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曙光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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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辦公室的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溫梨初盯著裴言澈肩窩滲血的紗布,喉間像塞了團浸了酒的棉花。
剛才被裴言澈按進懷裏時,她聞到他襯衫上的血腥味,混著淡淡的雪鬆香水,和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他背著她跑過三條街去診所時的味道重疊了。
"溫小姐?"陳局的聲音像根細針,刺破她的恍惚。
她猛地抬頭,看見老局長推過來的文件袋邊角翹起,"溫氏集團"四個字在燈光下泛著冷白。
裴言澈的手掌覆在她後頸,指腹輕輕摩挲她發尾,像在安撫炸毛的貓。
"這些證據是否足夠將"暗影"繩之以法?"她的聲音比預想中平穩,連自己都驚了。
陳局的眉頭皺成川字,指節叩了叩桌上攤開的資料——那是從張偉電腦裏扒出來的加密文件,渡鴉成員名單、境外賬戶流水、甚至幾段監控錄像,其中一段清晰拍到張偉將裝有白色粉末的鐵盒塞進溫氏集團前財務總監的公文包。"關鍵證據鏈還缺一環。"他抽出一張照片推過來,是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背影,"這是"暗影"的實際控製人,我們追了十年,隻拍到過三次模糊影像。"
溫梨初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認得這個背影——上個月在巴黎時裝周,她被狗仔圍堵時,拐角處閃過的就是同樣的駝色大衣。
當時裴言澈把她護在懷裏,她瞥見那道影子頓了頓,像在確認什麽,然後迅速消失在人群裏。
"我聯係最高法院。"陳局突然抓起電話,指節因用力發白,"他們派特勤組過來,24小時內抵達。"
裴言澈垂眸看溫梨初,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像隻竭力收起尖刺的小獸。
他用拇指抹掉她眼角未幹的淚,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聽見:"別怕,我在。"
離開辦公室時,溫梨初抱走了那個泛黃的文件袋。
陳局站在門口,白發被穿堂風掀起,他說:"小溫,當年的事......"
"明天。"裴言澈截斷他的話,手臂圈住溫梨初肩膀往樓梯口帶,"等她撐住了再說。"
會議室在三樓,頂燈忽明忽暗,牆角積著薄灰。
李昊天先進去,背貼著牆轉了一圈,確認無監控後衝兩人點頭。
溫梨初把筆記本電腦往桌上一放,開機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必須每一份證據都無懈可擊。"她的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指節因用力泛白,"張偉能買通安全局的人做內應,"暗影"的關係網比我們想的深。"
裴言澈拉過椅子坐在她左邊,指節抵著下頷,眼尾泛紅卻依然專注:"我讓私人律師團隊半小時內到,他們處理過三起跨國經濟犯罪案。"
李昊天靠在門邊,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槍套邊緣:"我讓三組的人盯著張偉的私生子,那小子昨天往郊區打過三個電話——"他忽然頓住,從口袋裏摸出個銀色優盤拍在桌上,"技術科剛傳過來的,張偉電腦裏那段"溫氏集團原罪"的視頻,我加密了。"
溫梨初的手指在觸控板上僵住。
裴言澈的手掌覆住她手背,溫度透過紗布傳來:"現在別看。"
"不。"她抽回手,優盤插進接口的瞬間,後頸泛起細密的冷汗。
視頻加載進度條走到99時,李昊天突然轉身擋住屏幕:"等等。"
他掏出手機快速按了幾個鍵,抬頭時臉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陳局剛說最高法院的人提前到了,五分鍾後到會議室。"
溫梨初猛地合上電腦。
裴言澈已經站起來,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身側拉了拉。
門被推開的刹那,她聞到熟悉的檀木味——不是裴言澈的雪鬆,是更沉穩的沉水香。
"溫小姐,裴先生。"為首的男人西裝筆挺,胸牌上"最高法院特勤組"幾個字刺得人眼疼,"我是林硯,負責本次案件的法務督導。"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電腦和文件,"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溫梨初深吸一口氣,"我們需要您的專業判斷。"
三小時後,證據鏈整理完畢。
溫梨初的太陽穴突突跳著,她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時間線:"從三年前溫氏海外分公司賬戶異常流動,到去年渡鴉組織襲擊裴氏物流車隊,所有線索都指向這個——"她點擊一張模糊的照片,"陳局說的"實際控製人"。"
林硯推了推眼鏡:"缺直接關聯。"
"我去查。"裴言澈的聲音像塊淬了冰的鐵,"我認識個人,三年前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見過他。"
李昊天突然直起身子,手機屏幕亮著,是條未讀消息:"廢棄工廠,坐標發你。"他抬頭時眼裏燃著光,"線人說"暗影"今晚轉移重要物品,地點在東郊舊棉紡廠。"
溫梨初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工廠的衛星地圖,廢棄的廠房像頭趴在荒草裏的巨獸。"我和昊天去拿財務憑證。"她合上電腦塞進背包,"裴言澈,你聯係線人確認消息可靠度。"
裴言澈抓住她手腕:"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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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危險的話,"暗影"不會選那裏。"她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紗布傳來,"我們分頭行動,兩小時後在工廠後門匯合。"
李昊天已經檢查好配槍,戰術背心在襯衫下鼓起棱角:"我開車,走小路。"
裴言澈盯著她發頂,喉結動了動,最終隻是替她理了理被背包帶弄亂的發絲:"手機保持暢通,每十分鍾報一次位置。"
夜色漸深時,三人的車分別消失在不同的巷口。
溫梨初坐在副駕駛,李昊天把車速壓到最低,路燈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影子。"到了。"他突然踩下刹車,窗外是道生鏽的鐵門,"棉紡廠的財務室在二樓,當年改製時很多文件沒搬走。"
溫梨初摸出微型手電筒,光束掃過牆根——有新鮮的輪胎印,兩道深,兩道淺,是貨車留下的。
她和李昊天對視一眼,同時放輕腳步。
而此刻的裴言澈正站在老城區的巷子裏,手機屏幕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沙啞的喘息:"澈哥,那廠子我盯三天了,今晚十點有輛黑車進去,車牌......"
"知道了。"裴言澈掛斷電話,抬頭看天時,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
他摸出車鑰匙,發動時瞥見後視鏡裏自己的眼睛——像淬了火的黑曜石,燒著一簇極亮的火。
廢棄工廠的鐵門虛掩著,門縫裏漏出一線光。
溫梨初和李昊天貼著牆根溜進去,鐵鏽味混著黴味往鼻腔裏鑽。
月光從破窗漏進來,在水泥地上割出細碎光斑。
她正要往二樓走,李昊天突然拽住她胳膊,食指抵在唇上。
腳步聲,從三樓傳來。
很慢,很慢,像有人故意放輕腳步試探。
溫梨初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她看見李昊天的手已經按在槍柄上。
兩人迅速閃進牆角的廢棄貨櫃,金屬隔板硌得後背生疼。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二樓樓梯口停住了。
溫梨初的呼吸幾乎要停了。
她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聽見李昊天壓低的心跳,聽見門外傳來另一輛車的引擎聲——是裴言澈的車?
突然,三樓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腳步聲猛地加快,往三樓去了。
溫梨初抓住李昊天的袖子,用口型說:"財務室。"
兩人貓著腰往二樓跑,剛拐過轉角,溫梨初的鞋跟卡在地板裂縫裏。
她踉蹌一下,扶著牆穩住身形,卻觸到一片潮濕——是新鮮的血。
李昊天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去,牆上有半枚帶血的掌印,指縫間粘著某種白色粉末。
溫梨初的瞳孔驟縮——那是和張偉電腦裏監控畫麵裏一樣的粉末。
"溫小姐!"李昊天突然低喝。
她抬頭,二樓財務室的門大敞著,裏麵的文件散了一地,最上麵一張是溫氏集團的股權變更協議,甲方簽名欄龍飛鳳舞簽著"溫延平"——她父親的名字。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就在樓下。
溫梨初抓起協議塞進背包,李昊天拽著她往安全通道跑。
兩人剛衝進樓梯間,就聽見樓下傳來一聲冷笑:"跑什麽?
溫小姐,你父親的秘密,不想聽聽嗎?"
溫梨初的腳步頓住。
那個聲音很熟悉,像浸在冰水裏的絲綢,帶著點刻意壓低的沙啞——是巴黎時裝周拐角處的那個男人。
李昊天把她護在身後,槍口對準樓梯口。
陰影裏走出個人,鴨舌帽壓得很低,月光剛好照亮他嘴角的笑:"溫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溫梨初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她摸到背包裏的手機,快速按下裴言澈的號碼,剛要接通,男人突然抬手——
"砰!"
槍聲在樓梯間炸響。
李昊天的手臂猛地一震,溫梨初被他拽著滾下兩級台階。
她抬頭時,看見男人已經往三樓跑了,而李昊天的手臂在流血,血珠滴在台階上,像開了朵妖異的花。
"走!"李昊天咬著牙推她,"去後門,裴言澈應該到了!"
溫梨初扶著牆站起來,背包裏的協議硌著腰。
她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聽見遠處傳來裴言澈的車鳴——
"溫梨初!"
那聲喊像道驚雷劈開夜色。
溫梨初轉頭,看見裴言澈從後門衝進來,西裝褲沾著草屑,眼裏燃著能燒穿黑暗的火。
她撲進他懷裏的瞬間,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李昊天捂著手臂跟上來,額角全是汗:"跑了。"
裴言澈的手在她背上摸了一圈,確認沒受傷後,低頭吻她發頂:"沒事了。"
但溫梨初知道,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
工廠深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三人的神經同時繃緊。
溫梨初抬頭看裴言澈,他眼裏的警惕和她心裏的不安撞在一起。
李昊天已經掏出備用槍,壓低聲音說:"分頭找隱蔽處,我去引開他。"
"不行。"裴言澈把溫梨初往貨櫃後麵推,"你掩護她,我去。"
溫梨初拽住他衣角,聲音輕得像歎息:"小心。"
他轉身時,月光剛好照在他側臉,輪廓像刀刻的。
溫梨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又轉頭看李昊天,他正在給傷口簡單包紮,血浸透了紗布,卻依然朝她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就在這時,三樓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哼——是裴言澈的聲音!
溫梨初的心髒幾乎停跳。
她剛要衝出去,李昊天一把拉住她:"別衝動!"
但她的腳已經邁了出去。
貨櫃後麵的陰影裏,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腳踝——
"溫小姐。"那個浸在冰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的交易,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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