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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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在門前停了半秒,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溫梨初的後頸沁出薄汗,裴言澈的手掌像塊溫熱的磁石,牢牢吸著她的腰。
    她能聽見他喉結滾動的輕響,混著自己耳膜突突的跳動——三年前慈善晚會的記憶突然撞上來,那時她也這樣被人護在身後,隻不過當時的裴言澈還沒現在這樣有力的臂彎。
    檀香先彌漫進來,帶著點焦苦的尾調,和頂層那幅曼陀羅刺繡上的味道分毫不差。
    溫梨初盯著地麵投下的陰影,黑色皮鞋尖碾過門檻,鞋跟是定製的菱形紋,和她上個月在溫氏集團監控裏見過的那雙一模一樣——當時那個神秘人站在財務室門口,兩分鍾後溫氏海外賬戶就被轉走了三千萬。
    “啪”。
    燈被打開的瞬間,溫梨初眯起眼。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他們,麵具是仿青銅饕餮紋,眼洞處泛著冷光。
    他抬手摘下白手套,指節叩了叩牆上那張十歲時的合影:“溫小姐,裴先生,別來無恙。”
    李昊天的槍口幾乎是擦著溫梨初的發頂抬起來的。
    但不等他扣動扳機,男人突然轉身,溫梨初這才看清他西裝內袋露出半截銀色注射器——和三年前照片裏那個鴨舌帽男人手裏的,是同一款式。
    “動手!”裴言澈低聲喝道。
    李昊天像支離弦的箭,從陰影裏竄出去時帶起一陣風。
    男人顯然沒料到會有埋伏,踉蹌著撞向照片牆,相框劈裏啪啦往下掉。
    溫梨初撲過去時踩碎一塊玻璃,鋒利的碴子紮進鞋底,她卻半點沒覺得疼——她盯著男人被李昊天按在地上時,從麵具縫隙裏漏出的半張臉:左眼角有道月牙形疤痕,和三年前在慈善晚會監控裏見過的,分毫不差。
    “是他!”她脫口而出。
    裴言澈的動作比她更快,已經單膝壓住男人的手腕,指尖掐住麵具邊緣猛地一扯。
    青銅麵具落地的瞬間,三個人的呼吸同時頓住。
    趙明。
    前“幽靈會”首領趙明,三個月前在緬甸爆炸案裏被確認死亡的趙明,此刻正躺在滿地碎玻璃裏,左眼角的月牙疤隨著冷笑微微抽動。
    他的西裝後襟洇著血,不知道是舊傷還是剛才撞牆時磕的,卻笑得像個看了場好戲的觀眾:“溫影後這記性不錯,三年前的監控都還留著。”
    溫梨初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記得三年前那個暴雨夜,裴言澈踹開慈善晚會vip室的門時,她正癱在沙發上,意識模糊間看見的最後畫麵,就是這個男人舉著注射器的手。
    後來警方調監控,隻拍到戴鴨舌帽的背影,誰能想到,會是已經“死”了的趙明?
    “你不是死了?”李昊天的膝蓋壓在趙明後頸,槍口抵著他耳後,“緬甸的爆炸現場,我們找到了你的dna。”
    “假死這種事,對幽靈會來說不難。”趙明歪頭,盯著溫梨初腳邊那張十歲的合影,“溫家花園的老槐樹,當年我可是蹲了三天才拍到這張。溫小姐那時候多乖啊,白紗裙上沾了泥都不敢說,怕被溫夫人罵。”
    溫梨初的胃裏泛起酸意。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三年總覺得被盯著——拍電影時突然多出的跟拍攝像,出席活動時莫名消失又出現的手包,甚至上個月裴言澈在劇組摔下馬,那匹原本溫順的馬突然受驚,馬廄監控剛好在那時壞了。
    原來從十歲起,他們的生活就被撕開了道裂縫,有雙眼睛一直往裏看。
    裴言澈蹲下來,拇指碾過趙明左腕的刺青——那是朵黑色曼陀羅,和頂層刺繡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誰讓你做的?”他的聲音像浸在冰裏,“三年前的藥,溫氏的賬戶,還有上個月裴氏旗下碼頭的縱火案。”
    趙明忽然笑出了聲,血沫從嘴角溢出來:“裴大影帝急什麽?你以為抓住我就能掀了幽靈會?我不過是棋盤上的卒子,真正的下棋人……”他的目光掃過溫梨初,“可比你們想象的,離得近多了。”
    李昊天的眉峰擰緊,掏出戰術手銬哢嗒扣住趙明的手腕:“你最好說清楚,否則——”
    “否則怎樣?”趙明突然劇烈咳嗽,血滴濺在溫梨初的鞋尖,“溫小姐沒發現嗎?你們每次查到關鍵線索,總會有‘意外’。上次在瑞士追那批軍火,你們的線人是不是在酒店被滅口了?巧得很,那天溫氏剛好要和瑞士銀行簽新合約。”
    溫梨初的太陽穴突突跳起來。
    她想起兩周前,瑞士線人在發完最後一條消息後失聯,當時她正陪著溫夫人參加日內瓦鍾表展,溫夫人還開玩笑說:“小初要是累了,就別硬撐著。”
    “你到底想說什麽?”裴言澈的指節捏得發白,他把溫梨初往身後帶了帶,像是怕趙明的目光灼傷她。
    趙明突然收了笑,眼神冷得像把刀:“溫家那位老夫人,最喜歡白紗裙的乖孫女了。你們猜,她知道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寶貝,其實是塊紮在她心口的刺,會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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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突然安靜得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
    溫梨初感覺有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來——趙明說的“溫家老夫人”,是她祖父的續弦,是把她從孤兒院接回來,手把手教她禮儀,在她拿到影後獎杯時紅著眼眶給她戴翡翠鐲子的人。
    “你放屁。”她的聲音在發抖,可手指卻異常冷靜地摸出手機,調出溫家老宅的監控畫麵——實時的,她每天都會看。
    畫麵裏,老夫人正坐在百年槐樹下,給她養的藍貓梳毛,陽光透過樹影灑在她銀白的發上,和十歲那年的照片裏,一模一樣。
    趙明盯著手機屏幕,笑容更深了:“現在當然沒事。但等你們走出這個地下室……”他忽然劇烈掙紮起來,李昊天差點沒按住,“溫小姐不妨查查,老夫人最近是不是總說頭疼?有沒有找過什麽偏方?”
    溫梨初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她想起三天前通電話時,老夫人確實說最近睡不好,她當時忙著準備戀綜錄製,隻叮囑讓家庭醫生加了安神藥。
    裴言澈彎腰撿起手機,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這是他們小時候約定的暗號,意思是“我在”。
    他抬頭時,目光像把淬了火的刀:“李昊天,聯係安全局,派最快的醫療小組去溫家老宅。”
    李昊天已經掏出衛星電話,轉身出去時掃了趙明一眼:“你最好沒撒謊。”
    地下室裏隻剩溫梨初和裴言澈,還有被銬在桌腿上的趙明。
    裴言澈把她擁進懷裏,下巴抵著她發頂:“別怕,我讓人二十分鍾前就往老宅派了保鏢,現在應該到了。”
    溫梨初這才發現,他後頸還沾著剛才跑下樓梯時的冷汗,可抱她的手穩得像座山。
    她突然想起上個月在劇組,有場她被威亞吊在三十米高空的戲,威亞繩突然斷裂的瞬間,裴言澈衝過來接住她,當時他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後背撞在道具箱上,卻隻問她有沒有哪裏疼。
    “為什麽選我們?”她貼著他胸口問,聲音悶在他襯衫裏,“從十歲開始,為什麽是我們?”
    趙明靠在桌腿上,盯著牆上那張慈善晚會的照片:“因為你們是溫家最特別的存在。溫梨初是老夫人撿來的,卻比親孫女還得寵;裴言澈是裴家被趕出去的私生子,卻成了國民影帝。你們像兩麵鏡子,照出溫家裴家最見不得人的地方。”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而幽靈會,最喜歡照鏡子的人。”
    溫梨初感覺有根線在腦子裏“啪”地繃斷。
    她掙脫裴言澈的懷抱,蹲到趙明麵前:“所以三年前的藥,是為了讓我身敗名裂,打擊老夫人?上個月裴氏碼頭的火,是為了搞垮裴言澈的商業帝國?”
    “不全是。”趙明的目光掃過她身後的裴言澈,“還有你們的感情。溫小姐以為戀綜裏那些‘巧合’是節目組安排的?裴先生在沙漠裏為你擋的沙暴,在雪山下給你煮的薑茶,哪次不是我們推了把?”他笑出聲,“看著兩個互相暗戀的人在鏡頭前裝傻,可比看電視劇有意思多了。”
    溫梨初的手指攥成拳。
    她想起戀綜第一期,她在海邊落水,裴言澈像道黑色的箭紮進海裏;想起在古鎮夜市,有人故意撞她,裴言澈眼疾手快撈住她,手腕上的翡翠平安扣磕在石牆上,裂了道細紋——那是老夫人送他的十八歲禮物。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裴言澈的聲音沉得像塊鉛,“錢?權?還是溫家裴家的命?”
    趙明突然不笑了,他盯著溫梨初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們想要的,是看著你們親手撕開溫家那張溫情脈脈的皮。等老夫人知道她疼愛的孫女,其實是當年害她女兒失蹤的……”
    “夠了!”裴言澈猛地掐住他的喉嚨,指節泛著青白,“你再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捏斷你的脖子。”
    溫梨初拉住他的手腕,掌心貼著他劇烈跳動的脈搏:“阿澈,我們需要活口。”
    裴言澈深吸一口氣,鬆開手。
    趙明咳嗽著癱在地上,卻還在笑:“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能問出所有?幽靈會的人滲透在各個階層,你們的經紀人,你們的助理,甚至……”他的目光掃過溫梨初的手機,“剛才接電話的李昊天,他的線人裏有沒有我們的人?”
    “叮——”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地下室裏炸響。
    溫梨初摸出手機時,屏幕亮著,顯示是老宅私人醫生的來電。
    她看了裴言澈一眼,按下接聽鍵。
    “溫小姐,老夫人剛才突然昏迷,我們在她的安神藥裏檢測出……”
    電流雜音突然覆蓋了醫生的聲音。
    溫梨初盯著手機屏幕,信號格正在瘋狂跳動,最後變成一片雪花。
    她抬頭時,趙明還在笑,而裴言澈已經掏出槍,槍口抵住他的眉心:“說,藥裏是什麽?”
    趙明的笑容淡了些,他盯著溫梨初發白的臉,輕聲說:“是時候了。”
    又一聲鈴響從趙明西裝內袋傳來。
    他的目光掃過溫梨初,緩緩勾起嘴角:“你的新任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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