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診斷書裏的時光倒流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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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梨初像一陣風,裹挾著外頭走廊刺骨的冷氣和她自己幾乎要沸騰的怒火與心疼,猛地撞開了裴言澈書房厚重的實木門。
    那門被撞開時,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
    “砰!”
    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書房裏回蕩,那聲音尖銳而刺耳,甚至蓋過了窗外“嘩啦啦”如同天河倒灌的暴雨聲,那暴雨聲仿佛是老天爺在憤怒地咆哮。
    書房裏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暖黃的光線被窗外不斷閃過的慘白閃電切割得支離破碎。
    閃電如銀蛇般劃過夜空,照亮了書房的一角,也讓室內的陰影更加陰森。
    裴言澈原本背對著門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被勾勒出一種孤寂又強大的剪影。
    他那挺拔的身姿在閃電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冷峻,像一座不可撼動的雕像。
    他聞聲轉過身,臉上沒什麽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她會來。
    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像是藏著無數的秘密。
    溫梨初衝到他麵前,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粗重的喘息聲。
    她的眼睛因為剛剛哭過而紅腫,眼皮腫得像桃子一樣,此刻又因為憤怒和難以置信而瞪得更大,眼神中仿佛燃燒著火焰。
    她揚起手中的那張薄薄的紙,那紙張在她憤怒的動作下發出“沙沙”的聲響,幾乎要戳到裴言澈的臉上。
    “裴言澈!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帶著哭腔,卻又努力保持著質問的力度。
    那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裏回蕩,帶著一絲顫抖的尖銳。
    “‘腦震蕩後遺症,偶發性認知功能障礙風險’……日期!你看這個日期!”
    她的手指狠狠地劃過診斷書右下角那一行小字,力道之大,幾乎要將紙張戳破。
    那紙張被她的指甲劃得發出“嘶啦”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憤怒。
    那日期,清晰得像一道烙印,狠狠燙進了溫梨初的眼底,也燙得她心口發疼。
    她能感覺到心口處一陣陣地刺痛,仿佛被一把尖銳的刀子紮著。
    正是她十八歲生日過後不久,那場差點要了她命的車禍發生的雨夜。
    原來,他那時候奮不顧身地衝進扭曲變形的車裏把她救出來,不僅僅是擦傷和驚嚇那麽簡單。
    原來,他替她擋下的,還有這該死的、可能影響一生的後遺症!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溫梨初的眼淚又一次決堤,混雜著窗外滲進來的冰冷雨水,順著臉頰滑落,那淚水冰涼冰涼的,滑過臉頰時帶著一絲刺痛。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
    我有多自責!我有多心疼!
    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裏,她說不出來。
    所有的愧疚、心疼、還有那洶湧的愛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瞞著她?
    把她當成需要被小心嗬護的瓷娃娃,獨自承受這一切?
    裴言澈的眼神深邃如夜,他沒有去接那張診斷書,隻是深深地看著她,看著她為他流淚,為他心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柔和憐惜,仿佛在無聲地安慰著她。
    他緩緩上前一步,身上帶著雨夜的微涼氣息,那股涼意帶著雨水的清新,卻又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溫梨初下意識地後退,背脊卻猛地撞上冰冷的落地窗玻璃。
    那玻璃冷得刺骨,貼著皮膚像一塊冰磚。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裴言澈的動作。
    他突然伸出雙臂,將她牢牢地困在了他和窗戶之間。
    她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像鋼鐵一般堅硬。
    溫梨初甚至能感覺到,透過薄薄的襯衫,男人胸膛傳來的滾燙溫度和有力的心跳。
    那心跳聲“咚咚”作響,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窗外的雨更大了,瘋狂地抽打著玻璃,發出“劈裏啪啦”的巨響,仿佛要將這片刻的禁錮徹底敲碎。
    那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幾縷被風吹散的雨絲順著窗沿的縫隙鑽進來,打濕了溫梨初額前的碎發,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那雨絲涼絲絲的,落在頭發上像小蟲子在爬。
    裴言澈低下頭,距離近得溫梨初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瞳孔裏映出的自己狼狽的倒影,還有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混雜著痛苦、執拗和濃烈愛意的情緒。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梨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磁性,在轟鳴的雨聲中異常清晰,“拿到你監護權,宣誓簽字的那一天,我就對自己發過誓。”他在心裏想著,這麽多年一直守護著她,現在也該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嚐試著依靠她一次。
    溫梨初屏住呼吸,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我說過,要用我的命,護你周全。”他的目光灼熱,像要把她燒穿,“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事,都不能傷害你。哪怕代價是……”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語,最後卻隻是化作一聲低歎,“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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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梨初的心狠狠一抽。
    這個人,怎麽能這麽傻?
    又怎麽能這麽……讓她心動到無以複加?
    “你……”她剛想開口反駁,想說“我不值得”,想說“你太傻了”,想說“我也可以保護你”。
    裴言澈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低下頭,溫熱的唇輕輕擦過她濕漉漉、微微顫抖的睫毛,像是在親吻一隻受驚的蝴蝶翅膀。
    那觸感輕柔得不可思議,卻又帶著一種滾燙的占有欲,讓溫梨初渾身一僵,大腦瞬間宕機,嗡嗡作響,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也忘了窗外的狂風暴雨。
    “噓……”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眼瞼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又像魔咒一樣鑽進她的耳朵,“以前,是我護著你。”
    他抬起頭,黑眸鎖緊她迷茫的眼,唇角勾起一抹極其淺淡卻又帶著點兒邪氣的弧度。
    “現在,”他伸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被雨水打濕、更顯蒼白的臉頰,語氣陡然一轉,帶上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和……戲謔?
    “輪到你,用你的方式,‘護著’我了,我的……監護人小姐?”
    溫梨初:“???”
    等下,這劇情走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這畫風突變是鬧哪樣?
    她還在心疼自責感動得稀裏嘩啦呢,怎麽突然就……攻守易位了?
    她怎麽就變成要“護著”他的人了?
    而且,他那語氣裏的“護著”兩個字,怎麽聽著那麽……意味深長?
    就在溫梨初被裴言澈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搞得有點懵圈,腦子裏還在瘋狂刷屏“???”的時候——
    書房外的走廊裏,燈光在黑暗中閃爍不定,溫小航像一顆被點燃引線的炮仗,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臉色慘白得像剛從冰櫃裏撈出來,手裏緊緊攥著一部屏幕還亮著的手機。
    “姐!姐夫!”他喘著粗氣,聲音裏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不好了!林慕陽那個瘋子!他……他給我打電話,說、說如果你們不馬上撤銷那個什麽……監護權變更的申請,他、他就要從他公司頂樓直播跳下去!”其實林慕陽一直嫉妒裴言澈,又愛慕溫梨初,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做出了瘋狂的舉動。
    溫梨初猛地回神,心髒驟然一緊,下意識地就要推開裴言澈衝過去。
    也就在這時,手機屏幕那幽幽的藍光晃過,映亮了溫小航舉著手機的那隻手——他的左手手腕上,赫然纏著一圈厚厚的白色紗布,邊緣隱隱滲出一點暗紅!
    “小航!你的手怎麽了?!”溫梨初瞳孔驟縮,聲音都變了調。
    溫小航像是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麽,下意識地想把手往身後藏,嘴裏慌亂地解釋:“沒、沒什麽,就是不小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裴言澈已經有了動作。
    他迅速轉身,反手“哢噠”一聲,直接將書房的門從裏麵鎖死!
    這一下,不僅把外麵可能存在的窺探隔絕了,也把溫小航的慌亂和溫梨初的擔憂暫時鎖在了這個小小的空間裏。
    裴言澈重新將溫梨初攬進懷裏,大手帶著安撫的力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他的動作依舊強勢,卻充滿了保護的意味。
    “別擔心,”他側過頭,看向臉色依舊慘白、眼神躲閃的溫小航,語氣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沉穩,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林慕陽跳不了。”
    溫梨初和小航都愣住了。
    “顧律師那邊已經拿到了林氏集團近三年的內部賬本,還有他挪用公款、非法集資的全部證據鏈。”裴言澈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運籌帷幄的篤定,“他想用綁架威脅我們不成,現在是狗急跳牆。這一出直播跳樓,不過是最後的掙紮,想逼我們自亂陣腳罷了。放心,警方和顧律師的人應該已經到林氏樓下了。”
    溫梨初和小航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原來……裴言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林慕陽這看似瘋狂的最後通牒,其實根本就是個笑話?
    溫梨初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一點,但看著小航手腕上的紗布,心又揪了起來。
    林慕陽那個瘋子,到底對小航做了什麽?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細問,就感覺耳垂一熱。
    裴言澈不知何時又低下頭,薄唇貼近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輕輕咬住了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溫梨初的眼神中還殘留著心疼的痕跡,但是當裴言澈溫熱的唇輕輕擦過她濕漉漉的睫毛時,她的眼睛微微睜大,一抹紅暈從臉頰蔓延開來,原本還沉浸在心疼情緒中的她瞬間被一種陌生的羞澀所籠罩。
    “嘶……”溫梨初渾身一顫,像被電流擊中,臉頰瞬間爆紅,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
    她聽到他低沉喑啞,帶著一絲懲罰意味,又繾綣得要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至於你……”
    “……”溫梨初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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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不是還氣勢洶洶地質問我嗎?”他輕笑一聲,牙齒輕輕廝磨著她的耳垂,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現在,該輪到我,用監護人的權力,好好‘懲罰’一下……不聽話的小朋友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曖昧,最後一個字落下,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溫梨初整個人都傻在原地,大腦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嗡嗡作響,徹底宕機。
    他他他……他剛剛說什麽?
    懲罰?
    監護人?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喂!
    還有他那語氣,怎麽聽怎麽像那種……咳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大灰狼!
    就在溫梨初臉紅心跳,腦子裏瘋狂刷屏“救命這男人怎麽回事”的時候,更騷的操作來了。
    旁邊的溫小航,也許是嚇傻了,也許是手滑了,也許是林慕陽那瘋子遠程搞了什麽鬼——總之,他那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屏幕猛地一亮,赫然進入了某個大型直播平台的界麵!
    而且,那該死的、不偏不倚的攝像頭,正對著書房裏這曖?昧?到?極?點的一幕!
    臥槽!
    溫梨初眼角的餘光瞥到那熟悉的直播界麵,魂兒都快嚇飛了!
    她下意識就想推開裴言澈,離他八丈遠!
    可裴言澈的反應比她快了一百倍。
    他幾乎是在手機亮起的瞬間就察覺到了,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閃過一絲冰冷的銳利。
    但他沒有去搶手機,也沒有慌亂。
    隻見他非但沒鬆開她,反而手臂收得更緊,將她更深地按進自己懷裏。
    然後,在溫梨初和溫小航,以及直播間裏那可能瞬間湧入的成千上萬觀眾如果真有人看到的話!
    的注視下——
    他猛地抬手,不是去捂鏡頭,而是以一種極其張揚、極其霸道的姿態,一把扯開了自己係得一絲不苟的領帶,甚至連帶著扯開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紐扣!
    “撕拉——”
    昂貴麵料被粗暴對待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緊接著,在手機那晃眼的藍光和窗外慘白閃電的交錯映照下,他心口的位置,一片形狀獨特的深色印記赫然暴露在空氣中——那分明是兩個清晰的漢字紋身:
    是她的名字!就紋在他心髒跳動的地方!
    溫梨初瞳孔地震,徹底忘了呼吸。
    直播間彈幕怕是已經炸了。
    而裴言澈,就像是嫌這衝擊還不夠大,微微低下頭,目光卻銳利如刀鋒,仿佛能穿透手機屏幕,直視每一個窺探者。
    他對著鏡頭的方向,也像是對著懷裏的她和旁邊的溫小航,用一種低沉而絕對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宣布:
    “監護權範圍內,”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溫梨初因震驚而微張的唇上,帶著一種近乎宣告主權的強勢,“你們,都是我的家人,任何人碰不得。”
    說完,他不再看鏡頭,隻是低頭,深深地凝視著懷裏已經徹底石化的溫梨初,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臉上冰涼的雨水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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