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真相不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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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發布會現場的鎂光燈終於熄滅時,雲熙顏的指尖仍殘留著蕭景逸掌心的溫度。
    她望著他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側臉,喉嚨突然一陣酸澀——這個總是把情緒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男人,剛剛在鏡頭前紅了眼尾。
    “要回酒店嗎?”她輕聲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邊緣。
    上麵還貼著兩人在戀愛綜藝裏拍的立拍得照片,照片裏蕭景逸的耳尖泛紅,那是她故意湊近時的模樣。
    蕭景逸的目光仍停留在發布會外的梧桐樹上,樹葉的影子在他眼底晃動成碎片。
    “去老宅。”他說,聲音輕得像歎息,“我早上在門口撿到茉莉花瓣,和媽媽種的味道一樣。”
    雲熙顏的呼吸停頓了一下。
    她知道那株茉莉是蕭母最珍視的,二十年前的案子裏,警方在現場發現過被踩碎的茉莉花瓣。
    她沒有多問,隻是悄悄將自己的手指勾進他的指縫:“我陪你。”
    老宅的鐵門在暮色中泛著冷光,蕭景逸拿出鑰匙時,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直刺心髒。
    這把鑰匙他在口袋裏揣了二十年,從十六歲被趕出家門那天起,就再也沒打開過這扇門。
    “吱呀——”
    門軸轉動的聲音驚飛了幾隻麻雀。
    雲熙顏下意識地拉緊蕭景逸的手,卻觸到他掌心薄繭的溫度。
    院子裏荒草沒過膝蓋,但那株茉莉還活著,枝椏上點綴著零星的白花,在風中抖落幾點清露。
    “媽媽每年春天都會給它換土。”蕭景逸蹲下,指尖輕輕觸碰花瓣,“她說茉莉要喝晨露才香。”
    雲熙顏蹲在他身旁,看到他眼尾又泛起微紅。
    她剛想開口,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郊區”。
    “先接吧。”蕭景逸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草屑,“我去地下室看看,當年……媽媽的東西可能還在。”
    地下室的門藏在廚房地磚下麵,蕭景逸用鑰匙尖挑開縫隙時,黴味混合著舊書紙頁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拿出手機照亮,灰塵在光束中飛舞,牆角的蛛網被風吹起一角,像一麵破碎的旗幟。
    最裏麵的那口樟木箱上掛著銅鎖,鎖孔裏塞著半截紅繩——那是他十二歲時親手係的,說要和媽媽一起打開。
    “哢嗒。”
    鎖扣打開的瞬間,蕭景逸的手在顫抖。
    箱底整齊地放著相冊、成績單,還有一個泛黃的牛皮信封,封口處蓋著“未投遞”的郵戳。
    他抽出信紙的動作輕得好像怕驚醒什麽。
    字跡有些暈染,但能清晰辨認出“景逸吾兒”四個字——是母親的筆跡。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但你要知道,那些說我挪用資金的報道都是假的。賬戶密碼是你生日,裏麵的流水能撕開整個‘幽影’的麵具……”
    蕭景逸的瞳孔驟然收縮。
    信末的署名是“師嚴”,那個當年被媒體稱為“蕭母恩師”的老教授,三年前在養老院“自然死亡”。
    這時手機亮了,是張雷的消息:“發布會監控已備份,我申請重新調閱您母親的案卷。”
    蕭景逸迅速拍下信中的關鍵頁麵,手指在發送鍵上懸停了三秒,最終備注:“加密傳給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按下發送鍵的瞬間,地下室的燈泡突然閃了閃,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另一邊,雲熙顏握著手機站在老宅外的梧桐樹下。
    電話那頭的女聲帶著電流雜音:“雲小姐,你小時候總把草莓軟糖藏在枕頭底下,說要留到媽媽生日那天。”
    她的呼吸陡然一滯。這個細節,連最親密的經紀人都不知道。
    “你……是誰?”
    “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對方頓了頓,“她沒死,被‘幽影’關在郊外療養院。你現在來,還來得及。”
    雲熙顏的指甲掐進掌心。
    二十年來,她看過母親的死亡證明,參加過追思會,甚至在暴雨夜夢到過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可此刻,對方說出“熙熙不怕”時,她的眼淚突然落了下來——那是母親哄她時的口頭禪,尾音總帶著點軟軟的顫音。
    “地址。”她聲音沙啞。
    “鬆鶴療養院,c區302。”對方掛得很快,忙音裏還混著隱約的電子蜂鳴聲,像某種儀器的提示音。
    “顏顏?”蕭景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手裏捏著那封舊信,臉色比暮色還要陰沉。
    雲熙顏轉身時迅速抹了把臉:“我……有點急事要去郊區。”她沒敢說“母親”,怕希望太容易破碎。
    蕭景逸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尾,伸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我陪你。”
    “不用。”雲熙顏握住他的手腕,“老宅的事你得查清楚。而且……”她頓了頓,“張雷在附近,我讓他派便衣跟著。”
    十分鍾後,張雷的電話打了過來:“顏姐,我派了小劉開無牌車跟著,您到地方發定位。”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擔憂,“對方能說出你的小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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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雲熙顏坐進出租車,望著窗外倒退的梧桐樹,“但如果是真的……”她沒說完,喉嚨像塞了團棉花。
    同一時間,市公安局技術科裏,張雷的鼠標突然停在屏幕上。
    他剛從療養院服務器拷貝的數據裏,發現了一份名為《繼承者計劃》的文檔。
    滾動條往下拉,雲熙顏的成長軌跡、蕭景逸的心理評估報告、甚至兩人在戀愛綜藝裏的微表情分析,像一把鋒利的刀紮進眼底。
    “已完成基礎洗腦,待激活。”
    張雷的手指在鍵盤上顫抖,茶水潑在警服上都沒察覺。
    他抓起手機想打給蕭景逸,又硬生生忍住了——對方能滲透到療養院,警局真的安全嗎?
    另一邊,唐婉正坐在行業閉門會議的角落。
    水晶吊燈下,幾個老製片人舉著紅酒杯低聲交談:“那部‘清朗’劇得加個女海王角色,原型就用雲熙顏……蕭景逸嘛,演個被利用的可憐影帝。”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上周剛幫受害者們整理完“幽影”的罪證,現在就有人想篡改真相?
    唐婉的手機在桌下震動,她摸到錄音鍵按下,藏在袖口的設備開始工作。
    散會時,她故意撞翻服務生的托盤,在混亂中把錄音筆塞進女藝人林小棠的手包:“晚上八點,星巴克裏間,帶所有被‘幽影’害過的人來。”
    暮色漸濃時,蕭景逸站在老宅客廳。
    茶幾上擺著那封舊信,還有一張助理剛送來的匿名卡片。
    卡片背麵的字跡力透紙背:“你以為你贏了?你隻是被選中的代言人。”
    他的指節捏得發白。
    母親的日記本在抽屜最底層,他翻到最後一頁——“景逸今天說要當大明星,我摸著他的頭笑,沒敢告訴他,有些人生來就是提線木偶”。
    字跡突然模糊起來。
    蕭景逸這才發現自己在發抖。
    窗外的茉莉被風吹得搖晃,一片花瓣落進日記本,正好蓋住母親最後寫的日期:2003年5月17日——和他收到匿名卡片的日期,是同一天。
    而此刻在郊區的鬆鶴療養院,雲熙顏站在c區302門口。
    金屬門把手上還有餘溫,她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味混合著淡淡桂花香撲麵而來。
    病床上的女人被束縛帶固定著,麵容因藥物浮腫,但眼睛亮得驚人。
    “熙熙不怕。”她扯著嘴角笑,聲音沙啞卻溫柔,“媽媽……一直在。”
    雲熙顏的膝蓋一軟,跪在床前。
    她握住母親的手,觸到腕間凸起的骨節——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走廊盡頭的監控室裏,保安盯著屏幕皺眉。
    c區的封鎖通道監控顯示,五分鍾前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用鑰匙打開了所有門禁。
    他剛想調看電梯錄像,電腦突然黑屏,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紅色大字:“歡迎來到下一局。”
    而在老宅,蕭景逸的手機彈出張雷的消息:“查到《繼承者計劃》,速來。”他抓起外套要走,卻瞥見茶幾上的匿名卡片。
    在最後一縷夕陽下,卡片邊緣泛著詭異的金漆——和母親當年送他的第一塊獎牌,材質分毫不差。
    他的手指懸在卡片上方,遲遲沒有拿起。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吹得日記本嘩嘩翻頁,最後停在某一頁。
    蕭景逸低頭,看見母親用紅筆寫的備注:“師嚴的鋼筆,金漆是特製的,全球僅十支。”
    而那張匿名卡片的邊緣,正泛著同樣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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