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孫權降魏受九錫 先主征吳賞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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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孫權在建業收到諸葛瑾從蜀營帶回的劉備拒不罷兵、誓要血戰到底的凶信,更是心驚膽裂,坐立不安。他深知劉備此番傾國而來,挾“哀兵之怒”與“複仇之煞”,其勢洶湧,遠非昔日可比。若無人能擋,隻怕江東六郡“百年基業之氣”將毀於一旦,自己亦難逃身死國滅之“悲慘氣數”。他召集文武百官,麵帶愁容,哀聲問道:“劉備老賊,執迷不悟,一意孤行,不肯退兵!其七十餘萬大軍,號稱‘吞吳之師’,如今已出夔關,屯兵白帝,先鋒部隊已出川口,直逼我江東腹地!諸位愛卿,有何良策可退此強敵,保我江東‘社稷之安’?”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平日裏那些能言善辯的謀士,此刻皆是低頭不語,麵色凝重。那些身經百戰的將領,亦是眉頭緊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那股來自西蜀的“複仇之煞”與“兵鋒之銳”,仿佛已經穿透了時空,壓得建業宮中的“王氣”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此時,中大夫趙谘排眾而出,神色從容,稽首道:“主公勿憂!臣有一計,或可解此燃眉之急,使蜀兵不戰自退,甚至反受其亂!”
    孫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問道:“德度趙谘字)有何妙計,快快講來!”
    趙谘朗聲道:“主公,劉備此番興兵,名為伐吳,實則其真正之死敵,乃是篡漢自立的曹魏。然其被‘私仇之火’蒙蔽心智,舍本逐末,此乃取亂之道也。主公可立刻修書一封,遣一能言善辯之使臣,星夜趕赴許都,向那魏文帝曹丕稱臣納貢,俯首請降!並暗中陳說利害,請魏軍發兵攻打漢中,或從側翼威脅益州。如此一來,劉備後方空虛,‘腹心之患’頓起,其伐吳之師必不戰自亂,倉皇回救!則我江東之圍,可不攻自破矣!此乃‘借刀殺人之計’,亦是‘以屈求伸之策’,雖暫時有損主公‘王者之顏’與江東‘自主之氣’,然與社稷安危、萬民性命相比,亦不足道也!”
    孫權聞言,眉頭緊蹙,心中充滿了屈辱與不甘。想他孫仲謀,繼承父兄基業,坐擁江東六郡,虎踞長江,亦是一方雄主,如今竟要向那篡漢之曹賊卑躬屈膝,稱臣納貢,此等“奇恥大辱”,教他如何能夠輕易咽下!那股屬於江東之主的“霸王之氣”在他胸中激蕩翻湧。
    然,階下張昭等一眾老臣,卻紛紛出言附和,認為趙谘之計,乃是當前形勢之下,唯一可行的“保國之策”。他們言辭懇切,力陳若不如此行事,則江東必將麵臨滅頂之災,屆時莫說“王者之顏”,便是身家性命亦難保全,更遑論江東“萬千生靈之塗炭”與“百年基業之傾覆”了。
    孫權沉吟良久,最終還是在巨大的現實壓力麵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他長歎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涼:“也罷!也罷!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保江東社稷,孤受些屈辱,又有何妨!隻是……隻是此去魏國,凶險莫測,萬望德度能隨機應變,切莫墮了我江東‘英豪之氣’,辱沒了江東‘文武之風’!”
    趙谘正色道:“主公放心!臣此行必不辱使命!若有些許差池,不能全江東之體麵,臣當即刻投江而死,絕無顏麵再回江東,麵見父老鄉親!”其言辭懇切,充滿了“使臣之節”與“愛國之意”。
    孫權大喜,當即親筆修寫國書,言辭之間,極盡謙卑恭順,自稱“東吳臣權”,願永為魏國藩屬,歲歲納貢,隻求魏帝曹丕能發兵相助,共擊劉備。又備下厚禮,命趙谘為特使,星夜兼程,趕赴魏都。
    趙谘領命,不敢怠慢,一路風塵仆仆,抵達魏都許昌。他先遍訪了太尉賈詡、司徒華歆、司空王朗等一眾曹魏重臣,上下打點,疏通關節,言辭懇切地陳述了東吳願降之“誠意”與聯合抗蜀之“利害”。
    次日早朝,賈詡出班奏道:“啟稟陛下!東吳遣中大夫趙谘,上呈國書,願稱臣納貢,永為藩屬!”
    曹丕聞言,端坐龍椅之上,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對群臣道:“嗬嗬,孫權此舉,無非是畏懼劉備那七十萬‘複仇大軍’,故而來向朕搖尾乞憐,欲借朕之兵力,以解其‘燃眉之急’罷了!”其言語中充滿了對孫權的鄙夷與對天下大勢的“掌控之意”。隨即下令,召趙谘上殿。
    趙谘整頓衣冠,從容步入金殿,至丹墀之下,對曹丕行三跪九叩之大禮,山呼萬歲。曹丕覽畢孫權的上表稱臣國書,嘴角微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問趙谘道:“朕聞吳侯孫權,亦是當世人傑。依卿之見,吳侯究竟是何等樣人也?”
    趙谘不卑不亢,朗聲答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我家吳侯,乃是一位集聰明、仁愛、睿智、雄才、大略於一身的英明之主也!”
    曹丕聞言,哈哈大笑,道:“愛卿如此盛讚令主,莫非是言過其實,有意粉飾麽?就不怕折損了他的‘福德之氣’?”
    趙谘從容不迫地答道:“臣絕非過譽!我家吳侯能於微末之際,采納忠勇之士魯肅聯劉抗曹之奇策,此乃其‘聰明’之體現也;能於行伍之間,不拘一格,提拔出身貧寒卻勇冠三軍之呂蒙,此乃其‘明斷’之彰顯也;昔日於禁兵敗被俘,吳侯非但不殺,反而以禮相待,使其‘降將之怨’消解,此乃其‘仁德’之光輝也;不費一兵一卒,兵不血刃,便巧取豪奪荊州三郡,使關羽‘英雄之煞’無處發泄,此乃其‘睿智’之表現也;能憑借長江天險,虎踞江東六郡,招賢納士,整軍經武,雄視天下,此乃其‘雄才’之偉略也;如今為保江東萬民,不惜屈尊降貴,稱臣於陛下,以退強敵,此更是其‘大略’之深遠也!以此六端論之,陛下以為,我家吳侯,難道還不算是一位聰明、仁愛、睿智、雄才、大略之主麽?”趙谘一番話,不卑不亢,條理清晰,言辭懇切,其“辯才之氣”令在場群臣無不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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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聽罷,臉上笑容收斂了幾分,又問道:“那依卿之見,吳主孫權平日裏可曾研讀經史,修習學問麽?”
    趙谘答道:“我家吳侯身係江東安危,每日裏處理軍國大事,日理萬機,然其‘勤勉之意’不輟。但有片刻閑暇,便會手不釋卷,博覽群書,遍觀史籍,尤其喜好采納曆代興亡成敗之‘經驗教訓’,以資借鑒,而非像那些尋章摘句、皓首窮經的腐儒一般,隻知死記硬背,不知活學活用罷了。”其言下之意,亦有對魏國某些專務空談之臣的諷刺。
    曹丕麵色微沉,又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問道:“朕若此時興兵,攻伐東吳,卿以為勝算幾何?”
    趙谘聞言,卻是朗聲一笑,傲然道:“大國自有雷霆萬鈞之征伐神兵,小國亦有堅壁清野之禦備良策。勝負之數,存乎一心,非外力所能輕易定奪也。”其“不屈之意”凜然。
    曹丕冷哼一聲,繼續施壓:“那東吳將士,可是畏懼我大魏‘天兵之威’麽?”
    趙谘昂然答道:“我家吳侯坐擁雄兵百萬,皆是能征慣戰之江東子弟,更有長江天險,如同金城湯池一般!江東‘尚武之氣’充盈,何曾畏懼過任何強敵?”其言語中充滿了對江東實力的自信。
    曹丕聽至此處,心中亦不禁暗暗佩服趙谘的膽識與口才,便轉換話題問道:“像愛卿這般能言善辯、才思敏捷之士,在東吳朝堂之上,能有幾人?”
    趙谘微微一笑,不無自豪地答道:“回稟陛下,若論如臣這般能奉使四方,不辱君命,略有微才者,在江東亦不過車載鬥量,不足掛齒。至於那些真正聰明絕頂、才華橫溢、擁有經天緯地之‘奇才異能之士’,亦不下八九十人之眾!此皆仰賴我家吳侯‘知人善任之德’,方能人盡其才,‘賢能之氣’匯聚江東。”
    曹丕聞言,不由得撫掌長歎道:“好一個‘使於四方,不辱君命’!愛卿真乃國之棟梁也!孫權有你這等賢臣輔佐,亦是其‘福氣’!”當即龍顏大悅,下令太常卿邢貞為冊封使,齎捧詔書、金印、以及象征著無上榮耀的“九錫之禮”車馬、衣服、樂器、朱戶、納陛、虎賁、弓矢、斧鉞、秬鬯),前往東吳,冊封孫權為吳王。
    趙谘見目的達到,連忙叩首謝恩,辭別曹丕,出城而去。
    然,曹丕此舉,卻也引起了朝中一些有識之士的擔憂。大夫劉曄當即出班,直言進諫道:“陛下,臣以為,孫權此番卑躬屈膝,遣使來降,實乃畏懼蜀兵兵鋒強盛,欲借我大魏之力以自保的緩兵之計罷了,其‘臣服之意’絕非真心!如今蜀、吳兩國大動幹戈,兵戎相見,此乃上天欲使其兩敗俱傷,而後為我大魏所乘的天賜良機!陛下何不趁此時機,派遣一上將,統領數萬精兵,效仿昔日赤壁故事,水陸並進,渡江奇襲其後?則蜀兵攻其外,魏軍擊其內,不出十日,東吳必亡!東吳一亡,則蜀漢便成孤軍,‘獨木難支之勢’已成,其滅亡亦指日可待矣!陛下何不早早圖之,一統天下,成就千秋‘帝王霸業之氣’!”
    曹丕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愛卿此言差矣。孫權既然已上表稱臣,以君臣之禮待朕,朕若此時趁人之危,攻伐於他,豈非失信於天下,令天下那些尚在觀望、有心歸順之人,心生寒意,斷絕其‘投誠之路’?此舉有損朕之‘帝王仁德’。不若暫且收納其降,靜觀其變,方為上策。”
    劉曄見曹丕不納其言,心中焦急,再次進諫道:“陛下,孫權雖有幾分雄才大略,然其目前官爵,不過是先漢所封之驃騎將軍、南昌侯而已。官位尚輕,則其‘氣焰’不盛,對我中原朝廷,尚存有幾分敬畏之心。陛下今日若輕易信其詐降之言,反而加封其為吳王,賜予九錫殊榮,使其‘王者之氣’大增,位同諸侯,則與陛下之尊,僅差一步之遙矣!此舉無異於與虎添翼,養癰遺患!他日一旦其羽翼豐滿,‘野心之火’複燃,必成我大魏心腹大患!懇請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曹丕卻是心意已決,不耐煩地擺手道:“朕意已決,卿勿複多言!朕如今既不助東吳,亦不助蜀漢。便讓他們兩家鷸蚌相爭,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待其滅亡一國,僅存一國之時,朕再出雷霆一擊,以‘泰山壓頂之勢’將其掃滅,又有何難哉?此乃坐收漁利之‘萬全之策’也!”遂不顧劉曄等人的反對,依舊派遣太常卿邢貞,與趙谘一同,捧著冊封吳王的詔書與九錫之禮,浩浩蕩蕩,徑直前往東吳而去。
    卻說孫權在建業宮中,正與文武百官商議如何抵禦蜀軍的入侵。忽有探馬來報,言魏帝曹丕已然應允其稱臣之請,並派遣太常卿邢貞為冊封使,不日即將抵達江東,冊封吳侯為吳王,並賜予九錫殊禮!
    消息傳來,滿朝文武,反應不一。有欣喜者,認為此舉可解燃眉之急,江東暫得安寧,其“苟安之意”溢於言表;亦有憂慮者,如太傅顧雍,便當即出班進諫道:“主公,依臣之見,主公宜當效仿昔日周武王故事,自稱為上將軍、九州方伯之位,而不應輕易接受曹魏偽朝之封爵。此舉雖能暫緩蜀軍兵鋒,然亦有損我江東‘自主之氣’與主公‘英明之名’,恐為天下英雄所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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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聞言,卻是微微一笑,反問道:“元歎顧雍字)此言差矣。想當年漢高祖劉邦,亦曾屈從於西楚霸王項羽,受封為漢王,暫居漢中,此乃審時度勢,‘隱忍待發之大略’也!今日孤為保江東基業,暫時屈從於曹丕,又有何不可?待時機成熟,孤未必不能效仿高祖,再圖中原,問鼎‘九五之尊之氣’!”其言語之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梟雄之誌”。
    於是,孫權不顧顧雍等少數大臣的反對,親自率領江東文武百官,出城數十裏,隆重迎接魏國冊封使邢貞的到來。
    那邢貞自恃乃是上國天使,代表魏文帝曹丕而來,一路上趾高氣揚,擺足了架子。待其車駕抵達東吳迎接隊伍之前,竟不下車見禮,依舊端坐車中,一副傲慢無禮之態,其“上國之傲”與對東吳的“輕蔑之意”顯露無疑。
    張昭見狀,勃然大怒,他本就對降魏之事心存芥蒂,此刻見邢貞如此無禮,更是怒火中燒。他排眾而出,須發戟張,厲聲喝斥道:“聖人雲:‘禮無不敬,法無不肅!’爾不過一區區冊封使臣,竟敢在我江東之地,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莫非欺我江南無人,無三尺利劍,斬汝這等狂悖之徒麽!”其聲如洪鍾,充滿了“剛直之氣”與維護江東尊嚴的決心。
    邢貞被張昭一番義正辭嚴的喝斥,嚇了一跳,這才知道江東雖稱臣,卻依舊是臥虎藏龍之地,不敢再存輕慢之心,慌忙從車上下來,與孫權行禮相見。然後,二人並駕齊驅,一同入城。
    就在車駕緩緩駛入建業城門之際,忽聽車後一人放聲大哭,悲聲泣道:“我等江東將士,不能奮勇殺敵,為主公吞並曹魏,掃平西蜀,一統天下,反而要令主公屈尊降貴,接受曹賊偽朝之封號,忍受此等‘奇恥大辱’!此皆我等為臣之過也!蒼天啊!我江東‘英魂之煞’何在!”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放聲痛哭之人,乃是江東猛將徐盛。他性情剛烈,素來以忠勇自詡,此刻見主公受辱,心中悲憤難當,竟不顧場合,當眾痛哭失聲。
    冊封使邢貞聽聞徐盛之言,又見其悲憤之狀,心中亦是不禁暗暗感歎:“江東將相,竟有如此忠烈之人!其‘不屈之意’與‘尚武之氣’如此強盛,看來這孫權,終究非是久居人下之輩啊!”
    孫權在宮中接受了曹丕的冊封,正式成為吳王,並領受了九錫之禮。滿朝文武,雖各懷心思,卻也隻能依禮上前,拜賀吳王千歲。孫權心中雖亦有百般滋味,然表麵上卻依舊談笑風生,命人搜羅江東特產之美玉明珠、奇珍異寶等物,派遣使者,星夜送往魏都,以謝魏帝曹丕“冊封之隆恩”。
    然,降魏稱王,畢竟隻是權宜之計,並不能真正解除眼前的危機。很快便有前線細作飛馬來報,言蜀主劉備已親率傾國之兵,並聯合了五溪蠻王沙摩柯麾下數萬能征善戰的番兵助陣,更有盤踞於洞溪一帶的漢人部落首領杜路、劉寧二部兵馬響應,水陸並進,旌旗蔽日,戰鼓喧天,其聲勢浩大,震天動地!水路大軍已然攻克巫縣,兵出巫峽口,沿江東下;旱路大軍亦已抵達秭歸境內,前鋒離宜都已然不遠!
    孫權聽聞蜀軍進展如此神速,兵鋒如此強勁,又是大驚失色。他雖已稱王,然魏帝曹丕卻並無即刻出兵相助之意,此刻江東隻能依靠自身力量抵禦蜀軍的雷霆攻勢。他再次召集文武,急切問道:“蜀兵來勢洶洶,‘複仇之焰’正熾,我江東將士,當如何抵禦?!”
    大殿之內,又是一片沉寂。眾人皆知,此番劉備禦駕親征,乃是“哀兵必勝”之局,其決心之大,兵力之強,皆非昔日可比。一時間,竟無人敢主動請纓出戰。
    孫權見狀,不由得長歎一聲,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慨然道:“唉!想當年,周公瑾在日,赤壁一把火,燒盡曹操百萬‘狼煙之氣’!公瑾之後,又有魯子敬,運籌帷幄,聯劉抗曹,保我江東‘十年安穩’!子敬之後,又有呂子明,白衣渡江,奇襲荊州,奪我江東‘百年基業’!如今,公瑾、子敬、子明皆已亡故,‘將星’隕落,難道我江東偌大基業,竟無一人能為孤分憂解難,抵禦這劉備老賊的‘複仇之兵’了麽!”其言語中充滿了對逝去良將的追思與對當前困局的無奈。
    話音未落,忽見階下武將班部之中,一員年輕小將,麵帶激憤之色,奮然出列,伏地奏道:“大王息怒!臣雖年幼,不才,然亦頗讀兵書,粗通戰陣之法。願乞大王賜臣數萬精兵,臣誓當竭盡所能,為大王擊破蜀兵,生擒劉備,以揚我江東‘天威之名’!”
    孫權抬眼望去,見進言之人,乃是其族侄孫桓。孫桓字叔武,其父名孫河,本姓俞氏,因深得孫策喜愛,故被賜姓為孫,因此也算是吳王宗室的遠親。孫河生有四子,孫桓乃是長子,年方二十五歲,生得猿臂蜂腰,弓馬嫻熟,勇力過人,平日裏常隨孫權南征北戰,屢立戰功,現任武衛都尉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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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見是孫桓,心中略感欣慰,問道:“賢侄雖有此‘請戰之勇’,然劉備老賊,久經沙場,用兵狡詐,其麾下更是猛將如雲,你可有何破敵之策?”
    孫桓慨然答道:“啟稟大王!臣帳下現有兩員得力大將:一名李異,一名謝旌,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敵蜀軍千軍萬馬!若大王肯賜臣數萬兵馬,臣必能依仗此二將之力,並我江東水軍之利,於宜都一線,層層設防,節節抵抗,必能將劉備老賊擒於馬下,獻俘於大王麵前!”其言語中充滿了年輕人的自信與“建功立業之渴望”。
    孫權見孫桓少年英銳,意氣風發,心中雖喜,卻也知其臨陣經驗尚淺,唯恐有失,便道:“賢侄勇氣可嘉,然畢竟年少,戰場經驗不足。此番對陣劉備傾國之兵,非同小可,必須再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將從旁輔助,方可確保萬無一失。”
    話音剛落,虎威將軍朱然出班奏道:“大王!臣願與孫桓小將軍同往,共禦蜀軍,誓死保衛江東!若不能擊退劉備,臣願提頭來見!”
    孫權見有朱然這等宿將肯為佐貳,心中大定,當即下令,點撥水陸精兵五萬,封孫桓為左都督,朱然為右都督,即刻啟程,趕赴宜都前線,阻擊蜀軍。
    斥候很快探得蜀軍主力已抵達宜都附近下寨。孫桓當即率領二萬五千兵馬,搶先占據了宜都境內的險要關隘,依山傍水,分作前、中、後三營,互為犄角之勢,嚴陣以待,準備與即將到來的蜀軍決一死戰。
    卻說蜀將吳班,自領了先鋒將印之後,便率領本部兵馬,一路東征,勢如破竹。所到之處,東吳守軍,或聞風而降,或棄城而逃,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吳班兵不血刃,順利推進,很快便抵達了宜都境內。探知東吳年輕將領孫桓已在前方下寨,扼守要道,吳班不敢怠慢,立刻派遣快馬,將此軍情飛報於在秭歸駐紮的劉備。
    劉備聽聞東吳竟派一黃口小兒孫桓前來抵擋,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厲聲道:“孫權小兒,欺我太甚!竟派此等乳臭未幹之輩,也敢與朕百萬大軍相抗衡!簡直是自取滅亡!”
    一直隨侍在旁的關興,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複仇之火”,當即出班奏道:“陛下息怒!既然孫權令此豎子為將,何須勞煩陛下派遣大將出馬?臣願請令前往,定當生擒此獠,獻於陛下馬前,為我父報仇雪恨,亦為我大漢天聲壯威!”
    劉備見關興主動請戰,英氣勃勃,與其父關羽當年之風采頗有幾分神似,心中亦是頗為欣慰,點頭道:“好!好!好!朕正欲一觀賢侄之壯誌與武勇!朕便準你所請,即刻前往,務必給朕提那孫桓小兒之頭來見!”
    關興大喜,拜謝領命,便欲轉身離去。
    不料,一旁的張苞見狀,亦是不甘落後,急忙出班奏道:“陛下!既然安國賢弟請命前往討賊,為二叔父報仇,臣身為其兄,亦願一同前往,助其一臂之力!也好讓那東吳鼠輩知曉,我關張之後,皆非等閑之輩!”
    劉備見二位小將爭先恐後,皆欲為父報仇,心中更是豪情萬丈,撫掌大笑道:“好好好!兩位賢侄能同心協力,共赴國難,實乃朕之幸事,亦是我大漢之福也!朕便準許你們二人一同前往!隻是,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凶煞之氣’彌漫,你們務必小心謹慎,相互照應,切不可因少年氣盛,而魯莽行事,中了敵人奸計!”
    關興、張苞二人齊聲應諾,拜別劉備,當即點起本部兵馬,會合先鋒吳班大軍,一同向孫桓所在的宜都營寨,浩浩蕩蕩殺奔而去。
    兩軍遙遙相望,各自擺開陣勢。隻見吳軍陣中,孫桓高坐馬上,左右兩邊分別是大將李異、謝旌。再看蜀軍陣中,亦是旗幡招展,軍容整肅,陣前擁出兩員威風凜凜的年輕小將:居上首者,正是張飛之子張苞,手挺其父所傳之丈八點鋼蛇矛,胯下烏騅馬,威風凜凜;居下首者,則是關羽之子關興,手持青龍偃月刀,坐下赤兔胭脂馬,英姿颯爽。二人皆是銀盔銀鎧,白馬白袍,一身孝服,更添幾分“複仇之決絕”與“悲壯之氣”。
    張苞首先躍馬出陣,用手中蛇矛遙指吳軍陣中的孫桓,厲聲大罵道:“孫桓黃口孺子!汝死期已至眼前,尚敢在此負隅頑抗,抵擋天兵!還不快快下馬受縛,隨我回成都向陛下請罪,尚可留你一個全屍!”
    孫桓亦是年輕氣盛,哪裏受得了這等辱罵?當即縱馬向前,毫不示弱地回罵道:“張苞匹夫!汝父張飛,不仁不義,暴虐嗜殺,早已死於非命,成為無頭之鬼!如今你這不肖之子,竟也敢學你那莽父,前來送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愚蠢至極!”
    張苞聞言,更是怒火三千丈,也不答話,大吼一聲,拍馬挺槍,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取孫桓!
    孫桓背後,吳將謝旌見狀,唯恐主將有失,急忙催動胯下戰馬,揮舞手中大刀,搶先一步,迎向張苞。二人戰在一處,槍來刀往,鬥得難解難分。轉眼間,三十餘回合已過,謝旌漸漸感到力怯,刀法亦開始散亂,顯然已非張苞對手。他賣個破綻,撥馬便走。張苞年輕勇猛,哪裏肯舍,拍馬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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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將李異見謝旌戰敗,心中大驚,慌忙拍馬舞起手中的蘸金大斧,截住張苞,與之交戰。二人又戰了二十餘合,依舊是不分勝負。
    吳軍陣中,另有一員裨將,名叫譚雄,見張苞武藝高強,驍勇異常,李異亦是難以取勝,心中焦急,便悄悄取出弓箭,暗放一箭,正中張苞所騎的烏騅馬。那戰馬受驚負痛,長嘶一聲,掉頭便往本陣奔逃。行至蜀軍門旗附近,終因傷勢過重,力盡筋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將張苞掀翻落馬。
    李異見狀大喜,以為天助我也,急忙催馬趕上,輪起手中蘸金大斧,便要朝著倒地不起的張苞腦袋狠狠劈下,欲取其性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聲暴喝如雷:“鼠輩休得傷我兄長!”
    一道紅光閃過,快如閃電!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李異的頭顱已然衝天而起,鮮血如噴泉般狂湧而出!其無頭屍身,兀自手持大斧,在馬上晃了兩晃,才“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埃,其“凶悍之煞”瞬間消散。
    原來,正是關興見張苞戰馬中箭奔回,已知不妙,正欲拍馬接應。忽見張苞墜馬,李異又催馬趕來追殺,危在旦夕。關興當機立斷,將手中青龍偃月刀奮力一擲,那寶刀竟如同有了靈性一般,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精準無比地斬下了李異的首級!隨即,關興飛身上前,接住落下的寶刀,扶起張苞,乘著吳軍驚魂未定之際,率領蜀軍將士,如猛虎下山一般,奮勇衝殺!
    孫桓見己方大將李異被斬,軍心大亂,已無再戰之“意”,急忙下令鳴金收兵。吳軍大敗而逃,蜀軍乘勝追殺,斬獲頗豐。
    次日,孫桓重整旗鼓,再次引軍前來挑戰。張苞、關興二人齊出迎敵。此番卻是關興躍馬立於陣前,單槍匹馬,指名要與孫桓決一死戰。孫桓昨日雖遭敗績,然其年輕氣盛,豈肯輕易認輸?亦是勃然大怒,拍馬輪刀,直取關興。二人戰有三十餘合,孫桓漸漸感到力不能支,刀法亦漸顯淩亂,顯然不敵關興勇武,隻得再次大敗而回。
    關興、張苞二小將,一馬當先,率領蜀軍將士,如猛虎出閘一般,緊追不舍,直殺入吳軍大營之中!先鋒吳班亦是及時引兵,會同張南、馮習二將,從左右兩翼,驅兵掩殺而至!
    張苞更是奮勇當先,一馬衝入吳軍亂軍之中,恰好與昨日敗逃的吳將謝旌狹路相逢。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張苞大吼一聲,手中丈八蛇矛毒龍般刺出,正中謝旌心窩!可憐謝旌,亦是一員勇將,卻連一合都未曾走過,便被張苞一矛挑於馬下,當場氣絕身亡,其“不甘之魂”飄散於空中。
    吳軍見主將連番敗績,大將又接連被斬,更是軍心渙散,士氣全無,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蜀軍大獲全勝,鳴金收兵。點算人馬,卻不見了關興的蹤影。張苞見狀大驚,失聲道:“安國賢弟莫非有失?若他有何不測,我縱然活著,又有何顏麵去見陛下與九泉之下的二叔父!”言罷,悲憤交加,當即綽槍上馬,便要回頭去亂軍之中尋找關興。
    尚未奔出數裏,忽見前方一人,步行而來,左手提著青龍偃月刀,右手竟活挾著一員吳將,大踏步而回,不是關興,又是何人?
    張苞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問道:“賢弟無恙乎?此人又是何人?”
    關興哈哈大笑,朗聲道:“小弟在亂軍之中,恰好撞見了昨日放冷箭射傷賢兄戰馬的那個撮鳥!此等暗箭傷人之輩,豈能讓他輕易逃脫?故而小弟特意將他生擒活捉回來,交給賢兄處置!”
    張苞定睛看去,果見被關興挾持之人,正是昨日放冷箭的吳將譚雄!不由得大喜過望,與關興一同返回本營。二人當即將那譚雄斬首,以其鮮血祭奠了昨日陣亡的戰馬。然後,又聯名寫下捷報,派遣心腹之人,星夜送往秭歸行營,向劉備報喜。
    孫桓接連損兵折將,大將李異、謝旌、譚雄等人皆死於非命,手下兵馬傷亡慘重,軍心動搖,“銳氣”已失,自知力窮勢孤,再也無力與蜀軍抗衡,隻得一麵固守營寨,一麵急忙派遣心腹之人,星夜趕回建業,向吳王孫權求援。
    蜀將張南、馮習見吳軍連遭敗績,士氣低落,便向先鋒吳班建議道:“吳將軍,目今吳兵屢戰屢敗,軍心渙散,‘敗亡之氣’已現,正是我們乘虛而入,夜襲其營寨,一舉將其擊潰的大好時機啊!”
    吳班沉吟片刻,卻道:“孫桓雖接連損兵折將,然據探報,東吳大將朱然所統領的水軍主力,尚結營於長江之上,未曾有絲毫損傷。今日我軍若貿然前往劫寨,倘若那朱然盡起水軍,從水路登陸,斷我軍之後路,則我等反受其害,陷入腹背受敵之‘絕境’了。”
    張南笑道:“此事易耳!我軍可如此如此……”遂獻上一計。吳班與馮習等人聽罷,皆撫掌大讚妙計,當即便依計而行。
    卻說東吳水軍都督朱然,聽聞孫桓在陸上連番損兵折將,心中亦是焦急萬分,正欲調撥水軍,前往救援。忽有巡邏的伏路軍士,引領著數名自稱是前來投降的蜀軍小卒,來到船上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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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然命人將其帶上,厲聲問道:“爾等是何人?為何深夜至此?”
    那幾名小卒叩頭道:“我等皆是蜀將馮習帳下士卒。因馮習賞罰不明,待我等刻薄,我等心中不服,故而特來投降,願為將軍效力!並有一樁天大機密,願獻與將軍,作為進身之階!”
    朱然聞言,心中一動,問道:“有何機密,速速講來!若是有用,本督定當重賞!”
    那小卒連忙道:“啟稟將軍!今夜三更時分,蜀將馮習欲乘孫桓將軍兵敗之虛,親率大軍,前往劫寨!並約定以營中火起為號,請將軍早作準備,以免措手不及!”
    朱然聽罷,心中半信半疑。他一麵命人將那幾名降卒好生看管,一麵急忙派遣心腹之人,星夜趕往孫桓營中報信。不料,那前去報信之人,行至半途,卻被早已埋伏在暗處的關興部下截殺。
    朱然不知報信之人已死,又恐孫桓有失,心中焦急,便欲親率水軍主力,星夜前往救援。其部將崔禹出班勸道:“將軍,區區幾個降卒之言,未必可信。倘若此乃蜀軍誘敵之‘詭詐之計’,則我江東水陸二軍,皆有傾覆之危矣!為萬全之計,將軍隻宜穩守水寨,以防不測。末將願替將軍走這一遭,率領一支精兵,前往孫桓將軍營中查看虛實,若真有劫營之事,末將必當奮力死戰,保孫將軍周全!”
    朱然思慮再三,覺得崔禹所言亦有道理,便采納其議,令崔禹引兵一萬,星夜趕赴孫桓大營。
    是夜,三更時分,月黑風高。蜀將馮習、張南、吳班果然兵分三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撲孫桓營寨!霎時間,喊殺聲震天,火光四起,吳軍營寨之中,頓時大亂!無數吳兵在睡夢中驚醒,不知蜀軍從何而來,隻顧抱頭鼠竄,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再說那吳將崔禹,正引兵星夜兼程,趕往孫桓營寨。行至中途,忽見前方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知道孫桓營中果真有變,心中大驚,急忙催促兵馬,加速前進。
    剛剛轉過一道山梁,忽聽山穀之中,戰鼓之聲如同雷鳴般驟然響起!緊接著,隻見左邊衝出關興,右邊殺出張苞,兩路蜀軍伏兵,如同兩條蛟龍出海一般,左右夾攻,將崔禹所部萬餘吳兵,團團圍在垓心!
    崔禹見狀,方知中了蜀軍埋伏之計,心中更是駭然,哪裏還敢戀戰?撥馬便欲逃回水寨。不料,迎麵正撞見張苞拍馬舞槍,如天神下凡一般,直衝而來!二人交馬,隻一個回合,那崔禹便被張苞生擒活捉,綁縛下馬。
    朱然在水寨之中,聽聞前方喊殺聲震天,又見火光四起,已知崔禹中計,孫桓營寨亦是危在旦夕。他心中大駭,唯恐蜀軍水陸並進,攻擊水寨,急忙下令,盡起水軍戰船,連夜向下遊退卻了五六十裏,方才暫時穩住陣腳,不敢再輕易出動。
    孫桓在亂軍之中,左衝右突,好不容易才殺出一條血路,率領殘兵敗將,狼狽逃竄。他問左右部將道:“如今我軍大敗,宜都已不可守。前去何處,尚有堅城可守,糧草充足,可以暫避一時,等待援軍?”
    部將答道:“啟稟將軍,從此地往正北方向,便是彝陵城。此城城池堅固,糧草亦尚充足,可以暫時屯兵拒守。”
    孫桓聞言,不敢怠慢,急忙引著殘兵敗將,倉皇逃往彝陵城而去。剛剛進得城中,立足未穩,吳班等蜀軍追兵已然掩殺而至,將彝陵城圍得水泄不通。
    關興、張苞二人,則押解著被生擒的吳將崔禹,返回秭歸大營,向劉備獻俘。劉備見二位賢侄勇冠三軍,連番大捷,心中大喜,當即傳下旨意,將那吳將崔禹斬首示眾,以儆效尤。然後,又大賞三軍將士,犒勞其功。自此之後,蜀軍威風更是大振,所過之處,吳軍無不聞風喪膽,江南諸將,皆對關興、張苞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將,心生畏懼之“意”。
    再說孫桓派往建業求救的使者,星夜兼程,終於抵達。吳王孫權聽聞孫桓兵敗被困於彝陵,朱然水軍亦不敢輕動,蜀軍兵鋒正盛,勢不可擋的消息,更是寢食難安,如坐針氈。他急忙再次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對策,聲音中已帶了一絲惶急:“如今孫桓被困彝陵,危在旦夕!朱然亦是損兵折將,不敢再與蜀軍正麵交鋒!蜀兵‘複仇之焰’,銳不可當,我江東將士,究竟當如何抵禦?莫非天要亡我孫氏基業,使我江東‘王氣’就此斷絕麽!”
    張昭出班奏道:“大王不必過分憂慮。我江東文臣武將,雖有不少已然物故,然根基尚在,尚有十餘員能征慣戰之宿將健在,何懼那劉備老賊?為今之計,可速命大將韓當為正印先鋒,老將周泰為副將,猛將潘璋為前部先鋒,勇將淩統為合後策應,再命錦帆賊甘寧為水路救應使,盡起江東可用之精兵十萬,星夜趕赴前線,與那蜀軍決一死戰!以我江東子弟之‘驍勇之氣’,未必不能擊退蜀兵!”
    孫權聽從了張昭的建議,當即便下達將令,命韓當、周泰、潘璋、淩統、甘寧等一眾宿將,火速率領十萬大軍,開赴彝陵前線,救援孫桓,抵禦蜀軍。此時,猛將甘寧已身患重病,然為報吳王知遇之恩,亦是強撐病體,帶病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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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漢昭烈帝劉備,自大軍出川,從巫峽建平口起,沿江東下,直至彝陵邊界,一路之上,連營七百餘裏,旌旗蔽日,鼓角喧天,軍容之盛,世所罕見。他見關興、張苞二位賢侄,初上戰場,便能屢立奇功,斬將奪隘,勇不可當,心中亦是頗為欣慰,常常感歎道:“唉!想當年追隨朕南征北戰的那些老將們,如今大都年事已高,‘氣血’衰敗,漸漸無用矣!幸賴上天垂憐,複有二位賢侄如此英雄了得,繼承其父輩之‘勇武之風’與‘忠義之氣’,朕又何愁那孫權小兒不滅,大仇不報呢!”
    正自欣慰感歎之際,忽有探馬來報,言東吳大將韓當、周泰,已率領十萬大軍,氣勢洶洶,殺奔而來,前鋒離此地已然不遠!
    劉備聞言,正欲調兵遣將,前往迎敵,忽有近侍慌忙入帳稟報,神色有異,支吾道:“啟……啟稟陛下!軍……軍中傳言……老……老將黃忠黃漢升,因不滿陛下此前‘老者無用’之言,已……已獨自引著五六名親隨,一怒之下,徑直投奔東吳去了!”
    劉備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朗聲道:“黃漢升此人,性情剛烈,‘不服老之意’甚堅,朕豈能不知?他絕非是那等貪生怕死、背主求榮之輩!想必是因朕此前失言,誤傷了他的‘老將自尊之心’,他心中不服,故而才如此奮不顧身,匹馬單槍,前去與那東吳小輩廝殺,欲以‘赫赫戰功’來證明自己‘寶刀未老’罷了!”
    他當即召來關興、張苞二位小將,溫言囑咐道:“黃漢升老將軍此番獨自出戰,雖然勇氣可嘉,然畢竟年事已高,‘氣血’已衰,此去必然凶多吉少,恐有不測。兩位賢侄,休要推辭勞苦,可立刻點起本部精兵,火速前往接應!記住,隻需助老將軍略立微功,挫敗敵軍銳氣,便立刻護送他安全返回大營,切不可戀戰,務使其有任何閃失,折了我蜀漢一員‘宿將之魂’!”
    關興、張苞二人齊聲領命,當即拜別劉備,各自點起本部精兵,飛馬加鞭,火速向黃忠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正是:老將不甘英雄暮,壯懷激烈請長纓。少年意氣吞山河,同心協力助老臣。
    未知黃忠此番獨戰吳軍,吉凶禍福如何,二位小將又能否及時趕到,助其化險為夷,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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