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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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梨初的運動鞋底擦過青石板,帶起一片細碎的落葉。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撞著肋骨,一下比一下急——雲棲會館的雕花鐵門近在咫尺,門內傳來模糊的腳步聲,混著電子設備的嗡鳴,像根細針在耳膜上輕輕挑動。
    "慢著。"裴言澈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還帶著方才摸過槍柄的涼意,指腹蹭過她腕間跳動的脈搏,"正門監控可能還在運作。"
    溫梨初頓住腳步,仰頭看向門楣上方的攝像頭。
    月光從斜後方照過來,金屬外殼泛著冷光,卻沒像往常那樣流轉著小紅點——斷電了?
    她記得李昊天說過,林浩黑進係統時順手切斷了總電閘,可渡鴉的辦公室是獨立供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門內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
    兩人同時屏息,裴言澈的手指已經按上後腰的槍柄,溫熱的槍管隔著襯衫貼住他的皮膚,那是方才溫梨初硬塞回來的。
    她總說"要一起",他便由著她,隻是每一步都算著退路。
    "走側門。"溫梨初拽著他繞向左側回廊。
    她的素圈戒指磕在他手背上,芯片在戒壁裏硌出淺紅的印子——那是他們的第二條命,能定位整座雲棲山的芯片,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發燙。
    側門的密碼鎖在陰影裏泛著幽藍,溫梨初摸出隨身的迷你解碼器,金屬薄片插進鎖孔的瞬間,裴言澈的手掌覆上她的後頸。
    他的拇指抵著她耳後凹陷處,那是她緊張時會無意識摩挲的位置,"三分鍾。"他聲音很低,像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林浩說過,渡鴉的備用電源最多撐半小時。"
    解碼器的綠燈開始閃爍。
    溫梨初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掃過發頂,帶著雪鬆香水的淡味,混著夜色裏的青草腥氣。
    鎖舌彈出的輕響在寂靜裏格外清晰,她推開門的刹那,裴言澈的身體已經擋在她前方。
    走廊的應急燈亮著昏黃的光,照出滿地碎玻璃——是方才那聲脆響的來源,展櫃裏的古董瓷瓶碎成一片白渣,瓷片上還沾著暗紅的液體。
    溫梨初蹲下身,指尖蘸了點那液體湊到鼻端,鐵鏽味刺得人皺起眉,"是血。"
    裴言澈的槍已經出鞘。
    他側身貼住牆壁,槍口指向樓梯方向,"有人提前來了。"
    溫梨初的太陽穴突突跳著。
    她想起林浩說過的最後一份紙質檔案——渡鴉視若性命的"幽靈會"核心成員名單,用加密墨水寫在19世紀的羊皮紙上,藏在辦公室暗格裏。
    如果現在有人在樓上,那檔案......
    "跟緊我。"裴言澈的聲音壓得更低,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的小指,像牽著根風箏線,"兩步之內。"
    樓梯間的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次第亮起。
    溫梨初數著台階,第七級,第九級,第十二級——渡鴉的辦公室在頂樓,十三層。
    她的呼吸開始發緊,不是因為體力,而是記憶裏林浩說的那句話:"那檔案要是落在別人手裏......"
    "叮——"
    電梯提示音在身後炸響。
    兩人同時頓住腳步。
    裴言澈的手指驟然收緊,幾乎要把她的小指捏進骨縫裏。
    溫梨初能聽見電梯轎廂上升的嗡鳴,數字屏的紅光透過樓梯間窗戶照進來,2樓,3樓,4樓......
    "十三層。"裴言澈咬著後槽牙吐出兩個字。
    他拽著溫梨初閃進樓梯轉角的儲物間,門後堆著清潔工具,抹布的黴味混著消毒水的刺香。
    溫梨初的後背抵著鐵皮櫃,能感覺到裴言澈的胸膛貼著她的肩胛骨,一下一下,像擂鼓。
    電梯停了。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是皮鞋跟叩擊大理石的脆響,不疾不徐,帶著股刻意的從容。
    溫梨初數著步數,五步,七步,九步——停在辦公室門前。
    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響,金屬摩擦聲格外清晰,混著低低的笑聲,"老東西,藏得倒深。"
    是個陌生的男聲,帶著點沙啞的尾音。
    溫梨初的指甲掐進掌心,她想起李昊天說過,"幽靈會"最近在和境外勢力接觸,難道......
    "哢嗒"一聲,辦公室門開了。
    裴言澈的喉結動了動。
    他的手背蹭過溫梨初的發頂,像是安撫,又像是確認她還在。
    儲物間的門縫漏進一線光,照出他緊繃的下頜線,還有眼尾那道極淺的疤——那是三年前拍動作戲時留下的,此刻在陰影裏泛著青白。
    "走。"他突然拉著她往樓梯口跑。
    溫梨初被他帶得踉蹌,卻在看清他眼神的瞬間閉緊了嘴——他瞳孔裏燃著團火,是她熟悉的"孤注一擲"的神情。
    十三層走廊的應急燈壞了一盞,隻剩半片昏黃。
    辦公室虛掩著,門縫裏漏出暖光,照見地上拖行的血跡——和樓下展櫃的血是同一種暗紅。
    裴言澈當先衝進去,溫梨初緊隨其後,卻在看清屋內景象時猛地頓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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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鴉癱在老板椅上,胸口插著把裁紙刀,鮮血浸透了他定製的西裝。
    他的頭歪向一側,眼睛還睜著,死不瞑目的樣子。
    而在他腳邊,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正蹲在暗格前,手裏舉著張泛黃的羊皮紙,轉頭時露出半張臉,左眼角有道刀疤。
    "裴影帝?
    溫影後?"刀疤男笑了,聲音像砂紙擦過鐵板,"來得正好。"他晃了晃手裏的紙,"這東西,你們想要吧?"
    溫梨初的太陽穴突突跳著。
    她能聽見裴言澈的呼吸聲突然變重,像台即將過載的機器。
    暗格裏的台燈亮著,暖光映著刀疤男手裏的羊皮紙,上麵的加密墨水在燈光下泛著淡紫,那是"幽靈會"特有的標記。
    "交出來。"裴言澈的槍指向刀疤男的眉心。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白得幾乎透明,"否則我現在就送你下去陪渡鴉。"
    刀疤男的笑意更深了。
    他慢慢站起身,羊皮紙在指尖折出清脆的響,"你們以為抓了那七個廢物,黑了服務器,就能端了幽靈會?"他晃了晃腦袋,"太天真了。
    這名單上的名字,有一半在你們查不到的地方。"
    溫梨初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想起方才在地下室通風管裏,李昊天說的"下載完成"——難道他們漏掉了?
    不,林浩說過服務器裏是全部電子資料,可這紙質版......
    "梨初。"裴言澈的聲音突然放軟,帶著點商量的意味,"去關窗。"
    溫梨初瞬間明白。
    她轉身走向落地窗,指尖摸到窗沿的瞬間,玻璃突然爆成碎片。
    冷風灌進來,卷著硝煙味,刀疤男的槍響了。
    裴言澈的動作比槍聲更快。
    他拽著溫梨初撲向辦公桌,子彈擦著他的耳尖飛過,在牆上打出個焦黑的洞。
    溫梨初的手肘撞在桌角,疼得倒抽冷氣,卻在抬頭時看見裴言澈額角滲出的血——是碎玻璃劃的。
    "你沒事吧?"她的聲音發顫。
    "沒事。"他扯下領帶,三兩下纏住她撞紅的手肘,"他隻有一把槍,彈夾最多七發。"
    刀疤男的腳步聲逼近。
    溫梨初能聽見他踩過碎玻璃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神經上。
    裴言澈的手掌按在她後頸,把她的臉按進自己肩窩,"等我數到三。"
    "一——"
    "二——"
    "三!"
    裴言澈猛地起身,槍托砸向刀疤男手腕。
    刀疤男吃痛鬆手,槍掉在地上,羊皮紙也跟著飄向窗外。
    溫梨初撲過去抓紙,指尖剛碰到邊緣,風又把紙卷高了些。
    她踩上老板椅,裴言澈托住她的腰往上送,兩人的指尖同時觸到羊皮紙,在夜風裏把它攥成一團。
    警笛聲突然刺破夜空。
    刀疤男的臉色驟變。
    他撞開落地窗衝出去,順著外牆的管道往下爬,動作比預想中敏捷。
    裴言澈舉槍要射,溫梨初按住他的手,"別,警笛是李昊天他們引的。"
    樓下傳來刹車聲。
    溫梨初把皺巴巴的羊皮紙塞進裴言澈口袋,摸到他西裝內袋裏的定位器——和給李昊天的那個同款。
    他的體溫透過布料傳來,混著硝煙和血的味道,卻讓她莫名安心。
    "走。"裴言澈拽著她往樓梯跑,"車庫留的車是927,李昊天他們應該到了。"
    樓梯間的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亮起,一層,兩層,三層......溫梨初的呼吸漸漸平穩,直到裴言澈突然停住。
    他轉身抱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骨血裏,"剛才......"
    "我知道。"溫梨初埋在他頸窩笑,"下次換我擋在你前麵。"
    "沒有下次。"他的聲音悶在她發間,"這種事,一次都嫌多。"
    車庫的燈光從樓梯口漏進來。
    溫梨初看見出口處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牌927在月光下泛著銀白。
    駕駛座的車窗搖下,李昊天的臉探出來,剛要說話,林浩突然從後座撲過來,"檔案呢?
    檔案呢?"
    裴言澈拍了拍口袋,"在。"
    林浩長出一口氣,癱回座位。
    李昊天發動車子,引擎聲在車庫裏回響。
    溫梨初坐進後座,裴言澈替她扣好安全帶,指尖在卡扣上停留了兩秒。
    "去老宅?"李昊天透過後視鏡看他們。
    "去醫院。"溫梨初摸出手機照亮裴言澈的臉,他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先處理傷口。"
    裴言澈剛要反駁,手機震動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突然握住溫梨初的手,"老宅那邊來消息,說......"
    "說什麽?"
    "說溫家主夫人打電話來,說你奶奶醒了。"
    溫梨初的瞳孔驟縮。
    她的手指無意識攥緊裴言澈的袖口,奶奶昏迷了三個月,怎麽會突然......
    轎車駛出車庫,黎明的微光正漫過雲棲山。
    溫梨初望著車外漸亮的天色,突然想起方才在渡鴉辦公室,刀疤男說的那句話——"名單上的名字,有一半在你們查不到的地方"。
    而她口袋裏的手機,正安靜地躺著條未讀消息,發件人顯示"未知號碼":【溫小姐,恭喜你拿到名單。
    但你以為,這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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