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風暴前夕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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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梨初的手指在趙銘肩膀上微微收緊。
    男人後頸的冷汗浸透了她的指尖,像浸了水的碎冰,順著掌紋往骨頭縫裏鑽。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比想象中更輕,像是怕驚飛了什麽:“妞妞現在在哪兒?”
    “巴黎郊區的小診所。”趙銘喉結滾動,眼淚混著鼻涕糊在下巴上,“他們說...說我交完最後一批溫小姐您在影視城的動線數據,就給我機票錢。我偷了設備袋裏的迷藥,本來想迷暈你們跑路,可剛才聽見直升機響,突然就怕了——要是我真帶你們進了陷阱,妞妞她...”他突然抓住溫梨初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她皮膚裏,“溫小姐,我對天發誓,我隻給過他們三次數據!前兩次是影視城的安保漏洞,第三次是上周您去醫院複查的路線——我真的不敢多給,我怕他們拿到太多會...”
    “夠了。”裴言澈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精準地切開趙銘的哽咽。
    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溫梨初身後,陰影將兩人籠罩,“直升機上的人不會給你懺悔時間。”他垂眸看向溫梨初,眼底翻湧著暗潮,“你想怎麽辦?”
    溫梨初仰頭望進他漆黑的瞳孔,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暴雨裏,也是這樣的眼神——當時她被狗仔圍堵在巷口,裴言澈撐著傘逆著雨幕走來,說“跟我走”。
    她眨了下眼,將那些不合時宜的回憶壓下去,轉身看向李昊天:“幽靈組織能精準定位這裏,說明我們內部有監聽。”她指了指趙銘腳邊的設備袋,“他的掃描儀被改裝過嗎?”
    李昊天蹲下身粗略檢查,金屬外殼下果然貼著枚硬幣大小的追蹤器。
    他扯下來捏碎,碎屑混著血珠從指縫漏出:“72小時前裝的。”他抬頭時眉峰緊擰,“趙銘,你接觸過誰?”
    “是...是上周來送補給的老張。”趙銘渾身發抖,“他說要檢查設備,我沒多想...”
    “所以他們從那時候就開始布局了。”溫梨初攥緊袖口,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窗外的探照燈已經掃到二樓窗戶,光束像把白亮的刀,將房間割成明暗兩半。
    她突然轉身抓住趙銘衣領,迫使他抬頭:“你給的地圖碎片是真的?”
    “真的!”趙銘急得直搖頭,“我偷聽到他們在說核心基地的坐標,用指甲在牆上刻了三天才記下來。本來想等救出妞妞就交給你們——溫小姐,我知道您不信我,但求您信這一次!”他從懷裏摸出張皺巴巴的紙,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漬,“這是西南山區的等高線圖,標記的位置在鷹嘴崖附近,他們說那是‘最安全的巢穴’。”
    溫梨初接過紙時,指腹觸到血跡的溫度——還沒完全幹透。
    她抬頭與裴言澈對視,後者微微頷首。
    “李昊天,帶趙銘去城郊23號據點。”她聲音陡然冷下來,“那裏有我們藏的衛星電話,聯係巴黎分部確認妞妞的位置。如果消息屬實,用暗語通知當地華人商會接應。”她又轉向裴言澈,“我們走地下通道,引開追兵。”
    “你留在這裏。”裴言澈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重重碾過她腕間那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去年拍武打戲時被道具刀劃的,“我帶一隊人引開直升機,你從通風管道撤。”
    “裴言澈——”
    “溫影後。”李昊天突然插話,他扯下戰術腰帶扔給裴言澈,“五分鍾後直升機就會空降小隊,你們現在不走,等他們布好網,誰都別想活著出去。”他轉向趙銘,槍口抵上對方後腰,“走。”
    趙銘被推著往門口走,走到溫梨初麵前時突然跪下:“溫小姐,裴先生,要是我回不來——”
    “閉嘴。”裴言澈打斷他,彎腰把自己的戰術頭盔扣在溫梨初頭上,“記住,通風管道第三個轉角有備用繩索,爬到廢磚廠後往東南方向跑。”他手指摩挲著她耳後碎發,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我在老地方等你。”
    溫梨初喉嚨發緊。
    老地方是他們高中時逃課去的廢棄電影院,裴言澈第一次吻她就是在那裏的放映室。
    她突然踮腳親了下他下巴,在他怔愣時退開:“裴影帝,別讓我等太久。”
    地下通道的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時,溫梨初聽見頭頂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她貼著潮濕的磚牆往前跑,戰術靴踩在積水裏發出“啪嗒”聲。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她摸出來看,是裴言澈發來的定位——離她三公裏外的廢棄化工廠。
    “溫小姐,我是老張。”對講機裏突然響起陌生男聲,“您和裴先生的地下情真感人,不過可惜了,我們在通道裏裝了十公斤c4。”
    溫梨初的腳步頓住。
    她摸向腰間的戰術刀,刀尖抵在牆上輕輕一敲——回聲空洞,說明左側是空心磚。
    “給你們三十秒考慮。”男人的笑聲像毒蛇吐信,“交出趙銘帶來的地圖,或者...”
    “或者怎樣?”溫梨初突然開口,“炸了通道?那你們的人也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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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聰明。”男人低笑兩聲,“但我們還有備用方案——裴言澈現在在廢磚廠,他腳邊有個箱子,裏麵是溫家老宅的鑰匙。您說,要是他打開箱子...”
    溫梨初的瞳孔驟縮。
    她猛地轉身往回跑,對講機裏的聲音還在繼續:“溫小姐,您母親的遺物可都在老宅地窖裏,尤其是那串珍珠項鏈——您十八歲生日時她戴過的,對吧?”
    “操你媽!”溫梨初罵出聲,手指幾乎要捏碎對講機。
    她掏出手機給裴言澈打電話,那邊剛接通就傳來金屬摩擦聲。
    “阿初。”裴言澈的聲音平穩得反常,“別信他的,老宅上個月剛裝了防爆係統。”
    “你在哪兒?”
    “廢磚廠東南方的煙囪後麵。”他輕笑一聲,“我看見通風管道的出口了,你跑快點,我數到十就來接你。”
    溫梨初的眼淚突然湧出來。
    她抹了把臉,加快腳步往前衝。
    當看到管道口透進的月光時,她聽見身後傳來悶響——是裴言澈引爆炸了通道入口的偽裝牆。
    “一。”裴言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溫梨初抓住繩索往上爬,指尖磨得生疼。
    “二。”
    她翻出管道口,正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三。”裴言澈的下巴抵著她發頂,“我贏了。”
    溫梨初捶了下他後背,卻被他抱得更緊。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這次是往相反方向去了。
    她掏出趙銘給的地圖碎片,借月光看上麵的標記——鷹嘴崖附近有個小紅點,旁邊用鉛筆寫著“實驗室”。
    “李昊天那邊還沒消息。”裴言澈摸出衛星電話,屏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的提示,“打了七通,都沒人接。”
    溫梨初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搶過電話回撥,聽筒裏隻有忙音。
    “去城郊據點。”她轉身要跑,卻被裴言澈拽住。
    “可能是信號問題。”他皺眉,“幽靈組織擅長電子幹擾,說不定——”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東南方的夜空突然被火光撕開,橘紅色的蘑菇雲騰起,碎片像下雨般簌簌落下。
    溫梨初的耳朵嗡嗡作響,她望著那片火光,喉嚨裏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是23號據點。”裴言澈的聲音發沉,他握緊溫梨初的手,“走,我們去現場。”
    溫梨初任由他拉著跑。
    風灌進領口,她卻覺得冷得刺骨。
    火光越來越近,她看見廢墟裏扭曲的鋼筋,燃燒的木板,還有半塊染血的戰術肩章——那是李昊天的,他總在肩章上別枚銀色的鷹形徽章。
    裴言澈突然停住腳步。
    他將溫梨初護在身後,望著廢墟中逐漸逼近的黑影。
    那些人穿著黑色戰術服,臉上戴著骷髏麵具,為首的人舉起槍,槍口的紅點落在溫梨初心口。
    “溫小姐。”男人摘下麵具,露出張溫梨初從未見過的臉,“歡迎來到幽靈的狩獵場。”
    溫梨初握緊裴言澈的手。
    她能感覺到他的指節在發顫,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月光下,男人身後的廢墟裏突然傳來微弱的呻吟——像是有人從瓦礫下爬出來。
    那聲音很輕,卻像根鋼針紮進溫梨初的神經。
    她猛地推開裴言澈,朝廢墟跑去。
    磚塊割破她的手掌,她卻渾不在意,直到在碎玻璃堆裏看見那抹熟悉的藏青色——是李昊天的製服。
    “李隊?”她跪下身,指尖觸到他脖頸的動脈,還有微弱的跳動。
    “趙...銘...”李昊天咳出血沫,“他...帶著地圖...往...鷹嘴崖去了...”
    溫梨初的瞳孔劇烈收縮。
    她抬頭看向裴言澈,後者正與那些麵具人對峙。
    火光映在他臉上,將輪廓鍍成危險的金色。
    “阿初。”裴言澈回頭看她,眼底翻湧著暗潮,“我們有新目標了。”
    溫梨初擦掉李昊天臉上的血,將他背起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血透過衣服滲進自己皮膚,像團灼熱的火。
    遠處傳來警笛聲,是裴言澈的私人保鏢到了。
    “走。”她對裴言澈說,“去鷹嘴崖。”
    裴言澈衝她笑了下,那笑容像把淬了毒的刀,危險又致命。
    他舉起槍,對準為首的麵具人眉心:“告訴你們老大,溫梨初的獵物,從來沒有逃掉的。”
    槍聲響起的瞬間,溫梨初背著李昊天衝進人群。
    警笛聲、喊叫聲、燃燒聲混作一團,她卻聽得很清楚——裴言澈在她身後,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這次換我護著你,直到最後。”
    月光被烏雲重新遮住,隻餘廢墟裏的火光還在跳動。
    溫梨初望著東南方的天空,那裏有顆最亮的星,正指引著他們前往下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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