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陳昱霖的生死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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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儀的白光在牆麵上投下刺目的光斑,陳昱霖的影像隨著電流雜音微微扭曲,腕間百達翡麗的表盤在鏡頭裏折射出冷光:“想活命的話——找到房間角落裏的紅色按鈕,按下它。”
    溫梨初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十二歲被推進閣樓密室時,陳昱霖也是這樣笑著說“姐姐別怕,我給你找好玩的”;三年前頒獎典禮後台,他遞來香檳時同樣帶著這種溫文爾雅的笑,而杯底沉澱的白色粉末,讓她在廁所吐了整整三個小時。
    “阿初。”裴言澈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半蹲著擋在她身側,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牆角——那裏確實嵌著枚紅色按鈕,周圍纏繞著蛇形電路,像條隨時會咬人的毒蛇。
    “別信他。這按鈕如果連的是自毀程序,我們現在按下去就是給炸彈上弦。”
    李昊天的戰術刀尖輕輕劃過通風口殘留的鐵板邊緣,鐵板上細密的劃痕在光下泛著冷意:“但如果是陷阱,他沒必要用通風口砸人提醒。剛才那鐵板要是偏十公分,直接能把你天靈蓋掀了。”他抬眼看向屏幕,“陳昱霖在玩貓鼠遊戲,他要的是看我們在絕境裏掙紮的樣子。”
    自毀倒計時跳到402,天花板的灰塵簌簌往下落。
    溫梨初盯著那串不斷跳動的數字,突然蹲下身。
    裴言澈立刻扣住她手腕:“你要做什麽?”
    “看電路走向。”她指尖拂過地麵,沾了些灰塵,輕輕撒在紅色按鈕周圍的電線上。
    灰塵隨著電流的磁波微微震顫,在兩條主線間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弧線。
    “主電路分三條,兩條連向天花板的通風口,一條通向牆角的應急電源。”她抬頭時眼底閃過銳光,“這按鈕切斷的是通風口的供電——剛才鐵板會掉下來,是因為他提前斷開了這條線路。”
    裴言澈的喉結動了動。
    他太了解溫梨初這種狀態——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在眼下投出利落的陰影,像隻收爪的貓,看似從容,每根神經都繃成了弦。
    “三秒後按。”溫梨初突然說。
    “什麽?”
    “自毀程序的倒計時是400整啟動的。”她指了指牆麵的電子鍾,“現在是359。陳昱霖要的是精準的戲劇效果。”她深吸一口氣,“三、二、一——”
    紅色按鈕被按下的瞬間,整麵牆壁發出沉悶的轟鳴。
    裴言澈幾乎是把溫梨初拽進懷間,李昊天舉著戰術刀擋在外側,三人看著裂開的牆縫裏湧出鐵鏽味的風。
    等塵埃落定,牆後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自毀倒計時的“滴答”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齒輪咬合的嗡鳴。
    “通道在下沉。”溫梨初貼著牆壁,能感覺到震動順著掌心往骨頭裏鑽,“支撐結構在老化,最多撐五分鍾。”
    裴言澈抽出手電筒照向通道深處,光束掃過潮濕的磚牆,在盡頭投出個模糊的影子:“鐵門。”他轉頭看向李昊天,“你斷後,我和阿初探路。”
    通道裏的黴味越來越重,溫梨初的鞋跟磕在凸凹不平的磚頭上,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麵上。
    當裴言澈的手電光終於照亮那扇鐵門時,她突然頓住腳步——門上刻著的數字,和三年前趙銘在她小說手稿裏畫的批注一模一樣。
    “是《深淵回響》裏的密碼。”溫梨初指尖撫過那些凹刻的數字,“趙銘說過,他在‘幽靈’內部安插的線人,用我的小說做過加密通訊。”她快速轉動密碼鎖,“第三章第七節,‘當月亮與六便士重疊’——月相周期29天,六便士是英國舊幣,1971年停用,所以是。”
    “哢嗒”一聲,鐵門開了。
    監控室的冷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三十多塊屏幕鋪滿整麵牆,畫麵裏有溫氏集團的財務總監在酒店房間收黑箱,有裴氏旗下娛樂公司的經紀人往藝人飲料裏投藥,甚至有溫梨初十二歲生日那天,陳昱霖把她推進密室時,牆角那個從未被發現的攝像頭。
    “他們滲透了所有頂級豪門。”溫梨初的聲音發顫,指尖抵在一塊顯示“溫氏能源海外賬戶流水”的屏幕上,“我爸查了三年的內鬼,原來根本不是內部人——是有人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布局,用我們的貪念、欲望、弱點當線,把整個商界編成了提線木偶。”
    裴言澈握住她發冷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縫滲進來:“這些監控會成為證據。但陳昱霖既然放我們到這裏,就說明他要的不止是讓我們看到。”
    廣播裏突然響起電流雜音,陳昱霖的聲音混著刺啦聲傳來:“恭喜溫小姐,你離真相又近了一步。不過——”他的尾音帶著惡意的輕挑,“真正的核心在更深處。給你們三分鍾,繼續前進,或者現在帶著這些‘真相’逃出去——當然,我保證你們出不了這棟樓。”
    李昊天已經走到密室另一側的電子鎖前,屏幕上跳動的驗證碼像群亂竄的螢火蟲:“動態碼,和監控畫麵關聯。”他指了指其中一塊播放溫氏老宅的屏幕,“剛才閃過的車牌號是蘇a,另一塊是裴氏集團周年慶的日期,組合起來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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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倒序。”溫梨初突然打斷他,“陳昱霖喜歡玩反向遊戲。三年前他給我下藥時,香檳杯底的字母是‘p’倒著刻的‘peh’。”她快速輸入“a8蘇”和“”的倒序組合,“試試a8蘇倒過來是蘇8a,日期倒過來是,連起來是a。”
    電子鎖“滴”的一聲亮起綠燈。
    門後是片黑暗。
    裴言澈的手電光掃過去時,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那是座懸空的玻璃橋,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洞,橋身的鋼化玻璃上布滿蛛網似的裂紋,踩上去就能聽見細碎的“哢嚓”聲。
    “承重最多一百公斤。”裴言澈蹲下身敲了敲橋麵,裂紋順著敲擊方向又延伸了幾厘米,“我們三個加起來超過三百公斤,必須分開過。”他抬頭看向溫梨初,喉結動了動,“阿初最輕,你先過。”
    溫梨初沒說話。
    她知道此刻爭執隻會浪費時間。
    她脫掉高跟鞋,赤著腳踩上橋麵,玻璃的冷意順著腳底竄進脊椎。
    每走一步,裂紋就像活過來似的往四周蔓延,橋身隨著她的重量微微晃動,下方黑洞裏傳來類似風聲的嗚咽。
    當她走到橋中央時,變故突生。
    “哢嚓——”
    最靠近對岸的那塊玻璃突然迸裂,碎片像銀箭般墜入黑暗。
    溫梨初本能地撲向橋邊的鋼索,指尖剛勾住粗糲的繩索,整座橋就開始劇烈搖晃。
    她能聽見裴言澈喊她名字的聲音被風聲撕碎,李昊天拉動應急裝置的金屬摩擦聲混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在耳膜上敲出悶響。
    “歡迎來到最終測試,溫小姐。”
    陌生的男音從對岸傳來。
    溫梨初懸在半空中,抬頭看向聲音來源——陰影裏站著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麵容隱在黑暗中,隻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兩把淬了毒的刀。
    “你的選擇,將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話音未落,鋼索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溫梨初的指尖被繩索勒得發白,她能感覺到掌心的血正順著繩結往下淌,而腳下的黑暗像張擇人而噬的嘴,正等著把她吞進去。
    裴言澈在對岸瘋了似的往前衝,卻被突然升起的金屬屏障擋在身後。
    他的手掌拍在屏障上,指節泛著青白:“阿初!抓住我!”
    溫梨初抬頭看向那個黑影。
    她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不知道所謂的“最終測試”是什麽,但她知道——
    從十二歲被推進密室的那天起,從三年前喝下那杯毒酒的那天起,她就沒打算在這場賭局裏當逃兵。
    鋼索在她掌心割出更深的傷口,她咬著牙收緊手指,懸在半空中的腳尖微微蜷縮,像隻蓄勢待發的鷹。
    而黑暗中,那男人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比陳昱霖更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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