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王總監繼續口吐蓮花：“讓你在牟氏擔任財務總監，你不想為牟氏謀福利，反而教牟氏出賣利益，你這是典型的教農民賣戶口。我告訴你，新區開發項目利潤非常可觀，牟氏絕不出讓自己的利益，換取別人的支持。”
    王總監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坐下來，一言不發。
    會議冷場了，沒有人在發言。
    顧佳佳氣得憤然離去。
    這些人都是牟氏的功臣，他們身居高位，隻對牟天頤董事長負責。
    顧佳佳平時喜歡對他們頤指氣使，他們早就看不慣她了，所以一個個裝窮叫苦，把顧佳佳糊弄過去了。
    顧佳佳不敢去項目指揮部，再遇到那幫工頭，她幾難於脫身了。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王總監的辦法可行。
    顧佳佳一直想讓她的女兒牟新雨嫁給天宇集團秦翔天的兒子秦建華。
    她立即撥通秦翔天的電話。
    “顧總，別來無恙？”秦翔天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我聽說牟家的新區開發項目出事了，資金鏈斷裂，工程隊停擺，這不像是顧總的手筆，哪裏出錯了？”
    顧佳佳知道秦翔天是在挖苦她，她曾經信誓旦旦向秦翔天做過保證，新區開發項目的合作夥伴就選定天宇集團。
    誰知，林哲獻寶有功，顧佳佳好不容易養熟的桃子，被林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摘走了。秦翔天大為惱火。
    此時的顧佳佳沒有和秦翔天叫板的資本，她隻能強壓心頭的怒火好好說話：“秦總，看你說的。項目確實遇到些困難，但並非無法挽回。若天宇集團想參與項目建設，不僅項目能重啟，未來收益也將共享。秦總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現在對這個即將爛尾的項目不感興趣。”
    顧佳佳知道秦翔天這是在欲擒故縱，這個王八蛋想入股新區開發項目都想瘋了，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會放棄。
    顧佳佳強忍怒火，語氣緩和：“秦總，項目的潛力您心知肚明，作為老朋友，我誠意邀請您重新考慮。這是給你機會，你別不識好歹。隻要牟氏對外宣布這個消息，我相信有多少公司會撞破腦袋也要擠進來分一杯羹。天宇集團若能率先入駐，不僅能占據主導地位，還能在業界樹立威信。”
    “顧總，我們是老朋友了，跟你開個玩笑你還認真了。”秦翔天繼續說道：“我入股，但我們結為親家的事情，請顧總兌現當初的承諾。”
    “好說。”
    顧佳佳好像一下子放下千斤巨石，感覺全身輕鬆多了。她坐上車就對司機說道：“回家。”
    牟天頤繼續研究他的圍棋。
    其實，萬星海是一個圍棋高手，他看到牟天頤左手對右手，而且左右手都不怎麽樣，他有些忍俊不禁。
    這時，顧佳佳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爸，我找到破解目前困局的辦法了。”
    牟天頤裝作糊塗的樣子問道：“困局？什麽困局？你在說什麽？”
    顧佳佳覺得自己剛才太冒失了，她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剛才說錯了。是這樣的，新區開發項目耗資巨大，我想讓出三成的股份，讓天宇集團入股。”
    牟天頤一臉的疑惑：“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你不是說新區開發項目利潤可觀，原來計劃讓出三成，你百般阻撓，很是抵觸，怎麽，現在要讓出六成，你反而樂出屁來了，你沒病吧？”
    顧佳佳愣住了，她沒想到她的公公會這麽說，他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現在爆粗口，他一定是生氣了。
    “爸，新區開發項目遇到一些問題......”
    “什麽問題？你不是一直盯著嗎？出什麽事了？”
    麵對公公的步步緊逼，顧佳佳心中有些慌亂：“爸，資金鏈出了點問題，所以我想再拉一家進來，緩解資金問題。”
    牟天頤有些不解地問道：“星輝集團沒有兌現協議約定的內容？”
    顧佳佳搖搖頭說道：“不是！”
    “這麽說，你還不死心，一定要把天宇集團拉進來？”
    顧佳佳慌忙搖頭說道：“不是，是牟氏的資金不到位，所以......”
    牟天頤把手裏的棋子啪的一聲拍在棋盤上，說道：“資金問題？我早就跟你說過，牟氏的攤子鋪的很大，現金流很緊張，可你還是執意縮短工期，你把個人恩怨帶入工作中，你真是不可救藥。”
    “爸，我......”
    “別說了。”牟天頤抬手示意顧佳佳閉嘴，他接著說道：“牟氏豈是出爾反爾的小門小戶，你當牟家是菜市場，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顧佳佳頓時啞口無言。
    牟天頤接著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佳佳猶猶豫豫，避重就輕。“爸，我……我隻是希望項目能順利進行。”
    顧佳佳終於鼓起勇氣，深呼吸後坦白道：“資金缺口比預想中要大，我擔心會影響到整個工程。我並非輕率決定，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牟天頤沉默了片刻，目光複雜地望向顧佳佳：“你去給小林總低頭道歉，資金問題迎刃而解，但我們牟家的信譽是用金錢買不到的。你必須學會承擔後果，現在立刻去解決資金缺口，我給你一周時間。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顧佳佳緊握著手機，手指微微發顫，她知道公公的決定不容置疑。
    牟天頤接著說道：“你不要再和秦家來往。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
    顧佳佳走出牟家大門，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如何麵對眼前的困境，要她向林哲這個鄉巴佬低頭道歉，這會讓她尊嚴掃地。
    先不說林哲的事，秦家那邊的事情又該如何交代。秦翔天可不是省油的燈，合作不成，把牟新雨嫁過去作為籌碼，秦家或許會善罷甘休。
    顧佳佳深吸一口氣，她知道眼前隻有兩條路：要麽放棄尊嚴，向林哲屈服，要麽背負起違約的罪名，麵對牟家的怒火。
    時間緊迫，她必須盡快做出選擇。
    顧佳佳回到辦公室，把手機重重地扔在桌上，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她明白，如果她真的要去道歉，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時，牟新雨穿著時尚，哼著流行小曲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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