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潛入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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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一點,裴言澈的手指還停在溫梨初後頸的發間。
    定製西裝的袖扣蹭過她細膩的皮膚,帶起一片極淺的紅。
    他正替她調試微型耳麥,金屬耳扣貼著耳骨,涼意順著神經爬進脊椎:“呼吸聲太明顯,調整頻率。”
    溫梨初對著穿衣鏡轉動脖子,鏡中倒影裏,男人的喉結隨著俯身動作滾動。
    她能聞到他身上雪鬆與火藥混著的淡香——那是他專用的須後水,每次執行任務前都會用。
    “李隊說張司長愛喝二十年的女兒紅,”她指尖摩挲著腕間翡翠鐲子,“我讓韓助理在袖扣裏藏了半瓶,等他聊到興頭就……”
    “初初。”裴言澈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還帶著調試設備時的溫度,指腹磨出的薄繭蹭過她腕骨:“張司長上個月剛做了喉息肉手術,喝烈酒吞咽會疼。”
    溫梨初瞳孔微縮。三天前他們從線人那裏得到的情報裏可沒提這個。
    “李昊天淩晨三點發的補充資料,”裴言澈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便簽,字跡是他慣常的狂草,“張夫人上周在醫院陪床時,和護工說漏了嘴。”他將便簽折成小方塊,塞進她胸針的暗格裏,“所以你的袖扣該換桂花釀,度數低,甜。”
    溫梨初忽然轉身,手指勾住他領帶往下帶。
    裴言澈順勢低頭,她的鼻尖幾乎要蹭到他:“裴先生什麽時候學會當情報員了?”
    “從有人說要當大明星開始,”裴言澈抵著她的額頭笑,指腹輕輕刮過她眼下的淚痣,“總得學會把所有可能的危險,都變成能握在手裏的籌碼。”
    窗外的月光漏進來,落在溫梨初頸間的珍珠項鏈上。
    那串珠子是奶奶留下的,此刻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
    她摸出胸針裏的便簽,在台燈下照出隱寫的字跡——是張司長兒子在國外賭博欠了兩千萬的證據。
    “所以今晚,”她將便簽重新塞回原處,抬眼時眼底有寒芒閃過,“我要讓他以為,我是來給他遞救命稻草的。”
    裴言澈的手指在她後頸收得更緊。
    他能感覺到她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像一麵小鼓,敲著“冷靜”與“危險”的雙重節奏。
    “如果他起疑——”
    “你會在三十秒內出現在我身邊,”溫梨初按住他手背,“就像小時候我被惡作劇鎖在儲物間,你踹開木門的樣子。”
    裴言澈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他翻遍整個校園找到被鎖在器材室的小姑娘。
    她縮在籃球堆裏,眼睛卻亮得驚人,見他來隻說:“幫我拿左邊第三個箱子裏的素描本,我畫了半幅你穿白襯衫的畫像。”
    此刻他低頭,正看見她耳後新點的胭脂。
    是方才試妝時不小心蹭的,像朵被揉皺的桃花。
    他用拇指輕輕抹開:“明天穿那套月白緞麵禮服,襯你奶奶的珍珠。”
    溫梨初挑眉:“裴保鏢還懂時尚?”
    “裴保鏢隻懂,”他的吻落在她耳垂上,聲音低啞,“怎麽讓我的姑娘,在所有人眼裏都是最值得拉攏的獵物。”
    次日傍晚六點,溫梨初踩著細高跟踏進酒店宴會廳。
    水晶燈在頭頂碎成星子,她腕間翡翠與珍珠相擊,發出清泠的脆響。
    裴言澈落後半步,黑色西裝裹著挺拔肩背,墨鏡遮住半張臉,活脫脫是豪門千金最標準的冷麵保鏢。
    “溫影後!”有導演舉著香檳杯湊過來,“聽說你要演張導的新片?”
    溫梨初側過身,讓裴言澈替她擋住對方試圖搭肩的手:“張導的本子還在看,不過王總上個月說要投的兒童劇院,”她眼尾微挑,“溫家倒是有意追加兩千萬。”
    王總立刻擠開導演:“溫小姐賞臉,我讓秘書把合同送到您下榻處——”
    “不必了。”溫梨初的目光越過他頭頂,落在宴會廳角落。
    穿藏青西裝的男人正端著紅酒杯,麵前圍了三個捧哏的商人。
    她輕輕碰了碰腕間翡翠,那是給裴言澈的信號。
    裴言澈的視線幾乎是立刻掃過去。
    張司長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著——是喉息肉手術後吞咽困難的習慣性動作。
    他摸了摸耳麥,確認溫梨初的微型麥克風正常工作。
    “王總,”溫梨初笑著後退半步,“我去和張司長打個招呼,您稍等?”
    她提著裙擺走過去時,裴言澈的影子始終像塊磁石,黏在她三步之外。
    “張司長,”溫梨初在距離對方半米處站定,“上次在慈善晚會上聽您說,想在溫家老宅舊址建社區醫院?”
    張司長的目光在她頸間珍珠上頓了頓。
    那串珠子他認得,是溫老夫人最寶貝的嫁妝。
    “溫小姐對祖產倒是看得開。”
    “溫家的產業,本就該回饋社會。”溫梨初從手包裏取出絲絨小盒,“聽說您愛喝桂花釀,我讓人從蘇州老字號帶了兩壇——”
    “溫小姐有心了。”張司長剛要接,身後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裴言澈的瞳孔瞬間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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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見那個端著甜點托盤的侍者,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彎曲著——和張司長如出一轍的習慣性動作。
    更關鍵的是,對方的鞋尖正對著溫梨初的後心。
    “小心!”
    他幾乎是撲過去的。
    溫梨初隻覺腰上一緊,整個人被帶得轉了個圈,後背貼上裴言澈的胸膛。
    下一秒,一柄餐刀擦著她耳際飛過,釘進身後的水晶柱,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保護目標!”裴言澈低喝一聲,將溫梨初推進旁邊的服務通道。
    他轉身時,墨鏡已經摔在地上,眼底是淬了冰的冷。
    三個侍者模樣的人從不同方向圍過來,袖口露出半截黑槍。
    溫梨初退到牆角,手包滑落在地。
    她摸出胸針暗格裏的便簽,對著應急燈照出隱寫的字跡——上麵除了張司長兒子的賭債,還有一行小字:注意侍者右手小指。
    原來如此。
    她將便簽塞進消防栓縫隙,抬頭正看見裴言澈抓住一人手腕,反折的關節發出哢嗒聲。
    另一個人的槍已經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的太陽穴。
    “初初!”
    裴言澈的吼聲裏帶著破音。
    他踢飛腳邊的椅子砸向持槍者,自己卻被第三個人的匕首劃開手臂。
    鮮血浸透白襯衫,在黑色西裝上暈開刺目的紅。
    溫梨初的心跳得快要衝出喉嚨。
    她摸出包裏的防狼噴霧,對著最近的襲擊者眼睛就是一噴。
    那人慘叫著捂眼,她趁機抓起腳邊的滅火器,砸向還在糾纏裴言澈的最後一人。
    “哢。”
    金屬撞擊聲與警笛聲同時響起。
    李昊天帶著特工從宴會廳正門衝進來時,正看見裴言澈壓著最後一個襲擊者,溫梨初蹲在地上給他包紮手臂,珍珠項鏈散了一半,珠子滾得滿地都是。
    “情報拿到了?”李昊天踢開腳邊的餐刀。
    溫梨初扯下自己的絲巾,係住裴言澈的傷口。
    鮮血很快浸透真絲,在她手背上染出紅印:“消防栓裏的便簽,張司長兒子的賭債記錄。”她抬頭看向還在發抖的張司長,“加上剛才的刺殺,足夠讓他說真話了。”
    裴言澈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全是汗,卻燙得驚人:“先去醫院。”
    “回家。”溫梨初替他整理好西裝領口,“我要看看,是誰等不及到我們房間翻東西了。”
    深夜十一點,裴言澈的車停在公寓樓下。
    溫梨初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陌生的檀香味。
    玄關的花瓶被移動過兩厘米,沙發上的靠枕疊得太整齊——那是她今早故意弄亂的。
    裴言澈的手指搭在她腰上,將她護在身後。
    他打開客廳燈,目光掃過茶幾上的咖啡杯。
    杯底有半圈水痕,位置和他出門前留在杯墊上的印記錯開了三毫米。
    “初初。”他聲音低得像根弦,“去臥室看看首飾盒。”
    溫梨初踩著碎鑽拖鞋走進去。
    衣櫃門虛掩著,她明明記得出門前是扣好的。
    拉開抽屜,奶奶留下的翡翠鐲子還在,可壓在底下的日記本——
    她的呼吸頓住。
    日記本的書脊被人重新粘過,膠水的味道混著檀香味,刺得她鼻尖發酸。
    客廳傳來裴言澈的腳步聲。
    他站在門口,襯衫上的血漬已經凝結成暗褐色:“有人來過。”
    溫梨初合上抽屜。
    她摸出頸間的珍珠項鏈,最下麵那顆珠子是空心的,裏麵存著今晚微型耳麥錄下的所有對話。
    “沒關係。”她轉身對裴言澈笑,眼尾的淚痣在暖光下發亮,“他們越急,說明我們越接近真相。”
    裴言澈走過來,將她圈進懷裏。
    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疼,可懷裏的溫度比任何止痛藥都有效。
    窗外的月光漏進來,照見茶幾上未被完全抹掉的鞋印——是四十一碼的男士皮鞋,鞋底有特殊的防滑紋。
    “明天讓韓助理查這個鞋印。”溫梨初貼著他胸口說。
    裴言澈低頭吻她發頂:“好。”
    他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間的槍套。
    那把定製的勃朗寧,自從和溫梨初重逢後,就再沒離開過他身邊。
    而此刻,在他們看不見的衣櫃頂層,一個微型攝像頭的紅燈正緩緩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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