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暗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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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初係好安全帶時,指腹還殘留著趙明遠手機外殼的涼意。
頭等艙的舷窗映出裴言澈的側影——他正俯身將她的小牛皮手包塞進行李櫃,黑色西裝勾勒出肩背線條,像座靜默的山。
"還在想那條短信?"裴言澈坐回她身側,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擱在扶手上的手背。
溫梨初低頭看自己蹭破的皮膚,結痂處泛著淡粉:"趙明遠說"動不了真正的",短信裏又說"小魚"。"她從手包內層抽出證物袋,裏麵躺著張被撕碎又粘好的紙條,邊緣還沾著幹涸的咖啡漬,"剛才翻他西裝內袋時摸到的,夾層裏藏著這個。"
裴言澈接過證物袋,指節抵著下巴。
暖黃的機艙燈光落在"暗影"兩個鋼筆字上,墨跡暈開半分,像是書寫時手頓了頓。
他喉結動了動:"三年前我在威尼斯拍《霧都》,劇組遇襲那次,安保主管事後說監控拍到個影子,沒臉,隻看到左手小指有枚黑玉戒指。"
溫梨初睫毛顫了顫。
三年前的爆炸碎片擦過她左腕的畫麵突然閃回,但她立刻壓下回憶——現在不是時候。
她從手包取出平板電腦,調出趙明遠手機的照片:"李昊天說手機自毀程序設在輸入密碼三次錯誤後,我用他的指紋解鎖了相冊。"
屏幕亮起的瞬間,裴言澈的肩線繃緊了。
相冊裏全是同一雙手的照片:骨節分明的左手,小指戴著枚雕著銜尾蛇的黑玉戒指。
最後一張照片的時間是三天前,背景是曼穀某間私人會所的水晶燈。
"所以趙明遠說的"真正的",是這個戴黑玉戒指的人。"溫梨初指尖輕點屏幕,"而"暗影",可能是他的代號。"
飛機開始滑行時,裴言澈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擦傷處傳來細微的疼,卻讓溫梨初莫名安心。
她望著舷窗外逐漸退去的燈火,突然說:"裴言澈,三年前在機場,我沒告訴你——"
"我知道。"他打斷她,拇指摩挲她腕間那道淺疤,"當時你手機裏有條未發送的消息,"澈,我查到當年車禍的刹車線被換過,對方可能和暗夜有關"。"
溫梨初瞳孔微縮。
"你昏迷的第七天,我翻了你的手機。"裴言澈喉結滾動,"後來我讓人封鎖了所有消息,派了十二個人輪班守著病房。"他低頭吻她發頂,聲音悶在發間,"我怕你醒來看見滿世界的報道,怕你又像小時候那樣,自己扛著所有事。"
溫梨初的鼻子突然發酸。
她想起十四歲那年暴雨夜,她蹲在裴家別墅的薔薇叢後哭——父母又吵架了,母親摔門而去時說"溫家不需要第二個賠錢貨"。
是裴言澈撐著傘走過來,沒問她為什麽哭,隻說"我家頂樓有間空房,窗戶能看到星星"。
"這次換我和你一起扛。"裴言澈的手指扣緊她,"李昊天已經在查黑玉戒指的資料,下飛機後我們直接去安全局。"
飛機落地時,李昊天的車已經等在vip通道外。
這個總穿藏青襯衫的男人靠在車門上,看見溫梨初立刻直起身子,目光掃過她手背的擦傷:"裴先生的醫療箱在後備箱,我讓人備了無菌敷料。"
溫梨初跟著他坐進後座,裴言澈則去取行李。
李昊天從公文包抽出一遝資料:"黑玉戒指的主人叫周沉,十年前是國安局特別行動組的狙擊手,後來叛逃。"他推了推眼鏡,"三年前威尼斯爆炸案,現場遺留的子彈型號和他當年用的"銀狐"吻合。"
"他現在在哪?"溫梨初翻開資料,第一頁是周沉穿警服的證件照,濃眉大眼,嘴角帶著笑。
"最後一次有線索是三個月前,緬甸仰光的古董商見過他買黑玉。"李昊天調出手機地圖,"但半小時前,我黑進周沉常用的暗網賬號,發現他約了人今晚十點在雲棲山的"聽鬆居"見麵。"
裴言澈拉開車門坐進來時,剛好聽見最後一句。
他俯身替溫梨初係好安全帶:"聽鬆居是三十年代的老別墅,我爺爺的戰友當年用來藏機密文件,後來捐給政府當文物了。"他指尖敲了敲地圖上的紅點,"最近三個月,雲棲山的監控拍到七輛無牌車半夜上山。"
溫梨初的手指在資料上頓住。
周沉證件照的右下角,蓋著個極小的"暗影"鋼印——和她在趙明遠那裏找到的紙條字跡一模一樣。
"我們今晚去。"她抬眼時,眼底像淬了星火,"周沉要見的人,可能就是暗夜的核心。"
李昊天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我讓局裏調了熱成像儀和微型監聽器,裴先生的私人飛機改裝過,半小時能到雲棲山。"他轉頭看溫梨初,"但對方可能有武裝,你——"
"三年前在劇組,我跟武術指導學過三個月近身格鬥。"溫梨初扯了扯唇角,"再說,"她瞥向身側的裴言澈,"裴影帝為了拍《邊境》,在特種部隊集訓過半年,對吧?"
裴言澈低笑一聲,指腹蹭過她耳尖:"溫影後為了演黑客,在矽穀待了三個月學編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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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天咳了兩聲,啟動車子:"到機場還有十分鍾,先處理傷口。"
雲棲山的夜霧比預想中濃。
溫梨初裹緊黑色衝鋒衣,跟著裴言澈貓腰躲在灌木叢後。
月光被雲層遮住,隻能勉強看見聽鬆居的飛簷——那座灰牆青瓦的別墅亮著兩盞昏黃的廊燈,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在院外巡邏,腰間鼓囊囊的,是槍。
"熱成像顯示屋裏有五個人。"李昊天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正廳有三個,二樓兩個。"他停頓片刻,"左邊第三個保鏢的袖口有銀色徽章,是東南亞雇傭兵常用的標誌。"
溫梨初摸出微型發聲器,這是她今早讓助理從劇組道具組順的——能模仿山雀的叫聲。
她看向裴言澈,對方微微點頭。
"啾——"
山雀的清啼在霧裏蕩開。
巡邏的保鏢頓住腳步,其中一個抬手示意同伴,端著槍往聲音來源處走去。
裴言澈抓住溫梨初的手腕,帶著她和李昊天貓腰繞到院後。
後牆爬滿枯藤,溫梨初踩上裴言澈的掌心,借力翻上牆頭。
她蹲在牆沿時,聽見牆內傳來腳步聲,立刻屏住呼吸。
"老大,剛才那聲鳥叫不太對。"
"警惕性不錯。"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沙啞的煙嗓,"但就算是警察,也得先過了我的人。"
溫梨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聲音——她在趙明遠的手機錄音裏聽過!
當時趙明遠在浴室打電話,背景音裏有這個男人的笑聲。
"周沉。"她對著耳麥壓低聲音,"屋裏說話的是周沉。"
裴言澈已經翻上牆頭,伸手接住她。
兩人貼著牆根往窗戶挪去時,李昊天的聲音突然響起:"注意!
二樓右邊窗戶有紅外感應!"
溫梨初的鞋尖堪堪停在離窗台三十厘米的地方。
月光突然穿透雲層,照在窗台上那道幾乎看不見的紅光上。
她摸出微型監聽器,用鑷子夾著輕輕貼在窗框縫隙裏——這是她用劇組的微型攝像頭改裝的,能錄音能傳畫麵。
"......資金下周三到賬,溫家的海外賬戶最近查得嚴,得走裴氏的貿易線。"周沉的聲音清晰起來,"那女人最近和裴言澈走得近,得防著她。"
溫梨初的呼吸一滯。溫家?裴氏?
"溫小姐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另一個男人嗤笑,"倒是裴言澈,三年前威尼斯的事,他查得太近了。"
"裴言澈不是省油的燈。"周沉的聲音突然冷下來,"當年那輛刹車線被換的車,要不是溫梨初臨時改了行程——"
溫梨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三年前的車禍!
她父母的車在盤山公路失控墜崖,警方說是刹車失靈,但現場刹車線被人動過手腳的事,隻有她和裴言澈知道。
"所以這次必須幹淨。"周沉說,"等溫梨初拿到那條項鏈......"
"哐當!"
院外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
溫梨初的瞳孔驟縮——是剛才被引開的保鏢發現了發聲器!
"有埋伏!"
槍聲在霧裏炸響。
裴言澈一把將溫梨初按在牆根,溫熱的血突然濺在她臉上。
她抬頭,看見裴言澈的左肩洇開一片暗紅——子彈擦過了他!
"裴言澈!"
"我沒事。"他咬著牙扯下衣袖纏住傷口,"李昊天在引開他們,你先走!"
溫梨初的手顫抖著摸向腰間的防狼噴霧——這是她每次出門必帶的。
但下一秒,她被裴言澈打橫抱起,往林子裏狂奔。
子彈擦著他們的發梢飛過,在樹幹上鑿出一個個小洞。
"澈,放我下來!"溫梨初捶他胸口,"你受傷了!"
"閉嘴。"他的聲音發悶,"再動我就吻你。"
溫梨初突然安靜了。
她聽見他劇烈的心跳,混著自己的。
三年前在機場,他也是這樣抱著她跑——當時她發著燒,他說"別怕,我在"。
現在他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燙得她眼眶發酸。
"前麵有輛越野車!"李昊天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鑰匙在輪胎下!"
裴言澈踹開駕駛座車門,把溫梨初塞進去,自己繞到另一邊。
引擎轟鳴聲中,溫梨初看見後視鏡裏的聽鬆居越來越遠,周沉站在院門口,左手小指的黑玉戒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剛才說"等溫梨初拿到那條項鏈"。"溫梨初抹掉臉上的血,"裴言澈,我奶奶的遺物裏,有一串翡翠項鏈,是溫家曆代家主的信物。"
裴言澈的指節捏得發白:"明天我就讓老陳把保險庫的監控調出來。"他轉頭看她,眼神像淬了火的刀,"溫梨初,不管他們要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再涉險。"
溫梨初突然握住他纏著血的手。
越野車碾過碎石路,顛簸得厲害,但他們的手始終沒鬆開。
"裴言澈。"她輕聲說,"三年前我沒說出口的話,現在告訴你——"
"我知道。"他吻她手背,"我也愛你。"
車窗外,霧漸漸散了。
溫梨初望著天邊將亮未亮的魚肚白,突然想起趙明遠被捕時說的"你們會後悔"。
但此刻她握著裴言澈的手,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隻覺得——
不管前麵是刀山火海,他們都能一起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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