的沙啞:“昔日高祖,一亭長耳,尚能斬蛇舉事,開創煌煌四百年炎漢。如今漢祚衰微,天數循環,‘氣’已黯淡。海內鼎沸,正是英雄代興之時!我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於天下,民心所向。況讖語有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豈非天命昭昭?再者,這傳國玉璽已在我手!若不順天應人,登臨九五,豈非辜負了這萬千氣運加身?”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諸卿,以為如何?”
    眾人大多垂首不語,盤算著這風險與收益。唯有主簿閻象,一個身形枯槁、眼中尚存一絲清明之氣的文士,上前一步,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主公,萬萬不可!周之先祖,自後稷始,積德累功,文王之時,已得天下三分之二,尚且臣事於殷。明公家世雖煊赫,比之於周,尚有差距;漢室雖傾頹,亦非殷紂那般暴虐無道,民心未絕。此舉名為順天,實為逆流,恐招致天下共伐,反噬自身‘氣運’!”
    “放肆!”袁術勃然大怒,一股混雜著煞氣與虛浮權勢的‘意’猛然爆發,壓向閻象,“我袁姓乃大舜之後,以土承漢火,正是五行輪轉之正理!天命、讖語、玉璽,三者齊備,此乃天意!吾意已決,再敢饒舌惑眾者,立斬無赦!”
    他的目光如冰冷的毒蛇,掃過噤若寒蟬的群臣。閻象臉色煞白,感受著那股狂躁而缺乏底蘊的‘意’帶來的精神衝擊,踉蹌後退,不敢再言。
    於是,袁術在壽春僭越稱帝,建號“仲氏”,草草設立了台省百官。他令人打造龍鳳紋樣的車輦,穿著不倫不類的“皇袍”,祭祀天地,立馮氏女為“皇後”,其子為“東宮太子”。
    新帝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再次催促與呂布的聯姻,欲納其女為“東宮太子妃”。然而傳回的消息卻是,呂布不僅拒絕,還將當初的使者韓胤綁縛送往許都,被曹操斬了首。這無異於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仲家皇帝”臉上。
    “呂布!反複小人,無信匹夫!”袁術在偽宮中咆哮,周身煞氣翻騰,“朕初登大寶,正需立威,便拿你這三姓家奴祭旗!”他當即拜大將張勳為帥,統領號稱二十萬的大軍——實則多是裹挾的流民與收編的雜牌部隊,軍中‘氣’息駁雜混亂,殺氣有餘,紀律全無——兵分七路,浩浩蕩蕩殺向徐州。
    其軍令如下:
    大將張勳坐鎮中軍,挾主力直取徐州,其軍勢最盛,煞氣衝天。
    上將橋蕤引軍攻小沛,路徑險要。
    上將陳紀引軍攻沂都。
    副將雷薄引軍攻琅琊。
    副將陳蘭引軍攻碣石。
    降將韓暹引軍攻下邳,此人原為黃巾渠帥,後降漢,身上帶有一股草莽煞氣和對朝廷的怨懟。
    降將楊奉引軍攻浚山,亦是關中舊將,兵敗依附,心懷異誌。
    又命原兗州刺史金尚為太尉,總監七路糧草轉運。金尚一身讀書人的微薄‘正氣’,豈肯屈從叛逆,當麵斥責袁術倒行逆施,被暴怒的袁術下令斬殺,其血濺於殿前,更添了幾分陰冷之氣。又以悍將紀靈為七路總接應使,此人修煉的乃是純粹的兵家煞氣,勇則勇矣,智謀卻缺。袁術自己親領三萬禦林軍,由李豐、梁剛、樂就催督,作為後援。
    七路大軍朝著徐州碾壓而去,沿途燒殺擄掠,怨聲載道,無數新生的“怨煞”之氣隨之彌漫。
    消息傳入徐州,呂布府邸之內,氣氛凝重。身為“通玄”大成境的絕世強者,呂布周身自然散發的氣場令空氣都仿佛粘稠了幾分。他那柄凶名赫赫的方天畫戟斜靠在座側,暗紅色的戟身仿佛在低聲嘶鳴,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魔性‘意’念,渴望著鮮血與殺戮。
    陳宮、陳珪、陳登父子皆在座。陳宮麵色陰沉,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對陳氏父子的怨毒:“將軍,徐州今日之禍,皆因此二人而起!若非他們暗通曹操,獻媚朝廷以求封賞,豈會激怒袁術?依宮之見,不如斬下此二人頭顱,獻與袁術,其兵鋒或可自解!”他言語間,隱隱透出一股陰冷的算計之‘意’。
    呂布聞言,虎目中厲色一閃,被戰意和方天畫戟的魔性‘意’一激,殺機頓起:“來人,將陳珪、陳登拿下!”
    “哈哈哈哈!”未等衛士上前,陳登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智珠在握的從容與對陳宮、乃至對呂布那簡單粗暴思維的一絲嘲諷,“溫侯!何至如此怯懦!以登觀之,袁術七路兵馬,不過是七堆朽木腐草聚合的烏合之眾,看似勢大,實則內裏早已腐朽不堪,‘氣’雜而‘意’散,何足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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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動作一滯,皺眉看向陳登,其狂暴的‘意’稍稍收斂:“元龍,你有計破敵?”
    陳登收斂笑容,眼神銳利如刀:“袁術大軍雖號稱二十萬,然其內部派係林立,新降舊附,各懷鬼胎,如韓暹、楊奉之流,更是前朝舊將,迫於形勢委身於術,心中豈能無怨?袁術性情猜忌多疑,對彼等必不信重。此乃其一。其二,七路分兵,看似勢大,實則力量分散,難以呼應。我軍兵力雖少,但皆是百戰精銳,‘氣’純而‘意’堅。將軍隻需以精銳固守要衝,再以奇兵擊其破綻,必能奏效。”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算計光芒:“若將軍信得過登,登更有一計,非但可保徐州無虞,更能設伏擒拿袁術,斷其僭逆之根!”
    呂布精神一振,方天畫戟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血戰,發出嗡嗡的低鳴:“計將安出?速速講來!”
    “關鍵就在韓暹、楊奉二人!”陳登語速加快,條理清晰,“此二人乃漢室舊臣,因懼曹操勢大,走投無路方投袁術,心中對‘漢’尚存一絲掛念,對‘賊’則必有抵觸。袁術輕慢彼等,彼等亦不甘為叛逆驅使。將軍隻需遣使送上一紙密信,曉以利害,說動他們臨陣倒戈,以為內應。同時,修書一封,連結豫州劉備,請其出兵以為外援。劉玄德素有仁義之名,其麾下關、張更是‘顯聖’境高手,‘氣’正而‘意’猛,必不會坐視袁術這等叛逆坐大。如此三方合力,內外夾擊,袁術插翅難飛!”
    呂布沉吟片刻,他雖自負武力天下無雙,但也並非全無腦筋,知曉陳登此計狠辣有效:“好!此事便交由你去辦!你需親往韓暹、楊奉軍中下書,切莫走漏風聲!”
    陳登躬身領命:“登,定不辱使命!”
    隨後,呂布一麵遣快馬將此間情勢上表許都,名為求援,實為告知曹操動態,牽製其可能的異動,一麵修書送往豫州劉備處。陳登則隻帶了數名精幹扈從,攜帶密信,悄然出城,直奔下邳方向,等候韓暹軍至。
    韓暹大軍安營紮寨後,陳登不待通報,徑直闖入中軍大帳。韓暹見狀,眉頭一皺,一股草莽與怨懟交織的渾濁‘煞氣’彌漫開來:“你是呂布帳下之人?來此作甚?”
    陳登從容一笑,周身一股文士特有的銳利‘意’念散開,不卑不亢:“將軍誤矣。登乃大漢臣子,奉朝廷之命暫佐呂將軍,何來‘呂布之人’一說?倒是將軍,昔日亦為漢臣,於關中亦曾有保駕之功,如今卻屈身事賊,豈不令往日忠義蒙羞?竊為將軍不值啊!”
    他直視韓暹雙眼,語帶深意:“且袁術為人,性最多疑而寡恩,今日倚仗將軍,他日必會猜忌加害。將軍勇力過人,難道甘心為這等鄙主斷送前程性命?若不早做決斷,日後追悔莫及!”
    韓暹聞言,臉上陰晴不定,帳內煞氣也隨之波動。他長歎一聲,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掙紮:“唉!吾非不知袁術乃叛逆,隻是…欲歸正朔,苦無門路啊!”他心中對漢室的些許留戀和對袁術的不滿被陳登精準地點燃。
    陳登見狀,立刻從懷中取出呂布的親筆信。韓暹接過,展開細看,信中言辭懇切,許以高官厚祿,並痛陳袁術必敗之局。良久,韓暹將信拍在案上,眼中閃過決絕之色:“好!呂將軍既有此意,我韓暹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先回去,待我與楊將軍商議妥當,即刻舉事!屆時,以營中火起為號,溫侯隻需盡起大軍接應便是!”
    陳登微微一笑,目的達成,當即告辭,飛馬回報呂布。
    呂布得報大喜,當即調兵遣將:
    高順引精銳陷陣營,攜帶著一股沉默而堅韌的軍伍‘煞氣’,直撲小沛,迎擊橋蕤。
    陳宮引一軍進沂都,對陣陳紀。他雖對陳登有隙,但大局當前,仍能戮力對外。
    張遼初入顯聖)、臧霸引一軍出琅琊,截擊雷薄。張遼的武道‘意’念鋒銳如刀。
    宋憲煉體大成)、魏續煉體大成)引一軍出碣石,阻擊陳蘭。
    呂布則親率主力,攜帶著他那恐怖的‘通玄’境威壓和方天畫戟的滔天魔氣,出徐州大道,直麵敵軍主力張勳。
    五路兵馬,各領一萬精銳,殺氣騰騰,分頭迎敵。
    呂布出城三十裏下寨,其軍營上空,‘煞氣’凝聚如雲,隱隱有赤色凶光閃爍。張勳軍隨後趕到,遠遠望見呂布軍營氣象,便知對手非同小可,不敢貿然接戰,後退二十裏紮營,等待其他各路兵馬消息。
    是夜二更,萬籟俱寂,隻有風聲嗚咽,仿佛是冤魂低語。突然,張勳大營左右兩翼火光衝天!韓暹、楊奉按照約定,同時發難,率本部兵馬在營中四處放火,斬殺袁術親信將校,大喊:“反賊袁術,天理不容!我等已歸順朝廷,爾等還不速降!”
    混亂如同瘟疫般蔓延,張勳軍本就缺乏凝聚力,此刻更是炸開了鍋。士兵們不明所以,互相踐踏,哭喊震天。就在此時,地平線上響起沉悶的馬蹄聲,如同雷鳴滾滾而來。呂布親率鐵騎,如同一道席卷一切的血色洪流,狠狠撞入混亂的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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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擋我者死!”呂布的咆哮聲中蘊含著強大的‘意’念衝擊,修為稍弱的士兵聞之膽寒,幾欲跪倒。方天畫戟在他手中劃出死亡的弧線,每一次揮舞都帶走數條生命,魔性的‘意’與呂布的‘煞氣’完美結合,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張勳哪裏抵擋得住這等天神下凡般的凶威,組織不起有效抵抗,倉皇率殘部奔逃。
    呂布縱馬狂追,直殺得天色微明,血染征袍。前方煙塵滾滾,正是紀靈率接應部隊趕到。兩軍剛剛擺開陣勢,還未交鋒,韓暹、楊奉的兵馬又從左右兩翼殺出,高喊:“降者免死!”
    紀靈見勢不妙,已知大勢已去,不敢戀戰,撥馬便走。呂布哪裏肯放,正欲揮軍追殺,忽聽山背後號角齊鳴,一彪軍馬衝出,旌旗招展,龍鳳日月圖案在晨曦中格外刺眼。隻見一頂巨大的黃羅銷金傘蓋下,袁術身披燦爛的金甲,腰懸雙刀,立於陣前。他看到狼狽的呂布,以及倒戈的韓楊二人,更是怒不可遏,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呂布!你這背主求榮的三姓家奴!朕今日必將你碎屍萬段!”他雖無多少武道修為,但身為“偽帝”,自帶一股色厲內荏的威勢。
    “塚中枯骨,也敢犬吠!”呂布怒極反笑,周身‘通玄’境的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連空氣都似乎凝滯了。他一拍赤兔馬,方天畫戟直指袁術。
    袁術身邊的親將李豐初入凝意,忠心護主,硬著頭皮挺槍上前迎戰。然而,在呂布那如同實質的恐怖威壓下,他的‘意’念幾乎瞬間就被衝垮。雙方兵器僅一接觸,李豐便感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傳來,槍杆巨震,虎口迸裂,長槍脫手飛出。呂布甚至不屑於取他性命,戟尖一挑,劃傷其手臂。李豐慘叫一聲,撥馬逃竄。
    “殺!”呂布一聲令下,麾下鐵騎如虎入羊群,衝入袁術本陣。袁術的禦林軍雖有幾分戰力,但在呂布這等絕世凶神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陣型瞬間被撕裂、衝垮。呂布的目標隻有袁術,直追而去,沿途斬殺阻攔者,搶奪了無數馬匹、兵甲、輜重。
    袁術嚇得魂飛魄散,隻顧策馬狂奔。跑出不足數裏,前方山穀口突然轉出一彪軍馬,截斷去路。為首一將,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若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手提一柄青龍偃月刀,胯下赤兔馬。那凜然的‘正氣’與斬滅一切奸邪的‘義絕’之‘意’交織,形成一股無形的屏障,讓人望而生畏。正是奉劉備之命前來接應的關羽!
    “反賊袁術!還不下馬受死!”關羽一聲暴喝,聲若沉雷,其中蘊含的強大‘意’念,讓袁術坐下馬匹都驚得人立而起,險些將他掀翻。袁術身邊的殘兵敗將更是肝膽俱裂,紛紛拋下武器,四散奔逃。關羽縱馬殺入,青龍刀揮處,血光迸現,如同砍瓜切菜,隻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袁術趁亂拚死衝出重圍,帶著寥寥數騎,狼狽不堪地逃回淮南去了。
    呂布大獲全勝,心情暢快,方天畫戟飽飲鮮血後,也顯得異常“滿足”,那股躁動的魔意暫時平息。他熱情邀請關羽以及“反正”的韓暹、楊奉等人馬到徐州城中,大排筵宴,犒賞三軍。席間,呂布對關羽的武勇讚不絕口,關羽則對其武道境界表示欽佩,但對呂布本人的反複無常,心中自有一份警惕。觥籌交錯間,各種心思暗流湧動。
    次日,關羽便告辭,回稟劉備。呂布則上表朝廷,保舉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他本意欲將二人留在徐州城內,以壯聲勢。陳珪卻暗中進言:“將軍,此二人雖暫時歸附,但其心難測,久必生亂。且留在徐州,如同臥榻之側安插了兩頭猛虎。不若放他們在沂都、琅琊,名為鎮守,實為藩籬。有此二人在外牽製,不出一年,則山東各城各寨,懾於將軍威名與此二部兵力,必望風歸附。此乃以餌釣魚,逐步蠶食山東之良策。”
    呂布深以為然,覺得陳珪老成謀國,遂親自將韓、楊二人送至沂都、琅琊暫時駐紮,“以候朝廷恩命”。
    待外人散去,陳登私下問其父:“父親,為何不趁此機會將此二人留在徐州,尋機除之,斷呂布臂膀?反而資助他們兵力地盤?”
    陳珪捋須冷笑,眼中閃爍著老狐狸般的狡黠光芒:“吾兒,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若將此二人留在徐州,萬一他們被呂布的武勇或利益徹底收服,真心實意輔佐於他,豈不是為虎添翼?如今放他們在外麵,名為援助,實則讓他們與呂布之間相互猜忌、相互提防。待時機成熟,此二人便是可資利用,裏應外合,剿滅呂布這頭猛虎的利刃啊!”
    陳登聞言,恍然大悟,對其父深謀遠慮佩服不已,暗道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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