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無邪他們，那小哥在哪兒？”
    黑瞎子認為她說的是兩句話。
    真是懶得沒邊兒了。
    解雨臣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伸手指著一旁的刀刻符號，是一朵藏海花的模樣。
    “小哥留下印記了。”
    “那我也要留一個。”
    無所謂掏出來在自家女兒那裏毛的立體浮雕貼貼畫貼了一個在旁邊，居然看著和諧的十分詭異。早百十年前誰能想到有一天張起靈的盜墓符號會變成藏海花。想他媽了。
    無所謂，嘖了一聲。
    突然有些可憐小哥。
    “這老登。不都說了把我媽借給他嗎？”
    解雨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大姨是可以關心外甥，這名正言順。但對親人的思念，是沒有辦法替代的。”
    無所謂覺得他可能想自己親生爸媽了，畢竟他隻是個過繼的養子。而當時解連環的消息傳回來，他還有他媽和二爺爺能幫他撐一撐。而現在就算他們回來了，也不能放到明麵上，甚至還要解雨臣主動來保護他們。
    她隻能安撫的揉了揉他的頭。
    解雨臣好笑的低著頭任她揉。
    “摸小狗呢。”
    “是小貓啦。”
    她掃了一眼黑瞎子，猛的搖了搖頭。
    小狗不會自己清理。很容易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但是小貓會乖乖的自己做清潔。
    還是小貓好。
    看解雨臣的眼神又多了兩分歡喜。
    髒兮兮的小黑狗沒太說話，他也想他媽了。不過這次要是治不好，他估計也很快就能下去見他媽了。額吉。。。我想你了。
    “瞎子快走，治病去。”
    黑瞎子嘴角不斷抽搐，大步向前走。
    額吉，算了，你先別來帶我走。
    小老板不讓來。
    幾人也是隨著施楣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才繞過n多條小路，來到了人魚的大北營。
    隻見一路上的小人魚個個都急匆匆的，施楣悄悄拉走一個沒存在感的問話。
    得知是人魚禁地裏的那隻大魚出來了，而且一出來就要求所有人魚以後都聽他的好的，不然就哐哐往人家嘴裏塞他的眼珠子。
    這誰頂得住啊！
    先是族長被塞了一顆就屈服了。
    然後是長老，被擺了滿地的眼珠嚇得。
    差點偏癱了。
    底下的小輩真是不敢說話。
    畢竟有眼珠子，它是真給你吃。
    施楣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條大魚起碼已經活了幾百上千年了。一般像這樣的玩意兒哪有那麽長的壽命，而且都活了那麽久了就沒有進化出智慧嗎？所有的生物都已向人類為驕傲。即便人類陰險狡詐，但是他們很適合生存。動物的本能就是生存。哪怕傷害別人。另外有兩個人類，被抓到了大本營。
    小人魚並不理解人類是怎麽進來的。從有意識開始，家裏的大魚就一直在告訴他們人類是很恐怖很狡詐，很危險的動物。
    那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抓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倆貨怎麽被抓的了。無邪搗蛋，小哥擦屁股。等小哥擦不了屁股的時候，他們兩人就一起躺板板。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等幾人順著小道趕到大本營的時候，發現大魚正躺在正中間，眼珠子掉的滿地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而是無邪和小哥呢，被捆起來。
    好像正要舉行什麽邪惡的儀式。
    “魚白白殺人了。邪惡魚擺擺。”
    無邪還在不斷掙紮。
    “救命啊，救命啊。小哥快想辦法。”
    張起靈麵不改色，還是死了算了。
    丟人。
    大魚嘰裏咕嚕都不知道在說什麽，小人魚們從犄角旮旯翻出來一口大鍋。人魚族老們也就隻能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作孽啊，人魚不能吃人類。答應始皇帝了的。”
    大魚繼續嘰裏咕嚕，說的是魚的語言。
    表示：我又不是人魚。我不用遵守。
    人魚長老一拍大腿，勇敢無畏的站了起來。“那你自己回你家老巢去。滾回去。”
    大魚氣得拿眼珠子扔他。
    “我老家被地下水汙染了。我變成流浪漢了。你滿意了吧？你這個刻薄的老頭。”
    常年不跟別人說話，讓他的聲音變得陰暗潮濕，並且令魚聽不懂。怎麽個陰暗潮濕法可以參考山地下不停流水的地下河。
    刻薄的老頭。囁嚅的說不出話。“你可以來加入我們，但你不可以來拆散我們也不可以來破壞我們的規矩。我們就不吃人，也不可以用我們的祖傳大鍋殺人。”
    無所謂無語的要命。
    人類幹了那麽多壞事。既然是人類的鍋，那她現在能宣布退出人類族籍嗎？就忘本這一塊，咱是遇到困難就放棄。
    以後宣布張家人和人類是兩個物種。
    雖然張家人也幹壞事不少，但是他們這些年都在搞內訌。沒時間去汙染環境。
    就地底下那些東西挖出來都夠吃好些年了，他們何苦要去為了創造一點點新的利益大肆的破壞環境。祖宗留的東西又不是不夠吃。全部弄出來的話，後麵幾代人都有了。
    所以說人類真是搞不懂的物種。明明是在進化的，但數千年過去還是那麽的貪婪。
    但凡能把前任留下的東西，仔仔細細的鑽研透了。傳承下去，那都不會餓死。
    但是人真是逃不過忘本。
    不像人魚。
    是的，人魚長老yy了半天，最後認真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有哲理。
    自己不愧是人魚族群裏最德高望重的。
    “總之人魚不可以傷害人類。人之初，性本惡，人魚可跟他們完全不一樣。而且我們答應人類的祖先了。當年差點在皇陵裏麵點人魚燈的那一位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但是放過了我們。轉用其他材料做的長明燈。從此以後人類和人魚不再對戰。各自生活。”
    大魚氣得瘋狂撓頭。
    “那是你答應的，不是我答應的。我記得我閉關之前還沒有那麽多個腦袋。也沒有那麽多長不完的眼珠子。可是後來環境汙染讓我的眼珠子越來越多了。我看著水裏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呀。我就要報仇。”
    “那個。”人魚長老心虛的摸著鼻子。
    “我們也是幾百年前不小心遷移到這裏的。不知道裏麵有人。”指著大魚的禁地。“隻聽說過裏麵有危險的東西，我們不能進去但是也不想空著沒用就用來扔垃圾了。”
    大魚氣的嘶吼了一聲。
    “還有臉說。人類往你們這裏扔垃圾，你們往我家裏扔垃圾，惡性循環是吧？”
    人魚長老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大魚。“誰讓你老是往外頭掉眼珠子下我們的小人魚。聽說人類世界叫小朋友回家，晚上不出門的說法有熊家婆。我們這裏有下眼珠子的怪蜀黍。你知道對小朋友造成了多少傷害嗎？”
    大魚沒想到這也能怪自己。
    還不是因為他眼珠子實在太多了。
    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掉跟頭發一樣。
    那個結界在那裏他人出不去，他有的時候眼珠子還能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呢。
    何樂而不為。
    結果這些家夥有一撿到就把他的眼珠子踩爆了，還有拿來墊腳的。有拿來釀酒的。一眼望過去，幾乎他們人手一顆眼珠子。
    甚至旁邊兩個三五歲的小孩踢的球，還有祖老屁股下坐著的那個圓凳子。都是他的眼珠子變的。這些人完全用他的眼珠子造了一個家。還一點都不懂感恩。
    “嗷～”
    他氣的嘶吼了一聲。
    “你們這群該死的人魚。我沒感覺到人類的惡，現在我感覺到你們像一群吸血蟲緊緊依附在我身上。你們這群該死的螞蝗。”
    人魚長老麵不改色心不跳。