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著包，愣在原地三分鍾，才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匆匆離開。
    得趕快找更好的醫生，或者換個醫院試試。
    意思是可能還得再做手術。
    而且，祁同偉肺部受傷，還有燒傷。
    說實話，情況很危險。
    鍾小艾心急如焚，立刻撥通了京城的電話。
    她站在樓梯間的盡頭，跺腳著急。
    "喂？"
    電話接通了。
    "爸爸……"
    "小艾？"
    電話那邊的男人一聽女兒哭了，馬上緊張起來。
    "出什麽事了？"
    鍾小艾剛畢業沒多久，麵對這樣的情況完全慌了陣腳，隻能找爸爸幫忙。
    “爸，同偉這次受傷很嚴重，可能撐不住了，您能不能找位頂級外科醫生來救他？”她說完就開始抹眼淚。
    老鍾一聽這事挺嚴重，趕緊安慰女兒，並說自己馬上去找爺爺，因為爺爺認識軍方醫院的大專家。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那邊會盡快派人過來。
    鍾小艾聽老爸這麽說，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還是催促著要快點行動。掛了電話後，她擦了擦眼淚，回想起跟祁同偉的幾次見麵，想著以後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少冒險。
    祁同偉是個厲害的人物，不僅學曆高，還在警界有輝煌戰績，特別在打擊犯罪方麵堪稱傳奇。鍾小艾覺得自己撿到了寶，這樣的男人這輩子可能不會再遇到第二個。她也知道，嫁給他就意味著未來會有無限可能。
    督導組剛到東山，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短期內不會有太大突破。所以鍾小艾先給領導匯報了情況，隨後去了重症監護室，看到祁同偉還在昏迷中，氧氣罩和心電監護儀器都在工作。
    馬雯也在那裏陪著她們，她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在發生“四一三”事件後，連找專業醫生都困難。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多陪伴祁同偉和鍾小艾。
    "我是馬雯！"鍾小艾話還沒說完，馬雯就激動地搶著說，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著鼻子。
    "嫂子，我……我……"
    "馬雯，咱們差不多大吧？"鍾小艾帶著笑意把手抬起來，替馬雯擦去了眼淚。
    "祁同偉能讓你跟他一起行動，說明他很信賴你。"
    "出了這事，我最該怪的是那些罪犯……"
    "哪能一出事就怪自己人呢？"
    鍾小艾的情商真是高，哪怕心裏再急，也裝得挺鎮定，笑著說道："好了好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是換我，可能連槍都端不穩。"
    "別再自責啦。"
    "你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樓下吃點東西。"
    鍾小艾像姐姐似的，拉著馬雯的手從住院樓下來了。
    京城來的外科專家來不來還不確定，什麽時候到也不知道。
    鍾小艾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靜。
    家裏人的影響讓她在慌亂後很快恢複理智。
    眼看快到中午，馬雯被帶到樓下後，邊聊邊慢慢走出自責的情緒。
    "嫂子，我請你吃豬腳飯。"
    這時的馬雯完全沒了平時那股剛勁模樣。
    就是一個普通女孩。
    因為警服外套沾滿血跡索性脫了，隻剩下短袖。
    "豬腳飯好不好吃？"
    鍾小艾盡量不提祁同偉的事。
    "我知道附近有家豬腳飯特好吃。"
    馬雯不停點頭："南方菜和北方的不一樣。"
    "這邊不是炒米粉就是燉湯，還有各種飯……"
    聊天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兩個姑娘進了家餐館，有說有笑地吃起飯來。
    正吃著呢，諾基亞手機響了，鍾小艾沒多想就接起來。
    "喂？"
    "小艾。"
    "爸爸，那邊怎麽樣了？"
    鍾小艾急切地問。
    "你爺爺找的軍區總院的專家，祁同偉這小子運氣不錯。"
    "這幾個專家今天正好要去粵東參加個學術會。"
    電話裏，
    老鍾笑嗬嗬地說："現在他們已經在飛機上了，不出問題的話，下午三點先到羊城。"
    "到了就直接開車往東山趕。"
    "這些專家可厲害了，給不少大人物看過病呢。"
    "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鍾小艾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眼眶還掛著緊張流下的淚，她抿著嘴直點頭。
    "嗯，老鍾同誌，表現不錯，值得表揚。"
    "重要的事說完啦，爸爸再跟你聊點別的。"
    老鍾的笑聲突然停了，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鍾小艾聽見這話，趕緊朝馬雯遞了個眼神，然後拿著手機轉身走了。
    她找到個沒人的地方才開口：“爸，你說吧。”
    “你對祁同偉，是認真的嗎？”
    老鍾平時也常和女兒討論這類事情，但他覺得年輕人嘛，感情可能就是一時衝動。
    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一個人的心意才會顯現出來。祁同偉受傷了，女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下老鍾明白事情不小了。
    不管祁同偉多優秀，老鍾更在意的是女兒的感受。
    “爸，你怎麽讓我回答這個？”鍾小艾苦笑著，“我在漢東跟你聊的祁同偉，還有咱們後來晚上聊天的話，難道都算不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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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鍾小艾有些不悅。
    “小艾，你得知道，在爸心裏，你永遠是孩子。”
    老鍾開始認真勸女兒：“你還剛大學畢業，和媽媽說得更多些。”
    他想問清楚，女兒對祁同偉的感情有多深。
    “你願意嫁給他嗎？”
    戀愛和婚姻不一樣，女孩子通常都想著結果，願不願意嫁人能說明很多。
    “爸。”鍾小艾聽出老鍾話裏的意思，“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隻要你們不反對，我就願意嫁給他。”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老鍾的表情複雜難辨。
    半天沒反應，鍾小艾有點擔心：“爸，怎麽了？你不開心嗎？”
    “不是。”老鍾苦笑著說，“爸隻是想讓你再想想。”
    “你們才認識半年多，還沒一起生活過呢。”
    “婚姻可不能兒戲……”
    “爸希望你別著急，慢慢來。”
    “要是祁同偉真是個靠譜的人，時間長點沒關係，對吧？”
    鍾小艾覺得老鍾是在吃醋，她忍不住笑了：“爸，你根本不了解祁同偉。”
    “我剛才跟爺爺聊了幾句。”老鍾不理女兒，繼續說，“他說了，如果你們真想在一起，讓他來京城吧，總在外麵搞那些事挺危險的。”
    鍾小艾一聽，眼睛發亮，激動地說：“爸，你這是認真的？”
    “行了，爸就是隨便說說，最後還是你們年輕人定。”
    老頭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明白，索性隨便扯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他既盼著閨女找個好對象，又擔心她太心急被騙，所以這事讓他挺糾結。
    鍾小艾壓根沒想這麽多，滿腦子都是父親提到的讓祁同偉回京的事，心裏樂開了花。她回到餐館匆匆扒了幾口飯，便拉著馬雯往醫院趕。
    但就跟老頭說的一樣，晚上時分，國家軍方總院的外科專家抵達東山醫院。這些在國內外都赫赫有名的大佬，每次露麵都自帶強大的氣場。不僅是這家醫院，全市的醫院領導幾乎都到場了，有的想見見哪位教授，有的則盤算著如何留住這些專家，讓他們術後開講座或授課。
    這些專家一門心思都在病人身上。他們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一到醫院就給祁同偉做了第二次開胸手術。
    手術室的紅燈再次亮起。不僅醫院領導在外麵等消息，就連省裏的領導也來了，像李維民、王誌雄那些穿白警服的領導都到了，場麵十分壯觀。
    手術比早上的那次更快，不到兩小時，祁同偉就被推出來了。更讓人驚訝的是，他沒被送進重症監護室，而是直接進了普通病房。
    “吳教授，他情況怎麽樣？”
    鍾小艾懵懵懂懂地追上去問：“他脫離危險期了嗎？”
    “你是小艾吧？”帶頭的外科教授笑著問，“他是你男朋友？”
    “沒什麽大事，就是肺受了些傷，今天恢複得挺好。”
    “留意下後遺症就行，隻要沒並發症，很快就會好的。”
    “回去替我跟鍾老問聲好，讓他多保重身體。”
    鍾小艾開心地笑了，認真地點點頭，“謝謝吳教授，我爺爺也讓我給您問好。”
    “哈哈，行了，咱們先忙正事吧。”
    教授擺擺手，幾個專家轉身走了。
    鍾小艾急急忙忙跑到普通病房，發現祁同偉還在昏迷中。畢竟剛做完開胸手術，全身麻醉的效果還沒過去。醫生護士幫忙插好氧氣管，掛上輸液瓶後就一個個離開了。
    這是間單人病房。因為這裏不需要特別的無菌環境，鍾小艾便留下來看護。
    天漸漸黑了。
    東山市這麽多年頭一回這麽安靜。
    塔寨村掃毐行動取得了全麵勝利，整個部門迅速行動，開始進行細致而嚴密的搜查。
    除了塔寨村，其他製毐村一旦接到舉報立刻處理。
    畢竟，在東山，塔寨村就像是黑暗勢力的老大。它倒下了，其他村子也就失去了主心骨，分局警力和派出所能輕易收拾局麵。
    這次大規模掃毐行動從白天就開始了。
    天黑透了，周圍的村子還在忙著搜捕逃犯。街上那些小混混和飆車族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整個市區的夜晚變得特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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