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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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春素仰頭發出尖銳的狂笑,魔音混著癲狂的笑聲如實質般擴散開來,所到之處,周圍的隕石紛紛炸裂,碎石如暴雨般朝著四麵八方迸射。
    她足尖輕點,踏碎鏡麵,身形化作一道暗紅殘影,在虛空之中鬼魅般穿梭,每一次閃現都帶起空間扭曲的漣漪。
    赤霄劍發出陣陣嗡鳴,淩空斬出九道血月,每一道血月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所過之處,空間如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
    血月與地麵殘留的赤紅陣紋相互共鳴,刹那間,一個巨大的血色囚籠拔地而起。
    籠中血霧翻湧,如同活物般不斷扭動,散發著刺鼻的腥甜氣息,絲絲縷縷地侵蝕著洛愁鬢的護體靈力,所觸及之處,靈力如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
    洛愁鬢神色冷峻,旋身而起,玉簫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舞出萬千殘影。
    緊接著,急促激昂的曲調從玉簫中傾瀉而出,如奔騰的怒潮,似呼嘯的狂風。
    簫聲化作無形音浪,在空中不斷凝聚、壓縮,最終化作一隻威風凜凜的冰麒麟。
    這冰麒麟渾身散發著刺骨寒意,鱗片閃爍著幽藍光芒,它昂首發出震天動地的長嘯,隨後猛地撲向血色囚籠。
    隨著一聲巨響,囚籠應聲而碎,可就在麒麟踏碎囚籠的瞬間,謝春素的身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刹那間,十二麵青銅古鏡突然在洛愁鬢周身閃現,鏡麵流轉著詭異的幽光。
    每一麵銅鏡都射出灼熱的赤芒,赤芒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帶著焚燒靈魂的高溫,朝著洛愁鬢當頭罩下。
    熾熱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變形,洛愁鬢的衣衫在高溫下開始冒煙,皮膚也傳來陣陣灼痛。
    然而,洛愁鬢卻麵色沉靜,不慌不忙地將玉簫橫於胸前。
    低沉古樸的曲子從簫中緩緩流淌而出,簫聲如寒潭落雪,帶著萬載玄冰的寒意。
    隨著簫聲,一道晶瑩剔透的冰牆在他身前凝聚成型,冰牆表麵泛著細密的裂紋,卻在赤芒的衝擊下巍然不動。
    冰牆與赤芒相撞,爆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冰屑與火星四處飛濺。
    洛愁鬢眼中寒芒一閃,曲調陡然變奏,失傳已久的《裂空引》從玉簫中迸發而出。
    音波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柱,光柱中隱隱有古老的符文閃爍,帶著開天辟地的威勢,直衝雲霄。
    金色光柱與十二麵銅鏡轟然相撞,強大的衝擊力如海嘯般擴散開來,銅鏡在光柱的衝擊下寸寸碎裂,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飛射。
    謝春素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被瘋狂與不甘取代,她冷笑一聲:“有點意思,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她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的咒語在星淵裂隙中回蕩。
    隨著她的動作,星淵裂隙深處傳來陣陣轟鳴,仿佛遠古巨獸在蘇醒。
    黑色鎖鏈刺破虛空的瞬間,星淵裂隙的空氣發出尖銳的嘶鳴。
    每根鎖鏈表麵翻湧著瀝青般的魔氣,粘稠的液滴墜落在隕石上,瞬間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刺鼻的腐臭混著硫磺氣息撲麵而來。
    鎖鏈尖端的幽藍毒芒如同蛇信般吞吐,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直取洛愁鬢靈台處的元嬰。
    與此同時,赤霄劍迸發的紅光將整片空間染成血色煉獄,劍身扭曲變形,化作一條渾身燃燒著幽冥業火的百丈巨蟒。
    火蟒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噴吐著裹挾著焚世熱浪的氣息,連周圍的瘴氣都被點燃成熊熊烈焰。
    洛愁鬢喉間發出一聲清嘯,周身騰起萬丈冰藍光華。
    他將全部靈力灌注玉簫,吹奏出的《九霄龍吟》帶著開天辟地的浩然之氣。
    簫聲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凝結成冰晶,音波匯聚成的金色巨龍破簫而出,龍鱗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輝,龍目如兩輪烈日,張口發出震碎雲霄的咆哮。
    金龍與火蟒轟然相撞,冰火交擊的轟鳴聲中,火星與冰屑如暴雨傾落。
    金龍擺尾橫掃,觸碰到的黑色鎖鏈瞬間爆成齏粉,魔氣在冰寒龍威下消散成縷縷青煙。
    然而謝春素的攻勢如洶湧浪潮,趁洛愁鬢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她指尖凝聚的漆黑魔球撕裂空間而來。
    魔球表麵流轉著吞噬一切的混沌氣息,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扭曲吞噬。
    魔球在洛愁鬢身前炸裂的刹那,方圓百丈陷入絕對黑暗,他引以為傲的冰係靈力如同薄雪遇沸油,在腐蝕魔氣中急速消融。
    衣角、發絲被魔氣侵蝕得焦黑卷曲,皮膚表麵浮現出猙獰的蝕痕,鮮血滴落之處,地麵瞬間凝結出帶著詭異紫紋的冰晶。
    劇痛之中,洛愁鬢強運周天,吹奏出《鎮魂曲》。
    空靈的簫聲化作流淌的月華,星淵裂隙的瘴氣驟然凝固,無數冰晶如銀河倒卷,朝著謝春素傾瀉而下。
    隕石表麵瞬間覆蓋上層層冰甲,就連她身後的魔神虛影都被寒霜染白。
    但謝春素卻發出癲狂的大笑,周身魔氣如同沸騰的岩漿衝天而起,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暴漲至千丈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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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影手中的魔兵各自散發著毀天滅地的威壓:左手持的開天斧劈出黑色空間裂縫,右手握的誅仙劍迸發萬道血芒,腰間懸掛的輪回鍾震蕩出攝魂聲波,每一件都帶著終結一切的恐怖氣息。
    密集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般襲來,洛愁鬢倉促間凝聚的冰盾在魔兵轟擊下不斷破碎重組。
    冰盾每一次崩解都震得他氣血翻湧,嘴角溢出的鮮血在空中凝成冰晶,又被後續的攻擊震成齏粉。
    他的衣衫襤褸不堪,玉簫表麵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靈力消耗過度讓他的身影都開始變得虛幻。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謝春素的怒吼夾雜著魔神虛影的咆哮,六隻手臂同時揮動,所有魔兵的力量凝聚成一道足以湮滅星辰的魔光。
    魔光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塌,時間流速紊亂,遠處的隕石帶在餘波中直接化為宇宙塵埃。
    千鈞一發之際,洛愁鬢燃燒了最後一縷神魂之力,吹奏出禁忌曲調《開天訣》。
    玉簫迸發出毀天滅地的光芒,簫聲如混沌初開時的大道轟鳴,音波凝聚成的金色蓮花在虛空中層層綻放,每一片花瓣都鐫刻著古老的天道符文。
    蓮花綻放的瞬間,整個星淵裂隙的空間法則開始扭曲,時間長河仿佛被無形巨手撥動,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金色蓮花與魔光相撞的刹那,天地間爆發出超越想象的劇烈震動。
    能量餘波如同滅世海嘯,所到之處隕石被撕成原子,空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連星淵裂隙的核心都開始動搖。
    洛愁鬢與謝春素如斷了線的風箏,在能量風暴中翻滾騰挪。
    星淵裂隙的岩壁被兩人撞出蛛網般的裂痕,碎石裹挾著瘴氣傾瀉而下,將他們瞬間掩埋在一片混沌之中。
    塵埃落定之時,謝春素染血的指尖緩緩撫過赤霄劍脊,暗紅陣紋如同活物般順著劍鋒攀附而上,將劍身淬成妖異的琉璃色。
    她發間纏繞的銀絲垂落,在瘴氣中折射出幽藍冷光,全然不見昔日玉虛峰首席女劍修的清雅。
    洛愁鬢握著玉簫的手微微發顫,眼前的謝春素與記憶中的身影不斷重疊。
    十年前,她也是這般在雲霧中執劍起舞,衣角翻飛間,連月光都要碎成星屑。
    那時的她總愛將新釀的桂花酒藏在袖中,在月下纏著他比試劍法,笑聲清脆如銀鈴,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陰霾。
    而如今,那雙曾映著星河的眼眸,卻被魔氣浸染得隻剩癲狂與殺意。
    “我親愛的洛師弟可還念著舊情啊?”
    謝春素的聲音像是裹著碎冰,尾音卻帶著幾分蠱惑,如同深淵中的妖魅在勾魂攝魄。
    話音未落,赤霄劍突然脫手而出,化作千道血影,每一道都精準無比地鎖死洛愁鬢的退路。
    血影在空中劃過詭異的弧線,所過之處空間扭曲變形,發出刺耳的尖嘯。
    洛愁鬢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玉簫在掌心疾旋出殘影,九道玄奧符文自簫孔迸發,化作實質音波。
    刹那間,森然寒意如潮水漫卷,九層冰盾以螺旋之勢層層疊加,表麵凝結的霜花泛著幽藍光芒,每一道盾壁都流轉著上古禁製的微光。
    然而,謝春素拋出的千道血影裹挾著腥風撲來,血影所過之處空間扭曲如鏡裂,冰盾與血影相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目金紅的火花,仿佛天地初開時的混沌碰撞。
    劇烈的轟鳴聲震得星淵裂隙都在顫抖,飛濺的冰屑如鋒利的暗器四下激射,洛愁鬢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後背撞碎懸浮隕星的刹那,隕石內部封存的星砂如銀河傾瀉,他的護體靈力在衝擊下寸寸崩解,五髒六腑如同被重錘反複捶打,喉間腥甜翻湧,眼前炸開無數金色光斑。
    “師姐。你當初害我,我都還未計較,為何你還要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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